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予銘……”劉祺君含糊地叫着他的名字,整個人壓過來,撕扯着他的外套,帶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下方,牙齒卻輕輕蹭着他的耳垂,對着他肩膀又舔又親,引得對方渾身顫栗,呼吸越來越急促,壓抑的呻吟脫口而出,在車內的空間氤氲發酵,刺激得劉祺君犯了狠,将他牢牢扣在座椅上,兇猛熱烈地掠奪着他的呼吸,簡直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拆吃入腹。

鄭予銘一只手扶着他脊背,另一只手被迫描摹着不屬于自己的形狀,呼吸心跳全亂了套,整個人被他密不透風地困在椅子上,殘存的理智讓他在親吻的間隙提醒着:“車……車上……周圍有人……”

“車窗是單面的,外面看不到。”劉祺君飛快地解釋了一句——雖然是騙他的,解開鄭予銘襯衣上方的三粒扣子,迫不及待地在他身上印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鄭予銘的全副心思都在手上灼熱跳動着的物什上,根本沒心思再去應付他的四處點火,即使隔着兩層褲子,劉祺君那裏的熱度都讓他覺得害怕。他從來沒有碰過其他人的那裏,手吓得根本不敢動,要不是被劉祺君帶着,他差點就捏壞了。

劉祺君敏銳地察覺到鄭予銘在親熱方面的生疏,心中狂喜,卻又忍不住放慢了動作,溫柔地引導着他,嘴裏低啞性感的嗓音直往鄭予銘耳朵裏鑽:“予銘,親我……”

鄭予銘紅着眼瞪他,兇狠的目光卻泛着濕意,帶了點嗔怒的風情。

“親我……”劉祺君重複了一遍,狼一樣的目光在他臉上胸口到處打轉。

鄭予銘鬼使神差地仰了仰脖子,張開嘴含着他喉結舔了舔。

劉祺君大口地吞咽着口水,喉結滾動,脖子上的汗舔進嘴裏有點鹹,鄭予銘微微皺眉,側過臉吻他的頸側,濕潤的嘴唇撩騷一般在他的脖子下巴來回磨蹭,踟蹰不前卻又耐心細致地實施着命令。

這認真又色氣的反應,簡直純情得不像話。

劉祺君只覺得腦中一炸,整個人理智都沒了。

他勾起鄭予銘的下巴,就開始暴風雨一般的吻。

直到鄭予銘手中狠狠彈跳一下,劉祺君眼神狂亂地張口咬着他的下巴,又在失神的片刻緊緊攫取着他口中的氧氣,将他的低吟悶哼全部堵回嘴裏,差點把他吻窒息了才松開口,整個人陡然放松,壓在他身上大口喘氣。

鄭予銘只覺得頭昏腦漲身體癱軟渾身是汗,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激動了,此刻雙目渙散,眼鏡松垮垮地架在鼻梁上,嘴角和脖子上還留着不知道誰的口水,領口大開,領帶散亂,整個人散發着一種頹廢又迷亂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狠狠占有。

幸虧劉祺君此刻趴在他身上大喘氣,不然真對着這樣的鄭予銘,絕對忍不住在大馬路上就把人給辦了。

最先恢複的人還是鄭予銘。

Advertisement

他忽然意識到,他居然和一個男人在大馬路上旁若無人地做了這麽刺激的事情!

天吶……只不過是堵車的一點時間而已!!!鄭予銘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沖擊,這麽出格的事,他這輩子都沒想過,居然真的這麽發生了……要不是……要不是……他狠狠推開劉祺君,臉上乍紅乍白,嘴巴動了動,一個字沒蹦出來。

劉祺君的大腦還停留在滿足的餘韻裏,看着他的目光就有點飄,明亮的眼睛沾染了餍足的笑意,嘴唇還沾着亮晶晶的口水。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滿足地眯起來,食指留戀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一雙漆黑的眼珠緊緊鎖着鄭予銘,竟然顯露出一種慵懶而狂放的氣息,看得鄭予銘心口狠狠一跳,渾身發顫,有種被獵人盯上的錯覺。

鄭予銘又伸手推開他,把他丢在駕駛席上,不敢看他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

低頭一看,衣衫散亂……鄭予銘慌亂地整理着,越整越亂,索性不整了,一言不發地鑽進後座,捂着臉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劉祺君也仰靠在座椅上,看着後視鏡裏領口大開一副被疼愛過模樣的鄭予銘,只覺得口幹舌燥,剛剛消去的熱意又開始冒頭,繼而又慶幸,自己今天穿着深色褲子。

鄭予銘察覺到了這種侵略性的注視,松開手看了眼後視鏡,立刻察覺到自己的失态,連忙低下頭繼續整理衣服。

劉祺君盯着他将襯衫扣子一粒一粒系好,領帶端端正正地塞回西裝裏,就連那外套,他都伸出手撣了幾下,讓衣服保持平整。做完這一切,他臉上和耳朵的紅色也消退了,整個人恢複了平常那副冷淡又疏離的模樣,只是微微攥起的拳頭,顯示着主人波瀾起伏的內心。

從一個渾身散發着來情欲氣息的青澀誘受恢複為一個滿臉寫着別惹我氣息的禁欲精英,鄭予銘悄無聲息地收斂起了內心的羞窘和震撼,他從來沒有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只好拿出自己最有把握的表情來。

劉祺君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盯着前方仍然沒動靜的車流平複下腹的火。

這種時候最适合說些甜言蜜語,哪怕是下流一點的,也會收到意外的效果。然而他全身心的力氣都用來克制身體的躁動了,根本不敢開口,就怕一開口就是如狼似虎的喘息,把人給吓跑了。

車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聽得到兩人都亂掉的呼吸聲。

這種沉默反而讓心亂如麻的鄭予銘漸漸冷靜下來。

他居然有了時間去思考,思考自己到底對劉祺君有多大的影響力。

能因為掏鑰匙的時候摸了下他大腿,就引來這樣狂風暴雨一般的侵略,要自己真主動做了什麽親昵的動作,那他豈不是要……鄭予銘忽然覺得後面一緊,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可他這次是真冤枉……鄭予銘有點委屈,他怎麽知道劉祺君這麽耐不住撩撥啊,不就摸個大腿……

劉祺君看到了他這眼神,猜到了他的心思,強忍着身體不适的他不由得說話也帶了幾分壓抑的狠意:“這有什麽想不明白的?我們認識這麽久,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鄭予銘:“……”

想起第一次見面對方就把他壓在臺球廳的牆上強吻,那熱情……他腦子也不知怎麽想的,問:“你只是對我身體感興趣嗎?”

劉祺君身上的火氣因為他這一句話瞬間消下去了,胸口卻有另一團無名火升了起來,他咬牙道:“鄭予銘,你對着你男朋友問這種話,你摸着良心了嗎?”

鄭予銘被他這兇狠的語氣吓到,頓時尴尬起來。想想劉祺君這兩個月來對他不可謂不溫柔體貼,那小心翼翼的讨好和絲絲入扣的親昵,更是做不了假,自己這話說得可有些傷人了。

“對不起。”他承認錯誤。

劉祺君沒有說話,車上頓時彌漫起尴尬的氣氛來。

這時候,堵了半個小時的車流終于開始挪動了,劉祺君專心開車,一言不發,似乎沒聽到鄭予銘認錯。

鄭予銘一開始還心虛,後來也被他這置氣的态度給氣到了,繃着臉臉色陰沉。

好好的一場親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毀了。

到了鄭予銘公司,他二話不說下了車,徑直朝裏走。

劉祺君連忙把人攔下來:“飲料還沒拿呢。”

鄭予銘木着臉站在那裏不說話。

劉祺君知道他氣自己的态度,有心服軟,但是一想到明明被氣到的人是自己,他還有理了?掙紮半晌,他還是默默地去後備箱搬箱子。

門口的保安早就看到了他倆,一臉八卦地準備看戲,卻發現兩位主角沒有要深層次溝通的意思,只好走出來搭話:“兩位用不用幫忙啊?”

劉祺君把兩箱飲料交給他:“你好,能不能麻煩你幫予銘送到辦公室?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人,不太方便進去。”

“行行,沒問題。”保安小哥眼睛朝鄭予銘飄,這麽大個男人,還搬不動兩箱飲料麽?明明就是舍不得人家幹活,就來支使我……保安小哥一臉算了我懂你的表情,向鄭予銘示意過,就識相地扭頭當搬運工去了。幸虧箱子擋住了他的視線,沒有注意到劉祺君褲子上的可疑痕跡。

鄭予銘就那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點要說話的意思都沒有,臉上結霜一樣。

劉祺君嘆口氣,他真是敗了。他走過去,掏出紙巾給鄭予銘擦下巴上殘留的口水印,緩下聲音好聲勸說:“別氣了,你把保安小哥都吓走了。”

鄭予銘瞪他,睜眼說瞎話!

劉祺君看他有了反應,頓時笑了:“明明說錯話的是你,你還委屈了?”

鄭予銘抿着嘴巴,他自知理虧,可是被對方這麽指出來,又覺得自己沒錯,梗着脖子不說話。

“以後不準說那種話……”劉祺君說着命令的話,語氣卻是溫溫柔柔帶着撒嬌意味的,“我這麽喜歡你,你說那種話不是傷我心麽?”

鄭予銘這才有了幾分知錯的态度,斂下眉目,代替認錯了。

劉祺君哭笑不得。見過認錯的,沒見過這麽委婉的。

他忍不住親親他嘴角:“上班去吧,晚上來接你。”

“不用。”鄭予銘眼睛閃了閃,下意識擡頭看,果然有群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熱鬧呢。

一定是那個保安報的信!

他咬了咬牙,極其不自在,推着劉祺君往外走:“你回去吧,不用上班了嗎?”

劉祺君知道他臉皮薄,也沒揭穿他,上了車跟他拜拜。

鄭予銘點點頭,看着他走。

誰知劉祺君開車之前朝着樓上揮了揮手,笑容滿面地打招呼。

鄭予銘頓時黑了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