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會還惦記着人家吧?

再次遇到江以洲, 這是周晚月沒有想到的。她逞了口舌之快,然後看到江以洲冷着臉離開,心裏忽然空了下來。

她知道, 空的是那幾年的時光。其實滿打滿算, 她認識他跟他在一起也不過短短一年, 可這一年太絢爛。

“哈哈哈,你看到江以洲剛才的臉色了嗎?超級難看!”蔣希捧着肚子笑道,她拍着周晚月的肩膀,比了個大拇指, 說:“可以啊, 你比我狠。”

周晚月笑笑, 說:“回去吧。”

“我還沒吃完呢?”

“別吃了——”

她們走到前臺付款時,被告知已經支付了。雖然鬧了不愉快,但還是挺紳士的。蔣希拉着周晚月的手, 邊走邊安慰道:“沒事,下一個更乖哈……”

下一個?她沒再想了。她們從長長的樓梯上走下來, 外面一片浪漫, 入眼所見, 有親密的戀人,有芬芳的玫瑰,有美好的月光。她的眼神四處飄蕩,企圖再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重逢的場面構想了無數次,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周晚月滿心重複着那個眼神,那個溫度, 不斷地回憶着自己是否體面。

“哎,他們居然還沒走!”蔣希叫了聲。周晚月心裏一顫,循聲而望, 不遠不近,不偏不倚,就看見江以洲一個人倚靠在一臉黑色的奔馳邊上。他微微擡起臉,眸子如夜如月,夢幻迷離。她無法确認他是不是在看她,只知道腳下的每一步都艱難晦澀到發顫的程度。她深呼吸了一下,手也不自覺抓緊蔣希。

老天爺一定是故意報複她的,害得她今天穿那麽素就出來了。看起來還跟着十八九歲的少女一般,可她明明長大了。

等周晚月好不容易釋放自己的緊張,鼓起勇氣佯裝掠過那邊時,卻發覺江以洲早已不見人影。她的心又空了,跟失去了什麽一樣,是啊,四年了,江以洲也不再是江以洲了。

蔣希接完徐家信的電話,不得已跟周晚月分開,本想把周晚月送回去,誰知周晚月一把子就拒絕了,她煞有其事地說:“我有事。”還把電話撥了出去,蔣希這才走了。

周晚月哪裏有事呢?她攏了攏毛衣,覺得有些冷,一個人走在橋上。恰好,那邊的right酒吧招牌亮眼,她忽然來了興致。聽說,酒吧最好豔遇。等她碰上一個超級無敵大暖男,她還怕忘不掉他?人也一樣,只要有替代品。

她從小包包裏拿出一支口紅,盯着鏡子抹了幾下。清麗的臉一下子就明媚起來。

周晚月剛進酒吧沒多久,埋藏在車裏的章傑忍不住開麥了,他說:“我去,你前女友跑去酒吧了喂。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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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洲臉色沉得可怕。他不假思索便打開門,毫不猶豫地跟着往裏面走。章傑見他這般,連忙跟上去,勸說道:“你要去幹嘛?跟蹤嗎?這不太好吧……”

“再說了,你前女友都有無數個前前男友了,你不會還惦記着人家吧?”

所有的話都被江以洲一道冰冷的目光擋了回去。章傑緊緊地抿住嘴巴,大約是江以洲與生俱來的那種氣勢,加上他個子又高,本領又高,不說話時簡直驚悚,誰見了他這般都不敢忤逆。

“你說誰?我沒看見。”江以洲道,“我渴了,喝個酒而已。”

章傑無言以對,自欺欺人也就算了,還要欺騙他這個老實人。他瞄了一眼江以洲,十分懷疑,但也沒轍,他把自己的黑色羽絨服脫下來,遞給他,說:“那啥,人民公仆,你這麽進去,不太好。”

江以洲微愣,接過,道了聲謝,也把自己的制服脫下來,跟他道了聲再見,便走了進去。

呵呵,再見,其實是想把他趕走罷了。說實話章傑十分的好奇,江以洲到底想幹什麽?

酒吧裏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周晚月自己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要了杯飲料,沒敢點酒。然後,擡着眸子,去看那些男人和女人。哎,好看的不在少數,但能帥成江以洲那個模樣的,實在是少!也有不少人來跟她搭讪,她有些避忌,卻也沒有完全拒絕,舉了杯飲料,笑笑便喝下。那些人也得寸進尺,開始問她的號碼。周晚月雖然有些瘋了,但也堅守着底線,一個也沒給,有個男人倒挺耐心,他悠哉地坐下來,微笑着跟她搭話。

“失戀了?”

周晚月無語,她有這麽明顯嗎?她低眉,抿了口飲料,笑道:“你覺得我可能會失戀嗎?”這點自信她倒還是有的。

那男人便笑得意味深長,他說:“那當然不,你勾一勾手,怕是所有男人都要為你發狂了?”說着,那手有意無意地想要觸碰她。周晚月又豈會不知?她有些反感地躲開,正醞釀着怎麽回答,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

一步,又一步,步步緊逼。

她徒然覺得自己犯了錯,可是,分明分手了好幾年。她想佯裝毫不在意,可他卻一把将她拉了起來。他的力氣很大,她瘦弱的手腕在他的手掌裏動彈不得。

“你幹什麽!”周晚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那男人見狀,也站了起來,想要英雄救美,可江以洲一個冷眼便抛了過來。他說:“給我滾。”

“你讓我滾,我就滾啊?你抓着人家的手不放是幾個意思啊?”那男人心裏雖然有些犯慫,但嘴巴上依然逞強。

江以洲又斜了一眼。他身側的另一只手已經握成了拳頭,身子也準備向那男人移動,周晚月一瞧,連忙擋在江以洲面前,張開手,朝那人厲聲道:“你走吧,跟你無關。”

“可……”

“走開。”周晚月再次申明,那男人這才不依不舍離開,還一步三回頭。

周晚月還沒開口,就被江以洲一把帶了出去。她撇着嘴,心裏又是郁悶又是疑惑,他不是走了嗎?這麽那麽巧在這被他撞上呢?

江以洲一直把她拉到外面的一條巷子裏。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哼了聲,一把甩開他的手,說:“你還是那個樣子,是不是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

當然,剛說口她就後悔了,本來只是一句玩笑,可現在她們的關系,開不起玩笑了。果真,江以洲的神色更僵硬了,他順着她的話道:“是,我還是老樣子。那你呢?”

這話到問得莫名其妙。

“你倒是變了不少。”江以洲勾起自嘲的笑,說:“現在都學會去酒吧了?”

周晚月避開他的眼神,古怪的反問了句:“關你什麽事?”

分手後難道不是橋歸橋,路歸路嗎?

“哦?”江以洲似笑非笑,道:“可是周晚月小姐,你今天的相親對象好像是我吧?”

“你……你不是樂意嗎?”周晚月被問得一噎,支支吾吾問了句。她掃了他一眼,又連忙收回眼神。

@泡@沫

“誰說我不樂意?”江以洲笑。

周晚月愣住了,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但當然,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無情地打消了。他說:“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演個戲。”

“?”

“怎麽?前女友不樂意嗎?”

周晚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是該答應呢?還是果斷拒絕。可是,她想不到答應的理由,也找不到拒絕的借口。

“可是……”

“沒有可是。”江以洲說。

“為什麽……是我呢?”

“因為周晚小姐漂亮,你跟我演個戲,別人自然會知難而退。”江以洲挑了挑挑眉,玩笑着道了句,可他的神色卻沒有一點欣喜。

“周晚月聽了,也有種羞恥的開心,他居然在誇她漂亮嗎?

“怎麽不敢答應嗎?”

激将法。周晚月哼了聲,說:“随便。”

“既然答應了,那麻煩你不要再去酒吧這種地方了。”江以洲說着,朝那邊看了眼,便轉身就走。周晚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接到了徐家信的電話。

周晚月發現自己危險了,先是徐家信的電話打了過來,緊接着又是施菊的電話,開口都是在質問她在哪兒。她心虛地撒了謊,可徐家信下一秒已經出現了在她面前。徐家信極少對她擺臉色,幾乎沒有過,唯獨這次,有些生氣,他先把人給瞪走,随即叉着腰,一把将周晚月拉走,說:“周晚月,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幹什麽呀?”

周晚月回頭想去找那個人,可卻沒有找到。她仍是那副樣子,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想糊弄過去,她說:“你們不也來嗎?”

“一樣嗎?你自己又喝不了酒,來這種地方,你是想害死我?”徐家信後怕道。他講周晚月帶到車上,給她遞了瓶礦泉水,見周晚月有些失落,便把語氣放輕了,說:“我說小月子,缺男人就跟哥說,哥能不給你找嗎?”

“誰缺男人了……”

“你啊!”徐家信道。

周晚月開始反思了,她看了自己身上一遭,覺得自己還挺高貴冷豔的呀?最可惡的是她去相親被他逮到了,他不會以為她沒人要,還在等着他吧?

她自閉了。而最大的自閉原因是江以洲那個家夥,為什麽四年了,臉越來越臭呢?說好了演戲,可是居然轉身就走了?

誰要跟他演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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