第23章 叔叔你好22
何夕燃竟然在山區裏真的有一套別墅,別墅裏被打掃得很幹淨,被褥松軟,冰箱裏食物堆滿,原來蘇安在逃跑的這五天,何夕燃不是什麽都沒做,而是直接派人整理出了這個別墅。
蘇安眼前發黑地進了屋,當晚就累得暈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厚重的窗簾将日光遮得一絲不漏,屋內昏暗,蘇安遲鈍地眨眨眼,困倦飛走,才察覺有些不對。
他左右看了一下,手臂擡起,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縛到兩側,動彈不得。
蘇安:“……”
這個神經病徹底瘋過去了嗎。
蘇安掙了掙,掙不開,他低頭一看,何夕燃正衣衫整齊地坐在床尾,身邊還放着一些看着就不太妙的銀色工具。
“叔叔,”蘇安咽了咽口水,啞聲,“你要幹什麽。”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自己腳踝上有着什麽東西。定睛一看,是畫在腳踝上的一只栩栩如生的藍色蝴蝶。
翅膀微微扇動,姿态含苞待放,美麗好似精靈。
蘇安動了動腳,這是什麽。
何夕燃按住了他的腳踝,淡淡道:“這裏很漂亮,适合紋個紋身。”
蘇安只覺得骨頭一寒,下意識往回縮了縮。
“別動。”何夕燃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和精神病不能講道理,蘇安只能軟着聲音勸他跟他撒嬌,裝得可憐兮兮,試圖撼動何夕燃那顆鐵石做的心,“叔叔,我怕疼。”
何夕燃輕輕撫摸着蘇安的腳踝,動作很溫柔,“很快就會結束。”
程蘇安瞪大眼睛看他,随後驚恐地往後縮,眼裏轉眼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光,“不要……”
Advertisement
何夕燃已經開始拿起工具了。
蘇安抽抽泣泣,整整嗚嗚咽咽了全程,眼淚沒有掉下來幾滴。他其實對痛覺不是那麽敏感,這模樣子完全就是裝乖上瘾了,而且何夕燃就吃這套。
腳上的紋身出自大畫家之手,不知道值不值錢。蘇安餘光瞥了一眼又一眼,感覺還挺漂亮。
不愧是何夕燃,他睡過的極品男人。
嘻嘻嘻,再記一帳在小本本上。
蘇安嗓子本身就啞,哭了兩個小時下來幾乎要缺水到說不出話。何夕燃包好了傷口,嘆了口氣,起身給他喂水。
蘇安着急地喝了好幾口,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想上廁所。”
嗓音難聽,他抿緊嘴低着頭,白淨額頭抵着枕頭難受。
何夕燃解開了他的手,抱起蘇安往浴室走去。蘇安的的手臂松松搭在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問道:“叔叔,沈長修為什麽那麽怕你呀。”
到了這會也不忘記問問題,何夕燃嘴角笑起,又很快隐去,輕描淡寫,“因為他殺害了我的妹妹。”
呵呵。
但蘇安乖乖地沒有說話。他到了現在,基本上已經收集到了所有的證據,搞明白了所有的故事。但唯獨,蘇安還搞不懂何夕燃。
連沈長修都已經确定是楚鶴了,那被沈長修忌憚的何夕燃又是誰呢?
蘇安被抱去廁所解決完了生理問題,何夕燃放他在浴缸旁坐着,自己優雅地去洗手臺洗手。
蘇安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骨節根根分明,每一根指節都像雕刻家嘔心瀝血後的作品。何夕燃的這雙手真的好看極了,只看手,就能想象出主人是多麽一位冷靜理智的人。
……辱冷靜理智了。
何夕燃将他抱回了床上,蘇安一直都很乖地圈着他的脖頸,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被綁上手了,誰知道何夕燃扯下了他的手,竟然又去夠床架上的綢帶。
蘇安聲都顫了,“叔叔,你還想綁着我?”
何夕燃語氣平靜,“不綁你會跑。”
“……”蘇安總算知道沈長修嘴裏三十七年不發病,一發病就會更可怕是什麽意思了,他憋紅了眼圈,死死環着何夕燃的脖子,“我不要,我要抱着你。”
何夕燃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握住蘇安的小臂,似乎還想要扯下來。蘇安急了,他仰頭親了上去,伸出舌頭四處亂竄,含含糊糊道:“叔叔,你親親我。”
他努力留住人,何夕燃卻半晌沒什麽動靜。在蘇安心都涼了的時候,一只手從腦後掌住了蘇安的後腦勺,何夕燃猛得掌控了主動權,把蘇安親得窒息襲來。
最後又是一覺春宵。
再醒來時,蘇安雙眼無神地眨了眨。他想起身,卻陡然發現雙手還是被綁着了床上,活動範圍只有這一張床。
何夕燃還是把他綁住了,蘇安臉色微微扭曲,差點被氣笑了。
白被狗男人上了。
一連好幾天,蘇安除了生理問題外,何夕燃一直把他圈在了床上。別墅裏安靜,沒有傭人,蘇安每天見到的人都是何夕燃,聽到的只有何夕燃一個人的聲音。
何夕燃不給蘇安電視、手機等一切和得知外界消息的東西。只有紙質書可以解悶,蘇安最後磨了他許久,才終于可以在整個別墅內行走。
走出卧室的那一天,蘇安都要覺得不會走路了,他雙腿發軟,踏在地上猶如踏在雲端。客廳裏寬闊明亮,窗明幾淨,蘇安一時都有些看呆了,他轉過身對何夕燃笑了起來,“叔叔,我好開心。”
何夕燃細細地打量他,神色是如他嘴裏所說的開心,沒有一絲怨恨何夕燃或者想要逃跑的蠢蠢欲動。
“嗯,”何夕燃嘴角輕松勾起,“去吃飯。”
飯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蘇安高興地吃着飯,嘴角笑容燦爛,時不時給何夕燃夾一筷子菜,再附上含情帶怯的眼神。
蘇安的眼神已經在這幾天對着鏡子練了許多遍,他敢保證自己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喜歡上了何夕燃一樣。會因為他的親吻而羞澀,會因為和他在一起而快樂。
“叔叔,”吃飯完後,蘇安将碗筷送到洗碗機裏,臉蛋紅紅,“我也會做飯,下頓飯讓我來做給你吃好不好。”
何夕燃洗完手,拿着毛巾擦幹水,沒有立即答應。
蘇安抱着他的腰,一米七八的個硬是凹成了小鳥依人,“叔叔,我想讓你嘗嘗我做的飯菜。”
“好,”何夕燃終于答應,心軟了,“下午會有人送材料來。”
蘇安笑彎了眼,心裏比了個耶。
有了第一步退讓,下一步還會遠嗎?
當天晚上,何夕燃就吃到了蘇安親手做出來的飯菜。雖然他沒說什麽,但蘇安卻察覺到了細微上的不同,何夕燃的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愉悅。
蘇安被關起來的日子中,說的甜言蜜語數也數不清。他眼眸幹淨,神色認真,說起話來就好像是真情告白,往往是自己先紅了臉。
在這種不着痕跡的糖衣炮彈下,何夕燃的底線一步步降低。周日,一個大晴朗天氣,蘇安心情很好得哼着歌,蹦蹦跳跳地換了何夕燃的一件襯衫,照着鏡子的時候滿意十足。
心道男人不就都這樣嗎?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白襯衫大長腿,臉色紅潤而光澤,骨骼幹淨,瘦長利落。
他今天要把何夕燃徹底拿下,趕快離開這該死的山區別墅。
何夕燃這會正在畫室,蘇安來到畫室門口的時候腳步停住。想了想,又将身上的白襯衫揉皺後才推門而入。
何夕燃正叼着煙畫着畫,聞聲擡頭看來,目光定住不動,移不開眼。
蘇安腼腆笑了笑,走到他畫布前面,挨着窗柩坐下,“叔叔,今天需要模特嗎?”
白腿輕疊,笑容羞澀。蓬松的頭發稍長了些,遮住了蘇安的眉眼。
何夕燃目光暗了下來,不停地在蘇安的身上打着轉。少年只穿着純白內褲和他的一件襯衫,半遮半掩,幹淨純潔,沖着何夕燃笑得生機勃勃。
背後透明的窗戶折射七彩的陽光,眼眸黑白相交,全是何夕燃的味道。
身上也都是何夕燃留下的青紅暧昧痕跡。
何夕燃舔了舔幹燥的唇瓣,他垂下眼皮,将畫架上的畫板拿了下來,換了畫紙,“躺在沙發上。”
蘇安走過去,看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放着潔白的蕾絲紗布,心裏一動,他将蕾絲紗布拿了過來。
等何夕燃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躺在沙發上只圍着一層蕾絲的蘇安。
襯衫和內褲被随意扔在了一邊,蘇安這個人體模特總算盡到了該盡的責任。
全裸,半裸,他全完成了。
這畫面本身就朦胧得像是一幅畫,陽光從蘇安的身上劃過,蕾絲镂空處在地面灑下斑駁影子,完美得只剩“自然”兩個字。
何夕燃動了動手中的筆,筆尖停在畫布之前。
三四米左右的距離,高高的畫架擋住了何夕燃的半張臉。那雙眼睛看一眼蘇安低一下頭,歲月靜好,悄然無聲。
這一幅人體畫持續了四個小時,蘇安已經躺在沙發上快睡着了。日頭從高到低,從亮堂到暖黃,何夕燃突然出聲,“好了。”
蘇安登時恢複了精神,他穿上衣服後噠噠跑到何夕燃身邊,“叔叔,讓我瞧瞧你畫成了什麽樣。”
何夕燃将畫布放下不讓他看,“回去穿上褲子。”
蘇安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到門邊時突然回頭:“叔叔,下周末出去約會好嗎?”
他叽叽喳喳說了好多,約會的活動一樣樣列了出來,還沒說完,何夕燃已經點了頭,好似不耐煩地道:“出去。”
蘇安乖乖閉了嘴,眉飛眼笑地走了出去。
在他走後,畫室又恢複了安靜。何夕燃靜靜坐了片刻,掀開了畫板上的布。
畫紙空白,沒被畫上一筆。
何夕燃點了根煙,看向窗口的方向。
那四個小時,他全在看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