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丁許，我要表白了
丁許，我要表白了
姜穆之請阿姨做好了衛生，就把阿姨支走了。他忐忑難耐的等在家裏，七點多就起床了，門鈴響起來時他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丁許穿着校服褲子，加了一件普通的白T，一手拎着早餐，一手拿了個紙袋。
“賠給你的，沒有你那件貴，但是我把稿費全花了。是這是我的歉意，也是我的真心，別說拒絕的話，那樣我會更難受。程海有事，說下午會過來。”丁許把紙袋遞給了姜穆之。
打開是Nike的衛衣，大紅的顏色。
“那，謝謝你了。那天我混蛋，你還當真啊。”姜穆之臉都紅了，程海來不來無所謂，最好不來。他心裏腹诽。
“你不試試？我跟程海去買的，他試穿了一下，還不錯，大小合适。你比他稍高一點，還瘦一些，不知道怎麽樣。”
“我哪裏比他瘦，我一直有健身的好吧，八塊腹肌，我說過的要不要看？還有人魚線。”姜穆之不服氣。“這是他挑的嗎？我不想要他買的。”他不敢強硬的說，但還是嗫諾嘀咕道。
“我自己挑的款，只讓他幫忙試了一下。他知道買給你的，還很生氣不跟我去。”
“那，辛苦你了。謝謝啊。”姜穆之又喜滋滋的說。他就是這樣，一下就樂。一下又愁。“我試試啊。”姜穆之邊說就邊脫上衣。
丁許趕緊轉過身，“你能不能避諱一下，或者叫我出去。真是，暴露狂啊。”
姜穆之只顧着開心，哪裏想那麽多呢。“怎麽樣？”是那種赭紅的顏色，胸前有一個大大大口袋，最普通的款，右側肩頭下一些的位置刺繡一個對勾，簡單大方，光線透過窗子，斜斜的灑在姜穆之的身上，長身玉立，明朗溫和，丁許一時間裏竟然失了神。
“怎麽樣？帥不？”
“不錯啊，很合身。”沒來由的，丁許的臉紅了，“他們怎麽還沒有來？”
姜穆之顧左右而言他，“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拿點喝的。”
“丁許，我們去喝早茶了，你別等我吃早飯了。愛你。”林立發來了短信。
“景明我們幾個都在，包子你和姜穆之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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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穆之……”
躲在廚房的姜穆之吓得手一抖，差點兒把杯子掉了。為了今天和丁許多單獨呆會兒，尤其在他家裏，他可花了血本了。先是買書，又叫鄒川光八點左右就在他們小區門口截住了過來的幾個人，帶他們去月季軒喝早茶去了。姜穆之的原話是：“川光，今天就拜托你了，改天你要撩胡仙真、抓顧兔子、調戲林立，一句話，在所不辭。去吃，別替我爹省錢，我偷偷幫你們留了最好的海景房。慢慢吃、慢慢喝，至少在那裏把午飯吃了，能留他們吃晚飯，九尾狐阿貍的手辦，回頭我親自送你家去。”
就這樣，約好一起來的都被鄒川光領到了飯店，唯獨沒有丁許。
姜穆之把水放在桌子上，“我真不知道這事兒，一定是鄒川光錢多了燒的。”姜穆之說到這裏自己都蔫了、心虛的覺得自己都無法相信。“對不起，你原諒我吧，我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看了一眼丁許，“哎，好吧，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多跟你呆會兒，在學校程海老來騷擾我們……”
“別胡說八道了，那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應該吃完就回來了吧。”
“那我給林立買的早餐，她肯定不吃了。你吃早飯了嗎？一起吃吧。”
“那我們簡單再弄點別的吧。”姜穆之帶丁許去廚房，“沖牛奶麥片、熱面包片、白水蛋怎麽樣？”姜穆之問。
“好吧，你一個人還挺會吃的。”
姜穆之随手取出一個圍裙遞給丁許，“幹嘛，系個圍裙的時間雞蛋都煮熟了。”
“系一下吧。萬一弄髒了衣服。”
丁許紮上了圍裙，拿着電水壺接水，姜穆之從櫃子裏取出麥片和果幹，拿下來幾盒牛奶和杯子，看着在廚房的操作臺那裏燒水剪牛奶盒的丁許，姜穆之有一種巨大的想要從背後摟住丁許的腰的沖動，真美好啊，姜穆之彷佛看到了幾十年後的他們，多麽幸福，廚房裏忙碌的丁許，在旁邊打下手的他，時不時的商量一下晚飯的菜色，吃完一起看電視，洗漱，再熄燈。想到這裏，他猛地搖了搖頭，想太多了，丁許正問他果幹的種類要放什麽。
姜穆之如果知道再一次邀丁許下廚會是在十年之後，現在就是挨耳光，也要狠狠的抱住她了。
“你父母什麽時候回來啊？”
“還得半個月吧，我媽對我無限放心。”
兩人歲月靜好的吃完了早餐，去書房裏邊翻書邊聊天。
“等他們都會來再看那個《雷雨》的話劇吧，先翻翻書。”
書房裏溫度剛剛好，地毯柔軟舒适，兩個人坐在地上，旁邊擺着幾碟零食，腳邊擱着水杯，一只藍色的、一直白色的。這是昨天姜穆之特地去買的，身後厚重的絲絨繡花窗簾低垂，歐式的實木厚羽絨墊子沙發精致而美麗，兩人各自抱着抱枕靠在沙發上，像一幀膠片電影畫面。
“丁許。”
“嗯？”
兩人近的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細細的絨毛，姜穆之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丁許，那天我，我親你了一下，我不想說對不起。”
……沉默，尴尬。
“丁許，你怎麽想。你是真的因為我親你了一下而生氣了是嗎？”
“我，不知道。”
“還是你覺得我輕浮，占女孩子便宜？”
“也不是吧應該。”
“那，那是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有點兒生氣你的魯莽、沖動、沒問過我，就突然這樣。而且更生氣是你親了我，事後什麽也不講，不道歉、不解釋……”
“我沒有機會啊，程海一直搗亂，我根本沒有抓到時間，你就跟我絕交了。我難過的要死了。”
“好吧，那我們都不對，現在扯平了吧。”
“嗯。”
丁許低頭看書，幫我拿根筆吧，姜穆之起來取了一根筆，丁許邊翻書，邊伸出手，姜穆之把筆放進丁許手中，丁許拉了一下，沒抽出來，又抽了一下，還沒有抽出來，擡頭看姜穆之，姜穆之攥緊了筆，兩人就這樣對望着，這是丁許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姜穆之的臉，棱角分明，眼睛純粹幹淨的像西天的雨後藍一樣，頭發有點兒淩亂，穿着丁許給買的那件衛衣，臉上帶着那麽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幹嘛，松手啊，我要做筆記。”丁許心跳快了起來。
“丁許，我能再正式吻你一下嗎？”
丁許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姜穆之緩緩地向丁許靠近，丁許想開口說話，姜穆之把手指摁在丁許嘴上，“剛才沒有給我一耳光，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說完，便擡起一只手捂住了丁許的眼睛，另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吻了上去。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青春的愛和記憶在這一瞬間裏定格，柔軟、溫暖、細膩，比春天的東風更加美好、比月夜的星光更佳醉人、比泛起漣漪的湖水更加婀娜，什麽樣的詞語和文字都無法解讀這樣的一個吻。安靜的書房，時間停止，電話鈴聲響起驚醒了如夢的兩個人。
姜穆之的耳朵根都紅透了，丁許一手理着頭發，一手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該放到哪裏。是鄒川光問他現在可以回去了嗎，他邊在心裏罵娘，邊恨不得他們永遠別回來。嘴上卻說，啊，你們還沒有吃完，慢慢吃……
“姜穆之，我打你啊，你再說謊。”姜穆之趕緊挂了電話。嬉皮笑臉的說“他們一時回不來，要不我們再繼續？”被一頓猛揍，丁許拿抱枕打得他擡不起頭。
“警告你啊，丁許，我不客氣了啊。”
“還敢威脅？”丁許捶的更猛烈了。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非得讓哥哥收拾你。”姜穆之很快直起身揪掉了丁許手裏的抱枕，控制住丁許的兩只手腕，猛地一拉，丁許撞在姜穆之結實的胸脯上，姜穆之順勢抱住丁許。丁許掙紮了一下，“別動。”姜穆之胳膊紮得更緊了。“丁許，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愛你，你不理我的時候我真的死的心都有了。看到你跟程海在那裏吃橘子，我的心像被刀子一下一下紮進去剜出來一樣，我真的想過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怕你跟程海一起，我相信你會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我怕你不理我，我怕你不理我。不要再這樣了……”姜穆之突然哽咽了。
丁許從姜穆之的懷裏退出來，輕輕的擦去了姜穆之眼角的淚花，“嗯。”這一次她鄭重的回應。
姜穆之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做我女朋友吧。”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只tiffany的首飾盒，打開裏面是一只手鏈。
丁許搖搖頭，“我不能要，這個太貴重了。而且我不能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姜穆之一下子跳起來。
“那我們剛才算是什麽呢？還是你跟程海也這樣？”
“姜穆之，你混蛋。”
“對不起對不起，我口不擇言了，程海從小就跟你一起，我太妒忌了。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麽不能答應做我女朋友？”
“說實話，我并不相信愛情，在愛情裏我不能獲得安全感。更何況，我們現在還在念書，未來的日子誰知道會怎麽樣。”
“你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我媽媽不會同意我談戀愛的，如果她知道了肯定會打斷我的腿。我只有媽媽了，和她相依為命，我覺得今天這樣已經很不對了。是我自己被那些對你的喜歡沖昏了頭。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相處吧，在學校。”
“你是不是後悔了？準備又要躲着我了？”
“也不是，但我們不能再這樣了。”
“什麽樣？接吻嗎？可是我現在就想再來一次了……”
“別別別。”丁許急忙躲開，“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好好好，你別生氣。你說怎樣就怎樣。好吧。你說不談就不談，不是女朋友就不是，不收禮物就不收，但是你至少得給我一顆定心丸吧。讓我知道在你心裏我跟別人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