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殺人滅口
早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照進房間，年鴻雁坐在銅鏡面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勾着嘴角，邪佞的笑了笑。
“小姐。”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說話的是容止。
“進來吧。”年鴻雁應道。
容止推開了門，手裏端着早膳，是年鴻雁最愛吃的龍須糕，配了一碗剛熬好的桂圓蓮子八寶粥。容止将食盤放在了桌子上，一面說道：
“柳姨娘已經在老爺的房門外跪了一宿了，剛才暈過去，才被人擡了回去。”、
“一宿？”年鴻雁起身度步到桌邊坐了下來：“充其量半宿吧，平日裏看她那麽能折騰，才跪這麽一會就暈過去了？”
容止笑了笑：“八成是苦肉計吧。”
年鴻雁不語，端過粥來喝了一口。
當然是苦肉計，不過柳姨娘還是沒舍得讓自己受苦，才幾個時辰哪裏就能把人給跪暈了呢？
“香玉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香玉被老爺押下去了，還沒有審問。”
就在年鴻雁優哉游哉的喝着八寶粥，吃着龍須糕的時候，年鴻柒正在柴房內鬼哭狼嚎。
“二小姐，您歇一歇吧，您怎麽喊冤也沒用，待老爺審了您的小丫鬟，事情水落石出了，自然就會放了您的。”在門外守着的小厮打了個哈欠，一邊用小拇指挖耳朵一邊說着，語氣慵懶。
拆房的房門已經被上了一把銅制的大鎖，年鴻柒自打昨天夜裏被關進來以後，一刻也沒有消停過，不是韓冤枉就是撓門，那小厮實在被吵得不行了，便随手往耳朵裏塞了些樹葉。
“父親！女兒是冤枉的！女兒真的是冤枉的！”年鴻柒一邊敲着門一邊哭喊，聲音都已經有些嘶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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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來給二小姐送些吃的。”門外傳來了一個溫婉的女聲，年鴻柒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因為那是平若的聲音。
“平若！你快讓母親來救我啊！”年鴻柒哭喊的更厲害了，倒是聽着讓人心疼。
“小姐，您別急，姨娘正在想辦法。”平若從懷裏拿出了一錠銀子塞進了小厮的手中，道：“大哥，如今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老爺也還沒有定小姐的醉，只是讓關着，可是畢竟是尚書府的二小姐，總不能讓她餓着，況且老爺也沒說不給小姐飯吃啊。”
小厮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手中的銀子，随手往腰間一塞：“姑娘說的也有道理，餓壞了二小姐，咱也擔待不起。進去吧，快些出來就行。”
說着轉身将銅鎖打開了來，平若見狀連忙開門進去了。
“平若！”年鴻柒一看見平若，眼淚就不争氣了往下流，她一把将平若抱住，聲音哽咽。
“平若，你快讓母親将我救出去吧，這裏沒有床，只有柴樁子，擱得我渾身都疼……”
年鴻柒雖然只是個庶出，可是當年年尚書的嫡妻性格寬厚，從未為難過她，後來柳姨娘又當了當家主母，日子就更不必說了，自小便養尊處優的她哪裏受過這種苦，別說幾個時辰了，就算在這裏待上一刻鐘，她也受不了啊。
“小姐，你別急，姨娘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先吃點東西，別餓壞了。”說着，平若将食盒裏的飯菜都拿了出來，都是些年鴻柒愛吃的東西，方才柳姨娘特地命人做的。
年鴻柒撸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坐下來吃了起來。
平若離開柴房後，便朝關押香玉的方向走去。她正是奉了柳姨娘的意思去的，柳姨娘給了她一包鶴頂紅，讓她自己想辦法給香玉喂下去。柳姨娘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只要解決了香玉，便是死無對證，只要年鴻柒打死不承認那個人偶的事情，這鍋自然就給死人背了。
平若與香玉一起伺候了年鴻柒快五年了，感情也一向很好，她怎麽忍心對香玉下手呢？可是柳姨娘卻拿她們一家的性命威脅她。
平若拿着給香玉準備的飯菜，手卻不停的在抖。當她正覺得舉步維艱的時候，前面卻忽然亂了起來，一大片的家丁丫鬟圍在那裏，而那個地方，似乎正好是關押香玉的地方。
幾個丫鬟急匆匆的迎面走了過來，平若攔住了一個問道：“這位姐姐，前面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那丫鬟看都沒看平若，随意應付道：“昨日被關着的那個小丫鬟服毒自盡了。”
“這下可好了，死無對證了。”另一個說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柳姨娘……”
“噓，你可小心點，被聽了去可就慘了。”
……
那幾個丫鬟似乎還在讨論，可是平若已經聽不真切了。
香玉死了。
這個信息在平若的腦袋裏反複的循環着，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人群，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平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撥開人群鑽進去的，只知道地上躺着的，确實是香玉無疑。
香玉已經沒了氣息，安安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臉色煞白，沒有一點生機。平若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香玉……”平若跌坐在地上，食盒裏的飯菜灑了一地。
“讓一下，讓一下。”身後傳來了管家的聲音，随後而來的還有年尚書。
“怎麽回事。”年尚書眉目含威，表情異常凝重。
守門的小厮立馬跪了下來：“會老爺的話，香玉剛被關進去的時候，一直在哭，後來忽然就停下了，小的沒有在意，後來一直就沒有動靜了，剛才小的覺得有點奇怪，進去看了一眼……那時候香玉姑娘就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了……”
小厮的聲音越來越小，年尚書的臉色有些鐵青。
“老爺，我看香玉就是畏罪自殺，那人偶想必也是她幹的好事，還想陷害二小姐，其心可誅。”管家一臉猥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收了柳姨娘的好處。
年尚書陰沉着臉。不過想來這樣也好，這丫鬟死了倒也幹淨，到時候吧鍋都扔給死人，反正也是死無對證了，年府還能把責任推卸個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