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魯頌可能不是插曲

胡仙真的記憶沒有出錯,魯頌确實是她們農場的常客。只是她只見過她一面,那個傍晚,她的腰側受了傷,而他當時恰在圍觀的人群中。

臨近新年,瑤城的風俗過年一定要有鬥羊活動。大家會選出勇猛的公羊,看它們在圍場上拼個你死我活。

本來是年後的節目卻因為旅游的興盛而成為為期近一個月的特定活動。胡仙真的腰傷就是在這個鬥羊賽上給劃的。

當時,男人們正三五成群的聚着聊着下着注,女人們正在一旁看熱鬧,笑着看着自家的男人,南國和胡仙真說了幾句就湊到了魯頌他們一堆人裏。當然胡仙真并不知道裏面就有她酒會上将要遇到的男子魯頌。胡仙真站在圍欄外,等待着比賽開始。

鼓聲雷動,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栅欄外正蓄勢待發的公羊身上。栅門打開了,羊沖了進來。只見一只羊迅猛的撲向對手,那只被襲擊的羊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震驚一樣居然轉頭就往人群奔去。它一個箭步躍過圍欄從人群的頭頂飛出,就在人們目瞪口呆的時候它又突兀轉身,鼓起勇氣朝人群重來,把頭上的角直挺挺的向離它最近的目标刺去。胡仙真應聲倒地,灰塵四起,尖叫聲、哭鬧聲,替代了興奮。

魯頌一個箭步沖過去攔腰抱起胡仙真朝停車場跑去。

胡仙真醒來的時候南國和舅舅在身邊,也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腰側的麻藥散去疼的她冒汗、無法翻身。從此之後,她的腰上就留下了一道醜陋的疤。南國說得想辦法讓她去韓國做一下手術把這個疤痕消掉,她一直不以為然。就是追問南國,那個把她抱起來的人在哪裏,還沒有好好謝他。

南國一臉冷漠的神态,不用搭理他,這種人,哪裏值得感謝。在我們農場他掙得夠多了。

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是她自己在酒會上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啊。

只是現在,他們幾個還在為一只chanel包包要怎麽付錢而煩惱。

“從法律上來講,收受幾萬塊錢的賄賂已經可以構成犯罪了。這分明是工作任務安排不當導致員工身體受損,想要借此來掩蓋自己的工作失誤。”程海話不多,句句都是重壓。

“程海。你這是幹什麽。”胡仙真明顯生氣了,“師兄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們出去聊吧。”

齊廣成舉着吊瓶跟胡仙真一起走出病房。留下姜穆之和程海大眼瞪小眼。

“借我點錢,我要還信用卡。”

“多少?”程海邊翻包拿錢包邊問。

“六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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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六萬?你去嫖***明星了?一夜六萬?”

“那只包至少三萬,都不知道能不能打住。我今天去幫她買的衣服什麽的也用了一萬多。但比着這只包,都有點拿不出手了。媽**勒**隔壁的,不想幹醫生了,不如回家去賣飯。女生都追不起。”

“我沒那麽多錢。一只包我還是送的起的,就是不能把錢借給你了。”

倆人又在病房裏吵起來了,總會胡仙真出去了。但是等胡仙真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已經去坦然的打開了盒子拿出了包。

盒子裏還放着胡仙真出門補妝常用的粉餅、口紅類的東西,可見齊廣成是真的下了功夫了,細心到這種地步。

“果然一只包就能收買女人啊。啧啧。”程海話裏的酸味兒都可以飄到十公裏外了。

“那可不,世俗的物質能掩蓋一切真情。”

“我不跟你倆多說,我就是把包收下了,我也不跟你倆解釋,就讓你倆猜個沒完、就讓你倆難受、就讓你倆在這裏酸死。你們就當成我和我師兄在拍拖早早的對我死了心吧。”胡仙真慢慢的說。

空氣降到了冰點,姜穆之把病歷夾挂在胡仙真床頭,扭身出去了,程海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扯住了傷口,疼的冒汗。

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胡仙真問程海借電話,她新手機上面一個電話都沒有,電話卡得等她出院了拿身份證去補。

程海到不是不願意借給她,就是怕那兩個去胡仙真家裏裝針孔攝像頭的同事突然發信息過來。他只好蒙着頭不吭聲裝賭氣。

她以為程海真生氣了,就走過去坐在程海床邊,“你真的生氣了?程海?我也是氣話啊,誰讓你倆那麽樣擠兌我?一唱一和、沒完沒了。對不起啦,我不應該這樣故意氣你們,包包确實太貴了,我會給錢給師兄的。”

“晚上我取錢給你。”程海在被子下頭悶聲悶氣的說。

“不用啦,我有錢的。南國哥哥給我了很多錢。”

南國哥哥給我很多錢一下把程海炸蒙了。一個在農場打工的人能掙多少錢?可以給很多?這個很多至少有三五萬了,否則她怎麽會說可以付得起這個包的錢?程海心裏翻江倒海起來。聲音壓制不住的顫抖,“這麽說你們農場生意很好啊。”

“南國哥哥說是的,這幾年擴建了,業務內容也多了許多,還有些特色節目什麽的吧。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當初我賣了羊城房子的那筆錢南國哥哥幫我入了股,現在應該付一個羊城的房子首付沒有什麽問題的。不過,南國哥哥說要過來幫我看看房子再決定買在哪裏。”

“他什麽時候來?上次都沒有好好聊。”

“不确定。等他過來我再約你。”

程海的靈魂又一次被恐懼攫取,可以付房子首付在羊城,沒有一兩百萬想付首付?那是個資金一直流轉的農場,如果這個房子是老板來付,那問題當然不大,可是由南國,一個替農場打工的,拿出一兩百萬?他的錢哪裏來的?

“現在不生我氣了吧?”胡仙真怯怯的問,依坐在床頭伸手拉住了程海的手腕,輕輕搖了兩下,就像以前念書時她要求他幫忙時一樣的動作,搖的人心境動蕩,不忍心拒絕。

“呵,程海生氣了,你就安慰他。演什麽侬煞情多的戲碼。我生氣走掉了,就任我氣死是吧。一早出門幫你買的衣服,敢拒絕就抱住把你從樓上丢下去。”

胡仙真笑了,雙手接過袋子,膝蓋曲了一下,做了個萬福的動作,“謝謝大爺賞賜,以後常來。”

姜穆之愣了一下,笑聲穿透了整個走廊。然後跳起來勾住胡仙真的脖子,“叫大爺是吧,那來給大爺笑一個,讓爺樂樂。”

“死去吧你。”胡仙真毫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

“哎呀呀……”

看看他,就是這樣,一句話他就能樂了,需要她來安慰,來哄開心麽?從認識她的時候開始他就沒有舍得跟她生氣,他怕她不高興了、怕她以為自己真生氣了、怕她因為臉皮薄不來找自己就一賭氣真的不理會自己了,他有一顆冷冷的心,可一見到她,立刻暖了、融了、化了……

胡仙真打開紙袋,“多少錢?很貴吧。”一件一件拿出來問。”

“問錢就俗氣了,你要覺得過意不去以身相許就行了。”

“你,用的着我以身相許?衣服都很好看,一看就是經常陪女生逛百貨公司,還缺的了我?”

“你這麽說我就當你吃醋了啊。”

胡仙真翻個白眼出來,程海從被子裏鑽出來,看胡仙真鋪在旁邊的衣服說,“他經常這樣幹,把卡刷爆來朝我借錢,不知道欠我多少了。他買給女生的東西其實多數是我贊助的,我卻什麽好處都得不到。”

話音剛畢,姜穆之就抓起手邊的衣服紙袋丢向程海,還沒有被取出來的一套內衣飛了出來,藍白條紋海軍風的內衣內褲将姜醫生的品味表達的淋漓盡致。

三個人……

“我***操,姜穆之,真沒想到你是清純制服挂的啊。”

“哈哈哈哈,”幾聲幹笑,“胡仙真,十年過去,你還是70A啊。”

“去你妹的,滾滾滾……”

姜穆之忙不疊往外跑,“站住,把手機借我用一下。”

剎住了腳步,把手機扔過來,“手機送你了,穿我買的內衣可以嗎?”

“還不快滾!!!”程海和胡仙真一起喊道。

海軍風內衣真是姜穆之特意挑的,他看到護士幫胡仙真換下的濕衣服,內衣分明是淡色系的。

第二天,程海和胡仙真一起出院了。

程海瘸着一條腿,被胡仙真扶着,姜穆之背着行李跟在兩個人身後。

姜穆之一直在撺掇胡仙真搬家,他當時問她房子買的還是租的就是想勸她租的房子的話一定要盡快搬,因為程海買的房子就在樓上。只是程海一直沒有在那裏住,他跟山禾同居,一直住在山禾那裏。所以程海幫胡仙真把房子租在自家樓下本身就是有預謀的。更何況他們分手了,分的斬釘截鐵、不留餘地,分的山禾徹底絕望了,一刀刺斷了所有的話語和後路。那份幹脆,擲地有聲,刀刃刺進皮肉的撕裂聲比山禾刺傷了自己還痛。

程海分外沉默,他任着姜穆之在身後啰裏八嗦,卻一個字也沒有回擊。他的心裏被胡仙真的電話記錄填滿了。

拿到姜穆之的電話胡仙真第一個就打給了南國,南國在網絡上看到了胡仙真暈倒的新聞、電話卻一直打不通。程海聽到胡仙真反複的說沒事,不用擔心,不用過來之類的話。他焦躁翻來覆去,不知道該怎麽辦。

程海讓同事過來拿了胡仙真的身份證去幫忙換卡,并把她的舊手機帶去維修。不多會兒程海就收到了南國的手機號。詭異的是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只有一個人,就是胡仙真。很顯然這是特地為了聯系胡仙真才辦的。更讓程海驚懼的并不是這些,而是臺風天裏,一批藥物居然在天氣情況如此惡劣的情況下被運送到了羊城的下轄縣區藥店和醫院。急診病人當即生命就垂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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