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咔嚓!噼裏啪啦+入v(19)

喘吶~”

膩呼撒嬌的挎着自個兒姐的胳膊,喬滴滴小臉兒都皺成一團兒悲戚戚訴着不能言說的苦,那故作苦命的小樣兒,給冷暖都逗笑了。

“你瞅瞅你,哪兒像一個當媽的樣兒吧,跟個猴兒崽子似的。”

戳着小丫頭的頭,冷暖覺得啼笑皆非。

“哎呀,這就不錯了,我都不知道我媽長神馬觀音樣兒,至少我得讓我兒子看見他媽長啥樣兒~”

摸着看平平的肚子,喬滴滴笑的是發自肺腑的美,看的冷暖心挺酸的,知道這孩子苦,等這個孩子真的生下來,也許對她來說,要比皇甫烨意義要大多了。

就這麽笑着,唠着,姐倆兒進了約好的這家兒手機賣場。

這家兒店兒不算太大,卻雲集了各種智能手機的櫃臺,價兒高的上萬,價兒低的幾百,琳琅滿目的,看看價位,又挑來選去,一會兒就大致也瞅了一圈兒,也選中了幾款性價比合适的手機。

“姐,你幹嘛啊,用得着省那個錢麽?”

看着冷暖一直圍着一千多塊錢的國貨轉悠,花慣了錢的喬滴滴可氣不打一處來了,拉着她就奔着出口兒去了。

正看着一半兒呢,被喬滴滴這麽一拉,冷暖怕傷着她,也沒趕跟?p>

使勁兒,就一直跟着她先出去?p>

“小丫頭,這孩子給你揣的,你這脾氣怎麽這麽臭呢?”

看着扁扁個嘴兒氣的鼓鼓的喬滴滴,冷暖都有點兒不知所以了,一個買東西,這丫頭至于不不至于啊~

可顧及着她還懷着孩子,連連的幫她順着氣兒,說着好話兒哄着她。

“我就看不慣你自己在這兒省省省,幹嘛要給他淩犀省着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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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來來往往的人在這兒瞅,喬滴滴還真就舀出小孩兒撒潑的樣兒,一邊兒跺腳,一邊兒拉着冷暖的胳膊抱怨。

“我自己也不是賺不到錢,幹嘛非得花他的麽。”

撈了撈掉下肩膀兒的包袋兒,冷暖不知道怎麽說這問題,每次跟小丫頭出來,她都因為這事兒生氣,可她又真的跟她沒法兒解釋清楚,這是價值觀的差異,沒什麽對錯,怎麽都不好說。

“可我就不明白的是,你又不愛他,又不圖他的錢,那你跟他在一起,為了啥吧?錢和愛情,你總的圖一樣兒吧,你這命就不是媽給的?你這青春就死磕在這兒不老了?”

082 江戶川柯南與血腥

半個小時後,a區彙精科技大廈,午飯時間,人頭攢動,別管什麽年代,到了吃飯的時候兒,那人都跟逃饑荒似的,如狼似虎的成群結隊的去覓食。

so,那家夥的叫一個擠呦~

只見電梯間兒門口逆着往出翻湧的人民群衆,有倆纖瘦的人兒在這兒邊避讓,邊閃躲,還得找個巧勁兒往裏擠。

“哎哎,讓讓,別擠!別擠!都是菜湯,灑誰身上我可不負責啊!”

兩女孩兒分之一的喬滴滴提着袋子的倆手舉過頭頂,舉着那兜子飯菜,就真跟舉一尚方寶劍似得,嗷唠一嗓子還真就給人都震住了,各個兒得都跟避瘟神似得躲着這倆人兒。

“行了,裝裝得了,趕緊把你那手撂下吧。”

連着擠了三班的倆人,終于在一個直通高層的電梯裏穩住了陣腳,人皆避至三尺之外,剛一紮根兒,冷暖就趴喬滴滴耳根子旁邊兒壓着聲兒說着。

那一兜子的叉燒包,上哪兒也變不出湯兒來啊。

“嘿嘿。”

倆手一放,小丫頭調皮的一笑,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琢磨什麽呢,美個滋兒的靠着那電梯牆在那兒笑。

“我說你至于不至于啊?一天見180遍,還得跑這兒來瞅這一眼,那麽大個活人,還能一陣風兒給你吹走了啊。”

冷暖真心實意的翻了個大白眼兒給喬滴滴,原來以為她真是陪她過來找淩犀的,結果當她帶着她去買了這幾袋子吃的,就知道這丫頭又是奔着她那黃先生來的。

“他每天中午都來這兒混飯吃,聽說練習姐出去渡假這陣兒,夥食也不怎麽好,他都抱怨好幾天了,剛好今兒我有時間,給他送點兒呗。”

就算知道他那種大少爺肯定不會虧了自己的,可是喬滴滴還是覺得給他送點兒,心裏踏實。

“送了能領你情啊,喬滴滴,你是不是揣崽子揣傻了,腦子還有泡了!”

瞅那嘿嘿笑那傻樣兒,冷暖真難把她跟那個宿醉後對天狂吼花光他皇甫烨最後一分家財那勢力妞兒搭上,要不是她懷了孕,她到真想敲醒她。

愛情這玩意兒還真是,愛上了,也瘋上了,好好個清明腦子,就這麽着,混漿了半數以上。

送吃的就送了呗,還非得讓她說是她要去看淩犀,她只是順路跟着過來,說什麽怕他生氣,這話說的冷暖怎麽聽着怎麽別扭。

至不至于,送飯給他吃,有得吃就美了,還怕他生什麽氣啊!

“沒着兒,怎麽賤怎麽來吧,誰他媽的叫先栽的是我呢?”

……

這話一出,冷暖也沒法兒接,愛情這個課題太大,往這上面唠,她又能勸什麽?

再說她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說誰誰誰不值得托付終身之類的,冷暖被冷富貴這一騙,騙的骨頭縫兒裏都滲着涼氣,再想想背後捅她刀子的丁歡,陰她一次的歸齊,這種種背叛讓冷暖簡直覺得自己就是一瞎子。

自己看人都看的霧裏看蝦的,還勸誰啊?

“嘿嘿,姐,你最好了,記得咱倆才說好的事兒,別忘了哈~”

……

“哎——”

一聲嘆息,冷暖秀氣的眉頭中間硬是擠出一條小溝壑來。

……

“不好意思請留步,請問二位有預約麽?”

老宅子的門檻兒是木頭,現代化寫字樓的門檻兒是人,越高檔的地兒門檻而越高,這不,這倆人壓根兒還沒進律所的時候兒,就直接被一前臺給攔住了。

“我們找人,不辦事兒。”

喬滴滴這時候手腕子提的都有些酸了,也沒覺得怎麽樣,說了一聲兒就往屋子裏面走,卻還沒邁幾步,又被攔了。

“抱歉,我們辦公區內禁止陌生人出入,請問找哪位,我給你聯系一下。”

“我找淩犀。”

看着那個前臺小姐強硬不失禮貌的态度,冷暖也知道這是制度,接過喬滴滴手裏的餐盒,倒也是有耐心的等着。

這是冷暖第二次來這兒,第一次是硬闖進去的,這次也算是走程序了。

“抱歉,淩律師不在,您可以自行聯系一下,或者您可以等一會兒,他下午會回來。”

不在?

“他上午來了沒?”

“沒有。”

這麽一聽,冷暖咯噔一下,不詳的預感蹭蹭上腦。

“皇甫烨呢?”

“請稍等。”

不知道自個姐姐為什麽就變了臉的喬滴滴問道,前臺小姐特別有職業素養的打着電話兒确認着,過了有一會兒微笑着說。

“抱歉,內線說皇甫先生在午休,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

……

睡得還真是時候……

“算了,咱就別在這兒麻煩的繞彎子了,自家人走什麽外路,這位姐姐,我姐是你們淩律師的老婆,今兒這特意買了這麽多吃的上來看看,買了不少,大家都有份兒~”

喬滴滴怕飯菜涼了,尋思着先進去再說,也就沒再玩兒什麽微服私訪,索性直接說了利索,在這兒磨磨唧唧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原本腳都邁出去了,卻還是被那個穿着制服的纖細手臂給擋回來了。

“麻煩你們坐那邊兒等等。”

嘿,好家夥,油鹽不進啊!

這底兒都掀了,還在這兒攔着,這好家夥是練習姐在哪兒找的啊,也太忠了吧。

這路上難得沒堵車,反倒是這門兒讓人家堵了。

“至于不至于啊,比咱夜總會的保安還嚴密,反恐啊!”

喬滴滴碰了一鼻子灰老大不樂意,卻也知道分寸,貼着冷暖的耳朵小聲兒的說着。

“得了,別跟這兒使勁了,丢不丢人吶。”

這罕有的自報家門一次,直接被忽視了,冷暖自個兒臉上也好看不到哪兒去,不過她也知道這肯定是規定,那前臺也沒什麽惡意。

“這樣,這些吃的留下,我們就不等了。”

顧慮這大廳凳子冰涼的,小丫頭的身子受不了,冷暖也沒多矯情,把那些個袋子都放到前臺,給喬滴滴一個眼神兒,示意着走。

反正一個送飯,飯送到了就那麽地了,又不是非得看着他吃了。

誰知道偏生就是這麽巧,才剛一轉身兒要走,就看見那個所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淩大律師提着個小型兒購物袋子,跟個痞子似的歪着頭兒單手搓着下巴在那兒杵着,瞅那有點挑高的眉毛,心情挺飛躍的。

“怎麽着,想我了?”

瞧他着一開口那樣兒,冷暖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那兒看了半天熱鬧了,幾歲了,有意思沒有啊?

“淩犀,你可真沒勁。”

鼓起臉頰,又輕吹了一口氣,瞅着這個奔着自個兒大搖大擺過來的淩犀,冷暖真是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了,看她下不來臺,他就多美是不是?

“老子沒勁兒?還是你丫欠操了?”

剛一走近,淩犀那大長胳膊就從女人的背後圈住她,使勁兒那麽一勒,又極具雄性野蠻的那麽一頂,咬牙切齒的耍着狠,擺明了十分不喜歡這個沒勁兒的說辭。

暈——

冷暖為這男人這一段兒詭異的解釋暴汗,他似乎總是有智慧把各種日常言辭和他那下半身兒尊嚴結合到一起,身子後面兒憤張的肌肉告訴她,要不是這四面八方全是人,他肯定當場給她身體力行。

這厮腦袋什麽做的?

“吃飯吧,待會兒涼了。”

其實冷暖是真想馬上問問他去幹嘛了,甚至有沒有受傷什麽的,可這大庭廣衆的,誰也不可能在這演什麽現場秀,淩犀這人雖然是從不遵什麽章法,可也知道分寸,自己地盤兒門口也沒胡來,從鉗着變成摟着,就大大方方的往辦公室裏走。

“記得點兒,這我親媳婦兒。”

路過前臺的時候,甩給那個中南海前臺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什麽笑點,一張俊臉難掩的哈哈笑了出聲兒。

“嫂子,對不起了,你看這事兒弄的……你可別往心裏去啊,我這也事被弄怕了,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寒假,都是大學生實習的季,多少個奔着淩律師來的,都想着能挂個徒弟的名兒,這幫小孩兒為了見淩律師一面兒送禮,說是他誰的都有,我這耳朵都起繭子了……”

“沒事兒,我不會往心裏去的。”

原來是這麽個事兒,怪不得,合着自個兒剛才那是直接就讓人當成騙子了。

反正不管怎麽說,該見的也見到了,也可下能進去屋兒了,等冷暖找喬滴滴的時候,發現她早就提着吃的沒了影兒了。

哎,重色輕友啊……

“啧啧……你還挺招風的。”

并行走在辦公室得路上,感受着身邊兒頻頻射過來的研究般的目光,冷暖從牙縫兒溜出這麽句話來,也算緩和一下尴尬的氣氛。

“別他媽提了,煩都煩死了。”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淩犀最近為這都快煩死了,現在這社會太小,東一個伯伯的侄女,西一個姑姑的弟弟,沒完沒了的找他,就要一個他們律所的實習機會。

要真是那快料子也行,他出差之前試着留了幾個,結果一個個的全都是爛泥扶不上牆,什麽都做不了,還各頂各的大爺,誰有時間伺候他們。

現在這一個個的雞肋擺在這兒,就等着練練姐回來把他們處理了。

083 咱倆好好過吧【補完

太血腥了!

真是慘劇啊!

只見血淋淋的一只手,就那麽随意的裝在塑料口袋裏,青黑發脹的手指還套着一個閃着鑽的指環,斷口的血還在流着,鮮紅鮮紅的紮眼極了,可見十分新鮮啊!

冷暖哪裏見過如此赤裸的血腥,一時之間,就感覺一股子血腥之味兒撲鼻,胃裏立刻就惡心到不行的翻攪起來。

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忍不住的奔着離腳邊兒最近的垃圾桶吐了起來。

嘔——

咳咳——咳咳——嘔——

弓着身子,手指k着縮骨,一都沒吃東西的冷暖,膽汁兒都快吐出來了。

“都說叫你別看了,不聽話了吧。”

淩犀若無其事的給冷暖順着背,難得潔癖的他沒嫌棄她弄得他辦公室這麽污穢不說,還好心的給她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擦擦嘴。

“呵,慫樣兒吧,瞅瞅你那點兒出息。”

厚實的手掌揉揉女人的腦袋,笑着搖搖頭兒,淩犀轉過身兒又把那殘肢一臉嫌惡的提起來,又裝回了紙袋子裏。

而冷暖吐到真的沒得吐了,起身的時候,褪去了憋漲的紅色,臉色竟是慘白一片。

“咳咳……他……人呢?”

雖然那殘肢被收拾了起來,可鼻端的血腥之氣還是,沒辦法散去,壓着難以抑制的惡心感,捂着胸口,冷暖小聲兒的詢問着。

“哼。”

提起那個人,淩犀的臉上浮現輕蔑之色,一聲冷哼。

淩犀這一哼,哼的冷暖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立即是臉色大變,抓着男人的袖子,心懷忐忑的接着問。

“你怎麽他了?”

“操,一個扶不上牆的土坷垃,也他媽敢照量你。”

岔開了她的話題,男人點煙冷笑,一臉的輕蔑。

跟着譚四的冷暖他也敢動,他還以為是個什麽陣仗的,結果他還沒收拾他呢,知道冷暖是他的女人,自個兒就吓得屁滾尿流的斷手求個自保。

廢物一個。

“他……死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女人的聲音很輕,她都不敢去想自己的猜測。

“不知道,扔偷渡船上了,挺的過去到港就算他命大,挺不過去,弟兄幾個半路也就只能丢海裏去喂魚,死不死看他自己造化吧。”

嘔——

聽完淩犀這話,冷暖倆眼一翻,一陣虛弱,再也受不住的開始吐了起來。

以前有人說,當一個人極度緊張和害怕的時候胃就會痙攣,她以前還都不信,可現在真是覺得沒錯。

淩犀的狠辣她是見過的,剛認識的時候他就差點掐死她,她從來不懷疑他敢殺人,可這麽點兒小事兒,就斷他的手,任他自生自滅,這樣的狠辣讓她覺得好冷。

那個港渣只是親了她,并沒有怎麽樣她啊,不說死不死,就說那斷了一只手,這輩子也就完了吧。

就算淩犀是給她出氣,可她還是想問問他,人命在他眼裏算什麽啊?

她也背過人命,就算是罪不可赦的人死在自己手裏,那種良心的譴責都能把活人逼瘋,可他居然還能在這個時候,這麽閑情逸致的跟她做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兒。

這個男人太狠辣了,真的太狠辣了……

“太過了……真的太過了……”

狠砸着一直反着酸水兒的心口窩,冷暖怔怔的看着那個若無其事的抽着煙兒的男人,搖着頭兒喃喃自語。

雖然女人的低着頭,可男人卻還是捕捉到了她嘴唇兒的翕動。

忽地,男人的眸子變了顏色,變得比黑曜石還要深沉,臉上的線條也僵硬的繃緊了,彈了彈指尖的煙灰,聲音都涼了下來。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如果冷暖是看着男人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聽見了,不只聽見了,還聽得很清楚。

可她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斷了手的男人躺在甲板上等死的畫面,想着他像死魚似的死了,變得僵硬,然後被好幾個人一起丢到海裏,被魚蝦分吃。

那一幕幕的每個細節拆借開來都讓她有窒息的感覺,這甚至讓她回想起她失手殺人之後的若幹個日日夜夜,那三個影子冤魂索命般的,不停的在腦子裏追着她。

而現在,這樣的噩夢變成了四個人。

“吓唬吓唬得了啊,這麽做……這麽做真的過分了。”

“呵呵,怎麽着,覺得我過分了?”

倏地男人結實的身體變得很僵硬,然而抽着煙微斜的嘴角卻流露着戲谑與不正經的喃喃着,而那輕笑卻止步眼底,反而在這時候是像射出了兩個釘兒似的,就那麽直直的釘在了女人的臉上。

“冷暖,你是不是覺得誰都對你特好,就我是一禽獸,一魔鬼啊!”

“诶,你……”

這人怎麽這麽歪啊!

被男人這麽高聲調的一挑,一下給一直怔怔的冷暖弄個精神。

“我不是那意思,可那畢竟是條人命,怎麽你也不能……!”

“別他媽跟我扯善男信女那套,我淩犀不受用!我他媽從來也沒說過我是好人。”

連話都沒讓她說完,男人忽地猛起身使勁兒的拍着桌子沒頭沒尾的怒吼着。

瞧瞧,蹬了鼻子,就他媽上臉,那是什麽眼神兒啊!

這就是他費盡心思哄着的女人,這就是他壓着綠火兒也護着的女人,這就是他送了幾千萬房子的女人,這就是他一大早上不吃不喝就去替她出氣的女人!

到頭來,就這麽嫌惡他。

好好,真是好樣兒的啊。

“你……你講講道理,行不行?”

莫名其妙的又發這麽大火,譴責的話簡直就是三不沾,冷暖氣的胃更是一陣痙攣,講話都有點兒結巴了。

“道理?老子今兒就教給你什麽叫道理,今兒他欺負我的人,我收拾他,明兒你要是背叛我,我他媽也照樣兒收拾你,這他媽就是道理!”

越說越大聲,說完還咣!咣!咣!猛捶了三下寫字臺,敲得男人手都麻了,拼命的克制着要去掐死她的欲望。

說他不講道理?

他淩犀就是她的道理,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其實就連怒火中燒的男人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女人眼裏的懷疑讓他這麽不爽,好像只有用暴力發洩出來,才能滅掉心頭陡燃的熊熊之火。

“淩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是給我出氣,我沒說你別的……”

莫名其妙的被這麽一吼,冷暖知道這脾氣不好的男人又上來那勁兒了,她也不知道導火索究竟在哪個點上,只能用嘔吐過度的眼淚汪汪的眼睛看着男人解釋到。

“冷暖,你別高擡自個兒,老子就是養條狗,也不能随便就讓人欺負了。”

聽了女人哄孩子似的話,淩犀陰狠的眯了眯眼,薄利的唇抿成邪惡的一條線發出一聲聲的冷笑。

“真是不可理喻……”

好好的話非得被他說得稀碎,淩犀沒有說夠,冷暖卻已經聽夠了,她好累,她沒有心情在這個時候在這兒跟他打嘴仗。

如果能溝通,就溝通,如果不能,那就不說。

“行啊,冷暖,多長時間沒見,你長脾氣了啊!”

淩犀原本脾氣就暴,就算這無名火兒竄的離奇它也一樣是火兒。如果說一個人叫嚣,另一個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就真像是鐵錘砸在了棉花上,那心裏窩的實在是沒法兒痛快!

“我不可理喻是吧,我不可理喻是吧!那我就讓你看看這可理喻的!”

忽地,只見男人從寫字臺上的文件盒裏拿出來一個文件夾,三兩步邁過來,甩在女人面前的茶幾上。

男人摔的很大力,連文件都從文件夾裏甩了出來,原本冷暖到真沒準備再陪他瘋,可是那文件裏一張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行頭的男人倏地抓了她的眼球兒。

手有些發抖的打開文件夾一頁頁的看着冷富貴這十幾年所謂‘凄慘’的日子,冷暖的身子都僵了。

“這他媽是好人,好的不得了的人!好的你他媽的都不敢跟我說一聲的人!不是保護他麽,好啊,你保護好了,人家美了,跑了,留一堆爛屁股給你塞。”

不翻這個還好,一翻淩犀早上剛看到這份傳真時候的暴怒更甚,他怒冷暖就那麽信着這個人渣,又被他騙了第二次,更怒,從始至終冷暖一點兒都沒信過他淩犀,這麽多事兒,一件都沒告訴他。

就算他心裏明白她沒有必要告訴他,可他就是過不去那個氣結。

“瞧瞧人家這日子,過的多好,房子車子女人,一樣兒都不落……操!”

本想說幾句諷刺話了,可随着那晶瑩的指甲翻動着那份報告的時候,看着上面的那些香車美女,淩犀真他媽有想殺人的沖動。

想着那個女人對父親的滿心期盼,他就怒火中燒。

“分不清裏外,你被騙也是活該!”

淩犀這脾氣大,就算是無名火兒,也是沒那麽好消的。

罵了一會兒,男人這才發現女人的樣子已經十分不對。

他站着,她坐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見她肩膀頭子開始哆嗦,而那文件的最後一頁,已經被吧嗒吧嗒的眼淚給蔭濕了。

都過去了,冷暖,不要想也不要哭——

掐着那一道道被虛構的過去的證據,冷暖在心裏反反複複的告訴自己,然而自己的勸說終将是不頂用的,看着那視線可及的紙上,印着衣着光鮮的爸爸摟着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眼睛一下又忍不住淚流成河。

原來什麽都是假的,原來真的什麽都是假的。

看看他這些年,她們母女被債逼的吃鹹菜的時候他在鑽館子。

她和媽媽為了省區區幾十塊錢,年年剝苞米的時候都舍不得租借機器,就自己用手剝,媽媽那雙原本白如玉的手,現在都粗糙的找不到一點兒當年的影子了,而他還在那兒給那個女人買鑽石戒指。

這就是她心裏最偉大的爸爸,這就是她寄存了這麽多年的希望!

“我這是辦公室,又不是墳場,哭哭哭哭,哭他媽什麽哭!”

讓女人哭的有點毛,淩犀那股無名火兒也沒差不多了,口氣雖然不善,可早就蹲下胡亂的給女人抹着眼淚。

但是冷暖卻是真高興不起來,他一句接着一句的惡話砸在她身上,像是讓她的絕望燃燒到了一個點。

“啊!”

憤怒的吼叫了一聲兒,冷暖抓着那本子文件就朝淩犀丢了過去,心底裏的憋悶似是終于找到一個釋放的出口兒,興許是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壓抑着,這一時之間竟有些歇斯底裏。

“為什麽要告訴我!為什麽要告訴我!你怎麽這麽壞!怎麽這麽壞!”

冷暖一邊兒大聲嚎叫一邊兒用力的砸他,粉拳像雨點兒似的砸在他的臉上,頭上,肩膀上,胸膛上,哭道最後聲音竟像是哀嚎一般。

本以為氣頭兒上的淩犀會跟她對罵,甚至對打,把她打他的用更殘忍的方式還回來,冷暖這舉動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有點兒故意求死的心态。

然而淩犀卻反常的皺着眉就那麽定定的看着她胡鬧,而後強制性的把她抱在懷裏,借助自己的身體上的優勢把她壓制的動彈不得。

“啊……誰讓你查他的!誰讓你查他的!我不想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嗚嗚嗚!”

神經病一樣的掙紮不休,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冷暖又哭又鬧的再淩犀懷裏發着瘋兒,明知道他查不查,給不給她看,事實都是那樣的,不會有任何改變的,跟淩犀可以說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可不知道為什麽,受傷的她卻只能這樣來慰藉自己。

“你瘋夠了沒,冷暖,操,勁兒還他媽不小!”

被女人這一頓狂揍之後,饒是淩犀這種寸寸是肌肉塊兒的身體,還是會痛的要命,一時之間,男人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咬着牙床子,硬是忍着脾氣沒發。

“哭個屁哭,為了這麽個人,你至于麽!”

忽的,男人一擡頭兒,發現辦公室門口堆了倆人影兒在那扒着窗子扒着門,幾乎不用猜他就知道是皇甫烨和喬滴滴,否則借他們辦公室的人幾個膽子,也沒人敢趴淩犀的門。

“滾犢子!”

臉一黑,手一揮,嗷唠一嗓子,門口兒的倆人影兒做鳥獸散了。

這時候,冷暖也看見了,意識到自己在這兒出洋相了,嚎叫也轉為抽搭了。

見懷裏的女人逐漸變得安靜下來,淩犀就給她扶到沙發上,瞅着她,眼淚鼻涕橫流的就惡心,抽了張紙巾就給他胡亂抹了幾把。

“認清了,心裏沒了幻想,以後也不用惦記了,想開點兒吧。”

雖然他是一氣之下甩給她看的,可這并不是置氣的舉動,就算他沒發那無名火兒,他也準備待會兒給她看,他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就算是第二次,她肯定還會在心裏給他找着借口,幫他開脫,如果再有第三次,編個借口,她還是會信。

有時候這個女人的那虎勁兒上來,真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你管我!一條狗的喜怒哀樂不勞你操心!”

大概是瞅淩犀跟剛才不一樣了,冷暖的聲音一收卻還是有些沙啞哀怨,陡然被收回的情緒卻還是有一些殘餘。

當然,只能全都用在淩犀身上。

“嘶——不是沒聽着麽,記性還挺好!”

……

一個小時後,咖啡廳的下午茶。

“把這塊兒蛋糕吃了,胃都吐沒了。”

咖啡廳的一隅沙發處,男人的大手把面前的乳酪蛋糕推到對面兒的女人面前。

看着女人吐的慘白的臉又哭過一通之後,變得蠟黃蠟黃的,男人覺得很礙眼。“我吃不下,你吃吧。”

從剛剛到現在,冷暖一直覺得很恍惚,她現在真的只想把自己埋在被子裏,一輩子都別出來,剛才是看小丫頭擔心自己,強打起精神哄哄她給哄走了。

現在送走了小丫頭,她在淩犀面前也沒什麽好裝的了,她已經習慣和他的相處模式了,無論是大戰前夕或是後期,她們之間的海平面總是平靜的。

不吵架的時候,她跟淩犀的相處其實挺和諧的。

老實說,她消化不了剛才看見的那些。

麻木的攪着咖啡,也不喝,只拿着鐵勺一圈圈兒的攪着。

放一袋糖,再放一袋糖,再放一袋糖——

“你要甜死啊。”

看着女人像行屍一樣,機械的重複着相同的動作,男人拿手裏的鋼勺兒敲了敲女人撕糖袋的手,力氣一點兒都不小,都敲出了悶聲兒了。

“哦……”

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女人允了一聲,恍惚的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過甜的味道讓她微微的皺了皺眉。

甜過了頭,就是苦,苦過後,就只剩下酸,這味道多像她現在的心境。

“記得咱大宅子後院兒那個人工湖麽?”

“嗯?”

忽地,淩犀來了這麽一句眉頭沒尾的話,給冷暖弄一愣,瞪着哭過有些紅腫的眼睛就那麽愣愣的看着他。

“我媽當年就是在那兒跳的。”

“……”

這事兒她知道,可她不明白男人為什麽又莫名其妙的提起來,而且是詭異的心平氣和的在說。

冷暖不知道怎麽去接話,只能是這麽怔怔的看着繼續說着的男人。

“當年她就帶着那個镯子跳的,就是趙厚麟給你那個……後來她在驗屍的時候,我爸托關系找人把這镯子的證物報告在小範圍內給瞞下了。”

“……為什麽?”

咬着一次性的攪拌棒兒,冷暖不懂,但她記得淩犀看見那個镯子的反應大的離譜。

“因為報告上寫的很清楚,那個镯子上的鑲金處,刮蹭着第二個人的血漬,疑似死前糾纏所致,理論上說,這個人也很有可能是兇手。”

男人頓了頓喝了口咖啡,舔了舔舌頭,像是給她講着柯南的漫畫劇情似的,懸的都失了真了。

可在這個時候,卻真的讓心裏發堵的冷暖轉移了注意力。

“誰的?”

盯着女人好奇的眼,男人嘴角一抹轉瞬即逝的苦笑,頓了頓。

“我。”

……

……

“別逗我了,淩犀,我沒事兒了。”

虛弱的扯扯嘴一笑,冷暖只當他哄她,淩犀這個人再混,也不可能去動他媽的。

“呵,逗你,逗你有獎啊!”

歪個頭兒,整個大身板子像沙發靠下去,翹起個二郎腿兒,一身的痞子相兒,淩犀從兜裏掏出來盒兒煙,還沒等掏火兒呢,就看見店員兒指了指無煙的警示牌兒,他也就收了打火機,幹叼着一根兒煙,還有模有樣的像煙熏了似的眯着眼睛。

好半晌,才把那沒有火兒的煙用手指夾下來,忽的整個身子趴過來,矮小的桌子,讓他修長的身子幾乎快貼在了冷暖的身上。

“我媽死之前,是掐着我的脖子,抓着我一起跳的。”

“……”

倒抽一口氣,近距離的看着男人的眸子,冷暖在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背後竟看到了絲絲點點的受傷,那麽,那麽……

這是真的?

冷暖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真的讓她沒辦法消化。

“我有記憶以來,我媽就有精神病兒,每次犯病兒,什麽都跟好人一樣兒,除了見到我就跟見到魔鬼似地,逮着機會就要掐死我,只要我媽在家,我至少一年得差點兒死幾次,我那小時候脖子特逗,沒事兒就跟那套了項圈兒的哪吒似的,常年的淤青,相當霸道了。”

像講笑話兒似的,男人說的神采揚的,然而他的眼神是泛着的另一種更深的東西。

冷暖聽着,不語。

想着他笑話裏的那個人工項圈兒,他也賞過她好幾個,可她并不覺得好笑,心像是紮了什麽似的有點兒抽痛,就像是有一只尖利的手在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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