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尖筍
第二十一章 一尖筍
龔淩走了。
明面上看着是重新回到了京珠醫院,沒失多少面子,然而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被關科掃地出門了。
至于這是做了什麽,最一手的消息是貼在辦公室的門上的捕風捉影︰心術不正。
這四個字能演化出來的東西可就多了,首先确定一樣,龔淩那可不是因為專業水平不足而被趕出的中山醫院。有人說是因為他缺點醫者仁心,也有人說搬弄是非口舌,然而扯來扯去似乎肯定少不了陳夢刀。
即便是龔淩不在科室裏頭了,陳夢刀孑然一身的情況也沒多大改善。
就像是……關濃州将龔淩調出中山醫院,更落實了他口中傳出的流言不假,觸怒上心了,亦或者枕頭風吹上,還更叫人不齒。
陳夢刀想起前段時間,剛從研讨會回來,自己還和龔淩在同個飲水機前面并排站着。那種心情古怪又詭異,還好誰都沒有要和對方搭話的意思。
實際上這種情況倒也不是第一次了,關濃州的消遣又不止得一個龔淩,只是封嘴丢人都做得格外幹淨。大抵是因為龔淩太過自滿,藕斷絲連也好,威逼利誘也好,最後只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沒那個心力去問到底是一個什麽原因,随着關濃州的風頭越發旺盛,找上門來的手術越來越多,難度也越來越大。
近日剛進來的一個冠心病患者,六十五歲的男性,王國華,先前已經放過了好幾次支架,然而又出現了再狹窄的情況。患者的阻塞情況已經達到了75%以上,多支血管均有不同程度的病變和堵塞。最嚴重的左前降支直徑僅有一毫米出頭,幾近完全閉塞,嚴重的供血不足。
金屬支架已經将患者的血管壁撐得脆薄,不太适宜再進行支架嵌套的手術。此外,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在腎髒與腦血方面相對也更脆弱,使用體外循環的副作用與創口都更大,綜合而言選擇不停跳術式會優于體外循環。
在和家屬的商議中,陳夢刀了解到,王國華的家境并不算富裕。農村出身的家庭,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嫁出去的指望不上太大,大兒子王棟是農民。小兒子王梁好些,在匡州附近的小縣城的私立醫院當了個醫生。
只是王國華的冠心病已經反複了十幾年,平日中吃藥就是一筆開銷,加上反反複複的幾次支架手術,經濟上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在費用上,體外循環因器械的使用,還有後續并發症的風險,更長的留院觀察時間。整體而觀,體外循環術式在會更高于不停跳。
家屬的意見也是希望能夠有條件進行不停跳的搭橋手術,然而這一術式對于執刀醫師的要求會更高。大概王家也是沖着中山醫院的醫師水平而來,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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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鄉下來陪護父親的長子王棟期期艾艾地望着陳夢刀,說話有些磕巴,還帶着鄉音︰“層(陳)醫生……我聽說,宗(中)山醫院,你們主任,關主任……特別厲害,人也善良……能不能讓他給我爸爸做手術?”
都是男人的手,一雙潔白修長骨節分明,一點瑕疵都沒有,藝術品一樣的吃飯家夥;另一雙卻是溝壑縱橫,指甲裏頭還積壓了污泥的黑痕,滄滄老木樹皮也能變人手。
善良……現在的陳夢刀每每聽到別人用這個詞,心裏都還忍不住咋舌。他人覺得關濃州善良,大抵是因為關科長的收費遠要比別人的低,手術成功率又高,更不要說給上的器材和藥物,托關濃芳的便利,往往都能走在他人前頭。
殊不知只是人意不在此,施舍大鼷鼠罷了。
只是世上沒有萬全之事,關科的手術臺又不是施粥廟——就算是,那也是僧多粥少,恃才傲物的人挑着來會見。
陳夢刀沒敢擡頭,畢竟那些寫滿懇切渴求的眼神都太過沉重,壓得他只能盯着那雙飽含風霜的手。
“院方會盡量安排的,我也會和老師……關科長說明一下老人家的狀況。”
陳夢刀将手抽走,也不忍去聽那些感激涕零的話,閉上眼楮徑直往外走,重新将自己投入成心外科這座忙碌精密機器裏頭的一枚小齒輪。
新來的小護士還看不懂關濃州獨到的字跡,紅着臉跑來找陳夢刀請教;影像科親自來遞CT圖的醫生直接來的辦公室,看着眼熟是因為在關濃州的車上見着過;據說小十跟他養父又出了點什麽事,于是關濃州又是晚歸的。
男人回來時候身上竟然帶了血腥味,雖然明顯有洗手過,但常年接觸這些血肉器髒的陳夢刀怎麽會認不出來這種味道。
做醫生的,會覺得這些玩意惡心,是種脆弱的大忌。然而從魏然那件事情後,陳夢刀其實好幾次夢魇過——有時候是看見血泊裏面的男孩屍體,有時候是看見蒼白泛紫的瀕死嬰兒,有時候只是一顆跳動的巨碩心髒。
明明他從未見過魏然那個孩子悲傷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消失在世界上的。
手術刀是冰涼的,血肉體是滾燙的。
陳夢刀靠近上去,幫關濃州将外套脫下來,看見袖口除了血跡外竟然還沾了些化妝品的痕跡。混雜在一塊頓時就壓着他緊張的神經弦兒有些崩開,腰上被強行勒着,蠻橫地被牽扯回來,明顯感覺腰臀那兒有什麽抵着。
沒帶一點撫慰與柔情,關濃州直接壓着他在鞋櫃上了一回,也不知道發了什麽性瘾。強行拉着大腿掰上去進得更深,清亮的液體都順着大腿內側滑下來。
身下那口畸穴被搗得糜軟順服,吮着男人的陰睫。粗糙的褲布面料磨得臀尖泛紅,貼在小腹上的手掌還作亂,用尾指戳刺着肚臍眼,像是另一重的交媾。陳夢刀弓腰如弦,雙手胡亂地摸索着,沒找到避孕套,倒是掃得造影圖散亂了一地,抓在櫃沿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偌大的屋子裏只剩下交疊着的喘息與呻吟,原始的欲望流竄在交合處,快感乘上氧氣與營養物質到了全身,拉扯神經元敲打性器官。
浮浮沉沉,關山月明雲墨濃,枕頭風,剜肉刀。
陳夢刀的聲音游離若絲︰“去床上……去床上好麽?”
關濃州算是大發慈悲,直接将他撈起來,卡在那膝蓋上叫他不得不門戶大開。就着下身相連的姿勢走進房間裏頭,短短一點距離,一步一颠抽插地陳夢刀只覺得将死欲融,整個人就是關濃州的一具性用器。
他被關濃州騎,前頭可憐的肉睫不時擦過床單,可憐兮兮地吐汁畫液。關濃州一點甜頭也不給他,還伸手去掐陳夢刀的乳尖,作弄得他兩具器官都止不住?@ ?謊冷懶??摹br />
“他們都沒你這麽懂勾人……你總這麽濕漉漉的,不管是上頭還是下頭……”關濃州俯在陳夢刀耳邊講葷話,“又愛哭又嘴硬,就是不肯說好話。下面卻騷得又緊又濕,嗯?”
陳夢刀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光是喘氣就已經足夠費力。關濃州的手指一寸寸撫摸他的脊背,指腹在每一塊骨頭上都點火跳舞,要了命。
最後是開口求來的,還是老流氓良心發現的,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最終都沒內射進去,而是主動跪下來給關濃州用嘴含出來的。
那是陳夢刀頭一次給關濃州口交,回想起來應該做的不太好,不過至少足夠小心,牙齒沒硌着。
唇舌之媾于他而言更是臣服與性欲。
關濃州沒有射在他的嘴裏,而是在臨界時抽了出來,濃精噴了他一臉,額發上甚至都滴墜着白濁。陳夢刀的膝蓋跪得都有些隐隐發疼,腿也發麻,還是關濃州像扯貓崽子一樣将他拉到床上來的。
陳夢刀眨了眨眼,緩緩開口︰“外面的造影片子等會你方不方便……”
不知道又是哪兒觸了黴頭,膝蓋上被狠狠地捏了一下關節,疼得“嘶”一聲。這一聲似乎又讓關濃州驚慌了,不過陳夢刀已經閉上了眼楮,自然也不知道那男人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只是他眼前浮現出來的是好一段長久時間前的關濃州了︰
穿過了奶白的迷霧,見着還在十四五歲的自己,暑假在關家的房子裏暫住,半夜因為生長痛疼得流眼淚,最終是晚歸的關濃州察覺到不對。
其實人也不是骨科大夫,更不要說懂中醫或者推拿了,最終不過也就是端了熱水,守在窗前慢慢地給陳夢刀揉關節,直到天蒙蒙亮,陳夢刀又睡過去,關濃州才離開。
時間也是一種手術刀,鋒利又精準,于是呈現出來的心髒有些是除卻了病竈的,有些卻也是受過劈砍才得出落了足夠規矩漂亮的形狀。
許是往前十年太長,往後十年太渺,就算是在這男人懷中,陳夢刀也覺得太多東西開始面目全非起來。
陳夢刀去摸關濃州那件沾了脂粉的衣服,找出 赫門來,悠悠地點上。關濃州的權威受到極大挑戰,皺眉睨了一眼陳夢刀。
其實多不值得,前面都挨這樣多了,偏偏為了一點小事,臨天光賴篤尿,叫人啼笑皆非。
可偏偏人這種生物就是這樣,尤其這兩人實打實都不算什麽好脾氣,一個暴一個傲。加上平日裏乖順的小東西突然就 了,不但不聽話,還報複性地吐關濃州一臉的青煙。
陳夢刀轉過來,面對關濃州,屈身抱膝,微微歪頭靠在膝上︰“關濃州,我有時候想問你,有沒有什麽能夢見你的方法……算了。”
關濃州火起︰“你什麽意思。”
陳夢刀咧嘴笑了一下,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關濃州冷冷地看着他︰“今天跟你講話的那個女護士,你以為她是怎麽擠進心外科裏來的?”
關濃州繼續說︰“你要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陳夢刀将那支 赫門掐滅在煙灰缸裏︰“好。”
語畢便披着關濃州的外套下了床,慢騰騰地去了浴室。關濃州覺得煩躁,瞅見那盒煙,也拿來點了一支,卻覺得不是滋味,抽了兩口就丢在了一邊。
他走進浴室,看見陳夢刀正站在洗手臺前用力地搓洗那件外套的袖口,又恨又急,仿佛要把那件東西撕扯破爛了。
陳夢刀從鏡子的倒影裏看見關濃州,淡道︰“有點髒。”
關濃州冷笑︰“那你為了當菩薩爬到我床上來,便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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