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宣誓主權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許是陸然的聲音太過熟悉,吓得紀喻的心髒咯噔直跳,甚至還有種拔腿就跑的沖動。

但他心裏掙紮一番以後,卻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紀喻小心翼翼的擡眸望去,就看到陸然滿臉複雜的站在人群中,同時他身旁還站了個長相極好的男人。“學長……”

紀喻有些不敢直視陸然,畢竟他此刻這幅模樣落在對方眼裏,難免會遭到讨厭和嫌棄。

所以……

他還是不要靠近了?

陸然聽到這奶氣十足的聲音,就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認錯了,他扒開人群擠了進去,途徑剛才調戲紀喻的男子身旁時,還不忘在他身上踩一腳。

男子痛呼一聲,捂着被踩的手背,沖着陸然破口大罵,“你踏馬不長眼啊,沒看到地上有人嗎,我可告訴你,我金貴的很你既然踩了我,那就賠錢!!否則我告你故意傷人!”

陸然聞聲頓步,臉色是從未有過陰沉,“哈?賠錢給你一個鼈孫?”

“老子寧願拿錢去捐廁所,也他媽不會給你一毛錢。”陸然說着冷笑一聲,不管不顧的走向紀喻。

說實在的,看到自家兄弟未來的媳婦兒穿成這副美得不像話的樣子,他挺震驚的,可轉念一想。

誰還沒個特殊愛好呢?

也就不那麽震驚了,反而還覺得紀喻穿成這樣可可愛愛的,還挺好看。

他摸索着下巴圍着紀喻轉了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他精致的臉蛋上,許是在太陽下站久了,他的雙頰被曬的發紅。

再配上他此刻羞恥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撩人了。

“喻喻,你這身裝扮哪兒搞得,還有這是什麽情況?”陸然說着指了指地上的男子,此刻他嘴裏不知何時被塞了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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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尹D尹嗚鳴的,也不知道在罵什麽。

江執将他的嘴封上後,起身斜睨了他冷聲訓斥,“閉嘴。”

男子瞳孔放大沒動靜了。

陸然勾唇,給了江執一個‘幹的漂亮’的眼神。

随後視線重新放到紀喻身上,見他不說話一直低着頭,陸然有些疑惑。

他俯身雙手撐着膝蓋歪頭看着紀喻,這時他才發現紀喻的眼尾紅了。

陸然是知道紀喻這幅性子是怎麽養成的,上輩子就知道。

紀喻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爸爸早年跟情婦跑了,母親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可在他初一的時候卻因車禍去世了。

他母親去世後親戚上門搬空了他家,只留下一間空屋子和幾百塊的生活費。

試問當時如此年幼的他到底是怎麽撐到現在的,陸然上輩子聽周遭的人談起過紀喻的生活。

__拳打腳踢,嘲諷白眼。

人的性格會随着周遭環境而發生質的改變,紀喻愛哭的性格也是因此而來。

可是--

讓他匪夷所思的是。

紀喻剛才面對男子的調戲時,他的表現很是強硬,甚至可以說跟發脾氣時的二塵有的一拼。

這一點他上輩子倒是沒聽說過。

如今看到時着實被吓了一跳。

不過無論紀喻性子怎樣,陸然都認同他是自己兄弟的媳婦兒。

“怎麽了?”陸然拍着他的肩膀,“那個猥瑣男男的動手打你了?”

陸然說着轉頭看向江執,“執哥,揍他。”

江執握拳,“嗯。”

紀喻沒想到陸然會這麽說,于是立刻攔住他,“學長,沒,沒有,他沒有打我?”

“那你為何不說話?眼睛還濕漉漉的。”陸然伸手去抹他的眼尾,“受委屈了就說,你可是二塵未來媳婦兒,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要護着你,還有以後別叫什麽學長了,叫哥!”

“叫然哥,以後我護着你。”

陸然拍着胸脯昂首挺胸的說着,神色倨傲強硬。

或許是陸然最後的話太過直接,導致紀喻忽略了二塵男朋友那句話。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陸然的臉,曾幾何時也有人說過同樣的話,不過最後那個人已經将這話抛之腦後,歸于深海中埋葬了。

紀喻搖搖頭聲音低沉帶着疏離,“不用麻煩學長了,和我這種人待在一起,對學長沒好處的。”

“你這種人?你怎麽了?”陸然很不解,甚至可以說是迷惑。

紀喻扶開陸然的手,自嘲的盯着自己這身打扮,“和我這種有女裝癖的精神病待在一起,學長會被別人讨厭的。”

“所以,學長以後還是不要跟我說話了。”紀喻說着眼尾發紅的沖着陸然鞠躬,“今天的事謝謝學長了,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他轉身欲要離開,卻被陸然拽住了手腕。

“紀喻,你這樣我會看不起你。”

陸然認真的盯着他,視線環顧四周發現這裏逐漸有人聚集。

他皺眉,拽着紀喻去了人煙稀少的小樹林。

江執沒跟去,先是找了門外将鬧事的男子扔出去後,才擡腳朝小樹林走去。

陸然拉着紀喻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随後他将自己的衣服遞給紀喻,“穿上吧。”

紀喻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說,于是只能接過。

“謝謝。”

陸然搖搖頭,“朋友之間無需道謝。”

朋友嗎……

紀喻攥緊衣服。

“紀喻,你覺得女裝癖是種病嗎?”

紀喻在熟悉的人面前總是睢睢諾諾的乖巧臉,“不……不覺得。”

“那你為何會說出那種話。”陸然道。

紀喻眉頭微皺腦海中浮現一些不好的畫面,他唇瓣翕動聲音極小,“可是,他們都這麽說我。”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穿女裝,可一一

可他本身性格軟弱愛哭,只有穿上女裝用這幅虛假的面容示人時,他才不那麽自卑軟弱。

他将這幅樣子視為救贖,奈何那群人卻說成是精神病。

紀喻垂頭眼眶蓄謀已久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陸然瞥了一眼沒有安慰,而是繼續自己剛才的話,“他們是誰。”

“以前學校的朋友。”

“朋友?你怕不是定錯了意。”

紀喻不解的看他,“我不明白學長的意思。”

“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你喜歡穿女裝而說你是精神病,敢這麽說的人其實從未當你是朋友,而是将你當成調侃對象。”

陸然說完語氣微頓,他扭動身體靠在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頭看着天空繼續自己準備好的長篇大論。

初秋傍晚有火燒雲出沒,絢麗多彩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時不時乍起幾陣秋風從兩人身旁穿堂而過。

紀喻聽的很認真,話中的意思尤為明顯,聽的他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陸然說完目光炯炯的盯着紀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

紀喻支支吾吾的開口,想說懂,又有些迷茫。

陸然見他這幅樣子,無奈的搖搖頭,擡手放在他的頭頂揉動起來,“紀喻,我不覺得你穿女裝就是神經病,也不覺得愛哭就是嬌氣包。”

“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你的任何樣子我都喜歡,所以請朋友的名義告訴我,你願意叫我然哥。”

陸然面上鄭重又認真,可心裏卻忐忑的一批,生怕紀喻拒絕跟他做朋友。

這樣他以後還怎麽幫二塵追妻!

此時正在家裏做飯的沈一塵猛的打了個噴嚏。

紀喻垂頭思考片刻,久久沒有回應。

随着時間的推移,陸然急的都要抱紀喻大腿了。

“然……,,

“然哥。”紀喻喊道,尾音拉長帶着哭腔。

陸然剛才的話在他心裏掀起了巨大的風浪,讓他沒辦法拒絕面前這個如太陽般熾熱的少年。

是啊,真正的朋友不會說你是神經病的。

紀喻擡手捂臉苦笑一聲,懊惱自己以前錯把那群人當成了真朋友。

陸然滿意一笑,伸手将紀喻摟進懷裏安撫,“乖,男子漢大丈夫,敢怒敢言,今後有人怼你你就怼回去,實在不行給我打電話,老子帶着你嫂子殺過去。”

紀喻呆楞楞的歪頭,“嫂子是誰?”

江執突然從樹後冒出來,挑眉示意,半開玩笑的說,“是我。”

陸然吓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紀喻了然的點頭,“嫂子好。”

江執心裏的醋意下去一些,擡步走過去将虛弱的陸然扯進懷裏,“你們談好了嗎?”

陸然臊紅着臉看他,“嗯。”

“那就走吧,游樂場快關門了。”

江執說着拖着陸然朝外走。

走到門口時紀喻去工作室換衣服了,江執哥陸然在門口等他。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尤其是說大話被抓包的某人最為煎熬。

“執哥,你剛才為何說你是他嫂子啊?”陸然看着腳尖,小聲嘀咕。

江執眼中滿是驚濤駭浪,“你不懂?”

陸然仰頭看他,“不懂啊?這裏面有什麽含義嗎?”

江執聞言心裏憋屈的要死,忍無可忍一直以來埋藏的心思被他釋放出一些來。

他忽然靠近陸然的臉,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宣誓主權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小朋友。”

如此暖昧的話,吓得陸然身體彈出去老遠,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執,執,執哥,你說這話很容易讓我想歪的。”

江執煩躁的捏了捏眉心,真不知道該誇他情商高還是低了,“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不懂。”

陸然垂頭臉頰緋紅,“我沒__”

接下來的話他還沒有說完,江執手機便響了,他微微蹙眉黑着臉接了電話。

“有事快說。”江執不耐煩的說道。

對方楞了一下沒想到江執會這麽暴躁,于是急忙開口解釋自己打電話的來意。

等他說完後,江執周身的氣壓倏然降低,壓抑的氣息大老遠陸然都能感覺到。

“出事了嗎?”陸然見他挂斷電話,開口詢問。

“然然。”

江執臉上是罕見的恐怖和凝重,他沉聲說道,“今天我不能送你回家了,待會兒你和朋友回家的時候記得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消息。”

陸然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他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執哥你路上小心點。”

江執親昵的揉了揉他的頭,擡步朝車子走去。

跑車飛出的那一刻,陸然心裏隐隐有種失落感,這種感覺圍繞了他一路,直至到家時都揮之不去。

作者有話說

江執陸然挑明心思倒計時。

老騷江執即将抵達戰場,各位純情小可愛遠離。

老騷有三好

賣的了騷,寵的了嬌,做的了愛,打的了call。

所以等着老騷的小朋友們,你們的畜生江執正在來的路上,劇情轉折點已經開始,娛樂圈模式打卡頭粉江執領導人來了。

小劇場。

江執:我有個男朋友,他長得極好,性格極好,樣樣都是為我而生的。

此時陸然拿着搓衣板走了進來。

“跪下。”

江執當着視頻中的朋友跪在上面,“然然別生氣。”

陸然冷呵,“你他媽讓老子三天下來床,你就給我跪三天!”

江執:哦?

然後他真的跪着又幹了陸然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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