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封奇怪的信
白嘉迎接警察上門時,正在家裏收拾劉勇的遺物。和劉勇結婚一年多來,他的工作非常忙,兩人能坐下來聊天的機會少之又少,唯一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天的時候就是一年二次的出游旅行。所以白嘉是不了解劉勇的,他工作壓力大不大,心情好不好,她都不是那麽清楚。
劉勇突然間離世,連作為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白嘉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麽?作為妻子白嘉覺得自己不稱職,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正在整理劉勇的衣物,門鈴突然響起,白嘉在開門的瞬間,看見了上次做詢問筆錄的兩名警察。以為是來告知丈夫案件的新消息,她的眼裏溢出光芒,想清楚劉勇去世的原因,又害怕知道原因。
當門口的兩位警官,把她作為嫌疑人要求去隊裏走一趟時,白嘉能掩震驚。可心裏卻在瞬間坦然接受,仿佛這一刻早就預料之中,逃也逃不過。
同樣的審訊室,不同的身份,這一次再到這裏,白嘉倒是絕對覺得心情平靜了許多,該來的逃不掉,早一點面對,心情倒是能釋然許多。
“能解釋一下你和你丈夫劉勇的關系怎麽樣嗎?”
周陽波看着白嘉平靜的一張臉,沒有任何波瀾,仿佛猜測得到他們一定會找她一樣。
“就像是平常夫妻一樣,相敬如賓,可為了一點小事也會吵架!”
白嘉如實地回答她和劉勇的夫妻關系。當初劉勇追她時,真的很殷勤,每天也有很多空閑時間陪她。
願意陪她逛街,陪她旅游,陪她做一切她喜歡的事情,哪怕是浪費時間也沒有怨言。
可結了婚以後,熱情倒是冷了下來。也許是得到手不再珍惜,他每天都忙着自己的工作,晚上很晚才回家,有時幹脆不回家。兩人見面的時間,少的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平常的夫妻關系是指一方出軌嗎?”
周陽波沒給劉嘉留着尊嚴情面,直接切入主題。
白嘉錯愕地望着周陽波,她沒料到警方已經這麽透徹地了解到她的底細。她知道現在相瞞都是徒勞的事。
白嘉低下頭,不再做任何無畏的解釋,聲音小的可憐,“你們都知道了?”
周陽波和小鄭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想到審問這麽順利,白嘉一點沒有否認給自己理由開脫,而是直接了當地承認了她和于津安的不正常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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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我想你有必要清楚地向我們解釋一下,你和于津安,和你丈夫劉勇三個人的關系?”、
白嘉把頭低的更深了,但她沒打算隐瞞,娓娓地講述着自己故事:“我和津安是大學同學,因為我們兩個是老鄉,所以比別的同學走的近一些。後來我們就開始談戀愛了。我們兩個的原生家庭都不幸福,他父母在他小的時候離異。而我的父母在一場意外中同時遇難,我是姑姑把我帶大的。那時我們的日子過得很窮,但卻很幸福。”
白嘉回憶往昔時,臉上竟然露出難得的笑容,她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頭繼續說:“後來我和津安都考上了研究生,我姑姑不願意在供我讀書。津安知道後主動放棄了上學,早早地工作供我把研究生念完。我畢業工作後,就籌備着結婚。”
“後來呢?為什麽你會和劉勇結了婚?”
“畢業後,為了快一點掙錢。我應聘到我先生的公司做演員。在一次聚會上,我先生對我一見鐘情,并猛烈的追求我。那個時候年輕,虛榮心作祟,再加上我先生的家庭背景真的讓我抗拒不了。二十多年的窮日子我真的是過怕了,我放棄了津安,同意了我先生的求婚。”
“同你先生結婚後,你一直和于津安保持着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周楊波嚴厲地看着白嘉,他的眼睛像鷹似的,看的白嘉心裏七上八下的。
白嘉繼續解釋:“沒有,和我先生結婚後,我就和津安分手了。後來先生忙于工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又太少太少了。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又重新遇到津安。,他對我沒有怨恨,依舊對我非常好。後來我們又見過幾次面就再次走到了一起。”
“你可真貪心啊,又要愛情又要金錢的?怎麽的地球都得圍着你轉呗?”
一直在做筆錄的小鄭聽不下去了,一句話生怼過去。他平生最讨厭貪心不足的人。起初她對白嘉的印象還真是不錯的,她丈夫去世後她的真情流露,看着是個重情的人。可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看走了眼,印象分直接降低到負數。
周陽波回頭看了小鄭一眼,示意他繼續記錄,少發表個人感情。審問的主動權又回到了周陽波這裏,他繼續問白嘉:“你是怎麽殺了你丈夫劉勇的?”
“殺了我丈夫?!”
白嘉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色大變,連聲音都變得顫抖:“大勇不是我殺的?他為什麽會死我到現在都還是不清楚?”
小鄭把頭轉向一邊,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真特麽能裝!”
周陽波只能重新瞟了小鄭一眼,他保持平淡,繼續發問:“那于津安和他母親的死你是知道的吧?”
白嘉點點頭,臉色恢複了一點:“津安和伯母先後被殺,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們都是好人卻死的那麽慘。”
提到于津安,白嘉忍不住落下淚來,表面上看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對于津安的感情也是真的。
“給傳媒記者寫信的人是你嗎?”
白嘉點點頭,說:“我不能為津安再做點什麽了。他的案子破不了案,不了了之。我只能給傳媒寫信,期望給警方壓力,重新偵查此案。但我沒想到會害了伯母,讓她也出了事!”
“于津安的案子,你懷疑過是誰幹的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裝神弄鬼去寫那封信,直接報警就好了。”
“你丈夫劉勇呢?會不會是他?”
“不會的,他不知道我和津安的事!”
“要是他已經知道了呢?”
白嘉突然啞了,臉色又紅變成蒼白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靠向椅子的後背,仿佛喪失了力氣,眼神呆滞地不知在看着什麽,過來很久,她才喃喃自語:“他已經知道了!”
離開審訊室,小鄭把本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一臉的不滿,“這女人還真狡猾,一口咬定劉勇不是她毒死的。背着老公出軌,還能說得自己這麽無辜,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我還是真是頭一次見。”
坐在一邊一直剔牙的張達突然噗呲一下樂出了聲,興奮地看着小鄭說:“不容易啊,小鄭警官,難得和我一個戰壕看問題啊。終于相信這個女人不是好人了吧,最毒婦人心,可不是白叫的。”
“我就事論事!”
“幹嘛啊,這麽快和我劃清界限,咱怎麽的算一個屋子的同事,我也算你的前輩不是。你對周隊倒是言聽計從,對我就不能恭維一下?”
小鄭舔了一下嘴唇,他就是看不慣張達巴結領導的奴隸像,自然也不願意在張達面前屈服,又來了一句:“警察做事講證據,不講那些溜須拍馬沒用的!”
“小鄭你?”
“行了,都別貧嘴了,有這閑工夫多出去找找證據!”
眼看着一場口水戰又要爆發,周陽波及時說話阻止了。這張達和小鄭只要一杠上,誰的嘴也不服輸,這兩人完全的火星撞地球,合不到一塊去。
“周隊,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如果白嘉一直死咬着不承認怎麽辦?”小鄭有點擔憂,目前的局面對他們不是太有利,沒有證據就定不了白嘉的罪。
“找到證據由不得她不承認!”
周陽波再一次分配組員去尋找證據,他決定去鑒定所看看,在劉勇的車裏,發現了幾組物件,周陽波去問問化驗結果是否已經出來,也許對案子能幫上忙。
小鄭按照周陽波的指示重新來到白嘉的工作的單位取證,因為白嘉的部門都是女同事,小鄭特意帶了同組唯一的女同事王敏。王敏負責隊裏的檔案整理工作,跟少出外勤,跟着小鄭去調查,還真有點緊張,作為刑警隊老同事,還停不住地問小鄭一會兒見了什麽人,她應該怎麽問?怎麽說?
白嘉在公司的人緣不佳,和她要好的同事幾乎沒有,能說上話的也就那麽一兩個同事。她們對白嘉的家裏事居然一無所知,只是知道她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
本還想着找了“女間諜”深入敵人內部的幻想也泡湯了。小鄭有點沮喪,離開辦公室在走廊一根接着一個的抽煙等着王敏。白跑了一趟,一無所獲。第一次離開周陽波,單獨調查,卻以失敗告終。小鄭覺得自己像是個被綁住手腳的大力士,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施展。
很晚才回到隊裏的張達,卻帶來了好消息,在監控的監視下,白嘉在劉勇去世的前兩天曾進過藥品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