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正妻邀約

如此令人誤解的話語,竟然沒惹來任何一人的反感,看來這位許淵公子當真來頭不小。洛洛怔怔看着他棄左丘小姐,而選了自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眼神往祁風那頭略略一掃,洛洛瞬間領悟這不對勁的感覺源自何處。

再瞧許淵一眼,洛洛漸漸發覺此人惹不起,于是面露難色:“許公子,我不過剛剛進門,各種不懂規矩,恐怕會怠慢公子。所以,我看公子還是選琳姐姐比較好。”

哪知祁風忽然顯得特別大方:“洛洛,既然許公子選你,你也就不必推辭了。況且只是引路,與規矩無關,自然也談不上怠慢。”

洛洛還來不及擡頭去瞪,就被祁風硬生生地給瞪回來。用餘光掃着左丘琳的表情,委實感覺她笑得勉強,難不成左丘家與許家有恩怨不成?

許淵長揖道:“那就勞煩小夫人了。”

洛洛幹笑着應下,還沒來得及眨眼,祁風又一溜煙地跑出去,去吩咐什麽打點事宜。話說這種事不都是老王負責嗎?今日怎麽要堂堂定國将軍親自出馬?實在詭異。

在集體愕然的注視下,洛洛硬着頭皮招待許淵,帶他去往後邊的客房。

說句實話,洛洛進門到現在也沒弄清将軍府的布局,帶着貴客也不好意思問人,只好寄希望于體內最後一絲慧根,但願能誤打誤撞地走上“正途”。

頗有教養的溫潤聲音在身後響起,許淵說:“小夫人,你好像走錯了。”

洛洛顧及臉面,若無其事道:“哦?是嗎?上回我就這麽走的,難道出去幾天,府裏把道給改了?真是的,也不通知我一聲,呵呵。”說完,她恨不得一頭撞死樹上。

許淵默默笑着,繼續跟着她在府裏亂逛,突然道:“剛才的事,謝謝你。若讓祁風知道我早到了明都城,指不定兩家要生出什麽罅隙。”

洛洛揚手笑着,又覺得不夠高貴矜持,規規矩矩地把手交疊在身前:“這沒什麽,祁風那人哪會在意這種事?我不說,只是覺得這事不重要,僅此而已。”

許淵驟然停步:“雖然不能說明原因,但這對我很重要。無論如何,謝謝你,陶洛洛。”

聽他直呼名字,洛洛着實一驚,回身沖他一笑:“沒事、沒事,舉手之勞嘛!”

“也所以,你不欠我。”許淵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鄭重其事的意味。他走近洛洛一步,依舊是那張貌似萬年不變的笑臉,美到妖異的眉眼完成月:“昨日你說,日後定當報恩言謝。今日,你替我瞞下早到之事,已算是還了這恩情。算是,兩清。”

“哈?”洛洛最是聽不得這高深莫測的話,尤其是以如此正式的語氣道出。看他的眼神很是認真,連笑容都沾染不容亵渎之意。洛洛覺他執着,只得陪笑道:“好啊,既然許公子這麽說了,我聽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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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不到數月不見,祁風竟娶了你這麽一位夫人。”許淵雖是這麽說着,卻沒像他人那般上下打量,而是很君子地嘆言,“你很好,比那些虛僞的女人好很多。依我對祁風的了解,他娶了那麽多美人,然真正娶到的,只有你一個。”

看似溫文爾雅不八卦的許淵,居然說了這番話,當真令洛洛驚訝不已。雖然要對他重新看待,但聽他說的話,心中的确一喜。可仔細想想,許淵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可以随意嫌棄那群夫人,難道不怕她到處去說麽?

洛洛并不傻,亦不知他有何用意,左右不沾地應道:“姐姐們都很好,将軍也很喜歡她們,特別是琳姐姐,她可是個好人呢。剛進門的那段日子,多虧她照顧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洛洛不由得想起洞房花燭的第二日,關于宿醉的不良記憶。

許淵面色平靜:“琳姐姐,左丘琳。罷了。你覺得祁風真的喜歡她們?”

洛洛斷然說不出“雨露均沾”這四字,只得沾着邊陲說:“是啊,他對姐姐們都一樣好。”

許淵輕輕嘆道:“我倒不這麽認為。我認識祁風十載,對他算是了解,而且我比他年長兩歲,有些事,畢竟懂得多些。就拿昨天的事來說,換了是其他夫人離家出走,他可是絕對不會派人把明都城給找得翻過來。你別忘了,他是平定夏丘部的人,為人沉靜、行事謹慎。”

“他……沉靜?”洛洛聽到這個形容詞,差點當場笑出來。

“是。”許淵卻是肯定非常,“任何事都進不了他心裏,就算險些被夏丘部鬧得全軍覆沒,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除了你,他對你,可當真不同。”

洛洛不知該說什麽,他這三言兩語可算是颠覆了她對祁風的印象。沉靜,祁風沉靜?笑死人了好麽!

許淵不在意她是否應答,繼續說道:“他應當對你很好,你怎麽會離家出走?難不成是與他生了争執?可即便是争執,他也會讓着你才是。”

洛洛對許淵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真的很了解祁風。但昨日離家出走的具體原因,實在不太光彩,還是別說為好。但擡眼見許淵似乎等着回答,洛洛随口道:“夫妻之間磕磕碰碰的,甚是尋常。我和祁……将軍之間,當然也免不了俗。我也就鬧鬧脾氣,最後不是也回來了?”

許淵見她低頭絞着手指,淡淡道:“如果我願意娶你當正妻,你可會離開祁風?”

“你、你……你……”洛洛腦子裝着一坨爛稻草,指着許淵吓得說不出話。兩家不是世交麽?認識十年算是朋友吧?朋友妻、不可欺,他沒聽過麽?

“呵呵,我開玩笑而已。”許淵淡然一笑。

“許公子你真幽默,哈哈哈哈……”洛洛覺得他這句話,跟他的性格完全不符。從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覺他不是個喜歡玩笑的人。話說蕭王府是世交了些什麽東西?

洛洛以裝熟的姿态笑完,心漸漸虛了,因為……她還沒找到路。難道要向他這位客人尋求幫助?這實在是太丢人了,需要斟酌的說。

“你走錯了,笨蛋!”祁風打點完一切去了客房,結果連個鬼影也沒見着,問了好幾個家丁才知道,某人已帶着貴客在府裏走好幾圈了。想必是這個某人好面子不敢問人,連帶着許淵遭殃。本是擔心許淵生怒,但見兩人談笑風生,心裏既是安心,又是嫉妒。

洛洛見祁風跑來,像是看見曠世大救星一般,被他罵“笨蛋”已是習慣,總好過讓下人成天指指點點。一時高興過頭,竟抛下許淵直接飛奔過去:“我去啊!你總算來了。”

祁風有些無語,但在外人面前只好強顏歡笑:“夫人真是聰明,進門這麽久,居然還會迷路?”見許淵正看着,飽含歉意道,“許公子,真是抱歉,她總是這樣。”

許淵柔和一笑:“無妨。你這位夫人很是可愛,你當好好珍惜才是。”

“你說的對。”祁風的尴尬之間帶了幾絲溫情,但斜眼見洛洛傻笑又險些面癱。遂将她卡位在身後,對許淵道:“還是我帶你去客房吧,公子也得歇息一陣,晚上還有接風宴。”

“不必了。”許淵說話果真很容易讓人誤會,他補充道,“客房的方向,我熟得很,我自己去就行。晚宴的事,到時候叫人來知會一聲就好。”

“祁某慚愧。”祁風目送許淵漫步離去。

待他走得不見蹤跡,祁風才現出兩分醋意:“你們剛才說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洛洛想起那句話就頭疼,扶着腦門嘆息:“我那笑得也叫開心?你知不知道他對我說什麽?你們家結交的人,實在太奇特了。”

“他說了什麽?”祁風分明很在意,卻輕哼一聲,側身面向別處。

“他說,如果願意娶我當正妻,問我會不會離開你。”洛洛懶得理會祁風的古怪面色,往他背上一拍,“喂,你不是說你的女人沒人敢要嗎?他怎麽就當面說了?難不成是你誇大其詞,當初是騙我來着?”

“我沒騙你。他可能是開玩笑。”祁風這樣說,只為了讓她安心,許淵已不止一次如此。

洛洛認真道:“嗯,他也這麽說。可是,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祁風看她已意識到這一點,某句警告也是時候說了:“洛洛,離他遠一點。切莫與他有任何瓜葛。雖然他要在府裏住兩月,但你要盡量避免與他見面。”

洛洛不解道:“你不是說他開玩笑麽?現在怎麽又要我防着他?難道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來明都避難?”

祁風眉頭微皺,又調笑道:“你就別猜了,憑你的腦子,一定猜不到。”

洛洛自是不服氣:“哼!看你這樣子,我沒猜到八分,至少也有六分。連你這個差點成了太師的人都敬畏三分,莫非他的身份比你高出很多,他是……唔,放……”

祁風不想與她争辯,也暫且無法解釋,看她說得起勁,還差點真相了那個什麽。為了阻止她繼續推論,便俯首吻住她。這個方法,萬試萬靈,她馬上安靜了。

“記得,離他遠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冷,被吹成SB了。。。。不該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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