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0章

海岸邊上的明謙趴在毯子上睡覺,幽君就坐在他身邊,一旦有陽光落在明謙身上,幽君的目光就會變得異常複雜,他想在明謙身邊支起屏障,這樣陽光就不會把明謙曬黑。

可他遲遲沒有動,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記起明謙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他正在學着尊重明謙的選擇,明謙先是明謙自己,然後再是他的伴侶。

明謙的睫毛動了動,他感覺到身上暖洋洋的,因為偶爾有海風吹過來,所以并不會讓他覺得熱,鼻尖也是大海傳來的一絲絲若有似無的腥氣,可并不難聞。

偏過頭的時候,明謙發現幽君正坐在旁邊看着自己。

明謙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他坐起來,左右看看周圍的人,在海邊的睡覺的人基本都起來了,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朝着飯店或訂的房間走去。

因為這個時期不是旅游旺季,出來旅游的人,多數都是自由職業者或者近期不用上班的人,更多的則是外國人專程過來旅游,這個酒店很會做宣傳,國內很多新婚夫妻過來度蜜月,國外也有人選擇這裏作為來中國旅游的第一站。

明謙:“我們去吃飯吧。”

走幾步路就能走到坐落于碼頭旁邊的飯店。

碼頭的風景也很好,長長的木橋,又寬又平整,很多人在木橋上拍照,從這裏拍的話後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海岸線,海浪拍打着岸邊的沙地,明謙脫了拖鞋,赤腳走在白沙上。

結果走了沒一段距離就重新把鞋穿上——沙子裏會有一些小石頭和硌腳的東西,不穿鞋不行。

他們剛走到飯館門口,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人們的歡呼聲,明謙下意識的朝着人們歡呼的方向看過去。

一對情侶正站在碼頭旁邊擁吻,他們緊緊擁抱着對方,身後就是燦爛的晚霞。

可能是因為他們擁吻的時間太長,也可能是因為此時海邊的景象太美,過來旅游的情侶們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或是接吻,或是擁抱,甜蜜的要命。

明謙跟幽君坐在桌邊,服務員給他們送來了菜單,明謙點完菜後擡起頭,發現幽君還看着那群在接吻的人。

明謙順着幽君的目光看過去,他忽然小聲問:“你也想試試嗎?”

幽君一愣,然後耳朵漸漸紅了,他移開視線,目光看向旁邊的大海,聲音很輕的說了句什麽。

明謙沒聽清,語氣支起上半身,隔着一張桌子湊過去問幽君:“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幽君卻沒有重複剛剛明謙沒聽見的那句話,而是伸手,手掌碰到了明謙的後腦勺。

明謙還沒有反應過來,幽君已經揚起了頭。

兩人在晚霞消失的最後一刻,接了個一觸及分的吻。

這個吻來得太快,消失的也太快,明謙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上的觸感已經消失了。

他愣愣的坐回椅子上,臉也紅了起來。

晚霞消失,飯店的燈光亮起,服務員過來詢問他們需不需要燭臺和蠟燭。

在海邊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吃一頓燭光晚餐,顯然比在西餐廳的密閉環境中吃燭光晚餐來得更浪漫些。

明謙有些尴尬,小聲說:“那就送過來吧。”

服務員沖他眨眨眼睛,給了一個“我什麽都懂”的眼神。

來這裏度假的情侶很多,異性和同性情侶都不少見,小島上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習慣,而且見怪不怪了,甚至酒店在招聘新人的時候,也都是找對同性情侶沒有偏見的員工。

服務員很快送來了燭臺和蠟燭,她把蠟燭點燃,燭光有輕微的閃爍,然後火苗逐漸變得穩定。

餐點也很快送了過來,明謙點的都是海鮮,有海膽和刺身,還有烤過的龍蝦和甜點。

現在他點餐的時候不用再過分注意價格,但他還是沒有點最貴的套餐——那貴的真的有些離譜。

在這裏吃海鮮最大的好處是足夠新鮮,在烹饪之前,這些食材還是活蹦亂跳的。

無論是蝦還是刺身,明謙吃的都是它們原本的鮮味,這裏的蘸料不能說很美味,但也不難吃。

“好吃嗎?”明謙在把龍蝦吃完後問幽君。

幽君:“還可以。”

明謙笑了笑:“吃完以後我們幹什麽?我聽酒店的服務員說這邊有做按摩的地方,去不去?”

幽君皺起了眉,看樣子就知道不願意。

“那我們吃完就在海邊走走,累了就回去休息。”明謙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合适。

回去後他可以去浴缸裏泡個澡,然後躺到大床上去睡。

可能是因為吃燭光晚餐的客人越來越多,飯店老板還讓員工把店裏的一些燈關了,于是燭光就顯得越發明亮,但燭光永遠不會比燈光更亮,在朦胧的燭光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多了份平時看不出來的美感。

客人們的談笑聲,情侶間的竊竊私語,都讓明謙覺得此時的氣氛格外的好,愉悅又暧昧,輕松又舒适,他們腳下踩着白沙,桌上放着美食和美酒。

明謙把最後一口菜吃完,又把酒精含量極地的飲料型雞尾酒喝完,靠在椅子上休息。

有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兩個年紀相仿的男生手拉着手,他們靠在一起,偶爾會停下來說話。

明謙還是第一次看到同性戀,他雖然有個同性伴侶,但他對同性關系其實很模糊,讀書的時候學校也有男同,不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只聽別人說那個男同學經常換男朋友,還會帶到宿舍去。

那個男同學并不受歡迎,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是同性戀的關系,還是因為他的生活習慣不好。

他也不知道其他同性戀怎麽跟男朋友交往。

跟幽君在一起這麽久,他其實還是不太清楚他們現在的交往方式究竟算不算是在談戀愛。

他沒有談過戀愛,第一次談戀愛就是跟同性,完全沒有經驗,也沒有可供學習的對象。

明謙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家裏衣櫃裏藏着的東西。

咳……

他當時完全是一激動就買了,對兩個男的究竟怎麽做他還是不太清楚。

等他找個機會去下幾個片子看看,學會了以後再說。

這幾天估計什麽也做不了。

這麽想想竟然還有點小遺憾。

朋友當中談戀愛經驗最多的是潘陽,不過潘陽總是被甩,向他請教估計也沒什麽用。

吃完飯,明謙就和幽君在海灘上散步,月亮已經升起,不過被雲擋住了一半,本來就不怎麽圓的月亮現在就剩一個小月牙。

明謙前後看看,然後抓住了幽君的手。

幽君本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微笑。

“這個別墅我訂了五天。”明謙踩着水,“這五天結束了你是想回去還是繼續找地方玩?”

幽君:“你想回去嗎?”

明謙沒有說話——他當然是想回去的,不工作只玩樂,這樣的生活不适合他。

雖然有幽君陪在身邊确實很快樂,但時間一旦超過五天,他肯定會受不了。

沉默就是回答,幽君捏了捏明謙的手:“回去吧。”

明謙:“那年底的時候帶大家一起出來玩,到時候可以玩久一點,我們可以去爬山野營,肯定很有意思,還能帶燒烤架和帳篷。”

“我可以把以前沒玩過但想玩的都玩一遍。”明謙的眼睛似乎在發光。

幽君的心瞬間就軟了,明謙是成年人了,但他青少年時期失去的東西,直到現在才能彌補,比如蓬勃的好奇心和想要冒險的沖動。

他們在海邊逛了一個多小時,還在攤販那裏買了一些工藝品,手鏈項鏈戒指之類的東西,回去可以送給店裏的員工,然後才回到別墅休息。

明謙剛回別墅就跑到浴缸那,先放上水,然後放進消毒片,用酒店預備的一次性刷子把浴缸仔仔細細地刷了一遍,幽君說要幫忙還被他拒絕了。

因為他沒做過的事,就想自己從頭到尾的好好做一遍。

把浴缸清潔幹淨之後,明謙才重新放水放浴球,他買的浴球很大,剛放進去,浴缸就被白色的泡沫占滿了,明謙原本想脫光了下水,但總覺得露天有些不安全。

雖然別人肯定不會來偷看他,但自己沒有安全感,于是穿上了另一條幹淨的泳褲,把今天穿了一天的泳褲搭在洗手池旁的架子上,準備洗完澡後自己再過去搓幹淨。

明謙坐進浴缸裏,舒服的長嘆一聲。

他從小就喜歡浴缸,準确的說,每個小孩應該都幻想過自家有一個浴缸,不過孩子們喜歡,大人們卻不喜歡,因為占地方又不好清理,沖澡總比泡澡快,而且換一缸水需要的時間太長。

尤其是浴缸一旦沒人用,那它就是個占地方的廢物。

現在有機會泡到爽,明謙縮在圓形的浴缸裏,覺得自己可以一整晚都在泡在這。

“服務員送來了水果。”幽君回到別墅裏。

別墅的大門距離別墅有一段距離,需要走過一條石板臺階,上去後才能看到。

也是木門,因為酒店的安保很好,所以至今為止酒店都沒有過游客物品失竊的新聞。

而且有幽君在身邊,明謙也不可能擔心物品失竊。

明謙仰着頭喊道:“你放在外面吧,我待會兒出來吃。”

總之他現在根本不想離開浴缸。

外面安靜了,明謙閉上眼睛,享受着休閑時光。

下午睡得太久了,就算閉着眼睛明謙也不會有任何睡意,他會閉一會兒眼再睜開,看着星空發發呆。

就在明謙準備睜眼的時候,浴缸裏忽然激起了水花,他的腿和腳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皮膚。

明謙猛然睜眼,但幽君已經欺身而來。

明謙甚至來不及說話,就被壓過來的幽君吻住了唇。

跟剛剛那個一觸及分,快得差點以為是錯覺的吻不同,這個吻來得又急又快,像是長期積累的雷雨在某一刻爆發。

明謙被動的仰起頭,他的雙手無處着力,浴缸兩邊又濕又滑,根本抓不住,他只能緊緊抱住幽君的後背。

幽君回來後沒有換睡衣,明謙的手掌貼着幽君後背的皮膚,只覺得幽君的皮膚細膩幹燥。

慢慢的,明謙的大腦變得迷糊,他的全部感官都被幽君霸占。

極富侵略性的吻讓明謙的身體和大腦在同一時間開始發麻。

兩人的雙腿在水下糾纏,胸膛觸碰在一起。

明謙的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哼聲,他似乎變成了某種纏繞幽君而生的生物,吸取着幽君身上的養分。

明謙全程都閉着眼睛,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明明泡在溫熱的水裏,可額頭和後頸都分泌出了汗水,當他再次睜開的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幽君那雙沒有任何僞裝的銀白的眼眸。

那雙眼眸此時不複以前的冷漠的若有似無的嘲諷,變得迷離溫柔。

明謙終于受不了的把手放在幽君的肩膀上,用力的推開了對方。

被推開的那一刻,幽君愣住了,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明謙把氣喘勻了之後連忙說:“快……我要出去……我快暈了……”

十分鐘後——

明謙坐在床邊,用毛巾擦着自己的頭發,他尴尬極了,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解釋:“我不是被你親暈了,主要是泡澡泡的時間太久,本來就有點喘不上氣。”

面無表情的幽君給明謙端來一杯水。

明謙小心翼翼地打量幽君的表情,然後絕望地說:“你別笑!”

幽君的嘴角微微上勾,但很快壓制下去,平靜地說:“我沒笑。”

明謙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早知道他就不泡澡了,他怎麽知道泡久了會暈,要是他剛剛暈過去可能就是被親暈的第一人了。

“這個怎麽用?”幽君忽然把一樣東西放到了明謙面前。

明謙:“……”

這東西好眼熟。

幽君似乎真的不知道這玩意是用來幹嘛的,他表現的淡定極了。

“我們現在還用不上。”明謙支支吾吾地說,“你等我找時間去學習一下。”

明謙站起來:“我去洗把臉,然後把衣服換了,我們今晚早點睡覺吧,明早還要去趕海。”

酒店趕海服務,明早他們可以坐船去島的另一邊,酒店會讓專人帶着他們,确保他們的安全,而他們找到的海産酒店也會在收取一些加工費後幫忙處理烹饪。

說完話,明謙就與拿了件浴袍,換上幹淨的內褲後就躺到了床上。

他也不管幽君,翻身就準備睡,可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出現了幽君剛剛親吻他的場景。

幽君似乎還咬了他的下唇。

明謙蜷縮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毛頭小子,不對,他本來就是個毛頭小子。

因為沒有經驗,所以才更容易激動不能自己。

不能想,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必須要等他學會了以後才能做,不然受苦的可是他。

雖然不知道兩個男人具體怎麽做,做之前要準備些什麽,但他好歹知道承受的一方會受更多的苦,不想受苦就得做好準備工作。

至于為什麽他是承受的一方……

明謙拒絕思考這個問題,他想象不了幽君被他壓。

幽君還坐在床邊“傻乎乎”地問他:“要不要吃點水果再睡?”

明謙悶聲悶氣地回道:“不了,我現在不想吃東西,你睡的時候記得關燈。”

他的話剛落音幽君就去關上了房間裏的燈。

但在黑暗中,幽君還是能看清明謙的臉。

幽君有些得意,別的情侶在親吻的時候他抱着學習的謹慎态度,認真的觀察了,原本他以為“親吻”就是嘴唇相碰,沒想到還能有後續動作。

剛剛他在浴缸裏親吻明謙的時候,明謙顯然也很震驚。

那滋味很不錯,他還能記起明謙潮紅的臉頰,從喉嚨裏發出的甜蜜的哼聲,還有明謙緊緊抱着的他手臂,在那個時候,他們的世界裏只有彼此,所有感官也都被彼此占據。

天上的月與晨星都是見證。

幽君走到明謙睡的那一頭重新坐下,晚上喝的那杯酒精度極低的雞尾酒在明謙被熱水泡過後終于發揮了自己的功效,明謙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着的明謙在幽君眼裏也很“可愛”。

雖然明謙一米八幾的個子似乎跟可愛扯不上一點關系。

但幽君學了那麽多人類詞彙,卻還是覺得“可愛”兩個字最适合明謙。

——“值得被人愛的”。

幽君微微俯身,在明謙的額頭,鼻尖和嘴唇分別印下一個吻。

他的嘴唇微張,輕聲說:“睡吧。”

今晚明謙會做一個美夢。

就在幽君躺在床上,也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記起明謙忘了把他父母叫出來——估計是那個吻沖昏了明謙的頭腦。

于是幽君又下了床,從櫃子上拿起放了明謙父母骨灰的木牌,他不需要念口訣,只需要心念一轉,一股陰風就從地下升起,明謙的父母穿着泳衣站在了幽君面前。

對着幽君這個“準兒媳”“準女婿”,明父明母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麽生疏了。

明母看了眼幽君身後躺在床上睡覺的兒子,恨鐵不成鋼地說:“好不容易來了海邊還不多玩玩,這麽早就睡了。”

明父則是跟幽君聊了起來:“你們坐了多久的飛機?飛機餐好不好吃?上次我們坐飛機的時候那個航班的飛機餐就不好吃,就肉夾馍,還是精簡版的,馍都沒烤過,跟死面差不多,一點都不好吃。”

提起這個話題,明母也起了興致:“還是小明小學的時候我們坐的那趟飛機號,盒飯裏還有紅燒獅子頭,味道就很不錯。”

“你們晚上吃的什麽?海鮮嗎?這邊有三文魚刺身賣嗎?”

明父小聲提醒道:“三文魚是淡水魚,吃刺身不安全。”

明母:“你多看看書,人家是巡游類魚,淡水海水都能生活,養殖的多數是在淡水裏養,但這種海邊肯定有在海裏的。”

明父不樂意的:“我怎麽不看書了?三文魚都是在淡水裏産卵,長大了才去海裏。”

明母:“那長大了就行了嘛。”

明父還想繼續說,明母不耐煩道:“我們都是鬼了,寄生蟲能寄生個啥?”

明父恍然大悟:“有道理!還是你聰明。”

明母:“……神經病。”

幽君覺得這對夫妻聊天聊得很有意思,在他們停下後還催促道:“繼續。”

明父明母互相看看,然後一起看向幽君:“繼續啥?”

幽君:“像剛剛那樣聊天。”

明母:“……我們剛剛是在鬥嘴,你和小明不鬥嘴嗎?”

問完明母就後悔了,她一點都不想摻和到兒子的感情生活裏去,尤其是兒子的對象還不是人。

幽君有些疑惑,那樣聊天就算鬥嘴嗎?

“你們常常鬥嘴?”幽君問明母。

明母:“那當然了,一家人,天天能聊的也不多,偶爾鬥鬥嘴吵吵架,也是調劑生活的一種方法,我每次跟老明吵完架,感情都能變好一點。”

畢竟在一起那麽多年,新鮮感什麽都沒了,只能靠吵架鬥嘴維持一下婚姻生活的樂趣和熱情。

這可是明母小竅門。

幽君微微點頭,覺得自己又學到了。

“這是鑰匙。”幽君把另一套定好的別墅鑰匙交給明母,他提醒道,“天亮之前要回來。”

鬼不是不能在白天出現,而是一旦接觸到陽光,他們就會元氣大傷,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養好。

明母笑着說:“行嘞,那我們走了,你們好好休息。”

說完就挽着明父的胳膊往外走。

攝像頭拍不到他們,所以他們也不必躲避攝像頭。

夫妻倆走出別墅大門,兩人靠在一起小聲聊天:“上次說的那事兒等明天再問小明吧?”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機會,他們倆現在就像連體嬰兒。”明父的語氣裏帶了點過來的人鄙視和優越感,“小年輕都這樣,不沉穩。”

明母揪了他一把:“就你厲害,當年在工廠,不知道是誰在宿舍樓下擺玫瑰花唱情歌。”

明父輕咳了一聲,尴尬道:“那時候不是流行嗎?”

明母:“五音不全,難聽死了。”

明父不高興了,卻也沒有甩開老婆的手:“那某人還感動哭了。”

明母沉默了幾秒:“能不哭嗎?我長那麽大,第一次有人送我花,給我唱歌,我當時就想啊,要是你出現的早一點就好了。”

可能對世上任何一對有情人來說,對愛人最大的遺憾只有一個——

如果他能早點出現就好了。

她無數次感謝上蒼,讓幽君出現在了兒子的生命中,不然明謙現在可能還過着忙于奔命,為生活苦苦掙紮的日子。

可能她可以放下了。

再過一段時間,她跟老明就能放下牽挂去投胎。

而明謙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算會傷心,也能很快收拾心情。

明母笑着說:“走吧。”

夫妻倆挽着手,一直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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