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苦逼的柴少

第84章 苦逼的柴少

當天晚上

柴少失眠了

他覺得自己身體裏燃起了一團火,自己也澆不滅,洗冷水澡也沒用。

客廳裏,他渾身滴水,只在腰上裹了條浴巾,濕噠噠坐在沙發上發愣,還是自己曾經的那間小公寓,被惜緣燒過後,重新裝修,現在過了三年,新裝修的房子也變得不再嶄新。

時間真的太可怕。

他今天才發現,他今晚見過的那個惜緣,和自己曾經接觸過的惜緣,真是宛如兩個人,如果不是她眼中的依戀依舊,他幾乎都要落荒而逃。

耳邊都是她晚間說過的那幾句話:

“我起先一直等你來接我,天天問一遍,早也等,晚也等……”

“其實我也知道……那只是你婉轉說分手的意思……我現在已經能照顧自己了,你也不準備接我是嗎?”

柴少嘆息一聲低下頭,頭發的水滴掉在了棗紅色的木地板上。

******

他心裏很亂,還沒想好和惜緣怎麽辦,他就遇到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因為這天過後,他漸漸發現,自己失業了!

先說夜總會那天的事情,其實也不算太糟。

掃黃打非這種事,一般的關系戶都知道,所以他們那天去,別人扔到明面上也沒什麽,問題就出在,沒想到的是,那天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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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起他們剛展開調查的入室盜竊案,破了!當然不是他們破的,人被綁了扔在分局門口。

第三天,南江那邊許久沒破的一起連環搶劫案也破了,贓物連同嫌疑犯一起,依舊被扔在分局門口。

這兩起,都是他手下的案子。

柴少很郁悶,嫌疑犯大呼倒黴,銷贓的時候怎麽被送到這裏來了,死活想不通呀。

到了第三天,這事情變本加厲起來,竟然有人來自首,還紛紛說:“麻煩快把我們抓了吧,我們可不敢出去,南江的龍三小姐下了追捕令,出去可沒好果子吃。”

噢~~~衆人恍然大悟,又是龍三小姐呀,這不用說也知道又是沖着柴少,連局長找他時都要先笑十分鐘。

這事說他違反紀律吧,那是絕對沒有。

說有什麽影響吧,絕對是娛樂精神,柴少一個人的私事娛樂了大家。

柴少在單位簡直度日如年,雖然心裏覺得惜緣大概是在幫他,可是這樣下去,他還怎麽工作。

于是他無奈,嘗試去找惜緣。

這次見她,是在她電影公司的樓下,他給惜緣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在這裏,他離得不遠就直接過來了。

他們沒有提前約,柴少在門口的停車位上等她,她下樓來的時候,柴少驚訝了一下。

因為她穿着一身黑色窄身的西裝,墨黑的襯衫,頭發卻是非常浪漫旖旎的散在肩頭。他不知道的是,惜緣剛剛頭發也是盤着的,收到他電話後來不及換衣服,只能趕忙收拾出一個略微給人印象溫柔的發型。

她從玻璃門一出來就看到了柴少,幾乎是跑到他的車側,身上端麗的服飾和她略顯幼稚的動作形成巨大的反差,柴少的臉上不由也帶上笑容。

惜緣歡喜的說道:“大叔你是來接我的嗎?”

一句話,柴少瞬間慘白了臉。

惜緣探頭在他的車裏看了看,大眼睛周圍掃了掃,“地方夠嗎?我東西多,可以先搬一部分。”

柴少:“……”

“怎麽?”惜緣看他不接話,漸漸收起了笑容,冷下聲音道:“你不是來接我的?”

柴少磕巴着道:“這事咱們慢慢說好嗎?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惜緣面色完全冷了下來,淚水開始在眼眶裏轉悠:“不接我,為什麽還要來見我?”她轉身留給他一個“極度悲傷”的背影。

柴少連忙拉下車門走下車:“你說你,兩句話都沒說,怎麽就哭了,這還是和以前一樣。”他轉身到車上抽了兩張紙巾出來,“還以為長大了呢,卻一下還是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走到惜緣面前,果然眼睛上濕漉漉的,他拿紙巾給她擦,手指碰上她的臉忽然停下說:“這臉怎麽比以前更光了。”落手的時候也更加輕微,不好意思一樣。

惜緣拿過紙巾自己胡亂抹了兩下,嘟囔着小聲埋怨道:“我樓上還在開會呢,以為你要接我,高高興興跑下來,現在怎麽辦?”

柴少啞然失笑,再不敢提令她更傷心的事情,把另一張紙巾遞給她說:“那你去,轉頭我們再說。”

惜緣拿過紙巾,又胡亂擦了兩下,擦的臉頰紅紅的,好像兩顆水蜜桃,而後擡頭似嗔似怒的看了他一眼:“你下次再惹我哭就別來見我了。”說完,一轉身向那明窗淨幾的高樓內跑去。

過往的員工有人看惜緣,更多人看他,柴少拉開車門上了車,開出去好遠,還想着惜緣剛剛的樣子。

到了家,他一拍方向盤,無奈的懊惱道:“正事又沒說……我真是。”

沒辦法,只能第二天再去吧,可誰知,這真的變成了對他而言不可完成的任務。

只要一找惜緣,她花招就來了,不是弱不禁風嬌柔的看着自己落淚,就是又痛苦又糾結的問自己什麽時候去接她。

每次都不同,柴少每次都恨不能吐血內傷,卻還是不舍得說她。

周末,他狠下心來,準備這次一定要和惜緣認真談一次,只是剛到家樓下,就收到了許展言的電話,要來找他。

許展言來的很快,打量了一番柴少的客廳說:“你這地方裝修之後我還是第一次來。”

柴少換了件白襯衫出來,一邊系扣子一邊說:“要喝什麽你自己随意,怎麽今天有時間了?”

“今天我們有個自己人的慶功宴,時間還沒到,我就随便給你打個電話,想着你有時間我就過來坐坐,沒時間就算。”許展言看向柴少的展示櫃,裏面都是些仿真槍,“以前的那些榮耀,聽惜緣說,都被她不小心給燒了。”

柴少正在挽袖子,手頓了一下,看向許展言反問道:“她怎麽和你說這個?”

許展言直起身子,轉身也直視向他:“上周末我帶她去我家吃飯,我問起你們以前的事情。”

柴少“嗯”了一聲,低下頭去繼續整理袖子,心裏覺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去許家菜吃飯曾經是他答應惜緣帶她去的,卻沒想變成了難以實現的承諾,“惜緣她,喜歡吃你家的東西嗎?”也不知去了多少次,許展言也吃過她做的東西嗎?

許展言一點看不到他的情緒低落,笑着說:“挺喜歡,說來真巧,上周末我爺爺也在,沒想到他和惜緣聊的倒是開心。”說話的時候,他正好轉到柴少的開放式廚房,看到備餐臺上放着個紙箱,紙箱邊一堆的精致碗碟,驚訝道:“這些東西倒是好看。”

柴少看了一眼,這都是這三年他陸陸續續買的,存給惜緣的,他今天把這些整理在一起是想拿給惜緣,希望她看到會高興點。

卻聽許展言說:“沒想到惜緣還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那天我爺爺竟然還帶她進小廚房了,你知道我家那小廚房,除了我爺爺,誰也不讓進。”轉頭又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說,“今天還讓我把他寶貝了半輩子的那套五彩月季碗拿出來,說要轉送給惜緣。”

柴少怔住,那套碗可是許展言爺爺的寶貝,來歷也不簡單,是真正的湖南醴陵瓷,溫潤可人,晶瑩剔透,自己的爺爺曾經戲言,那可是許家的傳家寶。不解道:“那是為什麽?”

許展言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你說呢?”随後他低下頭,拿起一個小方碟,這是一套,八個,看樣子是用來裝涼菜的,雖然也是精品,可是和自己家那套蘊含豐富文化底蘊的瓷器可不一樣。

過了好一會,柴少才聽見他低沉着聲音說:“我喜歡惜緣,家裏這是也同意了。”

柴少擡頭驚訝的望向他,看着俊秀異常,明星氣質耀目非凡的許展言楞楞說不出話來。

就聽許展言又說:“我知道你會驚訝,所以先來和你說一聲,這三年你沒見過她,所以大概不知道,她有多招人喜歡……其實我追她挺久了……可她,還沒開竅。”說到這裏,他笑起來,不知是笑自己的情不自禁還是笑她的懵懂,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像給柴少的心裏撒了一把鋼針,真疼呀!

柴少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揉了揉,又擡手在自己頭上揉了兩下,自己不會聽錯了吧。

許展言看向他,不悅道:“怎麽不說話?”

柴少幹咳了兩下,說道:“她還那麽小。”

“小?”許展言顯然不太能接受柴少竟然這樣想惜緣,用維護愛人的口氣辯解道:“你沒見她工作時候的樣子,冷靜幹練,說話卻總是軟軟商量的口氣。”他露出某種懷念的眼神:“可如果覺得她綿軟好欺負就錯了,一定讓那人後悔。”

柴少覺得他說的這個惜緣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個,在他心裏,現在的惜緣是那麽的柔情似水,不過顯然此時不适宜和許展言讨論這個問題。

難怪許展言今天會這樣神采飛揚。

許展言今天的心情的确格外高漲,因為家裏同意了他和惜緣的事情,他等于少了後顧之憂,惜緣的身份對于他們這種家庭也是大問題,同樣自己的身份對惜緣家也會是問題,不過他知道惜緣的兩個哥哥估計對自己不會有什麽不滿意。

當然在這之前,還有柴家這裏:“老三,你倒是說句話呀。”

“說什麽?”柴少腦子裏亂成了一團漿糊,不解的問道。

許展言給他一個刻意嘲諷的眼神:“你昨晚沒睡覺嗎?我是說我和惜緣的事情要是成了,你家那裏你可給我搞定哦。”

柴少愣了片刻,不知說什麽好。突然覺得頭疼起來,是真的疼,他伸手擋住額頭,怎麽又招惹上了許展言,這可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這是要自己為了她衆叛親離嗎?

許展言走過來關心道:“你怎麽了?”

柴少搖搖頭說:“忽然頭疼。”擡眼卻看到面前茶幾上放着許展言剛剛把玩着的方碟,小碟圓潤細膩,上面流淌着水色,這一刻,他知道這東西今天無論如何是送不出去了。

許展言這時也發現柴少換了衣服,問道:“對了,你換了衣服準備去哪兒?”

柴少想出門的熱情已經變成了零,懶懶道:“回我家去。”

許展言點頭:“那正好順路,你送我,我沒開車。”

柴少:“……”拿起車鑰匙,又給人家當了回司機,其實哪裏順路,許展言要去的是南江,要過江的,他家又不在那邊。

不過路上也讓他知道了,今晚的聚會惜緣也在,這是一間被稱為明星俱樂部的夜店,聽許展言介紹說,他們圈裏的人都喜歡過來。

到了門口,許展言叫他一起去,他怎麽可能去,毫不猶豫推了,也不想着見惜緣,掉頭向家開去。

剛過江,就收到了隊裏的電話,是同事的,剛剛又有幾個人來分局自首,還是隔壁掃毒那邊的。

柴少一腳剎車,只聽對面的同事說:“我們都說,這可是搭了柴少的順風車,要不這樣,周末大家請你吃頓飯。”

這時就聽電話裏另一把略顯尖銳的聲音加進來說:“給他說要不把那個認識的龍三小姐叫上,讓我們也好當面感謝一下,說不定以後工作上還得多仰仗人家。”

柴少怎麽能聽不出對方的嘲諷,氣的臉色發白,心裏不明白惜緣這是幹什麽?

挂上電話,餘怒難消,這事不能再姑息了,就算再不舍得,也不能由着她繼續胡鬧下去,他一腳油門,轉頭向剛剛的夜總會駛去。

******

夜總會裏,惜緣也覺得自己快要把耐心都用完了。

剛剛許展言竟然說是柴少送他來的,他竟然敢,過門而不入。

是自己的手段太溫和了嗎?~~~~為什麽還不接自己回去。

如果打一架就能解決就好了,可惜最難算計是人心,柴少要不願意,她把他打殘廢也沒用呀,何況,如果真打,他一定會殘廢的……

惜緣愁苦的坐在那裏,可她好想和他住在一起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mo仔的地雷。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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