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品相關(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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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貓,惜緣頓時來了興趣,一跳而起,迅猛挂上柴少,“大叔和我玩。”她清亮笑着說。
柴少頓時傻了!
她剛是正對自己好吧,還趴沙發上呢,一個飛躍,直接都到自己背上了,那動作太迅捷了,像,像叢林中動物。
惜緣看他不動,不耐煩晃着他脖子,“咱們倆去玩吧。”
“你想玩什麽?”柴少聲音表情都很無奈:“我身上有汗,你先下來。”
惜緣想了想,通常這時候,她金錢貓會和她草地上打個滾什麽,她看了一眼後院,大概柴少是不會和她去打滾或者爬樹,可她不想放手,纏着柴少脖子說:“那你平時會玩什麽?”
她挂很實,兩條細長腿纏柴少腰上,看似細嫩手臂,圈着他脖子,親昵有力,柴少晃了一下,竟然沒晃掉!他怕弄傷了她,唯有站着不動說:“一會出去玩,先下來。”本來想說,你都這麽大了,別随便挂到人身上,可是忽然害怕話一出口,她以後真不挂了,那好像,又有點失落。
惜緣看柴少不動,大概是不會陪自己瘋玩了,她怏怏放下手,跳下來:“我剛看到你,忽然想到我以前養金錢貓了。”說完,她黯然走向沙發去疊自己用過被子。
看到少女清晨就這樣失落,柴少于心何忍,立刻笑問道:“金錢貓是什麽貓?大叔給你去買一只。”
惜緣用飄忽聲音說:“她你們這裏叫金錢豹,你去買之前記得要我挑,我要頭頂帶花。”
金錢豹?
還頭頂帶花?
柴少立刻用當年中原人看到土豪靖哥哥竟然擁有黑貂皮大衣,身藏十斤黃金表情看向惜緣,——金錢豹都養過!!!~~
他阿緣是不會說謊……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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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阿緣到底是什麽地方來?
還有她那迅捷,不,迅猛身手,如同迅猛龍一般。
柴少覺得自己也許是感覺錯了,很想說:“阿緣你再撲我一次”,可是,可是,柴少看向惜緣,忽然卡住了:
惜緣正疊被子,側站着,已是少女身形,纖細有致,穿着保守睡衣,其實也是一枚如假包換菇涼。
讓人家來撲自己?
那怎麽好意思……
柴少看着看着,忽然~~~~~~春心蕩漾了~~~~~~連忙說:“咱們去換衣服,然後出去吃飯。”
惜緣抱着被子說:“好。”跟着柴少向樓上走去,走了兩步,柴少忽然想起來,趕忙轉身接過惜緣手中被子:“我來!”
夏天被子又薄又輕,連這也不讓自己抱,惜緣感覺到柴少對她好,心中一暖,她一向都很壯實,家時候,大家對她好是好,可是沒有人會這樣對自己,當自己是小豹崽子嗎?
惜緣跟柴少身後,手中沒了東西,她打了個哈欠,看向柴少,“啊——”一聲,她驚呼起來:“大叔你受傷了?”
柴少被她喊了一聲險些掉了被子,不解看向她,就見惜緣跳上來扯着他白色運動長褲說:“這裏,這裏怎麽這麽多血。”
柴少一看,靠近腰位置,确實一大塊血跡,他用拇指摸了一下,還沒幹:“這是怎麽回事?”他連忙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兩人慌慌張張來到卧室。
惜緣湊到他跟前:“讓我看看。”
柴少本來是想看看腰上是不是受傷了,可是惜緣一副恨不能脫他衣服來檢查樣子,忽然給了他某種啓發,他想到剛才惜緣可是挂他身上。
立刻說:“你身上有嗎?”
“我怎麽會有?”惜緣轉着身子看自己:“沒,不疼不癢,我沒事。”
柴少卻不再動了,他無比郁悶看着惜緣睡褲後血,這個位置,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大概,唯一解釋只能是女孩一個月一次吧,柴少雖然極度郁悶,但離奇竟然覺得發生惜緣身上也不算太離譜。
于是他隐晦說:“是你身上。你是不是該到這個月不舒服時候了?”說完之後他慶幸,這段談話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卻沒想惜緣一句話,他就傻了,惜緣說:“太奇怪了,怎麽會有血,我每個月都很正常。”
正常?那就是說,今天不該是她來這個東西時候?
惜緣已經十八歲了,女孩初潮都是十四,五歲,她自然不會不了解自己身體狀況……
因此
柴少立時驚悚了!
一個人思維慣性是和職業有很大關系,柴少職業是什麽?刑警!
此時,他腦中已經迅速浮現出好幾種會出現這種慘劇答案。
他迅速回憶起之前辦一個案子裏,一個初中生,女孩也是下體忽然出血,後家裏人才發現,是流産了。
女孩下體出血,排除外傷,就只有幾種可能:正常月經,或者流産!
別情況沒見下面會流血。
惜緣自己都說了,她一向正常,那難道說……
柴少頓時恨不能抽自己一頓,那特麽是一間夜總會,惜緣這麽單純可愛,一定是被那個怪蜀黍騙去看了金魚,到底是哪個魂淡?
或者是那四個?
誰?
“嗖”一箭~~~~~
同居飛羽第一個躺中!
惜緣看柴少忽然就變了臉色,不明所以,拉着他手臂問:“大叔,你怎麽了?”他手臂結實有力,惜緣搖了搖,看他不說話,幹脆拿牙上去咬了一下。
柴少回神,正看見惜緣抱着自己手臂,小牙磕着自己,一臉和自己玩樣子,柴少頓時心疼欲裂,這麽單純孩子,自己是有多魂淡,把她送去那裏。
“阿緣,阿緣你先躺到床上。”柴少立刻扶着惜緣,緊張地掀開被子。
惜緣納悶,她才剛起來,可是柴少表情好溫柔緊張,從來她都沒見過那種,大叔她心裏是長得好看,那麽俊美人露出這樣表情,那真是太難得了,一定要多看幾眼,于是惜緣也很乖巧順勢躺下。
“阿緣……”柴少痛苦看着她,嘴邊話不知道該怎麽問:“疼嗎?”問很溫柔,可心裏很着急,流産會肚子疼吧?
惜緣當然不疼,剛想搖頭,一想不行,如果一搖頭,大叔就不會這麽溫柔關心看自己了吧,再說,也許這地方女孩這時候都是該說疼,于是她假模假式點了點頭:“疼”貓哼似聲音。~
疼毛線,其實她自己知道,一輩子疼過一次,就是上次摔下樓梯那次,要擱現,柴少拿根皮帶抽她一百幾十下也是不會疼。
但柴少哪裏知道,只覺得自己也許都猜對了,一時間懊惱簡直不知如何是好,拉着惜緣手,焦急道:“哪兒疼?”
她腫麽知道?
不過都流血了,正常女孩應該是很疼吧?
于是唯有回憶上次情況,裝着“嬌弱”樣子說:“渾身都疼!”
拜托,金錢豹都打得過,怎麽好意思嬌弱啊小姐~~
柴少卻頓時心急如焚,站起來說:“忍一下我就來。”說完轉身向樓下跑去,跑到後幾階臺階,他甚至都等不及,右手一撐欄杆一越而過,直接跳了過去。
大有向惜緣家金錢貓媲美姿态!~
到廚房找到自己手機,有些心慌意亂,可以打給誰?不能去單位相熟醫院,惜緣還這麽小,去私立,柴少焦急腦中竟然瞬間一片空白,左手握拳,額頭砸了兩下才想到:“趙西!”
趙西是他一個發小,私立醫院當副院長,雖然是挂名,但是也能頂事。
三言兩語說清楚了事情,挂上電話,就準備上樓去抱惜緣,可是這一下又躊躇了,怎麽給惜緣說?
估計她都不懂?
柴少想到他們經手過案子,那些被玩弄未成年少女,強奸,誘奸,女孩很多都不知道自己被奸過,想到那麽純真惜緣,竟然,竟然……柴少自責簡直無以複加。
到了樓上,惜緣還手并腿兩側,直直躺那裏等他。
一看到他立刻眼睛一亮,那一臉懵懂加混不設防,柴少心酸走過來,幹脆什麽也不說了,拿起張毯子裹住惜緣:“大叔帶你去醫院。”
惜緣繼續“嬌弱”狀,怎麽又去醫院,自己加上這次都去三回了。
不過大叔抱着也挺好。
于是她乖乖窩柴少懷裏。
這麽嬌小充滿依賴感惜緣,軟自己懷裏,帶着一股糖果味,這原本該是屬于少女甜美香氣,沒有旖旎,柴少心裏都是沉甸甸悲痛。想到第一次見過惜緣,她眼神單純樣子可以引發幾歲小女孩同情心,給她一個包子,她是,那麽純淨一個人……
急急到了樓下,車邊,他讓惜緣靠自己身上,開了車門,把她小心放進去,一把扶着惜緣臉說:“別怕,我就來!”
随後惜緣看着他慌張向屋內跑去,拿東西,鎖門,一陣風似速度。
車一路開飛,倆人趕往私立醫院。
這所私立醫院柴少不常來,到時候已經給趙西打過電話,他這位發小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緊張,以為發生了大案。
但柴少又囑咐不讓聲張,于是趙西唯有自己帶着幾個人醫院門口等。
柴少一腳剎車,車大咧咧停了醫院正門口,他跳下來對着趙西揮手,趙西趕忙讓人把移動病床推過去。
柴少輕手輕腳抱出惜緣,惜緣軟軟一團窩他懷裏,身上裹着藍紅格羊絨毯。
趙西卻是真正震驚了,柴老三竟然抱過來一個女孩!看着被放移動病床上女孩,年齡很小,長得——很不錯,大眼睛滴溜溜轉,一直跟着柴少,趙西不明白了,柴少他一向不是煩女人了嗎?
自從他小時候被家裏漂亮保姆背着媽媽每天打他之後,他對女人有種心理性反感,越年輕越讨厭,越漂亮,他忘得越特麽。
那這個小女孩是怎麽回事?
柴少拉着惜緣手:“別怕,大叔呢。”旁邊護士們牙差點沒酸掉,這麽精神帥氣男人,抱着那麽可愛純情女孩,兩個人醫院門口上演着不知所謂兩兩相望。
大家都等副院長指示,可院長也發呆,柴少等了半天,怎麽病床還沒推着走,看向周圍,竟然發現趙西愣神,他不耐催促道:“人送去哪兒?”近乎咆哮。
趙西被吼吓一跳,他怎麽知道送哪兒,柴少電話裏又沒說清,看這也看不出是哪兒傷,“先送急診吧。”
好醫院,保護客人**是基本,縱然是急診室,也是絲毫不見忙碌,單間急診病房,惜緣被推了進去。
柴少拉着趙西,簡單說了下情況,趙西也很驚訝,心中可惜,但是醫生也是見多識廣職業,這種事情現不要太多,他拍了拍柴少肩膀:“我趕緊先安排人去檢查。”
柴少拉住他,痛苦狀:“找個好點醫生,千萬不要給她說風涼話,那就是個孩子,她什麽都不懂……都怪我。”
趙西從來沒有見過柴少這樣沮喪,安慰道:“放心,先等檢查結果。”說完趙西就去婦産科找了位主任醫師。
寂靜醫院長廊,柴少低頭坐那裏。
心急如焚~
拿着手機,幾次想打高格飛羽電話,又忍下來,電話被實實捏手裏,惜緣以後怎麽辦?
她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
好想,好想現就沖到世紀把那個人渣揪出來,脫光了游街示衆,此時柴少已經忘記了法律途徑。
裏面惜緣也不好受。
先是肚子上被擠上涼涼東西,然後一個扁扁雞蛋似東西自己肚子上轉來轉去,而後又讓自己去化驗。
咦~~~髒死了,要驗她尿,太恐怖了有沒有。
恐怖還後頭,後還讓她脫褲子呢~~~~~軟妹子不願意啦,再軟也是有尊嚴,腫麽可以脫褲子呢。
但後還是得脫~~~~嘤嘤嘤,都是眼淚~~~~
“大叔……”一檢查完,惜緣提起睡褲就沖出了急診室,堪比豹子速度,下一秒,她就再次挂到柴少身上,摟着他耳邊告狀:“大叔,他們竟然要脫我褲子,你不是說不能随便讓人摸自己嗎?”
柴少呆滞狀……
旁邊趙西也呆了,他正走廊安慰柴少,柴少剛說,不行就瞞着這姑娘,還問他應該買什麽給她吃。忽然間這姑娘就疾風似沖了出來,緊緊挂柴少身上,考拉似樣子很喜感,要不是柴少表情太可怕,他倒是想笑一下。
婦産科主任也已經出來,但表情很古怪,這麽奇葩事情話說她今年還是第一次遇上,往年也遇上過奇葩,不過沒想到副院長發小也是一枚。
“什麽情況?”趙西走過來低聲問。
婦産科主任今年四十多歲,推了推眼鏡說:“哪裏是流産先兆,根本是處女,十八歲了,還是初潮。”
啊!趙副院長瞬間露出掉下巴樣子。
看向那邊,奇葩柴老三還摟着那個小姑娘低聲安慰,溫柔不得了,次奧,柴老三你有沒有搞錯,弄個這事出來,以後讓我這副院長怎麽混呀!!!
******
半小時後,醫院外停車場。
兩人被掃落葉般掃了出來,柴少手握着方向盤,惜緣正坐旁邊喜滋滋研究剛剛一位美貌護士送給她“衛生巾”。
“原來這叫衛生巾呀,太好了,我以前見夜總會女孩去廁所時候有人手裏就拿一個這個,我還以為是她們用是紙呢,沒想到是這個。”她轉頭拉了拉柴少:“太好了太好了大叔,我終于和大家一樣了。”成一個真正女孩了,從修複完身體,現差不多一個月,聽醫生說正常女孩子每個月都有幾天要來這個。
太開心了有沒有,她恨不得摟上柴少手臂,表達一下自己喜悅之情。
可是柴少一臉青黑,心中數以億計ini羊駝往來奔馳,惜緣沒事他很高興,可是,可是他真很想知道,為何每次溫馨開始都會變成坑爹結局?
自己人品真差成那樣嗎?
想到趙西剛剛表情,自己少一年都沒臉見他了呀~
☆、為什麽暧昧的開始依舊可以變成無言的結局
明明昨晚還在品嘗着這世間難得的美食,夜色迷人的晚上,對着一城的燈火品嘗着糖水,不會太甜,不會太膩,什麽都恰到好處,為什麽結尾,又會是這樣的令人羞憤無奈。
柴少緊緊握着方向盤,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想到自己剛剛倉惶出門,身上只套了件連帽短袖,□的褲子根本沒來得及換……
惜緣欣賞完“衛生巾”,對于自己終于和別人一樣了之後的愉悅都留在了臉上,她笑得朵夏花似的說:“大叔,我們現在直接去吃許家菜嗎?”
柴少的手握的更緊,額頭險些冒出汗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還很有心情的要求去吃許家菜?怎麽可能去,別逗了,他的白褲子上還帶着“大姨媽”呢!!!
柴少簡直不忍回憶剛剛醫院裏醫生護士後來那想笑而強忍的表情。
“今天去不成許家菜了,那裏都要預約,原本我們早上要去,我打電話過去也可以要到包間,但現在已經中午,大概沒地方了。”柴少聲音毫無波瀾的說。
惜緣其實也不是很在意是不是能去,只要和柴少一起,吃糠咽菜她也覺得心情很好。
而且,她還會做呀,想到這裏她忽然“啊——”一聲“很體貼”的提議道:“不如我來做吧?”
柴少立刻擺手說:“千萬不要!”
哪裏敢要她再折騰,他實在恨不能就這樣坐着不動,夠時間的時候把這小姑奶奶送回去得了,千萬不要動火,坐着不動都不安全呀。
于是幹脆叫了外賣,和惜緣一起回家去了。
他要回家洗澡,換衣服……淚奔
到了家,柴少以最快的速度上樓洗澡換衣服,然後把那條褲子扔進髒衣籃裏,想了想,又拿出來,幹脆的扔進白色垃圾袋裏,年輕小夥子都愛幹淨,這樣的褲子洗過也是不願再穿的。
擦着頭發下樓來,惜緣正坐在飯桌前等他。
“不是讓你先吃嗎?pizza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等你!”惜緣站在桌邊說。
柴少心中的郁悶又添了幾分,她要不這麽乖,他還沒這麽郁悶,可偏偏她也不是故意的,他想怪都怪不起她。
惜緣看着柴少,他剛洗過澡,短發豎的很有型,上面還帶水,身上穿着另一件和早上樣式相同的煙灰色緊身工字背心,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還有生猛有力的身材,惜緣渴望的看着,真想,真想,把他撲倒呀!
就像她曾經無數次撲倒自己金錢貓的那樣,倆人在草地上盡情的翻滾,撕咬,嗯,互相拍打!~~
她早晨試過了,他的肌肉很堅硬,可以被自己咬幾下。
他的牙齒也很潔白有力,看樣子也能咬得動自己……
柴少大口的吃着pizza,幾口解決掉一塊,又拿第二塊,擡頭一看,惜緣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神裏冒火似的帶着渴望,柴少無奈的嘆息一聲,把pizza放進她的盤子裏:“給你,就是像我這樣吃,用手拿着,不用刀叉。”他以為惜緣不知道怎麽吃。
惜緣看着自己盤子裏帶火腿菠蘿塊的pizza,也露出郁悶的表情,不服氣的說:“我知道這種叫夏威夷風光,我又不是什麽都不懂,飛飛帶我吃過這種。”
柴少剛咬了一口,聽到這樣賭氣又理所當然的語調,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了,真真的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可轉眼他就覺得心力交瘁的太早了,只聽惜緣說:“大叔,等會你記得帶我去超市,護士姐姐說讓我去超市多買點衛生巾,那裏還分日用夜用帶護翼防側漏什麽的,我要在上班之前買,不然下班超市就關門了。”她說的好不自然,自然到好像老婆告訴老公自家的米缸沒米了。
柴少沒說話,端着的那塊pizza忽然就咬不下去了,一粒頭發上的水珠順着他的臉側滑下,落在了結實的胸膛上。
他忽然很想咆哮着抱住惜緣吼:“阿緣,你不能這樣了呀,真的真的不能這樣了呀…………”
******
惜緣是被提前送回來的,身上穿着新衣服,上次柴少給她買的沒機會穿的,蘋果綠色連衣裙,很時髦。
她長發披肩,唇紅齒白,墨黑的眼閃亮清澈,小臉上都是歡喜,拉開車門下車,很令出來接她的幾個人驚豔了一把。
她依依不舍的關上車門,小手輕揮和柴少道別,柴少飛快擡了下手,黑着臉一腳油,車蹒跚着沖下人行橫道,急速融入車流。
生怕惜緣迅猛的跳上他車頂攔住他般。
飛羽不解的問高格:“他跑什麽?連招呼也不打。”
高格看向惜緣,惜緣晃着手裏的一大袋衛生巾,喜滋滋道:“我是女孩了!”
看着那一大袋的衛生巾,足夠用半年的量,高格的俊臉瞬間扭曲了,他看向飛羽,飛羽面無表情,擡手摟上惜緣轉身進了新世紀。
高格望向柴少離開的方向,眼中流露出同情,虧昨晚飛羽還擔心了半宿,擔心這倆人在一起會說起可能揭露惜緣身份的事情,現在看來,的确多慮了。
柴一諾的辦公室裏。
惜緣坐在中間,幾個人細細詢問着和柴少出去的事情,倒不是想打聽她的,在惜緣不在的這一晚上裏,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先不問惜緣的來歷,再觀察一下,他們還托了人去打聽龍家的事情,這幾天就能有消息,希望收到消息之後再和惜緣詳談。
但是不能去當門迎的事情要先告訴她。
“門迎那工作不适合你,暫時不要去了。”高格說。
卻沒想惜緣瞬間收起了笑容,“為什麽?”她才和門迎的同事混熟,多了許多小夥伴,怎麽又不讓她去了。
高格沒想到她還會問為什麽,看向飛羽,飛羽坐在惜緣右邊,正看着惜緣的臉在犯傻,高格氣的又看向坐惜緣左邊的韓笑。
韓笑低着頭,正在玩手上的打火機。
只有葉秀坐在旁邊喝酸奶,他“跐溜跐溜”吸了幾口,清了罐子,這本來是買給惜緣的,但鑒于她現在生理期不能喝涼的,所以葉秀就承包了。
看大家都沒用,高格唯有推給柴一諾:“是老板的意思。”
果然,一聽是柴一諾說的,惜緣縱然郁悶不高興,可是也不敢有意見,人家畢竟是老板,這點莊閑她還是會分的。
“那我幹什麽?”她郁悶的問,不會覺得自己沒用不要自己了吧?昨天大叔才問她要不要換工作,她還覺得這裏很好,像家一樣呢。
難道今天她就要被開除了?
原來除了自己選擇離開,還可以被動的選擇離開,那就是被開除。
想到這裏,惜緣眼睛一下紅了,她擡眼看向高格,小心着問:“我是被開除了嗎?”
眼裏泛着水光,楚楚可憐,加上她無害的樣子,這可是能夠騙吃騙喝的表情,高格瞬間也像柴少曾經一樣,覺得自己是個大壞蛋。
他連忙說:“不是開除,不是開除。”
“那是不讓我在這兒了嗎?這兒和我的家一樣,我不想走。”惜緣說,眼角已經擠出了淚花,小臉蒼白,小拳頭握的死緊,微微顫動,仿佛帶着無助。
高格連忙說:“不是不是,你當然可以在這裏。”其實本來商量讓飛羽帶她回去的,不在這裏出現最好,現在看來還得循序漸進。
惜緣這才呼出一口氣,松開了緊握着的拳頭,還好他剛說不是讓自己走,不然她一定湊他們一頓。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幾個也是老板之一。
不過,為什麽不讓自己當門迎了?
那她可以幹什麽?
腦子裏迅速的一轉,她已經找到新的工種:
其實她還可以當保安,只要他們見識過她的身手,想到這裏,惜緣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就業的希望。
柴一諾來的時候,她剛捧上一杯熱茶,夜總會裏來了一個高格的熟人,那四個都出去招呼了。她大模大樣坐在柴一諾的辦公室裏。
身上放着一碟開心果,一邊吃一邊聽飛羽手提電腦上的演唱會。
一看柴一諾進來,她立刻一跳而起,動作敏捷,裝開心果的盤子準确的捧在手上,她自己站的筆直。
柴一諾看她拘謹成這樣,擡手壓了下,“沒事,你坐。”說完他關上門走進來。
他從沒有這樣語氣和藹的和惜緣說過話,惜緣把碟子放在茶幾上,想到柴一諾一貫給她的印象,把盤子又悄悄挪了挪,挪正。
而後,默默把電腦也合上。
柴一諾在沙發另一側落座,這令惜緣更覺得緊張。
柴一諾笑着剛想說話,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按下接聽,順便給惜緣說:“坐吧。”他今天主要就是來找她的。
惜緣卻不想和他單獨相處,柴一諾其實是個正經人,什麽壞毛病都沒有,就是他自己本身的精致和距離感令惜緣覺得很有壓力。
看他打電話,惜緣立刻說:“我先出去。”然後開門一溜煙地小跑了。
柴一諾手握着手機,也沒法攔,看着門關上,無奈笑着對電話裏的人說:“我在辦公室……還沒和她說上話她就跑了。”
對面的人是高格。
******
惜緣跑出來,也不知道去哪兒,到吧臺去坐着也不合适,現在正是營業時間。
夜總會裏正是表演節目的空檔,暧昧的光線,震天的音樂,她想了想,除了去更衣室坐着,麗麗姐那裏她也可以去,其實她很喜歡和麗麗姐說話,她能教會自己很多東西。
想到這裏,她就幹脆跑去了找麗麗姐。
麗麗姐這個時間當然是忙的,惜緣平時來的可都是非工作時間。
她敲了敲門,走廊裏已經可以聽到西區放的音樂,惜緣并不長在這時間出沒,其實很不習慣,她等了一會,沒聽到有人說話,她又敲了敲,還是沒聲。
幹脆試着推了推門。
門一開,休息室裏開着燈卻沒有人。
惜緣有些失望,合上門,剛一轉身,發現一個男人正站在身後,他在看着自己,沒有笑,就是那樣看着她。
這個男人長得非常漂亮,惜緣認識他,是上次在夜市遇上過的那個叫談樂天的。
她喜歡他的頭發,長長的帶着微卷,和自己家那邊的人有點像。
昏暗的走廊,狂野的音樂,一下一下的鼓點都仿佛砸在人的心上,談樂天望着她,卻沒有向上次那樣很正常的眼神,而是凝視,仿佛因為周圍沒人,他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惜緣微微歪頭,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不明白這人這樣看自己幹什麽?
想單挑?
——這裏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她一點不怕,也看着談樂天,何況,他長得挺好看。
談樂天沒想到會遇上惜緣,從兩天前回來見過這女孩一次之後,竟然再都沒機會遇上,他這才知道,雖然在這地方工作,可這個女孩的生活被固定在一個非常狹小的圈子裏。
那幾個真奇怪,想保護她為什麽還要她留在這裏?
看惜緣沒有動,談樂天嘴上帶上笑,向前走了兩步,用很輕柔的聲音說:“你很喜歡穿旗袍嗎?為什麽不穿了?”
惜緣略微驚訝。
這裏不是沒人試過和她說話,卻沒有一個人這樣和她說話,她的确,很喜歡穿旗袍,可是大家都不喜歡她穿,除了穿工服的時候,其餘時候每次她穿,心理壓力都會很大。
她低着頭,不知道這個才見過自己一次的男人怎麽知道這個。
談樂天當然知道,他打聽過她的事情,雖然大家都不理解惜緣穿衣的喜好,可是,她喜歡穿旗袍并不是什麽秘密。
談樂天看她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麽,又靠近了些,惜緣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猜測是男士香水的味道,飛羽也有這些水,但他不常用。
“我認識一個非常好的旗袍師傅,純手工制作,他會做各種式樣,複古,新派,斜襟,前系扣。”他靠的很近,聲音很低,輕柔無比,帶着某種惜緣完全沒有經歷過的蠱惑。
他根本沒有觸碰到自己,可是惜緣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跳的都快了。
她退後一步,挨到了走廊的牆壁,她甚至感覺到了壁紙的凹凸感。
談樂天沒有再靠近,而是站在那裏,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惜緣說:“你如果不介意,我明天可以讓他過來給你量尺寸。”
以談樂天的了解,想帶惜緣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讓人給她過來量。
如果是別的女孩,也許會猜測談樂天的企圖,可是對于惜緣來說,這個男人打不過自己,那就夠了!
她是真的喜歡穿旗袍,每個人都給她買衣服,卻沒有一個問她是不是想要旗袍。
她是真的喜歡。
于是她問:“做的旗袍貴嗎?我沒有多少錢。”
談樂天漂亮的臉瞬間僵了一下,而後忍不住笑起來,太逗了,她竟然說自己沒有錢。這地方的人,竟然會擔心付不出一件旗袍的錢。
他笑看着惜緣忽然說:“你知道高少他們不許我們和你說話嗎?”
惜緣微微怔楞,這她真不知道。
談樂天從她的表情已經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他微側了臉,有淡淡的嘲諷,高格他們看不起他們,所以只給他們放話,把這個女孩卻牢牢的保護起來,難道他們就真的是瘟疫?
第一次見這女孩的時候,他只是驚訝于她的氣質幹淨,穿着月白色的旗袍清雅漂亮,他還記得自己的母親,也喜歡穿旗袍,那是最能體現女性溫婉氣質的服飾之一,所以他對旗袍,有自己特殊的情感。
可是在那天晚上,竟然被告知,這個女孩是他們這個圈子勒令遠離的人,這就像一腳踩在了自己臉上,這種侮辱誰受得了。
惜緣挪了一小步,又變成了面對談樂天的姿勢,她看着他,他的臉上有種不服氣的表情,這種表情她自己很熟悉,以前在盤龍鎮每個被自己打敗的小子都會有這種表情。
于是惜緣走前一步問:“為什麽他們不和我說?”
多好的問題,不和你說當然是為了在你這裏保留好感度,不過談樂天還沒有說話,惜緣就先說了:“他們一定是害怕我被欺負了。不過沒關系,我不怕!你們想說的時候還是可以和我說話的。”
她的小臉柔嫩細白,這樣污穢的地方,她的樣子依舊純潔的好像白月光。
談樂天此時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她要被保護起來,這樣單純而令人不由心軟的邏輯,不免柔聲好奇道:“你為什麽不怕?”
當然不怕,惜緣左右看了看,走廊裏沒人,只有震天的音樂傳來,她忽然伸出右手,出手如電,抓上談樂天的領口,輕輕一使力,談樂天一把就被按到了牆上,談樂天臉色劇變,她抿嘴,皺眉,白皙的臉依舊柔嫩,可手上的力氣驚人,再一使力,談樂天一下被順牆壁推了上去。
脖子的位置傳來火辣辣的痛,談樂天感覺到自己雙腳已經離地,自己無法呼吸,只有如雷的心跳聲,腦子裏剎時湧上面對死亡的恐懼,這女孩,她要,她要,掐死自己嗎?
還沒想完,脖子的位置一松,自己已經被放開,扔下。
前後不過幾秒鐘。
談樂天靠在牆邊劇烈的幹咳起來,喉結處因為被擠壓,喉嚨裏火燒似的痛着,他緊貼着牆,簡直不敢相信,這女孩,她,她怎麽那麽大力氣。
這時就聽那女孩說:“他們大概是怕你欺負我,我剛已經驗證過了,你打不過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