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啧啧稱贊道:“真是的,你怎麽就不見老的呢。比機甲還厲害,機甲再怎麽壽命長,樣子也多少會有點改變。我怎麽覺得從我出生後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你總是這個樣子。好像,還更年輕了一點。”
“想知道我的駐顏術?你乖一點,不來惹我,我說不定可以考慮告訴你。”
“不用了。”季淵重新把他摟進懷裏,搖頭笑道,“我對永葆青春這種東西不敢興趣,我倒是對你更感興趣一點。好久不見了,我到底該稱呼你什麽呢,葉教官?還是,姐夫?”
說出那最後兩個字時,季淵自己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他總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奇怪,不只是因為葉幸連他一天的姐夫也沒有做完整,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姐姐,其實感情也不深。
在葉幸成為他姐夫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認識了。早在季淵剛剛“生”出來,或者說,被制造出來時,葉幸就已經在他們家了。
他們是政客世家,向來需要豢養大批的保镖。雖然機甲相對人類來說比較難以死亡,有時候被刀紮到或是被子彈打到,生還的機率很大。但這只是相對于普通攻擊而言。對于那些真正想要他們性命的高手來說,他們非常清楚子彈打在哪裏會瞬間要了機甲的命。而那些人通常也都是機甲,想經對付他們非常棘手。
很多時候他們沒入了人群中,或是突然僞裝成另外的東西,幾乎難以察覺。所以從季淵的祖輩開始,走到哪裏保镖不離身的傳統,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葉幸在季少家保镖的時候,季淵還是個小娃娃。當時曾有傳言說有人要對季淵母子不利,所以葉幸曾被派過來保護他們一段時間。
葉幸這個人,性格其實很随和,跟誰都處得不錯。他經常有事沒事兒就會逗話都說不利索的季淵玩,搶他的玩具、零食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小時候的季淵真心覺得,葉幸就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惡魔。
年小體弱的他,雖然身為機甲,卻根本不是葉幸的對手,經常被他氣得直跳腳。當時季淵就在想,等他長大了,力量和身形都和葉幸相匹敵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男人,讓人對自己跪地求饒,無論用什麽方式。
但葉幸卻很快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裏,甚至沒等他長到足夠強大。季淵那時候為了葉幸的離開發了很大一通脾氣,小小的人說話做事卻已初露鋒芒,令人刮目相看。雖然他其實只想找到葉幸,讓他抱一抱自己,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聽他和自己說話。
但這樣的生活卻像是被撕掉的一頁紙,怎麽也粘不回去了。
季淵抱着這種遺憾的生活,過了大約十幾年。就在他滿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他的二姐,從外面帶回了一個男人,一個她聲稱要與之過一輩子的男人。
這件事情其實在當時相當轟動。因為季家是單體星上極為有頭有臉的人物,季淵名義上的父親現如今是單體星的首相,相當于最高領導人。雖然當時他還沒升到這個位置上,但他們季家在政壇的地位已是如日中天。
這樣的一家人,聯姻的時候自然是極為慎重。機甲和人不同,血緣關系非常淡薄,但家族利益卻是至高無上的。一旦你的手上被烙上了那個印跡,便意味着永遠不能背叛。因為彼此不是血親,平和安祥的表面上,往往會隐藏更多的暗湧。對待族中其他人的手段,也會更為嚴苛。
季淵的二姐當時已經被內定與另一家族的年輕幼子成婚,她的婚姻雖然不是特別重要,卻也是鞏固季家權威的一個小小的砝碼。她突然提出要和那個幼子解除婚姻,轉而和葉幸結婚,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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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解除婚約這種事情既有損顏面又會觸及到既得利益,單說葉幸是個人類,和他們并非同一種族,就成為了他們婚姻路上最大的障礙。季家在單體星屹立不倒幾百年,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要跟一個人類結婚的。
這件事情簡直就像顆投入水中的炸彈,炸得季家上下人人一身濕,誰都不好過。勸分的、施加壓力的、整天喋看似休說教的,幾乎把個季家掀了個底朝天。
季淵真心覺得,那時候的二姐是他長到十幾歲,接觸最多的一段時間。他們從小就被灌輸不同的教育,由不同的人照顧,彼此很少有交集。也就是那個時候,季淵為了去找葉幸,才跟二姐略微親近了一點。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做法有沒有被葉幸看出來,反正二姐是個頭腦簡單又天真的傻瓜,完全沒有看出他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對她未來的丈夫有所企圖。
季家上下鬧得最不可開交的時候,季淵卻總跟葉幸湊在一起逍遙快活。葉幸當時住在季家,雖然不招人待見,該有的禮遇倒是一樣不缺。大概很多人一看季家的接班人總跟葉幸在一起,也摸不透上面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本着寧拉攏不得罪的原則,把葉幸侍候得極為舒服。
季淵每當回想起那段時光,總覺得是他青澀年華裏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事隔好幾年,他再次見到葉幸,兩人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對方的呼吸萦繞在自己耳邊,時光仿佛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當年。
季淵的雙唇在葉幸的臉頰邊輕輕地摩挲着,氣氛明明情/色而旖旎,但他說出來的話,卻令人覺得冰冷刺骨,仿佛一把利刃,正在生生地割着人的皮肉。
“葉幸,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殺死我二姐?
21、強吻 ...
清冷的月色下,兩個身高相仿的男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不,應該說是一個死死地抱着另一個,而另一個也沒有反抗,就這麽安靜地任由對方抱着自己。
隐約間,他可以聽到對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那是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有的正常表現。
“季淵……”葉幸突然開口,叫了對方一聲,語調變得柔和起來,甚至帶了幾分無奈,“我沒有殺死她,這你應該明白。那一天你也在場不是嗎?”
“是,她确實不是死在你的手下,不過她的死,和你脫不了幹系吧。這一點,你不能否認。”
“我……”葉幸停頓了一下,突然伸手撫了下季淵的頭,“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沒關系。”
“你他媽別裝出一副情聖的模樣來惡心我!”季淵突然情緒失控,用力推了葉幸一把。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也可能葉幸本就不打算還手。總之季淵這一下子,直接把葉幸推得踉跄了幾步,最後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季淵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由愣了一下。他推人的兩只手還擡在半空中,手心裏甚至還彌漫着葉幸的體溫。此時正是隆冬時節,夜晚的時候冷風嗖嗖地吹來。葉幸跌坐在那裏,大衣領口敞開着,裏面的襯衣扣子也沒系好。他那一頭深藍色的微卷發垂在肩頭,被昏黃的路燈照出了幾分光澤。
這樣的情景令季淵覺得有幾分熟悉,似乎很久以前也曾發生過。他還在那裏出神,葉幸已經向他伸了手:“不像話,拉教官我一把。你小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教官都敢打……”
葉幸絮絮叨叨地還沒說完,伸出的那只手已經讓人用力一扯,直接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那人力量很大,葉幸還沒站穩,就又被重重地摔到了後面的牆上。他忍不住罵了句娘,剛想開口抱怨幾句,兩片唇就讓人兇狠地堵了起來。
季淵還是個少年,他其實在感情方面不太有經驗,接吻之類的事情也幾乎不做。所以他在親吻葉幸時,還帶着幾分稚氣和笨拙,像個莽撞的少年般,遇到了自己心愛的東西,強烈地想要得到他,卻沒有意識到需要好好地溫柔地待他。
葉幸大這方面其實也算不上是高手。雖然他已經活了幾百上千年,用陸戡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只修煉成精的千年狐貍精,擁有長生不老的身體和永遠青春的臉孔。但他對于愛情向來很麻木。在他漫長的人生歲月裏,幾乎已經記不清有沒有全心全意地愛過一個人。
愛情這個東西,在他看來既廉價又無用,關鍵時刻還會拖後腿。以前陸戡似乎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最近感覺他似乎有點動搖了。自從韓峥那小子出現在他生活裏後,那看上去還是清澈透明的白水,已經有些變味兒了。
但這個問題葉幸已來不及思考,季淵的吻青澀而霸道,幾乎要将他整個人生吞活剝。葉幸靠在牆上,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卻什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