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惜緣如同劉姥姥逛大觀園,眼睛都不夠用了,惜緣上次來的時候并非正式營業時間,這次不同,剛七點,正準備開門迎客。東區那是佳麗雲集,迎面随便遇上一個都是氣質絕佳的美女。
此時剛開始營業,女孩們也都是剛上妝,那各個漂亮的可都堪比明星。
“沒來過吧?”小美女看惜緣東看看,西看看,大眼睛都是好奇,也不覺得可笑,新世紀2047是燕京第一的夜總會,來這裏的客人雖說是非富則貴,但也有錢包不那麽實在的。
第一次來的人,都會被這裏的豪華震撼,只是有些人慣了不動聲色。而惜緣的表情,完全像個看熱鬧的孩童。
“Cindy——”背後傳來聲音,小美女的肩膀被人搭住。
Cindy轉身,看到是同伴:“正好,幫我找雙高跟鞋,最好是紅色的。”
剛過來的女孩穿着藍色的制服款短裙,長發披肩,領口開得很低,露出脖子上一根極細的鏈子,中間挂着一枚戒指,惜緣覺得這裏的每一個女孩都很漂亮。幫自己化妝的Cindy好看,這個女孩又是另一種的好看。
女孩也嚼着口香糖,看惜緣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對惜緣擠了擠眼睛。惜緣不會,條件反射覺得也應該回擠一下,然後她就一擠,變成了眨眼,又眨眼。
女孩被她逗樂了:“這麽好玩,長得也好玩。”看到她穿着西區的門迎服飾,猜出她是那邊的門迎。
Cindy用肩碰了下惜緣:“這是常常。”又對着常常說:“她叫阿緣,以前是後院的阿姨。”
“小阿姨呀——”常常對這個無害的背景覺得很有意思:“走,去更衣室。”
更衣室又令惜緣驚訝了一次,她之前去的是服務員的更衣室,這次是模特和佳麗共用的大型更衣室。這裏有兩百多名佳麗和模特,可想而知,這裏有多大多豪華。
裏面很多女孩在換衣服,常常人面很廣,不一會就拎來了幾雙鞋,“這幾雙是新的。你穿幾碼?”她問惜緣。
惜緣看着她手上的一堆鞋盒,又露出迷茫的表情,她可不知道自己穿幾號,來的時候還穿的拖鞋呢,腳上這雙是苗大姐給她的布鞋。
看她眼神放空,腳上還穿着布鞋,常常心細,幹脆拿出一雙給她試:“你試試吧,哪雙合适就穿那一雙。”
拿出的這雙是紅色小低跟的圓頭皮鞋,是常常自己昨天剛買的,她們在這裏工作是晚上,唯一的樂趣除了收小費就是白天出去逛街,這裏櫃子裏放好幾雙新鞋的女孩子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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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工作辛苦,買鞋買包,成了女孩子犒勞自己的方式。
惜緣不懂,只覺得這裏每個女孩都很好,蹲下解開布鞋旁邊的扣子,就把常常的鞋穿上了。
“還挺合适。”常常說,蹲下按了一下她腳尖的位置:“原來你也是36的腳,以後記得了。”
惜緣感激極了:“常常,你真好。”她說。
常常笑起來,這裏可沒人這樣樸實的稱贊人,Cindy翻了一下鞋盒,露出标價牌:“這雙是常常昨天剛買的,五百八。”意思讓她把錢給人家。
惜緣這次很醒目,明白不能随便要人家的“魚”,趕緊跑到員工更衣室那邊拿了“大叔”留給她的錢,因為是關系,她那天并沒有交押金,押金會在工資裏面扣,可是,因為要買被褥,柴少留給她的錢此時也剩的不多了。
給了常常五百八,自己一數,還剩下二百五。
Cindy和常常看她手中的錢正好是二百五,倆人都笑起來,惜緣不明所以,不知這是一個令人憂傷的總額,睜大眼睛看着人家兩個,又呆又萌,連臉蛋上的嬰兒肥都帶着呆萌,常常愛的不行,伸手捏上她的臉:“阿緣你這樣站在大門口太喜人了。”
這話真是沒錯,新世紀2047什麽都不缺,更不缺美女,這裏的美女最低學歷都是大學生。歷史人文,政治經濟,要聊什麽人家張口就來。外形奪目是應聘時候的基本要求,佳麗和模特的身高要求都在一米七三以上。
惜緣這樣的,雖然很漂亮,可是知性,優雅那些高層次的美女要求,可是都和她沒什麽關系的。
不過扛不住她有了別人沒有的特點,她呆萌,一看就無害,特別是眼神。
所以趙經理一看就叫了聲好,心裏想,這樣的放在門口,絕對可以增加客人的好感度,最少也可以放下戒心,童顏,不過還是交代:“改天正式上班的時候,把鞋跟穿高點,你這身高還是不行。”
惜緣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這個剛才還練習了一小會呢,就沒有說話。
趙經理看她乖巧,也不多說,讓人送她去門口實習去了。
當然不能直接上崗,今天她的工作就是跟在別的門迎旁邊學習別人的姿勢。
Cindy和她打了會交道,覺得她很老實,看趙經理走了,和常常又靠過來對惜緣說:“你千萬別得罪客人,咱們這地方,得罪客人就沒情講,知道嗎?”
惜緣點頭。
常常又說:“還有,這裏大部分來的都是有錢有權的,你們這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瑪麗姐……還有,你一定記得,不要叫她瑪麗姐,要叫她麗麗姐。”聲音壓的很低,神神秘秘的。
惜緣繼續點頭。
其實完全聽不懂,記下照做就是了,她可以不問原因。
“來了,來了,就是她。”Cindy忽然拉她,惜緣身上的人造皮草險些被拉掉,她随着Cindy的目光望去,一個超級,超級,超級亮眼的女人正從大門口走進來,黑色的低胸晚禮服,金色的腰帶,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大堂,每一步都帶着氣勢。
那排場,簡直是衆星捧月,她身後跟着幾個年輕男孩。
“天哪!”Cindy低呼。
“他大爺!你們西區的頭牌都來了。”常常低聲說。
惜緣直直的看着中間的女人,她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走路的樣子那麽好看,那是搖曳生姿嗎?還是妖嬈妩媚,惜緣挖空心思,僅知道的兩個詞都用在這女人身上,也覺得還不及她風姿的萬一。
“她就是麗麗姐,這裏紅牌的公關經理。”Cindy小聲對惜緣說:“你誰都可以得罪,千萬別得罪她知道嗎?她後面那些就是你們西區大部分的頭牌。”
惜緣撓頭,眼睛直冒圈圈,完全不知道她說的都是什麽。
不過那個麗麗姐在這裏很特別,她能感覺到,因為她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說話間,麗麗姐走到了她們身旁,在Cindy以為她會目不斜視的過去之時,她竟然停下了腳步,看向惜緣:“新來的,給我們的人。”
Cindy這才想到,西區是麗麗姐的地盤,來了新人是應該拜山的。連忙拉了惜緣一下:“阿緣,這是你們西區的麗麗姐。”
惜緣眼中閃爍着真切的欣賞,她真的覺得這姐姐長得太好看,畫上的一樣,雖然沒說話,但是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麗麗姐笑了下,出其不意,竟然像常常早前一樣,忽然伸手捏了捏惜緣的胖臉:“長得很好,很适合當門迎,好好幹!”
惜緣抿着嘴笑,沒有露牙,那姐姐真香,手伸過來時候一陣香氣,她都要醉了,所以不能張嘴笑,因為那樣一定會笑得很傻。
人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看着麗麗姐走遠,她才張嘴笑起來,小聲說:“她長得可真好看!”
Cindy看麗麗姐對惜緣印象不錯,她們也該走了,就最後又囑咐她:“晚上一起吃宵夜,我們先走了,你記住千萬不敢叫她的名字,更不許叫她的姓知道嗎?”
惜緣還在看着麗麗姐消失的方向,随口問道:“為什麽姓也不可以叫?”
好奇怪有沒有?
常常捂嘴笑起來,而後小聲說:“因為她姓蘇。”
惜緣繼續迷茫:姓蘇怎麽了?全名是什麽?蘇瑪麗?蘇瑪麗又怎麽了?有人規定不可以叫蘇瑪麗嗎?
怎麽人生有這麽多難以明白的事情啊真憂傷!~
******
西區和東區中間的一間超大休息室裏。
飛羽翻看着電話,韓笑湊過去:“人已經弄過來了吧,咱們去門口看看。”
飛羽伸手推開他:“等會,我這看條短信。”
葉秀也在看電話,湊過來說:“你也收到風了嗎?”
“嗯”飛羽掃了他的電話一眼。
“怎麽了?”韓笑執着地湊過來。
飛羽把電話遞給他:“今晚有聯合檢查,等會有好戲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這更遲了,晉江抽風,我一次次留言請假都給我抽沒有了。
實在對不起等更的妹紙。
鞠躬!
一千一萬個抱歉。
☆、小矮子的由來
霓虹閃爍,像九天上的雲霞,站在下面,整個人都洋氣了幾分,惜緣不停的擡頭向上看,不明白這東西怎麽漂亮成這樣。
客人來的時候,她需要雙手合十,并在腿前,跟着其它的門迎一起彎腰掐着嗓子說:“先生小姐晚上好。”或是大多數時候的:“小姐晚上好,歡迎光臨!”
新世紀財大氣粗,工作細致,這些基礎崗位的分工都按照跨國外企的行政指引标準,門迎,只是門迎,下面的工作會交給咨客,西區的咨客一水漂亮的年輕男孩。
“這邊是西區,招呼的女客居多。”負責帶惜緣的兩個門迎個子都很高,原本一米七四的個子,加上高根鞋,惜緣站在旁邊成了發育未完全的孩童。
悲劇都是因為有襯托。
果然人生不能随便和人比,一比就容易令自己不痛快,惜緣當然不會不痛快,她只是覺得原來這才是正常的身高,自己太矮了,那麽晚上應該開始去公園裏練功,她阿爺教過她那套家裏傳下來的功法,練到最後可以吸取日月精華天人合一,她以前練得不怎麽用心,反正她們盤龍鎮每個人都會打架,練成天人合一那是少數人崇高地追求。
惜緣當然不會有那種追求,但是此時覺得,通過練功令自己骨骼更加符合尺寸一點還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她在這地方的日月精華和自己家那邊的是不是一樣。
想到這裏,她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天,霓虹燈還閃着,星星不明顯,月亮倒是彎而長,她心裏默默存着念想,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門口一共四個門迎,這套衣服是兩個月前開始用的,那時候天涼,所以還一人發一塊人造毛的皮草,現在已經是初夏,人家四個都嫌熱沒有圍,惜緣是橡皮人也沒什麽感覺,裹着站在門口,氣定神閑。
也沒人糾正她,她身高不夠,又是空降,大家還都在觀望。觀望了半小時後,和其它人一樣,對惜緣的感覺就變成了輕蔑,語言完全兒童化,思想也是低齡化,這樣另外四位就有些心裏不舒服。
這也不能怪人家,工作時候求個公平是基本的,她和人家是做一樣的事情,拿一樣的工資,智商卻無法持平,這樣不是她被錯誤估算價值的問題,而是另外四個人價值需要重新評估的問題。
她們可不都是花瓶呀。
郁悶的心情在八點的時候達到極限。
******
作為燕京首屈一指的娛樂場所,除了價格奇高,更因為這裏有別處沒有的絕色。東區有十二大頭牌,四大花魁。西區有八大頭牌,四大公子。
惜緣不止一次聽人說起,可她還是搞不懂這地方是幹什麽的。反正現在讓她當門迎,她就老實站在門口,多餘話沒有。真相總是凄涼的,用沉默掩藏無知最好不過。
站在她旁邊的女孩瓜子臉,長得非常清秀,人家一看才是正經江南來的呢。惜緣站她旁邊,沒事幹的時候大家就聊天。
瓜子臉問對面的:“今晚是誰的節目?”
“飛羽吧?”對面女孩細聲細氣說。
“哎呀那太好了,前天他進門的時候給我笑了一下。”瓜子臉捂着嘴側過臉一笑,傾國傾城範兒。
對面的另一個女孩卻冷着聲潑涼水:“你想多了吧,他們來了一年多,我可沒見過他們對誰有好臉,腦補要不得。”
瓜子臉立刻收起笑容:“我哪裏腦補了,說的是事實。”
兩個女孩拌着嘴,惜緣神游天外,今天在食堂裏吃的包子味道還可以,比那次大叔買給自己的還好吃,不過還是沒有自己做的好,做小籠包哪裏是那樣的皮,應該白胖到一看就忍不住咬一口,吃一口就停不下來,不過這地方的人也許口味和自己不同……
這兩天蘇晴看了一本書,正在給她講,是一個現代的女孩子死了,跑去了古代在另一個人身上活了過來,這是不是就是和自己的情況一樣。
她每天都追着蘇晴給自己講,要是自己認全字了,就可以自己看,那樣就可以多了解一點這裏的事情了,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認全字呢?如果自己什麽都會了,是不是就變成了這裏的人?惜緣心裏突突的跳,随手扣了扣自己胸前的假胸花,上面的珠子是膠沾的,一下就掉了。
心一慌,她茫然的把珠子接在了手心裏。
“真不老實,剛領的衣服吧?”面前傳來一把年輕的男聲,惜緣這才發現周圍的小聲聊天聲早停了,她連忙彎腰,準備向“客人”問好。
頭被一只手掌按住,她被半彎在那裏,感覺到頭頂被摸了一下,對面的人收回了手:“你就是阿緣。”
惜緣擡頭望過去,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十幾歲的樣子,也或許是一位大叔,她眨巴了兩下大眼睛,裏面都是空白,她不認識的,也看不出年齡的。
旁邊的幾位姑娘全都詭異的看着惜緣。
看她竟然一臉不加掩飾地茫然,連西區最紅的明星高格也不認識,她們能說她什麽好?
這人是誰?站在對面要幹什麽?
惜緣看對面的人只是盯着自己,她緊閉雙唇,把嘴抿成了一條縫,臉頰上鼓起兩團,這是每次面對阿爺,她無言以對時的表情。
高格看她不說話,眨巴着眼睛裏面都是單純,他又仔細看了看,沒有了其它的,有些微微失望,剛才的感覺沒有了。
剛剛遠遠看着,她半仰着頭,濃黑而細長的眉,睫毛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大眼睛裏面有星光點點,有點不識人間煙火氣的清純,旗袍領子細致的貼着她的脖頸,身材更是……但是此時看來,清純還在,從仙氣的清純變成了呆萌的純情,這個落差有點大!~
旁邊的菇涼們心都突突的跳,那可是高格,她們還都沒有這樣長時間光明正大看他的機會,今天他穿着一件斜系扣的襯衫,從未見過的樣子,西褲筆挺,露出一點皮帶扣,半挽着的袖子依舊可以看出體型很好,真是讓人不能不愛。
但你再順着他的眼光看去被他看着的那位,就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你怎麽才來。”斜刺裏加入一把男聲,夜總會裏面的方向,大家看去,擦!今天什麽日子,剛剛在讨論的飛羽正和韓笑走出來,清新帥氣,具是萬裏挑一的帥慘了!~
姑涼們的氧氣果斷不夠鳥!~
“進去吧,時間差不多了。”飛羽走過來摟上高格的肩膀,摟着人往裏帶,樣子看上去很着急,走了一步又忽然轉身,飛快的在惜緣腦袋上摸了一把:“好好幹!”很熟稔的樣子。說完轉身和高格就進去了。
他們是走了,“嗖嗖”的眼刀飛過來,毫不留情射向惜緣。
惜緣看大家都看她,不解道:“怎麽了?”
“你認識他們?”瓜子臉幾乎是咬着牙問。
惜緣搖頭:“不認識。”而後繼續擡頭看月亮,今晚該去什麽地方練習?不知道多久才能不當小矮子?明天的食堂不知道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掃黃打非的來了
她這是故意的嗎?
或者其實她之前是在扮豬吃老虎,也就是,來這地方的人能有幾個不聰明的?所以……這樣一想,剛才的行為就應該是藐視吧?
幾個菇涼不約而同有了這種想法。
但還是不死心,瓜子臉扯了一下惜緣,把她從神游天外叫回來直接問:“惜緣,你和高高是怎麽認識的?”
“高高?”惜緣看着她,一副就求解惑的表情,她在燕京只認識拉磨幾個人,一只半手都能數過來,這個高高她真的不認識。
對面剛剛和瓜子臉嗆聲的菇涼不耐煩接口道:“就是高格。”
“高格是誰?”惜緣問。
擦!
這下四個菇涼淩亂了,你來這裏工作,人都不打聽清楚嗎?
誰最不能得罪不知道嗎?
看她的樣子又不像裝的,這下大家都郁悶了,這貨哪兒來的外星生物?——其實這點倒是真相了。
沒人說話,惜緣倒是奇怪,反倒追問:“你剛說的那個人是誰?我需要認識嗎?”她問的意思一點也不純粹,帶着淡淡的不确定。
對面的女孩賭氣說:“不認識就算了。”
惜緣立刻心安理得。
本來也就是,苗大姐一早就給她說過了,這裏很多人她必須一定絕對需要認識的,她已經都認識了。
比如專門負責豪華包間的服務生,那是服務生裏面後臺硬的,當然經理神馬的更是要敬而遠之。所以這高格神馬的,苗大姐根本沒有提起過好吧。
如果四個菇涼知道她心裏想的是這個,估計能哭死,苗大姐的那個層次,能接觸到的最多也就是服務生,經理級別的衣服又不用後勤洗。
對面的菇涼看着她眼暈,她們是可以輪換休息的,就對惜緣說:“你今天第一天,先去休息吧。”
惜緣不懂謙讓,很聽話,人家讓她去,她“哦”了一聲就順着走廊邊向內走去,穿過大堂才能到更衣室。
看着她就這樣走了,瓜子臉又覺得有點內傷,也許,她真的是不認識吧?那高格為什麽會和她說話,好像認識她一樣?實在想不通。
在新世紀,還有人不認識高格,飛羽,葉秀,韓笑的嗎?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到無理取鬧,四個菇涼無語哽咽:
像新世紀這種地方,裏面參股的人可不少,這四個可是小股東,更是二少的朋友。
因為都喜歡玩音樂,所以他們開始常聚在這裏,後來偶爾還上臺玩一下,又因為熟人多,所以東區西區串着玩,在燕京某些圈子裏,很有些名氣。這一年,更成了這裏的明星。可因為他們都是玩票性質,上臺完全靠心情,所以反而因為有個性吸引了一批腦殘粉,天天過來砸錢想見一面。
可人家本身也不缺錢,這就更增加了他們的神秘感,就說高格,老板沒在的時候,這邊就是他在盯着。
這麽給力的人,有人竟然說不認識?
不認識你也敢來這裏混飯?
所以,你真的不是來扮豬吃老虎的嗎親?~
不過菇涼們也沒能憂傷太長時間,八點二十八分,惜緣剛剛去休息了沒多久,近十輛警車突然出現,原來今天晚上有全市的專項治安檢查,刑警,特警,全都出動了。
新世紀2047開業兩年,這不是第一次經歷掃黃打非聯合行動。
說真的她們也不怕。
這地方男女公關很多,具體數字只有公關經理才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這裏不敞開門做皮肉生意,大家來這裏找樂子,有些事情心照不宣,那是離開新世紀之後的事情,和公司沒關系,所以這場子裏面,一定是幹淨的。
“不好意思,我們是公安局的,例行檢查,請大家配合工作。”打頭的民警說。
門迎集體彎腰示意,表示配合和歡迎。
默默數了一下,進去了二十多個民警。門迎加咨客,整整一排,列隊歡迎。
檢查不害怕,只是替二少心疼錢包了,這裏最好的包間,一晚包間費是一萬三千八,加上每個服務生最低八百元标準的小費,一但來了這種事情,老板的規矩都是免單的,這麽大的手筆,這裏東西區加起來上百個包間,那得多少錢呀?
“今晚就高高在,二少不來呀?”瓜子臉把手放在臉邊問對面的,對面的菇涼搖頭,這一刻有了外人,她們立刻冰釋前嫌。
對面的菇涼張嘴剛要再說什麽,一眼看到不遠處正在下警車,甩上車門的人,立刻長大了嘴:“快別說了。噓——”
另外三位順着目光看去,也是一驚,趕忙都低頭擺出鹌鹑樣。
男子一身警服,帽檐壓得很低,看不出他的表情,走到門迎門前停下來:“柴二今天晚上在嗎?”聲音很冷,顯然心情欠佳。
四個菇涼集體盯着他擦的锃亮的皮鞋,瓜子臉掐着嗓子說:“二少沒來,今晚高少在。”
男子沉着臉走了進去。
四人這才松了口氣,“這小閻王怎麽來了?”瓜子臉說,話音未落,就見一名咨客急急的沖了出來,剛跑到門口就小聲喊道:“出事了,出事了,裏面真的抓到一對。”
“什麽?”門口的門迎和咨客瞬間都亂了,依舊保持着陣型,急急追問道:“怎麽回事,快說。”
抓到一對什麽不言而喻。
這怎麽可能,新世紀可不像別的夜總會,看上了可以胡來,二少致力于把這裏辦成真正有檔次的夜總會,那些低級的色/情服務一向是被嚴厲禁止的。
雖然不能直接禁止客人,但是每一位公關都知道,不大可能敢這樣觸公司的逆鱗吧?
風流和下流有時候就是那樣,
剛過來的咨客是個非常年輕的少年,顯然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有點激動,雙眼亮晶晶的說:“真的,三樓一個包間裏,高少氣的要打人了。”
“啊——這麽誇張?”衆門迎捂嘴表示驚訝。
“還有呢。”小咨客繼續說:“營業執照都讓給摘了,估計一會就出來,咱們還是站好站好。”
衆人:“……”營業執照都讓摘了,這可是第一次。
沒了執照,再大的場子,也得立刻關門,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還沒感慨完,就看到某位小門迎順着走廊正慢悠悠的晃出來,正是惜緣。
一臉的問號懵懂無知加茫然。顯然她在裏面也看到民警了,大概非常搞不清楚情況,四個門迎對視了一下,這一刻,她們好像忽然相信了惜緣,她也許,真的是不認識高格他們。
同時,另一個令人心熱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四人眼神你來我往,瞬間默契的達成共識。
既然這樣,她們也就不客氣了,誰讓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殘忍無情處處陷阱,她們可以給她上一課!還是免費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妞腦子讓門夾了嗎?
警車順着街道明晃晃的停了一溜,後來的那輛更是大喇喇停在VIP的專屬車位上,有想來玩的客人老遠看到這架勢就開始繞道,今晚是全市行動,每個地方都一樣。
惜緣走到先前的位置,看其它門迎都立的筆直,一臉淡然,她也學着樣雙手并在身前,像剛才那樣站好。
“休息的好嗎?”瓜子臉目視前方問她。
惜緣知道這是她們聊天的姿勢,也目視着前方說:“好。”沒什麽好不好,她在更衣室,外面音樂都停了,警察在查包間,她看時間到了就出來了。
瓜子臉與對面的兩個門迎交換了一下眼神,對面的女孩問道:“裏面怎麽樣?”
惜緣老實說:“音樂都停了。”
瓜子臉追問:“還有別的嗎?”
惜緣想了想:“沒!”有她也看不出。
“惜緣你以前做過什麽工作?”瓜子臉問。
惜緣:“以前是後面的阿姨。”
對面的女孩:“那再之前在夜總會做過嗎?”
惜緣:“沒。”
瓜子臉又問:“那以前還做過其它工作嗎?”
惜緣:“沒。”
一個查戶口,一個配合查戶口,惜緣以為第一天工作大家問這些都正常,一點沒感覺這是別人在套她的話。
而另外幾位現在心裏都有數了,鑒于惜緣的年齡和她的閱歷,別人稍一想就能明白,這種年齡就進入社會,只能說明幾個問題:
第一:這妹紙學習不怎樣,沒考上大學。
第二:家裏環境也不怎麽樣,所以她要早早出來工作。
第三:這菜鳥來這裏老板也認不清,一看就是心眼少,完全沒社會經驗的。
于是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始忽悠:
“說實在的,今晚這種行動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怕嗎?”一直站在對面的另一個女孩問惜緣。
惜緣被問的一愣:“我也是第一次見,可是為什麽要怕?”
“怎麽能不怕,我們的工作是什麽?”瓜子臉接過話頭說。
惜緣:“不就是站在門口嗎?”
“哪裏那麽簡單,門迎的工作就是迎來送往,我們的工作除了迎客還要守門,所以叫門迎。”瓜子臉說,鑒于對惜緣之前的了解,瓜子臉覺得就算這樣說,估計惜緣也是會相信的。
可是沒想到惜緣竟然直接看向不遠處的保安,那些保安哥哥此時站的老遠,目不斜視。
一看她想懷疑,瓜子臉立刻解釋:“咱們這地方的保安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你知道,有些事情男人不好出頭,所以公司給我們這麽高的工資,是因為有時候需要我們出頭。”
惜緣:“……”
“算了,算了,”對面的女孩裝出不耐煩的樣子:“她才新來什麽都不懂,別難為她了,等會咱們去就行。”
這是?~~~~~~以退為進!
幾位咨客齊刷刷看向說話的菇涼。
她面不改色,在這裏工作兩年,不動聲色那是基本技能。
惜緣果然被騙了,誰願意被人說自己沒用,而且人家還蠻為自己着想。惜緣知道自己的力氣,挂幾個人在樹上是沒有問題的。
她只是一時沒想到這個職位的具體工作內容,好像和自己了解的不同,但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好,我去。”惜緣說。
旁邊的一排咨客嘴角默默抽搐,這特麽也太能扯了,互相看着對方,繼續豎着耳朵聽這邊。角度合适的順便打量惜緣,看她一臉無害懵懂,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
不信還好,如果真信了,那~~~~
不多時,裏面就傳出了說話聲,一堆民警前後腳的走了出來,看樣子是收隊了。最先的民警手裏提着一個垃圾桶。
就是這時了!~
瓜子臉說:“阿緣,快!他們要走了老板還沒來,我們必須拖延時間。你去攔着那個民警,讓他把手裏的東西留下,那是咱們店裏的東西不能讓他們帶走,我去裏面叫經理。小凡和小萱一個去攔車,一個幫你。”她說的極快,每一個人都安排了工作,惜緣不疑有他,直接就快步迎了上去,攔向那個民警。
“先生,請您稍等一下。”惜緣說。很有禮貌,培訓過的就是不同,這樣惶急沖上來,依舊沒忘對客人用尊稱。
年輕警察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來攔自己,看衣服還是一個小門迎,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看了一眼旁邊的同伴,這是神馬意思?
惜緣一看人家停步,立刻說:“請您留下手裏的東西,那個,您不能帶走。”說着指了一下民警手中的垃圾桶。
“你說這個?!”民警同志不可置信的擡了下手裏的垃圾桶。
惜緣鄭重其事的點頭:“就是那個!”
艾瑪,民警來神了,還沒見過這麽威武霸氣的呢,敢讓民警把東西留下!
再仔細看這菇涼身上的衣服,她初夏還圍着“皮草”,傻缺嗎?傻缺能來這裏上班嗎?能來這裏上班就膽大到敢來單挑民警了?是不是令人有點吐糟無能?~
再看那表情,哎呀喂,小認真樣很一本正經一點半點木有開玩笑,臉上還帶着伸張正義的正氣凜然,原來她素認真滴?!民警和他的小夥伴都被驚到了!~
新世紀什麽時候招來這麽一個沒眼力價的?!~
提垃圾桶的民警都快被逗笑了,彎腰把垃圾桶往地上一放:“我們是來辦公事的,你看看這裏面的東西。”意思讓她看。
惜緣立刻探頭看去,垃圾桶很幹淨,所以一目了然,裏面扔着一個透明魚腸似的東西,她不認得,迷茫地看向民警同志,等着人家給他解惑。
眼神好不單純!
單純?!
原諒民警同志剛剛抓過一對賣/淫/嫖/娼的,沒想到遇上一個真純情.
這地方,燕京最著名的銷魂窟,怎麽會有真純情?
“怎麽,不認識?你拿出來看清楚。”這話是羞辱,那裏面是個用過的避孕套,換成任何一個女生,聽這語氣人家也不會去動。
可是惜緣不是普通的女生,她是真不認識,他說讓她看清楚,她就彎腰,伸手,想要拿出來看清楚。
她這一彎腰,這下民警同志和他的小夥伴徹底驚呆了!~
不止他們,所有的人都傻了!
站得遠的不用看的也知道那裏面是怎麽回事好吧,門口的門迎,咨客,保安,一圈民警都驚恐的看着她彎腰——
上手?
這妞腦子讓門夾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好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