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陸觀潮又消失了,把阮優送回家後,陸觀潮又是很久沒有出現,但這回阮優沒有把他抛在腦後。

畢竟陸觀潮的父母回來了,阮優總要記挂着這件事。

阮優挑選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去探望陸觀潮的父母,去的時候阮優想了想,提前告知了陸觀潮的父母,抵達陸家大宅時陸觀潮就不在家了。

“他出去跑步了,今天好像有什麽城市馬拉松的活動,一大早就已經出門了。”

阮優進門時陸母這樣告訴他。

阮優忍不住奇道:“他還跑馬拉松嗎?”結婚時阮優從未見過陸觀潮參加這些活動,也許是參加了阮優也不知道吧,只不過以陸觀潮日程的忙碌程度來看,他的健身大多數都是在室內健身房完成的,肌肉線條和走向也都是健身房嚴密訓練後的成果,看起來倒不像是在外邊跑過。

“誰說不是呢,以前我也沒見他跑過,不過觀潮說這算是公司組織的活動,去就去吧,他要是在家裏,咱們也沒法好好聊天。”

陸觀潮的母親說。

阮優笑了笑,将帶來的禮物交給陸家的傭人,而後坐在客廳裏陪二老聊天,陸觀潮的父母倒很開明,知道兩人離婚後,陸觀潮還一門心思在追求阮優,也知道阮優一直沒松口,對阮優卻像之前一樣親切。

“結婚時我看着你這孩子就喜歡,我是一直喜歡omega的,當初要不是生了觀潮以後身體條件不允許了,還想再要一個omega,就像你這樣,長得漂漂亮亮的,比又臭又硬的alpha讓我高興。”

陸母拉着阮優的手說。

阮優只好道:“我小時候也沒少淘氣,沒有爸媽說得這麽好。”

“有的有的,還是比我們觀潮強得多。

觀潮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他這個人是有點軸的,你就說陸家這些事情吧,其實我和他爸爸都沒有覺得沒拿到陸家的家業會怎麽樣,但觀潮心裏把這個坎兒給記住了,鉚足了勁非得超過陸家,這才算行。

阮優笑着同陸母說:“這樣不是很有事業心嗎?”“這勁頭呢,用來拼事業是挺好的,但是用在感情上就顯得他太倔又太笨,跟我們觀潮一起過的那段時間,優優也受了不少苦吧。”

果然,這才是正題,阮優笑一笑,說:“苦不苦的,也都過去了。”

這就是不願再提也不肯原諒的态度了,陸母只好又說:“我看優優你性格就是我最喜歡的那種omega,其實一點也不軟,很有韌勁,結婚時吃了不少苦頭,時間長了,自己心裏就能放下了。”

阮優客氣一笑,沒說話,陸母又說:“比起你,我就不太喜歡你那個哥哥沈良。

他讀大學時有時會去我們家裏吃飯,那人太算計、太計較,心思也太多,我一看就覺得不行。”

阮優臉上的表情僵了,笑容顯得沒那麽自然:“是嗎,不過那幾年在外邊讀書,離家那麽遠,還能去您家作客,在您二位那裏讓我表哥有點家的感覺,是他的幸運。”

陸母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阮優,将阮優的不适盡收眼底,這才笑了笑,說:“其實沒有去過幾次,都是跟同學們一起來的。

那會兒優優你應該還在上高中吧,如果你能有機會去,媽肯定給你做最拿手的飯菜吃,看見你比看見觀潮那一堆吵吵嚷嚷的同學朋友都高興。”

阮優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是陸觀潮的母親在試探他,阮優後悔不已,但也沒法再讓時光倒流,只好一笑:“我沒您說的這麽好,我也有缺點的。”

陸觀潮的母親拉着阮優的手,說:“哪有人沒有缺點呢,優優,但你就是合我的眼緣,所以哪怕你和觀潮離婚了,你還來看我,我也覺得特別高興。

我們觀潮這個人毛病多,我知道,你跟他結婚肯定是你受委屈比較多。

現在你不願意再跟他好,其實我能理解,不過觀潮這個人軸得很,認準你了就放不下了,優優,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對他但凡還有那麽一點點都感情,你就別折磨他了,給他點希望。

如果你真的再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了,就完全地讓他失望吧,長痛不如短痛,讓你們都解脫。”

“我試過了,真的試過了。”

阮優無奈又無語:“過去幾個月我一直在拒絕他,他自己也時冷時熱,時遠時近,有時他想明白了,就自己離我遠些了,有時他又不管不顧地湊上來,我……其實我也很困擾。”

話說到這裏,其實很難再說下去了,當着陸觀潮父母的面,阮優總不好說太多陸觀潮的不好,末了他低聲道:“我以後會勸他的。”

阮優回到家,跟顧忻爾說了這一天和陸觀潮父母見面的情況,顧忻爾聽完就火了,站在家裏嚷嚷:“他父母這是什麽意思?自己的兒子自己不約束好,他們怎麽不好好看着陸觀潮,讓他別再來找你呢?”阮優也無奈:“算了,離都離了,我跟長輩計較什麽,就當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你可憐他們,誰可憐你?”顧忻爾仍舊憤憤:“他們怎麽不可憐可憐你每天活得好好的還要被陸觀潮騷擾呢?”阮優只好安慰他:“好啦好啦,你別生氣了,反正也只是這麽一回,他們剛回來,我去看看,以後我少去就是了。”

“都這樣了還去什麽去!體面也是互相給的,我覺得你沒必要再去了。”

顧忻爾一開始很氣憤,而後或是覺得這事到底得阮優自己拿主意,也就放緩語氣,說:“除非你就像他爸媽說的,對陸觀潮還有感情,還對他有點想法,那優優,你也可以不用把路走得那麽死。”

阮優沒說話,顧忻爾又說:“哎,其實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我跟趙擎結婚那麽久,我對他也有感情,我也跟他見面,只不過我知道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中間隔着兩條人命,他小兒子,他前妻,這個坎是我跨不過去的。

我也不想跨了。

你和陸觀潮如果沒到這份上,就……你自己看着辦吧。”

阮優看了顧忻爾一眼,顧忻爾從前一直不肯承認林宣的母親是趙擎的前妻,別人說的被他聽到他都要火冒三丈,現在他自己這麽說了,阮優摸摸他的背,像安撫小動物似的安撫顧忻爾。

很顯然,這一晚比阮優情緒波動更大的是顧忻爾,他推己及人,才會着急上火。

見阮優一直看自己,顧忻爾笑了笑,道:“別看啦!我跟趙擎徹底完啦!我不會再去見他了。”

阮優想安慰顧忻爾兩句,可顧忻爾是個根本不需要安慰的,他手一揮,道:“以後我就安心工作!做個情場失意事業得意的omega,也該輪到別人羨慕我了!”阮優的公司正式挂牌成立那一天,還同時推出了近十款新産品,雖然産品的使用模式依然和最傳統的抑制劑一樣,是外敷類的,但受衆已經從面向未被标記但omega群體轉向被标記過但omega群體。

産品是聯合心安一同研發的,但最終挂名仍舊如阮優所願,挂了自在自己的名,阮優同時還利用了心安現有的銷售渠道鋪貨,作為全國最大的性生活健康品牌,心安的銷售渠道已經深耕多年,阮優等于撿了個現成的大便宜。

自然了,這也是和心安死磕下來的,心安也想要阮優那邊放點血,阮優給出的承諾是分紅讓利,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條件——阮優是不在乎短期內的錢的,能用錢換心安現有的知名度,阮優覺得很合适。

“更何況,錢不都是沈良給的嗎?從他左口袋進到右口袋罷了。”

阮優這樣說。

阮優辦了一個規模不算大的酒會,邀請的人不算多,沒有像沈良那樣大張旗鼓,只重點邀請了行業相關的專家和技術團隊代表。

但阮優現在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的代表,哪怕他想低調,周圍盯着他的人還是數不勝數,沒被阮優邀請到的人甚至還有蹭名額入場的,搞得阮優哭笑不得。

酒會的一切細節布置都是顧忻爾做的,顧忻爾說自己要從哪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上一次他生活中的大變故就是來自于一場生日宴,這一次他必然要在另一場宴會上找補回來。

宴會規模不算大,卻處處都花了心思,尤其是安保,顧忻爾更是看重,蹭名額進來的人又被禮貌地請了出去,一時間無心插柳,反倒讓阮優這場酒會的熱度更高。

不少人都在圍觀阮優公司成立的慶祝酒會,作為創始人,阮優還有顧忻爾和祁陽的名字被反複放在新聞中提及,這其中,祁陽因為參與的大多都是技術類的工作,不像阮優和顧忻爾是對外的,就要更低調一點。

在阮優的新公司,alpha不僅是唯一的領導層,還是唯一隐形的那個人,兩個omega各領風騷,因此更加惹眼。

酒會沒出什麽意外,阮優代表公司公開致辭,他的姿态合宜,說話做事也沉穩,不少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注意到這個omega,他過去一直被掩藏在沈良身後,後來又被掩藏在他的Alpha陸觀潮身後,忍受了被兄長頂替,又從痛苦的婚姻裏逃離,如今他獨當一面,才頗有一種玉汝于成的溫潤大氣。

陸觀潮送來的花籃和業界其他人送來的花籃一起,被擺成一排,堆出阮優花團錦簇的前路。

作者有話說:嗚嗚為優優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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