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發現

人魚把餘景年壓的緊緊的,厚重的魚尾即使有水的浮力分擔,也依然沉重無比。飛廉抱住餘景年,身體微微扭動,人類就免不了從地上浮起來一點。

感覺到背後懸空,餘景年抱緊了人魚的肩膀,他們在水中緊緊糾纏在一起,然後翻滾、随着水流飄動……

飛廉似乎很喜歡這種方式的動作,他的魚尾向白天那樣纏緊了餘景年,随後,生殖的囊袋微微開了一個口,藏在裏面的脆弱器下身官慢慢探出一個頭來。

一開始,餘景年并沒有發現這件事。

他專注于看飛廉的臉。

他們此刻懸在湖水中央,夜晚微弱的月光從外面射下到水底,銀輝落在飛廉的頭發上,終于讓餘景年勉強看清了飛廉的臉。

人魚依舊是面無表情,在水裏,人魚更傾向于用自己本能的身體來表達情緒,只一雙清亮的眼睛,盯着餘景年,讓他覺得莫名有些心動。

随即,餘景年才注意到飛廉從囊袋裏探出來的東西,他微微一怔,失神的片刻,嘴巴與飛廉分離,湖水從他們兩唇之間的縫隙裏鑽進來,瞬間讓餘景年嗆了水。

飛廉魚尾輕搖,帶着餘景年游到了湖面上。

“咳咳,咳咳……”餘景年大口大口地咳嗽着,半天才緩過神來。他此刻有些狼狽,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坐在小湖旁邊的石頭上,身旁坐在的人魚看上去有些疑惑和遺憾。

“抱歉,我嗆水了。”餘景年似乎想跟飛廉解釋一下,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們抱在一起,而飛廉起了生理反應。

至少這一點,餘景年是可以肯定的。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因為純粹的生理沖動還是……心理……

在這之前,餘景年甚至從未注意到飛廉的性別。

他是強壯有力的雄性。這件事早早就在餘景年的認知了。可是,他從未想過其他,未想過雄性和男人的差別之小。人魚是如此類人的生物,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傳統、生活準則、甚至有社會、有分工……

那麽自然,他們也會有情感……

飛廉不是金魚,只有三十秒的記憶,人魚或許也有家庭的概念,他們保護伴侶,繁衍,生息……

“噠噠,噠噠……”飛廉似乎不滿餘景年的忽視,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一只爪子輕輕拍了拍餘景年濕漉漉的頭發。

“抱歉,剛才走神了。”餘景年苦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人魚朝他笑了笑,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

午夜,月亮升到正中央,人魚精壯的上身赤裸在月光下,沒被揮發掉的水珠從飛廉身上滾落下來,落到湖裏。

那是很完美的身體,肌肉分明有力的排布在身體上,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随着人魚的動作滾動,腰際的疤痕依然明顯,餘景年帶着欣賞的神色打量着飛廉的身體。他下意識地伸手觸摸對方腰間的白色傷痕,帶着點疼惜的皺着眉,直到飛廉抓住他的手,慢慢放到自己的囊袋上。

“喂,你要幹什麽?”囊袋周圍的肌膚比人魚其他的地方都要溫熱一些。餘景年仿佛被爍傷了一般,想要撤開自己的手。但是飛廉的力氣太大,他的手根本抽不出來。

“噠噠,噠噠……”人魚的叫聲更加急促和頻繁,明顯帶着點激動的痕跡。飛廉的胸膛起伏的厲害,也仿佛有些緊張似的,将餘景年的手放在他的囊袋上搓揉。

“等等……”餘景年漲紅了臉,想要掙脫開來,但是飛廉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

若是此刻,他們能夠交流,餘景年或許會聽到飛廉抱怨的低吟,但顯然,語言的隔閡确實是他們溝通的障礙。

人魚終究是放棄了。他松開手,悲哀地看着餘景年将自己的手抽回。焦躁的魚尾在水裏甩來甩去,連耳鳍都帶着失落的顫動。

“別這樣。”餘景年想要伸手去抓飛廉的胳膊,可是對方卻動作敏捷地躲了過去。

飛廉最後看了餘景年一眼,慢慢往湖中心蹭過去。

“飛廉……”餘景年伸手抓到了飛廉的尾鳍,那是人魚極敏感的部位,餘景年早已熟練掌握其中的力度,輕輕用手指捋順,仿佛在給一只貓順毛。

人魚的上半身已經趴到水裏,氣呼呼地翻了個身,濺了餘景年一臉的水。

此刻,他的囊袋已經完全打開,粗大的莖狀物傲然挺立。餘景年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東西。

飛廉受傷期間,餘景年照顧他,也曾幫他擦拭過那裏。彼時,人魚抓着他的胳膊,溫順的像只寵物。

“好吧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了……”餘景年苦笑着投降,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惹飛廉生氣這件事。

青年人彎下腰,幾乎橫坐在水中,人魚的魚尾迅速搭上他的膝蓋,水花砸在他的臉上。

餘景年顫着手攥住飛廉,溫潤的觸感和微涼的溫度讓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整個過程中,人魚都露出迷醉而興奮的表情,飛廉滿足的伸展魚鳍,整條魚尾在淺水裏伸展,很是壯觀。

十五分鐘後,餘景年才收回了手。人魚滿意地挪動尾巴,讓自己離着餘景年更近了一些,然後有力的将他抱進懷裏。

餘景年愣愣地依靠在飛廉的肩膀上,鼻尖有海水的味道,人魚身上滑膩的皮膚和比人類更慢的心跳卻讓他覺得異常安心。

一定是着了魔吧。餘景年閉上眼,在心裏想着,輕輕地輕輕地,嘆了口氣。

餘景年輕手輕腳地回到研究所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走廊裏靜悄悄地,他小心翼翼回到房間。換下濕透的衣服,洗澡,睡覺。

此後好幾天,餘景年都沒有再見到飛廉。确切的說,他沒有在面對面的見到飛廉。

監控室的液晶屏監控着小島周圍海域的每一個角落。餘景年可以從那裏看到飛廉的生活。捕獵、喂養雌性、适應受傷的魚尾……飛廉做的很好,他是強大的人魚,即使受到重創,也依舊能在野外生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餘景年開始覺得想念,盡管他每天都能在屏幕上看到飛廉,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但是不知為何,他莫名地想要見飛廉,想和他在湖底游水,又或者靜靜坐在湖邊,哪怕什麽也不做,也讓他覺得很滿足。

這樣的思念直到有一天,餘景年值夜班的時候才被打斷。

監控室裏每天都要有人值班,這一日輪到餘景年和楚安铎。楚安铎還是老樣子,黑黑瘦瘦,也不知是不是餘景年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楚安铎真不像個做學問的,反而更像個漁民,眼裏都泛着殺氣。

“不用這麽害怕吧。”發現餘景年有些緊張,楚安铎笑起來,“把我當普通的同事不行嗎?”

“那不一樣。”餘景年感嘆道,任誰與一個在自己面前殺過人的男人相處,無論對方出于怎樣的目的,恐怕都不會覺得好受。

“是嗎?”楚安铎眨眨眼,“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什麽忙?”

“想一想,五天前的夜晚,你在做什麽?”楚安铎不懷好意地笑,他看上去似乎沒什麽惡意,餘景年卻是後背立時沁出冷汗來。

“哦,我晚上睡不着,在外面散步。”餘景年心髒狂跳,臉色早已僵硬如霜,卻偏偏還在強裝鎮定。

“撒花都不會撒。”楚安铎笑他,忍不住提醒道,“雷歐秘密在島上中心小湖周圍安了針孔攝像機。他恐怕早就知道人魚有可能在那周圍出沒,但卻沒有說出來。”

“你說什麽!”餘景年吓了一跳,大叫着跳了起來,那樣子,幾乎全身顫抖,吓得魂飛魄散了似的。

“噓,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嗎?”楚安铎沒料到餘景年這麽大的反應,起身将他按到座位上,“放心,那天晚上,是我一個人值班,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餘景年低下頭,臉色蒼白一片,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整套的監控設備是與中央機聯系在一起的,全天24小時,不間斷錄像,且研究所所有人都沒有删除錄像的權限。隔幾天,中美兩邊都會調派人手對錄像進行剪輯,将無用的時間段去掉,把人魚出現的視頻編輯起來,以作為影像資料研究并封存。

哪怕那天晚上只楚安铎一個人見到那個情景,日後總有一天,人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好了好了,別這麽緊張。”楚安铎似乎未料到餘景年膽小成這樣,忍不住嗤笑起來,“我有删除視頻的權限,那一小段內容已經被我删掉了。”

餘景年至此,才猛然擡頭,瞪大了眼睛看向楚安铎,半天只說出了一個“你……”字。

“以後記得不要在湖周圍亂轉,最好不要私下裏和飛廉有什麽牽扯,欠人魚的風流債也不好還啊。”楚安铎笑着拍餘景年的肩膀,無所謂的說。但這其中的警告味道,餘景年卻是聽了出來,他坐在座位上,頭一次覺得生活如此慘淡。

與此同時,研究所的另一邊,雷歐放下耳機,按下錄音鍵,飛快地竄出房門,沖進瑟琳娜的房間。對方正在換衣服,看到雷歐進來,毫不避諱,“親愛的,你總是這麽急躁。”

“嘿,瑟琳娜,今天我可是來說正事的。你能恢複一段五天前總監控室删掉的視頻嗎?”雷歐倚着牆,笑容依舊和煦。

“删掉的視頻?有人還有這樣的權限?”瑟琳娜一邊失望地套上衣服,一邊問道。

“是啊,今晚收獲頗豐,不但揪出了那個惱人的雜碎,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我得說我喜歡約翰遜留下的新型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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