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品相關(24)
作品相關 (24)
了搖頭,現在他只想着,就算走路,也想走回家去,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柴一諾從沒見過弟弟這個樣子,心疼道:“進去吧,咱們後面有包間,繞到後面進去,說會話再走。”他想到今天早晨,柴少興奮的打電話告訴自己,今晚有事和自己商量,語氣還有些羞羞答答。
聯系昨晚他帶了惜緣去自己那棟別墅過夜,自己弟弟不是随便的人,他早晨的語氣那麽輕快,現在想來俨然是戀愛中的口氣。
想到這裏,柴一諾更是不放心柴少一個人離開。
使勁摟上他向後院方向去:“走,和二哥進去坐一會。”
柴少被柴一諾硬拉着從後院進去,來到防火門後面那個不常用的包間裏。
柴一諾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你先坐一下,我去前面交代兩句就過來。”然後把包間的燈都打開,這才離開去前面。
柴少一個人終于得以獨處,低下頭,伸手捂上臉,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打結了,滿腦子現在都是惜緣。
這地方靠近惜緣上次做飯那個員工食堂,明明上周,大家才一起在那裏吃飯,昨天晚上,惜緣還陪自己坐在後院裏吃飯,盛夏夜晚的風,是那麽舒服惬意……
那遠處閃亮的燈火,炫目迷人,身邊有阿緣……他當時……真的好幸福!
第一次喜歡人,什麽時候喜歡的,怎麽喜歡的,為什麽喜歡,通通都不知道,只知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聽到她的名字就歡喜,見不到就思念,天真的自己還以為有一輩子時間去認識,去了解。
結果不過是像燒了場大火,呼啦啦熱烈的一陣過去,之後就是一片荒蕪。
這一刻柴少才發現,也許昨晚,就是他這一輩子最美的記憶了。
想到這裏,那股強忍的酸澀終是一沖而上,這裏也沒人,他終于放心的哭了出來,心裏又委屈又難過。
哭了幾聲,又忍了下來,這地方并不适合發洩情緒,他伸手抹去眼淚,不多時,柴一諾便回來了,手裏端着他自己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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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茶杯放在柴少面前,停了幾秒,柴一諾斟酌着說:“剛遇上阿緣,她說你答應帶她回去住,但現在你要出差了,她讓我……告訴你早點去接她。”
還接她?!
柴少心中立時一酸,很想多問幾句她有沒有難過,有沒有不開心,可是柴一諾是自己最不能詢問的那一個。
他甚至應該覺得羞愧,于是他說:“二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姓龍。”說到這裏,柴少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
怎麽會糊塗到這份上。
“這不怪你。”柴一諾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咱們這裏大概沒一個人知道她姓龍,連知道她叫惜緣的人都少之又少,阿緣阿緣,不都是這麽叫的嗎。”
說一千道一萬,柴少也知道還是自己的錯,惜緣是他的關系進來的,誰在乎她姓什麽,她身上最初的标簽是——柴少的人!
可她哪裏是自己的人,想到惜緣天真可愛的樣子,柴少又紅了眼睛。
柴一諾看他這樣,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這事你也不想,她是不是出過什麽事?為什麽來了這麽久完全沒有提過自己是龍家的人?”
柴一諾這一問,柴少才想起來,最初見惜緣的那一天,是許展言讓自己去領她的,自己不認識龍惜緣,可是許展言和她是仇人,他熟呀,那他那天為什麽不說?
這事太詭異了。
柴少右手在眼睛上摸了一把,立刻拿出手機打給許展言,電話響了卻還是沒有人接,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柴少放下電話,心裏一團亂糟糟的。
自己真是糊塗,那天聽到惜緣的名字都一點沒有聯系上兩個人,真是活該要這樣傷心。
柴一諾也在思考,想到惜緣剛才怯怯的求自己傳話,實在還是無法把自己了解中的阿緣和龍家人聯系在一起,不是這女孩不像龍家人,而是惜緣本身,就不像人!
,柴一諾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囧了一下。立刻修正,是不像正常人。
“蹬蹬”包間門被輕敲了兩下,柴一諾過去開了門,趙經理從門縫裏遞進來一張紙,“拿來了。”
柴一諾接過,輕聲囑咐:“別告訴別人我在這兒。”而後關了門。
轉身看了看手裏的a4紙,他嘆了口氣,走過來遞給柴少,“她真的沒騙人,這是她的身份證複印件,我讓趙經理去她以前工作的後勤那邊拿過來的。”
柴少看着那張身份證複印件,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滅了他唯一的希望。
姓名,地址,每一樣都昭示着,她就是龍家的龍惜緣。
柴一諾也很苦悶,剛才龍耀陽拜托他照顧惜緣兩天,但他現在最想躲的就是惜緣,因為害怕她小心怯怯,讨好的軟聲問:“你告訴大叔了嗎,他什麽時候才來接我?”
恐怕是不能了。
可是這話,任何一個人對着惜緣,也是說不出口的。
柴一諾轉頭問柴少:“老三,你準備怎麽辦?”
柴少慘然一笑,“我能怎麽辦。”而後轉頭看向柴一諾說道:“她是柴一諾的一諾千金,我能怎麽辦?”
這話太酸了,柴一諾忍不住笑起來:“你喜歡她……什麽時候的事。”
柴少氣惱的扭頭:“沒有的事。”
柴一諾頓時無語,仿佛看到了小時候那個仗着聰明調皮搗蛋,還偏偏嘴硬的弟弟,都難過成這樣了還不承認。
不過,是否喜歡這時候并不重要,弄清楚惜緣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才更重要,于是他說:“我怎麽都覺得這事處處透着古怪,她來那會,什麽都不懂,明顯不像失憶,要不咱們還是去問問她吧。”
柴少不說話。
柴一諾站起來說:“去不去随你,我也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回事,不過那件事你大概記不清了,就算我叫了這名字,她最後訂親的那個人也不是我。”
柴少愣了一會,只覺心中“噌”的一下重新燃起了希望,轉眼又迅速的熄滅,是啊,他怎麽會忘記呢。
柴一諾看他忽悲忽喜,情緒已經完全被別人掌控,嘆了口氣說道:“想那些也沒用,家裏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不要想了,出去弄個明白,等兩天後她哥哥接走她,盡快忘了吧。”
盡快忘記……
連二哥也這麽說,柴少心裏頓時冰涼涼的。
柴一諾向外走去,走到門邊他說:“你真的不來嗎?她要是回家了,以後你就沒什麽機會見她了。”
柴少頓覺心中一陣絞痛。
******
柴一諾的辦公室裏,惜緣也正被圍在中間,高格飛羽坐在她旁邊,飛羽拉着她的手,對面的樊平攢着一堆疑問也不方便開口,那幾個保護的姿勢那麽明顯,明顯在防備着自己。
于是他只有自言自語:“這樣子,真讓人無法和龍家人聯系在一起。”
惜緣低着頭,不搭話。
“阿緣……”樊平隔着茶幾靠近她,“你和我說說,你身手怎麽那麽好,就算你是龍家的人,也沒理由身手那麽好,你是從小跟着什麽師傅學的?”
惜緣緊張地握着飛羽的手,心中忽然又害怕,不知道飛羽他們會不會追問自己,如果他們問自己,自己怎麽辦?
想到這裏,她連忙放開飛羽的手,轉而攥起自己的旗袍。
樊平看着她糾結可憐的樣子,覺得自己像個大壞蛋,她身上的這件衣服今天算是毀了,後腰那裏一大塊血跡,前面又被拽成這樣。
不過他和她怎麽也算共患難了一場,為什麽不告訴自己?自己剛才可是一直在護着她。
剛想到這裏,房間的門開了,柴一諾走了進來,惜緣看到他,更添緊張,她一向都對柴一諾又敬又怕,可只一秒,看到後面的人,她的眼睛瞬間一亮,驚喜道:“大叔!”
而後一下跳了起來,驚喜的撲向柴少:“大叔大叔你不是說走了嗎?”她歡喜的摟着柴少的手臂,喜滋滋的樣子好像中了樂透。
屋裏的人都看着她,每個人都知道龍柴兩家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恩怨,只她一個人不知道,這樣歡喜的樣子,讓人看着都有點心酸。
柴少看見惜緣自然也是高興,就算明知道這人不能喜歡了,他看着她心裏還是覺得高興,他覺得自己快要精分了,心裏知道惜緣是自己哥哥曾經要定親的人,現在自己哥哥和樊平都在,他根本不該縱容惜緣這樣的親昵,可就是不忍心推開她,唯有柔聲說:“遲點去也沒關系。”
惜緣大喜,立刻眯起眼睛說:“那你現在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柴少:“……”
那邊樊平也正對柴一諾用口型說:“什麽都不說。”
柴一諾笑了笑,看惜緣歡喜的摟着柴少,對樊平說:“你先回去吧,這也亂了一晚上,你不是本來還招呼的有人嗎?”
“一起玩的。”樊平渾不在意,可也知道這裏就自己一個外人,站起來說:“那我先走,對了,我去看看剛那兩個女孩,看她們有沒有被吓到。”從那兩個女孩那裏打聽一下也好。
看着樊平終于離開,惜緣還低聲在對柴少說着什麽,沙發上坐着的四個人都是一臉無奈。柴一諾說:“阿緣——剛剛我遇上龍耀陽,他說兩天後派人來接你。”
惜緣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她喃喃地說:“他……我,我不想和他走,他說我走了以後就不能過來了。”她摟緊柴少的手臂,“我要和大叔一起住。”
好直白呀,衆人黑線。
不能稍稍含蓄一點嗎?
柴一諾心理壓力極大,這事哪是你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那麽簡單的。
“聽他說,你之前摔了頭?所以因為這樣不記得他了嗎?”柴一諾又問。
惜緣開始煩躁,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得說多少假話才行,但她不敢對柴一諾發脾氣,嘟囔着小聲說:“反正……反正我不是,我也不要……不要和他們回去。”說到這裏她忽然轉頭興奮的拉着柴少說:“大叔咱們跑吧!”
柴一諾伸手撫上額頭,頭疼!
其餘人也頓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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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孔雀也剛剛收到龍耀陽的囑咐,讓他留下跟着——三小姐。
孔雀驚恐的向自己大哥求助:“大哥,那不是三小姐呀,三小姐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身手?”
卻沒想金毛一巴掌拍了過去,低聲道:“學聰明點,那麽一目了然的事情還用說。連咱們這外人都看得明白,耀陽哥那麽聰明,怎麽可能騙過他。”
這下孔雀更是驚訝:“你是說耀陽哥也知道這是個假的?”
“啪——”又是一下,孔雀捂着腦袋,無辜道:“不是你說的嗎?”
金毛看着他鄭重說:“什麽假的,既然耀陽哥說她是,那她就是三小姐。”
孔雀更不懂了,他雖然平時聰明,可畢竟只有十七歲,不解道:“咱們都知道三小姐重傷住院然後失蹤了,怎麽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還比……”孔雀壓低聲音:“還比那時候漂亮。”
金毛看後面的車走的差不多,沒多久他們的車也可以動了,小聲對孔雀囑咐道:“你別管那麽多,耀陽哥願意相信就行,你聽着,第一,你得罪不起耀陽哥,第二,你打不過三小姐,所以你最後就閉嘴!”
啊?這樣也可以?
孔雀弟弟頓時委屈:“那我這樣去找她,她不會生氣的打我吧?”
63、、
包間裏,大家眼看對着惜緣根本什麽也問不出來,柴一諾站起來,對着高格說:“外面事情還多,一起去吧。”
這明顯是有話和自己說,高格立刻站了起來,柴一諾又看向飛羽,韓笑,這下他們明白,柴一諾是想留個機會讓柴少和惜緣單獨說話。
這樣也好,幾人站了起來。
柴一諾走到依舊站在門口的柴少那裏,搭上他的肩膀:“我們去外面轉轉,你們倆在這裏說話。”
柴少嘴動了動,心裏覺得這樣不好,但終究沒舍得放棄這次和惜緣獨處的機會。
幾個人前後腳的出去,惜緣立刻輕松下來,對柴少軟聲解釋道:“大叔,我不是有意今天要闖禍打人,是他們欺負常常我才動手的。你剛才生我的氣了嗎?”
她的語氣天真誠懇,帶着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依賴,柴少擠出一絲笑意說:“當然不是,我只是太意外你是龍家的人。”
這一點惜緣也在奇怪,側頭問:“是龍家的人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正好和我們家不好而已。但這些柴少并不想告訴惜緣,他希望一切負面的,不快樂的東西,這輩子惜緣都不要看見,不要聽到才好。
想了一會他問道:“你吃飯了嗎?”明明心裏一堆問題,卻還是先問了這個。
惜緣立刻搖頭,趁機撒嬌抱怨道:“我剛給你打過電話,找我們打架的就都來了……我叫的外賣,竟然一口都沒吃上……還有,大叔你剛沒看到,我把他們全都打倒了!不過最後輸在我沒有槍,龍耀陽打不過我就拿槍出來,是不是很沒出息?”
柴少大驚失色:“龍耀陽還對你動槍了?”
惜緣掀起額頭前的頭發,纖細白嫩的手指點在額頭上說:“他用槍指着我這裏。”
柴少頓時心疼,果然是黑社會,伸手去給惜緣揉,轉而又忽然拉着惜緣左看右看,嘴裏焦急的問着:“那你受傷了嗎?”心中更加自責,自己剛才太過失态,六神無主,根本忘記了關心惜緣有沒有受傷。
看到惜緣後腰上的血,柴少差點沒叫出來,“這是……這是你,你,你受傷了嗎?”話都說不完整。
惜緣扭身看了看,立刻眯眼睛笑起來,得意的說:“我咬了他一口,這是他的血!”
柴少這才放心:“以後見打不過就跑,別直接硬碰硬,你到底是女孩子,吃虧了怎麽辦。”
“大叔你說的對,以後保證能打贏的時候我再動手。”惜緣立刻乖乖說。
這樣的态度良好,令柴少多少有點心安,想到惜緣還餓着肚子,笑着說:“那我們先出去吃飯吧,都這麽晚了。”
惜緣自然是說好,提議道:“咱們也別去遠,就在旁邊吃炒菜行嗎?”
“好。”柴少伸手拉上她,兩人一起出去吃飯去了。全然忘記了柴一諾留他在這裏是為了打聽惜緣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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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柴一諾和高格他們也沒有走遠,樓上的貴賓包坐着去了。
高格一直不是很清楚柴龍兩家的恩怨,柴少今天一聽到惜緣是龍家人,更是失控的落荒而逃,高格和柴一諾的交情也算不錯,等服務生關上門出去,高格微微靠近柴一諾問道:“其實……柴龍兩家到底是什麽事情?為什麽今天柴少一聽阿緣是龍家人,那麽失态意外?”
“老三怎麽失态意外了?”柴一諾問。
“當然!”韓笑生氣他扔下惜緣竟然掉頭就走,不忿的說:“原來還以為他對阿緣多好呢,誰知道一聽說阿緣是龍家人,他立刻說隊裏有事,直接就扔下阿緣就走了。”
“也沒關心一下阿緣有沒有受傷。”葉秀補充,當然,鑒于當時惜緣一目了然的狀态,這條有點欲加之罪。
柴一諾笑着說:“還有嗎?”
韓笑立刻又補充:“阿緣一心惦記着和他一起,他要是沒膽一開始就別招惹阿緣。”他們可是積攢了一晚上的火氣。
換誰誰不氣?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說要接阿緣去住,今天就翻臉不認賬。
要不是還相信柴少的人品,換成別人一準以為他把惜緣吃幹抹淨不認賬了。
不過看過阿緣今天的戰績,想來以後都不用擔心有人占她的便宜了。
柴一諾沒想到大家的怨氣這麽大,不得不替自己弟弟說兩句辯解一下:“老三他……也是沒辦法,如果我是他,也會第一時間掉頭就走。”
“這是為什麽?”高格疑惑。
柴一諾想了想,這事弄不好,大家心裏都有疙瘩。他也看出這幾人都因為關心阿緣,為了同樣關心的人鬧誤會真的沒意思,于是決定還是說出柴龍兩家的恩怨比較好。
“事情有點複雜,你們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阿緣吧,其實我現在最頭疼的是她不想走,龍耀陽今天說的清楚,兩天後他大哥就回來,如果是龍耀楚來要人,那誰也攔不住……我怕阿緣到時候吃虧。”
“龍耀楚?他就是阿緣的大哥嗎?”飛羽問。
柴一諾點頭,而後嘆了口氣說:“龍耀楚的名字裏,有個楚字,這是阿緣奶奶的姓。”
衆人:“……”
柴一諾笑了笑:“說起來挺匪夷所思的,阿緣的爺爺和我爺爺當年一起從鄉下出來打拼,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同伴,三個人,就像舊式的那種兄弟,那時候他們一天要做三份工,一口湯分着喝,一個餅也分着吃,一起打天下,所以他們的感情,又像兄弟,更像家人。”
高格說:“真沒想到,柴龍兩家,原來糾纏還這麽深。”
柴一諾點頭,有些唏噓:“你們知道……我們家以前也是撈偏門的,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後來他們三兄弟被人賞識,一點一點的混出頭,有了自己的地盤,日子也越過越風光,不止如此,後來甚至認識了當時名動全城的美女楚惜,就是阿緣的奶奶。”
因為是長輩的事情,柴一諾不方便說的太細,高格他們也只是聆聽,并沒有詢問。
柴一諾接着說,“後來三家因為關系極好,所以當時笑言,想要對個兒女親家。”
葉秀連忙追問:“那誰家生的男,誰娶的誰?”
飛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一聽這口氣,一定沒成功,不然怎麽會結仇。”
結仇這個詞形容的确實很準确,雖然不好聽,柴一諾也沒說什麽,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家生了男的,就是我爸爸,龍家生的是女孩。”
“咦?”韓笑聽出點意思。
柴一諾笑了下,有些尴尬的說:“是……我們家先毀了這個小時候的婚約。”不過,他才不會說是他爸非要娶他媽媽,氣了他爺爺個半死呢。
含糊道:“總之……後來龍家那個大小姐嫁去了意大利,婚後也沒有再回來過,而龍家還有個二兒子,就是阿緣他們的父親。”
真是好複雜的關系,衆人仔細的聽才沒有轉出蚊香眼。
柴一諾又說:“我爺爺一直愧疚,說辜負了兄弟情誼,所以主動提出和龍家在我們這一代補上一門親。”說到這裏牽扯自己,他終是有面露尴尬。
衆人已經瞬間呆滞,都看着他。
高格問:“那……那最後定親了嗎?”
柴一諾硬着頭皮說:“也算有,也算沒有。”
“什麽叫也算有也算沒有。”高格急的想拍桌子。
柴一諾也不是故意不痛快,關鍵這事牽扯他自己,怎麽好意思說,許久他才硬着頭皮又說:“我爺爺當時真的是有意彌補,正逢我媽媽懷孕,驗出是男孩,我爺爺就親自到龍家去,拍着胸口說‘一諾千金’,這個孩子生下來一定等着娶龍家的千金。”
“一諾千金!柴一諾。”飛羽突然明白過來,驚訝道:“所以和惜緣有婚約的人是你?”要不要這麽坑呀?
其餘三人也均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高格說:“你爺爺還真是重諾言。”
韓笑小聲嘟囔:“我現在終于知道……柴少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映了。”一秒變嫂子的節奏,換誰不崩潰!
葉秀已經完全傻了,喃喃道:“所以我們阿緣其實和你定親了是嗎?”
柴一諾苦笑,尴尬道“不是,我媽媽當時懷孕的是我大哥。”
“咦?”這又是個神馬情況,被雷倒的四人又被雷的活了過來。
“我大哥,比我大兩歲,可是他生下來的時候就夭折了。”柴一諾有些傷感:“當時正好龍家也生了第一個孩子,就是龍耀楚,這個楚字本來是按照和我爺爺的約定,給女孩娶的名字。可生了男孩,龍家還是用了。”
韓笑湊過來說:“這樣說來,龍家也挺夠意思的,你們家悔婚在前,他們還不計前嫌。”
高格踢了他一腳,說得也太直白了。雖然事實如此,可是也應該含蓄一點。
這事關系惜緣,飛羽一直盯着柴一諾,追問道:“那一諾這個名字怎麽給了你?”
柴一諾看着他,實在不知道除了尴尬還可以有什麽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那是……那是因為,我爺爺還想結這門親。”
衆人絕倒!
葉秀忍不住說:“你爺爺這是有多稀罕娶一個人家龍家的姑娘呀?”
确實很稀罕,柴一諾無法讓他們明白自己爺爺把這個看得有多重,以自己的教育背景依舊不敢在這件事上忤逆,他們是不會明白的,只簡單說:“其實不止是我爺爺一個人的意思,當時龍家的老爺子和老夫人也還建在,他們一起約定如果再生女孩就叫惜緣,取珍惜緣分的意思。”
“當時龍家已經有兩個兒子,他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三個孩子,其實就是老人一個美好的願望,他們那一代的感情,我到現在也無法理解。”
“結果沒想到,在我六歲的時候龍家有了現在的三小姐……我爺爺當時欣喜若狂,想着心願終于可以成真。可是,龍家卻突然反口,當時龍家已經是阿緣的父親當家,他說‘我們兩家數次結親不成,想來始終是沒那個緣分,加上原本訂親的孩子也不在了,所以他們的女兒定給了別人’。
就像葉秀剛說的,我爺爺一心想和龍家續一門親,可想而知,當時的打擊有多大,加上當時龍家的兩位老人也早已先後過了世,我爺爺覺得人走茶涼,只剩下了心灰意冷,大病了一場,險些也去了。”
衆人面露驚訝,柴老爺子一輩子心願成空,想來也能明白當時一定是萬念成空。
“那……那你知道阿緣定給了誰?”韓笑顫着聲問。
柴一諾也不确定:“當時說是隔壁市最大的黑幫頭子,蘇萬城家!”
飛羽是第一次聽說這一家,想到柴一諾說的三兄弟,不由問道:“這個蘇家,不會是和你爺爺一起打江山的另一家吧?”
“沒錯!”柴一諾點頭:“只有我們家上岸了,另兩家都是越做越大。”
但葉秀顯然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他顫着聲問:“那……那後來這家的也退了是不是?”
柴一諾搖頭:“具體的我不清楚,那次我爺爺鬼門關前饒了一轉,我們家就和龍家鬧翻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我爺爺更是連龍家的名字也聽不得。所以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後來龍家女兒的名字還是叫了惜緣,這也是早前我爺爺和龍家老爺子商量好的名字。”
“啊……”葉秀捂上嘴,那就是說:我們軟萌的阿緣現在要被迫加入黑社會大家庭,以後也要被迫嫁給一個黑社會,一輩子都要和黑社會在一起,那怎麽行,我們可憐的阿緣!
作者有話要說:
妹紙們,這章有點沉悶,兩家恩怨寫明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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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柴少帶了惜緣來吃飯,就在夜總會隔壁,菜剛上桌,柴少手機就響了,還真的收到了隊裏的召喚。
今晚龍家動作那麽大,會被叫回去也不稀奇,他把桌上的麻婆豆腐挪的離惜緣遠了點,把粉蒸排骨,糖醋裏脊挪到離惜緣手近的地方:“那你自己吃,少吃那個辣的,夏天容易上火,吃完就回夜總會去,晚上去飛羽那裏住,知道嗎?”
“你都沒吃。”惜緣依依不舍的看着他,“那你等會就直接出差走了嗎?”
哪裏有真的出差,但這會柴少也不舍得她,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今晚是我不好,你以後還是好好吃飯,轉頭我整理一些書拿給你,你以後不上班了好好看書。”随後還是不放心,打了電話給飛羽,讓他過來陪惜緣。
惜緣看他挂上手機,立刻把飯推給他:“你快吃幾口,今天本來我想問問你喜歡吃什麽菜,轉頭你回來了我做給你吃。”
柴少心裏複又開始難過,悶聲不響的端起碗。
惜緣又說:“等你回來,要不我先給你做,上次說好那個小鴨子包子吧?那次說好還沒做呢。那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來接我?”
柴少咬着飯粒,覺得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
但惜緣很執着,等着柴少來接她,這是她目前為止,除了想要手機,除了想去游樂場,最大的心願。
在她心裏:大叔多好呀,為人正直,順眼英俊,仗義疏財,對自己好得不得了,那天柴少說願意帶她一起住,她高興的簡直都無法形容。
但他現在不說話,心裏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不高興,惜緣有些難過,極快的反省自己,随即覺得都是自己不好,那麽多秘密,如果自己是大叔,也會心裏難過。
于是她對柴少勾了勾小細手指:“大叔你過來,我給你說個秘密。”
柴少靠過去,惜緣靠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大叔我其實不是龍家的妹子,表面上看我是她,其實我真不是她,你能相信我嗎?”
她軟軟的口氣鑽進自己的耳朵裏,柴少感覺不到旖旎,只覺頓時詭異感橫生。
什麽叫表面上看我是她,其實我不是她。
柴少無語的看着惜緣。
惜緣對他眨巴着大眼睛,擺出對暗號的表情,天真童趣,看柴少不為所動,她眉頭一皺,又靠過去破釜沉舟地小聲說:“我可不是鬼上身哦。”
這種口氣,不是鬼上身比鬼上身更加令人覺得驚悚。
但柴少還是很夠意思,沒有被直接吓倒,“那你……”褲袋裏的手機又震動着響起,柴少沒時間說話了。
大門推開,正好飛羽走了進來,看惜緣還是一臉期待,柴少心中不忍,咬牙摸上惜緣的頭發,“乖乖吃飯。我明晚争取來看你,到時候你慢慢給我說,我們還要商量關于你哥哥接你回去的事情。一件一件來好嗎?”
惜緣這才展顏一笑,“那我明晚等着你。”
柴少轉身向外走去,飛羽跟出去送他。
站在門口飛羽說:“你們家的事情,剛剛我聽你哥說了。”
柴少微楞,随即苦笑了一下:“讓你見笑了。”
飛羽卻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理解你!”這世上,有些人可以争取,有些人卻根本無法争取,這惜緣是曾經承諾訂給柴一諾的娃娃親,怪不得下午會把柴少吓成那樣。
理解有什麽用,柴少笑了下,“先別告訴阿緣,給她說她也不懂。”說完轉身離開。
飛羽看着大步而去的柴少,原本以為柴少是自己的勁敵,卻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樣。
飛羽的心裏淩亂憋悶,原本他該高興:以柴少那樣道德觀嚴實,六親不認的性子,如果一早知道這姑娘和他哥哥有關,縱然長成天仙,他大概也是不會搭理的。現在他縱然和惜緣認識,但估計也不會因為這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姑娘去惹家裏人不快……畢竟這可不是查抄夜總會那樣的小事。
可現在勁敵退卻,惜緣卻又多了家裏人,她假的漏洞百出,假的一目了然,假的簡直無法自欺,龍家的人會怎麽對她呢?
這事還得等明天大夥好好商量一下。
這和柴少的打算倒是不謀而合。
卻沒想到,完全沒能等到柴少,柴少說要出差竟然開口中,他被隊裏叫回去真的是為了出差,上次在隔壁市聯合行動中,有些事情沒處理完,要他趕去,而且當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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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狹長的小型水景游泳池畔,龍耀陽正坐在那裏仰頭曬太陽,右腿打着石膏,他的腿傷比想象中的嚴重。
遠處的大門一開,一排車隊駛了進來。
金毛遠遠望去,對着閉目養神的龍耀陽說:“二少,好像是耀楚哥回來了。”
龍耀陽一把掀開臉上蓋着的遮陽帽,坐直了身子,急道:“那些受傷的兄弟都安置好了嗎?讓他們都別多嘴交代了嗎?”
金毛苦着臉說:“五十七個都打了石膏,二十一個住院了,瞞着外面人還行,可連你也受傷了,不是我不想交代,可是真是瞞不住,耀楚哥一定是收到消息提前回來的。”
龍耀陽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遠遠那邊,龍耀楚已經帶走一班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看表情,很不高興。
“你們都下去吧。”龍耀陽對金毛說,以免自己大哥發脾氣的時候傷及無辜。
龍耀楚自然是不高興,昨晚收到消息,竟然折了那麽多兄弟,從他接手幫會到現在,這可是第一次。
大步走到龍耀陽面前,一看龍耀陽果然腿上帶着石膏,他立刻皺眉,“散了!”一揮手,身後的人拿着他的東西送進大屋,他帶的人都自覺的站在老遠。
這處,現在就剩下他們兄弟倆。
龍耀楚走近龍耀陽,居高臨下看了看他的腿:“嚴重嗎?”
龍耀陽連忙說:“就是骨裂,沒事。不用休息三個月,就是害怕沒長好以後長短腿。”故意說笑的口氣。
可是龍耀楚根本沒有笑,走到旁邊椅子上坐下:“說吧,怎麽回事?”
“哥——”龍耀陽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