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仙真也喜歡程海(二)
胡仙真也喜歡程海(二)
胡仙真是一班最令人羨慕的女生,這份羨慕到了什麽程度呢,這麽說吧,就連最寡淡、最自卑的丁許都會是不是的流露出羨慕的神色。胡仙真什麽都好,除了性格。她最享受的就是別人對她崇拜的目光,時不時的流露出驕傲的神色,她誰都不放在眼裏,除了丁許。胡仙真最妒忌的就是丁許,起因是剛上高一的時候胡仙真一眼就相中了程海。程海以市前十分數被屏蔽的分數考了進來,開學的時候新生代表發言,就是程海。
胡仙真跟程海明示暗示程海都不多搭理,說起來是高一的運動會,胡仙真一早就發現程海天天都跟一起,她也曾私下裏問過丁許,你們在拍拖嗎?丁許否認,胡仙真還讓丁許幫她傳過東西給程海。
可是運動會上,胡仙真問程海,程海可不是這樣說的。運動會的看臺上,所有的同學都擠在前面看接力賽,胡仙真把程海叫到看臺最高處,程海緊跟着就拉了拉丁許,丁許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丁許,我想跟程海私下裏聊一下可以嗎?”
丁許看看程海,就要走。
“別走,我沒有什麽事情是丁許不可以知道的。”
胡仙真定定的看着丁許,問程海“我能做你女朋友嗎?”
“不能,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丁許嗎?”
“我為什麽告訴你,是不是她都不能是你。”
“丁許,剛才程海不是說他沒有什麽事情是你不能知道的?那我問你一句,那他什麽時候打飛機這事兒你知道嗎?別打着友誼的幌子來惡心別人了。”
“胡仙真,你別過分了啊……”
“我怎麽過分了,是你自己說的。還有丁許別一天到晚裝的一副純情的、可憐兮兮較弱的樣子,自哀自憐的不計較一切了,你不就是享受……”
“丁許,走。這個瘋子……”
丁許和胡仙真就這樣,整整一年多了也沒用說過一句話。丁許也就是哭了一場,既覺得委屈,又覺得受到羞辱,男生的那點事兒誰能不知道,但是也沒人公開拿出來說過啊。再說程海,從小到大,一起成長,對她的好,沒話講,可是她也真沒有想過半點兒其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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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因為這個事,搞得林立也和胡仙真吵了一架,翻了臉。胡仙真哭的梨花帶雨,哽咽的泣不成聲,那一抽一抽的嗚咽,全班的男生恐怕心都碎了,除了程海和姜穆之。
程海還怕因為林立導致矛頭指向丁許,一放學就拉着丁許出去了,姜穆之那時只顧着幫鄒川光泡妹子呢,壓根兒不知道班裏發生了什麽。就是沒兩天就聽鄒川光說不是吧,丁許這麽浪,連程海打飛機這種事都知道。真看不出來,他倆還真行。
姜穆之不相信,丁許他不是沒有留意過,語文課代表,收作業的時候那些沒寫完的同學都害怕丁許,她也不大聲講話,就定定的站在你旁邊,看着你,等你頭投降。很有幾分倔強的勁頭,不服輸的性格。每天都規規矩矩的穿着校衫、白色鞋子,性子冷冷的。
他記得她總是三不五時的抱着膝蓋坐在乒乓球臺下的樣子,那麽小的一團,看着都讓人心疼。那天司機有事,繞路了,給他送飯晚了一會兒,他到保安室,飯盒還沒有帶過來,等也無聊,幹脆就去操場上溜溜腳,還能趁機玩一下手機。學校裏是堅決反對帶手機的,他還是偷偷帶了,他看到丁許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打聲招呼,猶豫了片刻,他的電話響了。接下來,他就經常裝作不經意的去到操場上,有時候看到丁許在讀書,有時就呆呆坐着,有時拿饅頭喂喂學校的那幾只流浪貓,有時,看到她……在哭。就這樣,當他去到操場看不到她的時候還會煩躁不安,回到教室吃午餐,看到丁許回來又莫名的高興。那時,他們倆一天連兩句話也說不上。從那時起姜穆之就開始不交語文作業了,每天就等丁許來催。
“交作業。”
“寫完沒?”
這是最初的對話。
“我不等你了,我去送了,一會兒你自己去交。”
“為什麽別人你都能等,我就的自己跑一趟?偏心啊。”
“你沒有按時交過一次。”
“我真寫不完,要不你教教我,這個病句怎麽回事?”
一個暗帶笑意,一個深藏怒意,她不是沒生過氣,幹脆不收他作業了,他又厚着臉皮來道歉,來交了。沒好兩天,又故技重施。罵他重了,他可憐兮兮埋頭不吭聲;罵得輕了,他插科打诨、纏着她替他講題目、說作文,他是故意的,她是無意的、兩個人卻心裏的某個角落藏起了對方的影子。
她不是沒有比較過程海,可是她發現她好像更容易被姜穆之激怒、更容易被他的情緒左右。如果說程海像是她身邊的一座巍峨挺拔給人無限安心的的大山的話,姜穆之就是那飛來飛去的小雀,讓她有擡頭尋找的欲望、讓她有踮腳守候的期待。
因為丁許,姜穆之其實絕少和胡仙真講話,尤其是當他聽到胡仙真在背後诋毀丁許的時候他更是氣憤了。後來胡仙真拍拖了,美女當然不愁人追,只是程海和丁許成了她心裏的梗。胡仙真撂下的話是我看你們倆的純潔能裝多久。
丁許一聽鄒川光要去撩胡仙真,一下子就火了,單方面的答應了姜穆之如果買不到書的話就去他家裏。
姜穆之當然知道書的情況,他自信滿滿,唯獨沒有料到,第二天中午,程海當着姜穆之的面遞給丁許一本打印本的《雷雨》。程海一晚上沒有休息,在家裏校對、排版、整理出來了《雷雨》文字版,早上讓媽媽拿去打印店,按照書的樣子打了一本,還用銅版紙做了封面,這成本,這花的功夫,姜穆之看見臉都綠了,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怎麽蠢的沒有這份心思?
丁許他們每周三五下午放學都會暫作停留,讨論一下各自想出的主題,等确定了才能開展大綱設計。程海也會留下在旁邊寫作業,回去的路上丁許也會問問他的意見。
鄒川光則時不時的試圖去約胡仙真,這倒也罷,就是他嘴太賤了,一時說漏了嘴把自己每天去紮胡仙真的單車車胎的事當成經驗之談分享出來了。
好事不出門,胡仙真終于知道自己的單車車胎變成篩子,新換的內胎也莫名的漏氣都是因為鄒川光搗得鬼時毫不客氣的叫幾個女孩子一起拿着圓錐把鄒川光的單車毀了。如往常一樣,放學後,姜穆之走向單車棚,姜穆之看到自己的單車車胎癟了,車胎都被劃開了口子,露出內胎,車身被劃得像花臉兒,車把子上貼了很多透明膠,車座子被刀劃破了,整個兒別提多凄慘了。姜穆之當下就火了,媽**的,老子的新配的單車,這才多久時間,踩了半年時間都沒有,就成了讓小偷都不願意瞅一眼的垃圾。
胡仙真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搞錯了對象,姜穆之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來誰跟自己有這樣的過節,來毀他的車。車也壞了,一肚子氣,也不回家了,氣呼呼的背着書包跑回教室,教室裏就只剩下丁許他們一夥聚在一起熱火朝天的争論,胡仙真幾個則一臉興奮的收拾東西,姜穆之一把把書包哐咚一下摔在桌子上,坐了下來。教室裏安靜了一下,丁許看了一眼姜穆之,嘀咕一句“抽什麽瘋。”就又繼續了。
丁許她們結束,大家都收拾東西回家,姜穆之還坐在位置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程海來替丁許接住了書包,“走吧。”
丁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姜穆之有什麽事。程海用口型說“走吧,別理他。”
丁許走到門口,又拐回來,坐到姜穆之前面的位置上,“怎麽不回去啊,你怎麽了?”
沉默,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說我就先走了啊。”
“我的單車不知道被誰給劃了。”
“劃哪了?不能踩了嗎?要不就坐公交車回去吧。”
“你要不要看看。”
三個人一起走向單車棚,丁許和程海看到姜穆之的車都有一種壓抑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實在太慘了。
“你載我吧……”
“我載你。丁許那麽瘦載得動你嗎?”程海搶先說。
“今天我這麽慘,你們就不能同情一下我?”
“走吧。”丁許拍拍單車。
丁許的單車很小,姜穆之縮在後車座子上,一會兒試探着攬住了丁許的腰側。程海追過來,“你的手。”
“那這車這麽小,我都要摔下去了。”姜穆之慢慢的把頭靠在丁許的背上,丁許沒有罵他,也沒有推他,姜穆之突然有點兒感謝那個劃了他單車的人了。
胡仙真第二天直接告訴鄒川光是自己劃了他的單車,讓他以後敢再搞自己的單車,一定還要他好看。姜穆之氣得狠揍了鄒川光幾拳,這委屈大的,沒處說了。
姜穆之終于找到了邀請丁許他們去他家的機會。學校發放了上一屆的冠軍節目,可學校的禮堂和活動室資源是有限的,只能靠同學們自己借場地觀摩學習。姜穆之在班主任說完這個事情後主動請纓,表示可以貢獻自己家的書房,就這樣班主任替全班同學隆重的感謝了姜穆之同學,在一片和諧的氣氛裏,他們約下了在姜穆之家裏聚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