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流氓流氓了
“哎喲!”
安倒黴蛋被拖拽着出了樓棟,緊接着又被拖着上車……呃,不是拉貨的小面包也不是挂着黑牌的破貨車,居然是閃着黑光的……寶馬!
人家開着寶馬可都是商界精英,一個個人五人六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哪像抓着自己頭發往車上硬拽的大地痞……呃,雖然長得英俊穿得也英俊,可就他那橫樣認識寶馬标志那幾個英文字母嗎?!
呸,也就是開二手大衆桑塔納的主兒。
安涯瞅了眼漆黑锃亮的車頭,伸出一根黑黢黢的中指,嗤之以鼻,“暴發戶。”
……果然很有不怕死的氣概。
陰戾男人終于繃斷了理智的神經,揪住安涯就上了拳頭,直把安涯打得是哭爹叫媽屁滾尿流,“哇哇……你個老流氓……流氓打人啦……”
火上澆油的事,安涯總是幹的如火如荼。
男人将滿腔高漲的怒火全都灌注在熾熱的天馬流星拳上了。
安涯飛快的奔向豬頭光輝形象。
男人将鼻青臉腫的安涯抵在車身上,鷹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似笑非笑,“安涯,安涯,名字誰給你起的?”
安涯視死如歸,“不知道!”
咱出生就是孤兒,爹媽都都不認得,鬼知道這名兒誰起的。
安涯,猛一聽跟‘哎呀’差不多。
男人一拳給安涯上了個煙熏妝,“呵,連姓都改了,可真是忘本啊。”
安涯疼得呲牙咧嘴,“誰他媽改姓了!老子姓安都姓了24年了!你丫眼長瘸了吧,認錯人了!放手!”
男人冷笑,掐住安涯的下巴将人提了起來,“安涯,好,就當你是安涯吧,以前的舊賬先放放,咱們說說新帳?”
安涯搖頭擺尾的掙紮,“我一大好青年忠心為國,跟你這種地痞流氓能有什麽交點,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啊,小區裏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跟你說!”
男人陰森森的笑了,“流氓?呵呵,那我不幹點流氓事豈不對不起你?”
這話說得瘆人之極。
安涯大睜了細長的眼睛,驚恐道,“你……你要幹嘛!”
身上的雞皮開始起立,準備降落。
男人慢慢湊上前,身體靠了上來。
兩人的鼻尖幾乎湊到了一塊,安涯的心髒狂跳,他……靠這麽近幹什麽。
對方的味道傳入鼻孔,在冰冷的空氣中淡淡氤氲。
陰戮的眼睛散發死亡般的魅惑,氣氛不暧昧,卻讓人心慌意亂。
有一瞬間,安涯甚至以為那是深情。
“你……你要幹什麽!”
安涯頂不住這種令人窒息的注視,“離我遠點!”
男人邪笑,“流氓你啊。”
注意,這個流氓是個動詞,不是名詞也不是形容詞,确确實實是個動作。
媽呀!老流氓耍流氓了!
……呃,要怎麽耍流氓,總不能親一口吧?!
……真惡心。
安涯奮力掙紮卻怎麽也掙不開,激烈的掙動讓呼吸加深,一股淡淡的煙草混合古龍香水的味道傳來,很男人卻很溫柔的氣味。
可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卻透着股極度的怨恨,迸射出嗜血的邪惡。
安涯用力向後仰着脖子,緊張的閉上了眼,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反正都給你打成豬頭,你要是對着一個大豬頭能親下去,我也就舍命陪流氓了!
半天沒見動靜。
安涯睜開半條眼睛,嗯?
男人突然抓着安涯的脖子,惡狠狠的用力,挺斯文的人說出話來特流氓,“等不及了吧,還記得我怎麽幹你的嗎?這麽饑渴,這幾年怎麽過的?是不是找別人了,嗯?賤貨!”
安涯一聽腦子就熱了,跟灌了熱油似地,“我操你媽!你認錯人了!”
男人發力強摁住拼命掙紮的安涯,“我還就是認錯你了!”
二話沒說,膝蓋一擡。
不得不說,此時此刻兩人的姿勢很……暧昧。
男人将安涯死死頂在車上,而安涯因為用力掙紮而雙腿稍分開以平衡身體,而這卻讓男人有了可乘之機,一條腿正好擠在了安涯的兩腿之間。
補充一句,兩人貼的很緊。
也就是說,男人的腿一擡,堅硬的膝蓋正好撞到安涯腿間那坨柔軟的器官。
“啊……”
安涯慘叫一聲弓下來身子,臉上的血色嘩啦一下褪了個幹淨。
果然是流氓中的流氓,打人不打臉,踢人不踢下面,結果人家沒踢,倒是狠狠頂了一下,殘沒殘廢只有天知道。
媽的,誰惹着這位閻王爺了!
敢惹這位爺的人不是練過金鐘罩就是鐵布衫第七重,不然誰有命活着!
安涯只疼的渾身發抖,滿頭都是虛汗,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男人抓着安涯的頭發把人扔上寶馬車,上車發動車子狠踩了油門,巨大的沖勁讓倒黴的安麻袋又咕咚一聲摔下車座,“啊……老子的頭……”
寶馬在急速前進,安涯躺在車座下面擦嘴角的血,媽的,出手這麽狠,上輩子準是挖他家祖墳了。
哎不對,那地痞口口聲聲說自己改名字,還一臉的深仇大恨,而自己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也從來沒有用過別的名字,難道……真的是認錯人了?
安涯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了只十分悲慘的替罪羊,只恨不得跳車逃之夭夭,可一擡頭,竟看到了窗外美麗的山野春光飛馳而過!
媽呀,都到郊區了,難不成要殺人滅口抛屍荒野?
冷汗刷刷的流了下來。
盤山公路蜿蜒曲折,車子開得跟直升機似地,安涯撞了腦袋撞後腰,不停的磕磕碰碰。
前面開車的瘟神只是一個勁的踩油門,估計剎車在哪兒都忘了,咋,趕不及要殺人了?
安涯悄悄摸向車門,抱着一絲希望用力一拉車門把手,……鎖了。
“想要命的話,老實呆着。”
前面傳來那個男人陰沉的聲音,帶着威脅的語氣。
安涯垂頭喪氣的卧倒。
山爬起來也沒個完,安涯又開始琢磨着逃生計劃。
跟這種變态喜歡打人臉踢下面的人渣在一起,不死也得去半條命,惹不起還躲不起?
要是趁他開車的時候在後面襲擊……
安涯摸了摸褲兜,摸到一個堅硬的物品,心中一喜。
小心的爬起來,拿着那個東西用力向那個男人的後腦勺砸去!
“啊……”
安涯慘叫,臉疼得都扭曲了。
只見那個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盤猛打方向,一手牢穩的抓着安涯偷襲的大爪子,用力一捏,安涯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更加壯烈。
安笨蛋手裏的兇器……手機果斷的掉到車座下面,撈都撈不上來。
“啊啊……斷了……斷了……”
男人陰冷的笑道,“搞偷襲,這幾年你學的花招不少嘛!”
安涯再也忍不住了,大喊大叫,“我操你媽!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安涯大爺,不是那個賤貨!”
只見男人神色一冷,接着手中用力把人硬生生從後面拽到了前面,安涯哇哇大叫着橫身躺在前後座之間的空擋中,只覺得手臂似乎被扭斷了一樣的劇疼。
“哇呀呀呀……你放手啊……我手斷了……”
男人又急速拐了個彎,“斷了更好,最好連腿一起斷了。”
安涯不敢吱聲了,咬緊牙關光喘粗氣。
男人見到安涯終于乖順了,也就松開了鉗制他的手。
就在這時,安涯猛的彈了起來,向正在開車的男人猛撲過去!
媽的,你不讓老子活,咱倆一塊玩玩車禍!
可安涯的速度明顯比獵豹一般迅猛出擊的人慢了太多了,眨眼間,男人有力的大掌已經把人制住,死死的掐住脖子抵在前方的擋風玻璃上。
“嫌命長,好,我成全你。”
男人按下控制鍵,車鎖解除,他打開副駕駛旁邊的車門,疾勁的風立刻灌了進來,吹得安涯睜不開眼睛。
這個速度,沒一百也有八十了,扔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沒等安涯開口,男人的皮鞋已經伸了過來,一腳把安涯踹了個仰面朝天,半個身子懸在車子外面,山間的雜草刮着車側,安涯躲閃不及,立時劇痛無比。
手忙腳亂爬上車,安涯捂着狂跳的心髒瞅了眼面挂冰霜的變态男,再也不敢動了。
安涯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痛恨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