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看不清。天空似乎下起了蒙蒙細雨,令他眼前朦胧一片。肺裏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那混雜着美好與戰栗的親吻,讓一向冷靜自持的葉幸,也變得有些意亂情迷。已經很久沒有人,像季淵這樣吻自己了。他上一次和親吻,還在幾年前的事情,和那時候才剛滿十五歲的季淵。在那之後,也有不少人對他的嘴唇打着歪主意,卻從來沒有人像他這般有勇氣去付諸行動。

葉幸甚至還清楚地記得那個吻,以及少年身上特有的香味。葉幸當時就被這氣味搞得有些暈頭轉向,才會和自己未婚妻的弟弟有如此令人不恥的舉動。

他還以為,自己離開了季家之後,從此便會和季淵沒關系了。沒想到幾年之後,終于還是撞上了。而且在這樣的冬日夜晚時分,他們居然又做了當年曾做過的事情。

葉幸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一張面孔,那是季淵的二姐,名叫季蓮。是個很漂亮很優雅的女人,抛開她是機甲這個身份不談,她其實非常适合做妻子。

一想到這裏,葉幸突然一用力,這次換他重重地推開了季淵。那個吻嘎然而止,空氣迅速地充斥滿了葉幸的肺部。他用力吸了口氣,随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感覺到了一點血腥味。

他那只是無意識的舉動,看在季淵眼裏卻充滿了風情。他才來集鷹沒多久,卻已經聽說了葉幸不少的風流傳說。在這座頂尖軍事學府中,陸戡是神一般的存在。他高高在上,需要人懷着一種崇敬的心情去仰視。許多人奮鬥一生,都只為了能讓他正視自己一眼。

而葉幸則完全不同,他在集鷹的名聲并不太好,狠辣、苛刻、尖酸、肅殺,是個出了名的難類型的教官。但越是這樣,似乎就越有人不怕死的想要招惹他。每年學校裏因為想要猥/亵葉幸而被開除的學生不在少數。

很多人事後被問起關于這一段時,總覺得有種鬼上身的感覺。他們普遍反映葉幸那雙眼睛會勾魂,只要他這麽悠悠地瞟你一眼,你就會失去控制力,不知不覺就把魔爪向他伸出去。很多人為此“死”得不明不白,一直到被踢出學校後,還不明白這裏面的原因。

更有甚者為此還對葉幸念念不問,想着法子要跟美人親近。仿佛他們在見到葉幸前,成為一個出色的士兵是他們終生的夢想,而在見到葉幸後,其他都成了浮雲。葉幸一下子成了他們人生唯一的肖想。

為了葉教官,集鷹有的是有上刀山下油鍋,哭爹喊娘怨天尤人。季淵剛聽到的時候氣得冷笑不止,隔天就派了一幫手下,把那些想吃葉幸豆腐的蠢男人通通蒙頭爆揍了一頓。

這個男人大約總是這樣,在不經意間就電力十足,自己招惹了一大堆的觊觎他美貌的色狼,偏偏還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啊”的表情。讓人看了心頭火起,恨不得把他推倒在床上,狠狠地“教訓”一番。

葉幸舔到唇邊的血腥味後,又伸手抹了一把,果然見到手指上有幾分血色,不由樂了:“我說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接吻?怎麽每次都要把我咬出血來。以後還是找個姑娘好好學學吧,你這樣,會讓人笑話你的。”

“你放心,這個世上除了你,沒人這麽沒眼力勁兒。怎麽,嫌我的吻技不好,你以為你又有多高明?你這樣根本不會接吻的人,要怎麽用你那俗爛的技術去滿足你那小情人?”

葉幸微微皺起眉:“你在說什麽?”

季淵走過來,一把捏住他那只沾了血跡的手:“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這麽排斥和我在一起,就是因為我沒有這東西?對你們人類來說,紅色的血液真的比什麽都重要。沒有這個是原罪嗎?”

Advertisement

“當然不是,沒有血液不是關鍵,關鍵是,沒有血液的生物,缺乏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什麽?”

“感情。你懂什麽叫感情嗎?季淵,你和其他人沒什麽不同,如果我不是長成這樣,你還會想要得到我嗎?我活了這麽久,從來不相信機甲會有感情,你不過就是一個機器罷了,一個靠引擎和電腦存活的機器。如果有一天,把你的電腦資料删除,或是放一些別的進去,你就會變成另外的一個人。這就是機甲和人最大的不同。雖然你努力想要把自己僞裝成一個人,但你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成為一個人。”

季淵整個人瞬間像是要燃燒起來,他幾乎爆怒着把葉幸推到了牆上,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記重拳。這一下他打得毫無保留,當即就把葉幸揍得悶哼了一聲,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季淵伸手一把抱住他,說話聲音裏幾乎帶了幾分口腔:“是,我沒有感情,那你呢,葉幸你就是個有感情的人?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個叫韓峥的就可以?”

“這個事情跟,跟他沒關系。”葉幸被打得氣血翻湧,一時說不上話來。他咳嗽了幾聲,按自咽了口血沫兒下去,苦笑着道,“季淵,有些事情不是非此即彼的關系。不是說我不和你在一起,就會和韓峥在一起。也不是說因為有了韓峥,我才不能和你在一起。這是我們之間的關系,和韓峥沒有半毛錢關系。”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當年你說是因為我二姐。現在呢,二姐早就死了。她的引擎被打壞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她永遠都不會存在了,你糾結這個還有什麽意義?”

“我糾結的不是這個。”

“那到底是什麽!”季淵有些孩子氣地大叫起來。他平時在旁人面前總是表現得既成熟又穩重,唯獨在葉幸面前,他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永遠的把自己停留在了小時候初見葉幸時的心态中,怎麽也拔不出來。

葉幸像哄孩子似地拍拍季淵的背,扯着嘴角勉強笑了笑:“對不起季淵,我沒有辦法愛上你。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說完,他從季淵懷裏掙脫出來,大步流星地走遠。雨,終于傾盆而下,恰到好處地遮擋了季淵臉上滿布的淚痕。

22、機甲工廠 ...

這幾個月來,韓峥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計劃給悉數占滿了。忙碌起來的他很快就将陸戡對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件事情給淡忘了。

但每次他一看到陸戡,身體還是會條件反射性地緊繃起來,總有一種忍不住後退的沖動。他很擔心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自己還能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那一次應該算是陸戡僅有的一次心軟,在這麽多天的相處中,韓峥已經深刻地認識到,陸戡不是一個會随意心軟的人。

他是那種意志力極強的人,比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更堅毅、果斷、毫不退縮。就算有槍頂在他的腦門上,只要是違反原則和底線的事情,他也絕不會答應你。

在他的概念裏,似乎只有“行”與“不行”兩種可能。當他覺得你行的時候,哪怕你真的不行,他也會逼到你行為止。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他鐵了心要在床上占有你,那韓峥幾乎是毫無勝算上。

上次的哀求只是他無意識的舉動,事實上事後他曾覺得有些屈辱,如此卑微地求一個想要侵犯自己的男人。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除了求饒外已別無選擇。他應該值得慶幸,至少他的求饒還起到了作用。

像陸戡那樣的人,就算真的被他玩了,他也絕對不用負任何責任。他是那種手握別人性命,掌管生殺大權的人。韓峥有時候真心覺得,他這個有點不把人命當回事情。

比如說他已經連着好幾周把自己扔到那座深山裏,進行特訓活動。機槍手的位置越來越多,看示意圖的時候卻是越來越短。

第一次的時候似乎是陸戡特意放水,清理了那些大型猛獸。在後面的幾次訓練中,具有殺傷性威力的猛獸越來越多。韓峥一開始只被允許帶一把随身小刀,後來随着猛獸級別的上升,他開始配備專業性的武器,比如說槍枝。

說到配槍這個問題,韓峥又一次在陸戡面前現了眼。第一次當陸戡準備交一把突擊步槍到韓峥手裏時,他突然發現,這家夥根本不會開槍。他連槍的基本構造都不知道,握槍的姿勢也十分外行,槍的種類對他來說更是如天書一般。

陸戡随便挑了幾個基本的問題問他,結果韓峥一問三不知。他懊惱而尴尬地站在那裏,整個人面色還算正常,但微微咬着嘴唇的那副模樣,怎麽看怎麽讓陸戡忍不住發笑。他發現自己很難對韓峥過于嚴厲,以往他總認為教育人的時候要嚴肅而苛刻,有時候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