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咔嚓!噼裏啪啦+入v(10)

的也挺不錯的。

“我還能忙什麽,天天就對着論文呗,行了,姐知道你忙也不耽誤你時間了,咱都不是外人兒,有話我直說了。”

那三姐倒也爽快,其實她不知聲兒,淩犀也知道是她家孩子工作的事兒,上次在夏老頭兒的醫院走的時候,他說了等她家孩子畢業來找他了,所以估摸着,也就是這麽個事兒。

“三姐,別跟我客氣,有事兒您直說。”

“這不我家你那小侄女兒在A大讀了2年法律了,我和她爸尋思給她找個地兒先實習實習,鍛煉鍛煉,那天我爸跟我說起你,我這想說,這感情兒好啊,交給你剛好幫我鍛煉鍛煉她。”

“行,姐,等有空兒你讓她過來我律所,我給她安排個好位置,你放心吧。”

這事兒都是舉手投足之間的小事兒,淩犀無所謂。

“不是,淩犀,你看這,姐想求你給帶帶,你這現在手裏的都是些大案子,跟着你見識也廣,也能讓這丫頭知道知道以後的就業方向,是不是?”

這話一下還真給淩犀堵上了,其實一般上檔次的律師都有助理,不過淩犀向來就是獨行俠,獨來獨往慣了,他們這行兒不是什麽特幹淨的行業,做事兒他不喜歡給自己多添一份兒危險,可這上次他帶冷暖去揉腳的時候,自個兒答應人家的。

他不是他非得給這個三姐的面子,而是老夏頭兒那兒……

操,真他媽懊惱,擰着眉頭頓了頓。

“行,你讓她有時間過來找我吧。”

想着她一個小破孩兒,糊弄糊弄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挂了電話吧,想想還真鬧挺,都說現在這個社會人情淡薄,你就說吧,怎麽能不單薄,他這一天電話都不少接,可基本上各個兒都是拐彎抹角求他辦事兒的,真正有交情的吧,全都個把月兒不聯系。

不過今兒誰不給他打電話兒都那麽地了,可瞄一眼牆上的時鐘,這明顯都快中午12點了,那個女的好壞得給自個兒打個電話問問吧?

合着他這傷都替狗擋了?

Advertisement

抽着煙,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再加上肚子咕咕的餓着,讓淩犀更是煩躁……

……

……

今兒是冷暖上班兒的第一天,其實還真沒什麽太複雜難學的工作,可冷暖卻是比第一天出來坐臺還要緊張。

那句話叫什麽,男人有錢什麽都想幹,女人沒錢什麽都敢幹,那時候冷暖滿眼睛都是錢,那可真叫想錢都想瘋了,有這個信念撐着,什麽怕不怕的,簡直是一副就義的心态。

可現在不同,在正常的辦公環境下,其實哪兒哪兒都讓她挺不習慣的,就像一舉一動,在夜總會,你能故作姿态的各做各的生意,誰都不理,可是在這兒不行,管人家是不是真心喜歡你,面上兒總得帶着微笑去應酬一下,其實這對臉兒冷管了的冷暖來說,還真挺難的。

不過讓她高興的是,譚四爺也沒有給她什麽特別的照顧,要不然她就更拉不下來臉兒了。

冷暖所在的辦公室不小,一共有四個人在這兒辦公,全都是女人,而且除了她,年紀都不小。

“冷暖,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啊?”

坐她對面兒那大姐趁着辦公室經理不在的時候兒,一副标準的三八的樣兒小聲兒的問着她。

“公共關系。”

其實她不介意直接說坐臺,不過怕她接受不了,冷暖索性拐了個彎兒,套上了個光鮮的面兒。

“做pr的啊,厲害啊。”

瞅那大姐一臉表面贊着卻壓根兒就沒到眼底的眼神兒,冷暖壓根兒就懶得搭理她。

剛才她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都聽見這三個女人在這兒說她了,什麽花瓶兒啊,這麽點兒歲數有什麽經驗啊,肯定是靠什麽關系進來的,等等等。

那個《甄嬛傳》裏面兒的年妃說什麽來着,有女人的地方兒就是是非多。

冷暖不搭理她們倒不是說她怕了,而是她心明鏡兒自己做的是什麽,能少跟別人攙和就少跟別人攙和。

翻了一上午這手裏的賬本兒,冷暖只覺得譚四這個人兒還真是謹慎,表面上說相信她,可卻還是再試驗她。

她手上的這分關系賬戶,雖然說都是私人借貸,可仔細看這些人的身份和背景兒,十有八九都是些社會穩定職業,而且金額都不大,就算冷暖不懂這借貸的行兒,也知道這些人絕對都不是放貸的主要目标兒,就這麽點兒錢,根本都沒典當行的明面兒生意賺錢,譚四爺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去冒着風險看這些呢?

不過她也沒耍那個小聰明,坐臺這麽多年,她深知道一件事,給人做事,尤其是給聰明人做事,你不需要比他聰明,只需要忠心就夠了。

所以冷暖挺認真的看了一上午,至少也看出來了點兒門道,像一些人的借貸用途如果标明的是賭錢應急,那利息就比其它的要高,而且大多是按照小時計息,如果說是做生意急需周轉,那相對也就低一些,借貸期也長一些,諸如此類,比較比較,到也不是沒有收獲。

仔細的研究着,琢磨着的時候兒,冷暖接了一個電話兒,是何韻婷。

上來就問淩犀的傷怎麽樣兒了,冷暖說沒什麽大事兒,誰知道何韻婷那邊兒一知道冷暖今兒來上班兒,把淩犀自己仍在家裏,那邊兒直接就炸了廟兒了。

“冷暖!你有沒有心啊!淩犀傷的那麽重,自己在家能方便麽!”

冷暖真是煩了這個女人動不動就在那兒跟淩犀他媽似的,劈頭蓋臉就罵她,心下不爽,冷淡淡的損了回去。

“要不你來我這兒取鑰匙,你去伺候?”

一句話把何韻婷怼的死死的,氣的鼓鼓的也張不開嘴,明眼人都知道她要是去了得讓淩犀一腳卷出去。

不是都說這死過一回的人多少都有些人生感悟麽?

可冷暖就覺得沒感悟之前的何韻婷最少還正常點兒,現在就像是精神不怎麽好似的,連裝樣子都懶得裝了,哪兒哪兒都透着任性的大小姐樣兒。

淩犀是因為她受傷了,可她在家又能怎麽樣?

他也不是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大不了只有一面兒能着地呗?

該做什麽一樣兒都不耽誤,還能當順便兒放個假,休息休息,合着她非得跟李蓮英兒伺候慈禧似地,洗個腳給足療兒,吃個飯管漱口,就是不忘他恩情了?

沒斷奶啊?還是拍韓劇呢?

冷暖琢磨着自個兒真得去重新去辦張卡了,一直用淩犀的號兒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瞅瞅手機上的點兒,也快到十一點半了,冷暖不是沒心,而是不至于那麽熱心,她覺得自己能做的就做,做不了的她也沒必要。

就算感激涕零,她也就能伺候伺候他生活,至于照顧情緒,她真沒那心情。

尋思來尋思去,就還是跟經理多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她琢磨着回家去給他做頓飯再回來。

剛一出公司門兒,冷暖就往家打了一個電話兒,卻響了多少聲兒也沒人接,想他可能是在睡覺,也沒再打,急急忙忙就奔着公交車站去了。

冷暖公司在的這個區,本身就是個挺亂的地兒,三教九流,龍蛇混雜,居民生活水平兒也不算高,這個城市新修的地鐵都不搭理的一塊地兒,所以這公交車是大部分人的交通工具,所以不管忙于不忙的時候兒,也不管幾班車導來導去,都能塞滿一車皮的客兒。

這冬天路滑,人都凍的唧唧歪歪的,脾氣一個比一個暴躁,都恨不得先擠上車,多暖和一會兒,什麽老弱病殘孕,誰管吶?

冷暖本來就做公交車的日頭短,不太懂得擠這種車的手段,再加上她這手臂昨兒燙傷了,剛一随着人流兒往上擠的時候兒,就被擠到了傷口,疼的她下意識的動了下手肘兒,這一下就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仨。

“操你媽!你傻逼啊!瞎啊!看不着這後面兒都是人啊!”

摔雪堆兒裏那仨人裏墊底兒的那個是個上了歲數的女人,噌的就竄了起來,指鼻子就開始罵冷暖。

筆者插句額外的話,千萬別覺得我寫的是狗血的重口,但凡在東北擠過公交車的,估摸着十有八九都見過這樣無敵火爆的東北老娘們兒,這是一個比原子彈還要可怕的重型武器,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核裂變的危險——

我們言歸正傳,冷暖不是那種會罵街的潑婦,但也不能讓人就這麽指着鼻子罵了。

“你能不能說話幹淨點兒?”

這時候兒人都上的差不多了,都在那兒看這熱鬧,瞅瞅,這人就是這樣兒,現在生活壓力大,看別人被欺負就順便兒發洩自個兒的煩悶愁苦。

“我他媽跟你這埋汰的說話,用的着幹淨麽!”

那老娘們兒一看就是個刁鑽的潑婦,掐着腰兒,手套兒都摘下來了,在這寒冬臘月發揮這她這輩子最過人的長處。

碰上這麽個玩意兒,冷暖真是沒招兒了,本來不想搭理她來着,這時候只見一個穿着軍大衣的人影兒直接沖了過來,就又給那老娘們兒推雪堆裏去了。

“你他媽給我嘴幹淨點兒!你再吱聲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女的也不傻,一看這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橫着眼珠子,根本就是要揍她的樣兒,她也是個欺軟怕硬兒的主兒,起身兒拍拍身上的雪,嘟嘟囔囔的翻着白眼兒就擠上了車。

而冷暖,則是下來了——

“爸?”

幾乎是直接反應,冷暖叫出了聲兒。

“诶。”

就這一聲兒爸,冷富貴的眼淚居然在眼窩兒裏打轉了。

看着眼前這個老淚縱橫的老人,冷暖的心情五味陳雜,是啊,她好像一直在叫他冷富貴,她好像很排斥去叫他爸,可想着剛剛他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樣兒,她的心真的是一緊!

記得小時候兒爸爸就常笑着跟她說。

丫丫啊,要是有人欺負你,一定回來找爸,我閨女,誰都不能欺負!

其實那時候,爸爸也就是一個有鋤頭,有鐵鍬的農民,可就是這樣兒的精神的後盾,冷暖真的什麽都不怕,雖然家裏窮,可在哪兒都是挺直了腰板兒。

可這些年不同了,從冷富貴跑了以後,從家裏被人逼債戳脊梁骨罵的時候,她就是想挺直腰板兒,也是虛的,她自己心裏有一個角落是怕的,對于一個沒有父親精神支撐的女孩兒來說,那種虛無,無人能懂。

所以她的性子越來越冷,越來越消極。

066 一日一上,蒸蒸日上

對冷暖來說,今天和每一天都一樣,又和每一天都不一樣。

一樣的是,她還是住在這個半山別墅,不一樣的是,今天她的爸爸會在溫暖的民宅樓裏醒來。

就在昨天,一直委托的那個中介終于找了一套她意向的房源,便宜到是不便宜,40多平米,每月要2000,其實這個城市房價大多數都這樣兒,唯一讓冷暖立馬就敲定的條件是,這個房子可以季打款,因為6000塊再加上抵押金1000,再付一些中介費,她手裏的錢也還夠,而她現在底薪就每個月有3500,她省着點兒花,湊夠下一季度的房錢也不是問題。

所以冷暖幾乎是立即就要去看房子交訂金,只為了爸爸能不再自己燒火取暖這麽遭罪。

可讓她意外的是,她簽完了合同,那個中介竟然告訴他,她爸已經把錢付了。‘丫丫,爸知道你賺點兒錢不容易,生活也不容易,你都給我一萬塊錢了,不能再讓你跟我操心了,要是你看我住這兒不安心的話,爸就搬,可這錢,必須讓爸出。’

昨兒中午,冷暖在幫爸爸打包那些簡單到不行的行李的時候,他的這一番話,讓她心裏暖的不行。

其實真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那種感覺讓冷暖覺得,有爸爸,真好,什麽那些過去的痛,既然過去了,就都過去了吧,人都是活現在的,何必對那些痛苦的過往戀戀不舍呢?

她甚至想過,等過年的時候,她要帶爸爸回家,她能原諒這樣的爸爸,媽媽一定也能,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媽媽的眼睛看不見,她也真的很需要照顧,記得小時候的爸爸就算從地裏幹完一天農活兒回來,都會兌着熱水幫媽媽洗頭,那樣的夫妻相濡以沫的畫面一直都埋在冷暖的心底。

像是心裏的烏雲散開一般,冷暖真的對這個失而複得的爸爸釋懷了一切。

心理學上不是說麽,有父親支持的女兒會變得更勇敢,更堅強,更能坦然的面對生活的挫折。

所以冷暖現在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每天像打了雞血一樣的工作着,生活着。

新的生活開始了,她總要有個新面貌是不是?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冷暖不是那種把高興都挂在臉上的人,可每天在一塊兒過日子,就算不經意的樣兒,也總是注意到的。

淩犀這人有個挺怪的毛病,不過他自個兒覺得是個優點,就是無論他怎麽睡,就算是喝的蒙圈了倒頭兒就睡,每天也就睡個5個小時,等超過這個時間了,就像那定是炸彈似的,嘭!自個兒內部機能的引爆裝置就能給他轟醒了。

咱就先拿一般兒來說,一般人兒就算睡眠習慣是每天7個小時,也多少會有某些天想賴床,或者是睡的粘的時候兒,可他從來都不用鬧鐘什麽的,到點兒就醒,只早不晚。

不知道的都以為他當過兵呢,至少也是關過號子被勞改過的,被逼的調整出一套着急忙慌的作息時間,不過不僅不是吧,而且他睡的還好呢,每天起來都精精神神兒的。

他自個兒也覺得他這人不算正常人種範圍內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昨兒晚上跟高院的應酬再一次喝斷片兒的淩犀,回來沒力氣折騰那女人了,睡的很早,所以以此類推,他今兒早上醒的也格外的早。

他其實醒了半天了,不過就是懶得動,趴在床上看那女人在那兒拿個花瓶兒在這兒擺擺,似乎瞧着不對,搖搖頭兒,又放那兒擺擺,來來回回折騰了得有5、6遍。

那花瓶裏的香水百合,還是昨兒晚上那個高院領導給情兒買的,沒送出去,就扔他後備箱裏了,他順手扔客廳裏了,結果沒尋思一大早上,就看這女人穿了一個花染色的成套兒的絨布質地的家居服,這一圈圈兒的晃的,就跟個花蝴蝶兒似的飛來飛去。

不就是兩根兒破花兒麽,至于稀罕成這樣兒不?

“你可真不嫌折騰。”

整個臉拍在枕頭上,淩犀忽地咕哝了一聲兒。

“放這兒好看麽?”

鼻端一陣兒陣兒的飄着花瓶兒裏香水百合的味兒,那種淡淡的馨香刺激着冷暖一大早上的神經,居然破天荒的還問了問那個基本上被她熟視無睹的男人的意見。

這一個回頭兒,一大早上脂粉未施的女人,眼珠子都水汪汪兒的,此時此刻就那麽懵懂似的瞅着他~

正所謂是顧盼之際,風光無限吶~

“嗯……你拿這兒來試試,應該更好。”

搓着下巴,像是真的深思熟慮過一般似的,淩犀指着離自個兒最近的床頭櫃兒上面兒的架子,煞有介事的指了指。

想他一個被錢包圍長大的祖宗爺兒,興許還真有點兒品位也說不定,冷暖還真拿過來比劃比劃,可放在那兒左瞅右瞅,癟癟嘴兒,搖搖頭兒。

“算了,我還是放那兒吧……啊!”

那手還沒伸過去呢,就被男人一下鉗住了腰,成功栽倒在他懷裏。

摟着被自個兒忽悠過來的女人,淩犀笑的是一臉奸詐,瞅着那個因為中計而氣急敗的女人,邪肆的勾着小巧的下巴,一大早上,那死樣兒特輕挑。

“一個破瓶兒,別管它,你要是閑着,還不如管管我~”

正所謂一日一上,蒸蒸日上,昨兒晚上他斷耕了,今兒早上得補上是不是?

眯着死不要臉的桃花眼兒,唠着大言不慚的嗑兒,那一天之計就始于嘴唇兒了。

唔嗯……

這嘴兒一親上,剩下的那些交糧的事兒,也沒法兒逃掉了~

要不是自個兒舌頭被那男人卷在嘴裏,她真想咬舌自盡,她真覺得自個兒是大興安嶺裏那個野生狍子,給個套兒就傻了吧唧的往裏面兒鑽……

被幹了,該……

結果這麽一幹就把那牆上的時鐘幹了一個圈兒,才首戰告捷後,冷暖就着急了,愣是擰了一把他那還尚未痊愈的屁股,趁他吃痛的片刻把身上的淩犀推了下去。

火急火燎,為啥?他是老板晚去點兒沒什麽,可她上班兒要遲到了!

今兒可是她要去放的第一筆貸,譚四爺說今兒先帶她一次,她這要是遲到了真不好。

還真是起個大早,攤個晚集!

“晚上回來再補給你,我要遲到了!”

怕這男人用下半身兒想事兒,冷暖邊穿衣服邊在那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淩犀骨子裏是不是個人她不評價,可他也算是個有正事兒的男人,想他到不至于在這兒無理取鬧。

其實男人一大早上沒女人想的那麽有智慧,不過是憑着本能那幹勁兒在那盲目使勁兒罷了~

可補回來,這玩意兒有他媽能補回來的麽?

被動休戰——

淩犀有點兒懊惱,卻也沒再戀戰——

可憐自個兒威武慣了的的小家夥兒,一大早上就沒盡興——

沒辦法,雖然他是色情狂,但也是有時有晌,待會兒他也有事兒,不能在床上耽誤時間。

折騰了一大早上,飯是肯定沒人做了,可那個祖宗是不能餓的,冷暖現在活得挺樂呵,不想這點兒破事兒糾纏她。

所以走之前,冷暖從冰箱裏抓了一堆方便早餐,拿微波爐加熱了一下,裝了個小袋子給淩犀扔桌子上了,抓着包兒就去趕最近的一班公交車~

冷風嗖嗖,一路競走,卻也不覺得冷,心裏有了依托,她就沒那麽多悲傷春秋了。

滴滴——

“趕着投胎去啊,走這麽快!”

幾聲兒車喇叭在耳朵後面響的刺耳,一回頭兒,就看見那神清氣爽的男人放開車窗兒,噴着白煙兒又是一頓吼。

“滾上來!”

……

四條腿兒比兩條腿兒跑的快,四個轱辘比四條腿兒跑的還快,這男人願意送她,她就真的不擔心遲到了。

“謝謝。”

不用去擠公交車,冷暖倒也挺有禮貌,低頭兒系着安全帶,也沒那麽着急了。

“你幾點上班?”

閑散的擰着方向盤,男人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八點半打卡。”

結果就這麽一句話兒,男人倏地火兒了。

“你他媽能不能不給我丢人,天天追那破車當鍛煉吶!”

淩犀平時都沒她走的早,以為她都是打車來回走呢,結果今兒早上看見那女的在那兒冷風裏攆着那擠到不行的車,一下才他媽的反應過來。

瞅那女的臉兒凍的通紅,就跟他虐待她似的,打車能花幾個錢!

男人這冷不防的一吼,一下吼走了女人這一大早上的好情緒。

“我賺的不多,暫時只能擠公交,等我漲工資的,我再想辦法幫你維持面子。”

面子!誰他媽有閑錢在這顧他大少爺的面子。

面子一斤值多少錢?她買不起也不惜得要!

她自個兒勤儉節約,礙着他什麽事兒了,眼不見不淨,怎麽不戳瞎自己眼睛呢!

冷暖這話擺明了就是嗆茬兒上的,淩犀一下就翻兒了。

“你他媽真指望用那點兒b子兒養家糊口呢!老子放你出去溜溜,不是讓你他媽演勵志大片兒去了!”

瞧瞧!

溜溜?

真當她是狗呢!

一大早上,冷暖被這糙話壓的直想吐,不識冷暖的二世祖!

他有錢就這麽糟蹋別人麽!

她就是不願意花他的錢,這還錯了?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冷暖努力調和着呼吸,生怕自個兒又溜一嘴再吵個沒完耽誤了工作。

于是乎,她索性吃着她自個兒給自個兒準備的早餐。

是的,她的早餐跟淩犀的不一樣,因為她愛吃辣。

她從小就愛吃辣,雖然不抗辣,但還是愛吃,好像吃東西不辣不給勁兒似的。

就連早餐不無意外都得帶點兒辣味兒,淩犀的早餐是三文治夾蛋夾金槍魚,她的早餐是饅頭夾蛋夾夫妻肺片兒~

聞着那熱騰騰香辣的早餐,冷暖在心裏把它直接想成是萬惡的資本主義,準備一口咬下去,卻被那旁邊兒的大手搶先一步搶走。

“誰讓你吃這個的!”

黑着臉兒的男人瞄着那饅頭裏夾着的紅油兒紅油兒的牛肉,眉毛都擰一起了。

冷暖真煩,吃東西也要管麽!她真後悔坐在這兒!

“你那手受傷了你不知道啊!哪能吃辣的!到時候那疤留着,醜死了!”

男人邊說着可能又覺得那中式小漢堡做的确實有食欲,這一早上被她氣的夠嗆,直接就低頭兒啃了一大口。

“哎——你也受傷了啊!”

冷暖真心疼自個兒的早餐!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有點疤不正常麽,你一個女的能跟我比麽!不知道這社會,男人靠權勢,女人靠身體啊!”

看着那中式小漢堡兒就那麽一口口的被吞了,冷暖也不犟了。

不願意聽他講這些歪理,索性安靜下來,一聲兒都不吭了。

其實冷暖也挺懊惱的,按說平時自個兒也是個冷靜的性子,可跟他在一起,這火兒真難壓!

一路隐忍可下憋到了單位,冷暖直接拉門兒就要下車,卻被那駕駛座上的男的一把拉住。

“嘶——當我拉黃包車的呢!使喚完就跑!”

“謝謝……唔……”

謝個屁!

聽她那沒誠意的敷衍,淩犀懲罰的咬上她的嘴唇兒,直到她給他老實了。

小娘們兒,欠收拾!

……

往來的人無一不瞅這造型怪異的跑車兒裏的一大早上親在一起的男女,都在那兒不明所以自我代入的感嘆愛情的美好。

可這一幕,同時也刺痛了不遠處黑色商務車裏的男人的眼。

其實他今早上來就是給幹爹送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或者說明明她可以不用來的,可他還是來了,只因為想着等會兒能見她一面,卻沒想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看出來她的抗拒了,他也看出來他是硬上的了,天知道他多想過去一把扯開他倆,直挺挺的說一句,別動她!

可現在他……

看着手指上多的這顆鑽石戒指,歸齊知道從他選擇了這個開始,他就不是他一個人的歸齊了。

不是他不願意去争取愛情,而是愛情的實用價值,真的太低了。

況且,他不覺得他對冷暖的感情叫愛情,只是在他一生中少數幾個感興趣的女人中,她是那個他最想得到的。

對,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而已。

一遍遍的這麽告訴自己,男人慌亂的眼也逐漸沉澱下來,習慣的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鏡兒,索性挂檔,一腳油,走人。

……

等終于下了車之後,冷暖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後出門兒絕對繞道走,一大早上的,真影響她的好情緒!

在心裏詛咒着淩家上上下下的祖宗,冷暖調整調整呼吸才進了公司。

今天,冷暖第一次沒有打卡,第一次沒有參加員工早會,而是剛到了公司就被譚四爺帶走了。

“今兒你第一次,我帶着你走一回,混個臉熟,這個月你就先做這個場子。”

其實譚四沒想冷暖這麽快上手,是因為她想接濟一下爸爸的生活才主動提出要多賺一點兒的,畢竟只有抽提成兒才能多賺一點兒,所以先試試小的周轉,是她的想法兒。

而今天譚四帶她去的,就是一個地下賭場,據說是一個市委領導的小舅子做的外圍,一有機會就開局子,這兒的豪客也大部分都是社會上有地位的人。

地下賭場不若其名兒,它不僅不再地下,反而是在一個星級酒店的頂樓,一個雙層的總統套。

有錢的,不是好得瑟。

其實一打開門兒冷暖真心是犯惡心,只見那些所謂的高幹,社會名流什麽的都在那兒三五一幫兒的圍着一個個的桌子在那兒耍着,一屋子的煙霧缭繞,有的手邊兒還擺着吸食毒品的瓶子,一個個兒的全神貫注的着迷在那賭桌上,這一幕幕實在是堕落!

這就是有錢有勢的聲色犬馬,污糟不堪的生活兒。

這才是早上,這看樣兒像是玩了幾天幾宿了!

譚四爺一到,沒人兒不給面子,各個兒都是點頭兒哈腰的,輸錢的續不上的香火的,更是熱情。

為什麽呢?

冷暖想着要把錢給這些蛀蟲,在這耍,就覺得心裏不平衡。

067 掃地出門

市腫瘤醫院大廳一隅,一男一女。

“暖暖……你也看見了,我爸真的不行了,我爸這後半輩子就盼着這麽一個事兒,你看,就當可憐可憐老爺子,幫幫忙行麽?”

趙厚麟的聲音很落寞,聲音裏透着濃濃的無力。

……

“趙秘書長,你先別這麽說……我能做些什麽?”

想着剛剛那個肝癌晚期的趙老爺子,淚眼汪汪兒的盯着她那樣兒,看見她就跟看見了希望似的,冷暖心裏其實挺不舒服的,好好個人攤上個癌症,什麽都完了。

可她還是沒有搞清楚找她的意圖,不過她猜的出來,十之八九跟淩犀有關。

“我們姊妹幾個,我爸最疼我二姐,她這都沒十多年了,每年忌我爸都得操辦一下,可就是家人在怎麽折騰,也不如親兒子,我爸就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見淩犀能回來看看他媽,後天我二姐15周年,哪怕他回來只是上柱香意思意思也行。”

一說這事兒,冷暖想起來上次在商場遇見的時候,他就提過這事兒,當時淩犀拒絕的挺直接的,事後還一臉的郁悶兒樣兒,現在想想,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麽事兒。

“他為什麽不回去?”好奇是人之本性,冷暖也不例外。

“老實說,不怕你笑話,淩犀2歲的時候兒,我二姐就得了精神分裂,後來就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次犯病兒了,就自個兒跳了人工湖,就這麽死了,我爸怪淩犀他爸沒有看好我二姐,一怒之下把骨灰拿回來了,兩家兒也越鬧越掰,那時候淩犀也再沒回來過,我想他也是跟我二姐沒什麽感情兒吧,畢竟從記事兒起,就很少見。”

——

側目,擰眉,冷暖還真愣住了。

淩犀他媽是精神病兒?還是跳湖自殺的?

她還真難以想象,怪不得上次她罵他精神病兒的時候兒,他那麽大反應,原來是她真的觸到雷點兒上了。

這事兒對那個那麽狂的男人,肯定是個禁忌。

天……

也難怪淩犀的性子陰晴不定的,童年缺失對一個孩子影響最大。

“暖暖,明兒帶淩犀回來吧,你好好勸勸他。”

“呃……趙秘書長,對不起,我想我幫不上你們什麽,淩犀的脾氣你們都知道,還是你去找他談談吧。”

其實冷暖挺想直接跟他端了,那天她跟淩犀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其實他們之間根本就沒什麽根深蒂固的感情兒,更別說勸這麽深層次的問題了,可她也不想說,至少也能擋一下眼前這個男人對她那莫名其妙的情愫。

“算了,暖暖,你的立場我懂,我私心的也不想你為難。”

知道自己侄兒那種脾氣,趙厚麟也不想這事兒影響好不容易上岸的冷暖的家庭。

“謝謝……好好照顧老爺子吧,我先走了。”

見趙厚麟終于不再堅持,冷暖也沒再多寒暄的告辭了,沒什麽結果兒,多說無益……

“我送你。”

“別了,我看老爺子情緒挺不穩定的,你上去照看着吧,我打車走。”

拒絕了他,冷暖轉身自個兒就走了。

剛一出醫院的大門兒,冷風就迎面撲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兒是腫瘤醫院的關系,總覺得這兒的風要比別的地兒冷的多。

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冷暖拉高了羽絨服的領子。

想想人這一輩子,真的挺脆弱的,出生的時候就拿着一張往返的船票,不管你乘風破浪的駛出了多遠,沿途的風景多美,都容不得你一直逗留,總有那麽一天你還得返回來。

離開醫院的時候,其實心裏有點兒五味陳雜,雖說她第一次見趙老爺子,也沒什麽深的交情,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着那個老人失望的離世,多少有點兒不是滋味。

冷暖突然覺得自個兒就不該來這趟,這下心裏好像總是有點兒什麽事兒似的,怎麽都覺得沉甸甸的。

“等等!”

忽的被喚住,一回頭兒,只見趙厚麟又氣喘籲籲的追了出來。?

看着他遞過來的東西,冷暖一愣。

“把這個交給犀小子吧。”

頓了頓,冷暖還是伸手接了那個紅布包着的像是镯子形狀兒的東西。

給捎個東西而已,她沒法兒拒絕,她也不是一個五谷不食的冷血動物,舉手投足能做的事兒,能做就做吧。

哎……

回去的路上,冷暖打開那個紅布包兒,看着那個镯子,細潤光潔,成色極好,一打眼兒就是個上乘貨色。

應該是他媽帶過的吧?

瞅着這個玩意兒,一陣靈光乍現,冷暖的右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