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不你親他一下?(二)
姜穆之則是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他輾轉反側,四肢百骸都如浸泡在冰水中,凍的發麻,失去知覺。他想努力的入睡,窗外的月光實事的在提醒他月色朦胧,月下人成雙對的殘酷現實。他拿起手機、又丢下,他發了許多短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複。
他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夜那麽黑,一米八的姜穆之看上去那麽的孤單那麽的可憐……星星挂在空中,已經濃妝豔抹,月亮毫不保留溫柔的亮着,把星星的寂寞,徹底的唱着……今晚的姜穆之,就是活在孤獨裏的星星一顆。
姜穆之一點也沒有要和丁許講話的意思,丁許也沉默着。一下課,程海就把丁許和林立喊了出去,放學他們三個就離開了。姜穆之沒有追,也沒有問,就一天天冷冷清清的過着。彷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彷佛是初見面的新同學,一切都還陌生、一切都尚羞澀。
丁許洗好了姜穆之的衣服,晾幹拿出來,才發現衛衣變樣了,縮水了。丁許想,壞了,這個怎麽給姜穆之交待。
硬着頭皮,丁許把衣服裝好,就是在去學校的路上,告訴程海,把姜穆之的衛衣洗壞了。丁許沒有見過衛衣會洗壞,衛衣不都是丢洗衣機裏洗洗晾幹就好了。
程海拿出來衣服看了看,快到校門口的時候,跟丁許說,你先別還給他,等下午放學再還他啊。我作業往家裏了,回去一趟。
現在姜穆之中午也不爬丁許桌子上吃飯了,上課也總是爬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數學課上,老師實在看不過去了,叫姜穆之到黑板上做題,同學們在下面寫。
姜穆之站了足足十分鐘,也沒有寫出來。這道題有難度,丁許也困住了。
“算了,下去吧。”姜穆之把粉筆放在講臺準備下去,“程海來試一下吧。”
“不用了,老師,我絕對能寫出來。給我點時間吧。”姜穆之冷冷的說。
時間一點點流逝,教室裏開始出現騷動,“大家商量一下吧,這道題是去年高考的最後一題,确實有難度。”
“老師,我來解,我有思路了。”程海站起來。
“老師,這個題我也可以解了,我肯定會比程海的方法巧。”
兩人在黑板上個各自寫題,一個人寫了半黑板,解題步驟不一樣,但是答案是相同的,教室裏爆發出雷鳴般掌聲。
“很棒很棒啊,同學們的掌聲說明一切。姜穆之同學的解題思路雖然沒有程海的簡潔,但是也做的不錯。進步很大,姜穆之。”
“因為我要超過程海。”姜穆之一字一句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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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再加油了。我的速度,不是你能趕得上的。”
下課鈴響了。
放學後,姜穆之在教室裏并沒有立刻就走,鄒川光在等他。
“姜穆之。”丁許叫了一聲,姜穆之的身體一僵,這是三天來,丁許第一次叫他。
“姜穆之。”丁許又叫了一聲,姜穆之扭過頭來,“給你的衣服,謝謝。”
“不用了。”姜穆之接過紙袋丢在桌子上。
“那個,姜穆之,對不起。”姜穆之聽到“對不起”眼眶立刻濕了。他很艱難的回過頭,“沒關系。”
“不是,你的衣服被洗壞了。我賠給你吧。”
程海走過來,“衣服縮水了,估計你不能穿了。多少錢,賠給你。”
“賠?你培還是丁許賠?”
鄒川光看情況不對,立刻過來了,“姜穆之,算了,丁許也不是故意的。”
“我問問,你賠還是她賠?你們知道這個衣服多少錢嗎?你認識這個牌子嗎?見過嗎?”
丁許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她不知所措起來,一件衛衣在她的認知裏也就一兩百塊頂天了,她沒有想到這件衣服居然要超出她對衣服的認知能力了。
“多少錢,說說看啊。這不就是gi今年的春款嗎?帶百分之六十的羊毛的,因此見水就縮了。姜穆之,我們是沒你有錢,但,這件衣服,我程海還是賠的起的。這裏是四千塊錢,我在網上已經查過了,四千塊,一定夠了。”
程海從包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姜穆之,“你點點。”
姜穆之氣得發抖,捏的骨頭咯吱咯吱響。“程海,你以為你是大款吶,你這筆生意有點虧啊,被丁許抱了一下頭,就得拿四千塊出來。這四千塊是攢了多久攢出來的,心在滴血吧。”
“姜穆之,你別嘴賤啊我警告你。我們的事,輪得到你多嘴?”
丁許氣的渾身顫抖,話也說不出,淚流滿面,“姜穆之,你,我……”丁許一把邂逅走那個信封,又從包裏掏出一張紙,刷刷刷的寫了一段文字,遞給姜穆之,姜穆之拿住一看“欠條”兩個字将他擊中。
“你看看可以嗎?我會還給你的。”姜穆之拿着那張欠條手不住的抖,他一下子将自己的桌子踹翻,拎着背包沖了出去。鄒川光說“丁許,你別生氣啊,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氣昏頭了。”說完就跑了。
姜穆之想不清楚事情為什麽會到了這個地步,他心如死灰般的坐在鄒川光對面。面前的幾個菜一下都沒有動,啤酒瓶在腳下擺了不少。鄒川光好不容易拉他來吃飯,他一瓶挨着一瓶的往嘴裏灌,等他們回家,姜穆之吐的膽汁都快出來了。
他反反複複的叫着難受,鄒川光也不敢這個樣子把他送回家,姜穆之坐在馬路牙子上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丁許嗎?是不是你?對不起,對不起,那些話不是我想說的……”手機挂掉了。
“別理他。瘋子。”程海說,丁許哭的眼睛通紅,程海陪着她吃了晚飯。“你知道那件衛衣很貴嗎?”
“嗯,你早上不是給我看了嗎?我就回家拿了卡,把錢取了出來。沒事,不用擔心,你就拿去還給他吧,省的和他牽扯不清。”
丁許沒有說話,她被姜穆之下午的話氣死了。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就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姜穆之還在繼續撥打電話,丁許沒有接,直接摁掉了。姜穆之吐的厲害,鄒川光看不行只好跟姜穆之的媽媽說他不舒服,恐怕要去一下醫院。他們倆人先到了醫院,姜穆之打上點滴才疲憊的睡了下去。
這時,鄒川光一看表已經近十二點了。姜穆之的媽媽過來鄒川光才走。走在路上,他給丁許打了一電話,“丁許,你知道的,姜穆之的話沒那個意思。他是被氣壞了。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因為跟你生氣,他已經郁悶難過了幾天了。今天你們吵了這一次,他喝焖酒喝到吐得進醫院了。”
“啊?嚴重嗎?”
“醫生說喝的酒精中毒了。現在打吊瓶。”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他?問一下?他肯定一下子就好了。別跟他生氣了,丁許,他小孩子脾氣,一點就着。”
丁許反反複複,翻通訊錄了很久,才撥了出去。
“喂。”一個溫柔的女聲。
“哦,阿姨嗎?我是丁許,姜穆之怎麽樣了?在睡覺啊,好的,我明天再打。”
去上學的路上,“姜穆之住院了,昨晚。”丁許說。
“啊?嚴重嗎?”
“應該不是太嚴重,鄒川光告訴我的。要不今天你約一下鄒川光,我們一起去一趟醫院?”
“我都說不想跟鄒川光講話了。”
“拜托了。他住院跟我也有關系,我覺得很內疚。”
“程海知道嗎?”
“別跟他講了,他跟姜穆之,簡直了。”
中午放學,他們三個飯也沒有吃,就出去了。
“林立,怎麽樣?要不,我來載你?你看丁許瘦的,怎麽載得動你?”
“謝謝,不用了。我可以載丁許。”
“我踩車水平可不怎麽樣啊,萬一撞到你們,怎麽辦。”鄒川光邊說邊歪歪扭扭的朝林立她們撞去。
“好了好了,鄒川光臉皮有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別我們去看病人呢自己又變成病人。你快去他的單車後面吧。”
鄒川光載着林立飛快的跑了,“丁許,我們私奔了啊。別找我們,一對浪跡天涯的苦命鴛鴦。”
姜穆之正在睡覺,下午還有一次吊瓶就可以回家了,昨天折騰的精疲力盡,現在倒睡的昏天黑地,只見他抱着被子,面朝裏側躺着。鄒川光悄悄走過去,用手指戳戳他的屁股,他一下子醒過來,“幹嘛!再發騷老子插*你*屁***眼啊。”鄒川光閃過身來,丁許和林立站在後面。
姜穆之一下子蔫了。心裏暗罵,你大爺的鄒川光,不給老子通風報信打招呼就算了,還這樣讓老子丢人。媽的。只見他一頭栽下去倒在床上,又發出了胡嚕聲,鄒川光說,別裝了。
他才悠悠然醒過來,哎呀,剛睡醒。
“別裝了。我把丁許叫來了。你卻準備去攪基了,我只能叫丁許先回去了。”
“別別別。丁許……”
丁許在後面低聲“嗯”了一下,“你沒事了吧。你難受不。”
“快死了,我。”姜穆之立刻裝出一股病怏怏的樣子。
“差不多得了啊。別演過了。”林立說。
“謝謝你們來看我。謝謝丁許。”
“對不起。”丁許說。
姜穆之的聲音立刻哽咽了,委屈、不公、難過、悲傷全都消失了。“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丁許,我混蛋,說的都是氣話,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你不理我,我都想死了。”
“給丁許跪下,就讓她原諒你。”林立說。
丁許還沒有反應過來姜穆之果然一個翻身跪坐在床上。“姐姐,原諒我吧。”
丁許撲哧一下笑了。
鄒川光說,“好了,故事happy ending了,送入洞房!”
“再胡說,撕你的嘴啊……”姜穆之說。
“你別卸磨殺驢啊……”鄒川光大叫。“你自己思想龌龊怪誰,我是說你倆純潔的友誼可以繼續下去了,和好了。我和林立就徹底放心了,可以去安心洞房了。”林立一腳飛踢,鄒川光差點兒摔了。
“跟豬八戒洞房都不跟你。”林立憤憤的說。
“好了,你們和好了,握個手吧。算了,給個純潔的擁抱吧……大方點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