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桑卓被抓了
“你不打算解釋什麽嗎?”
“我不知道有什麽需要向你解釋的。”
齊廣成聽見這句話,氣的手都抖了,“那你把我當什麽?利用的工具?跳板?用完了就扔?”
“你,我怎麽利用你了?”
“怎麽利用?你自己想,你跟魯頌幹什麽去了?是不是去酒店了?還有那天,那個花心的醫生送你回來,一大早的,你還說是遇見了,怎麽能遇見?他的醫院在城東,你住在城西,怎麽遇見這麽巧?地心引力發生偏轉了?一大早一起出來,不是一起過夜了是什麽?”
忽略掉了吵架的起因,胡仙真一下子陷入了和姜穆之一起的那晚,理短了、氣短了、無話可說了,不知所措了。
齊廣成并沒有想怎麽樣,只是心裏憋着口氣才口不擇言,結果看現在的情形分明是沉默就是承認的态度,心都要炸了,而胡仙真一點也沒有要道歉或者解釋的意思立刻控制不住的站起來把手裏的水杯摔了。
胡仙真默默的紅了眼圈,站起來打開了門。齊廣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來的,他的本意并不是要來吵架和分手的,現在卻成了這樣,齊廣成迎着風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胡仙真躺在沙發上,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湧,想來想去,不知道哭的原因是什麽。是該去氣誰?桑卓來電約她去酒吧,她決定出去,全是因為這樣一個無名火不知發往何處的夜晚。
這一切,程海都不知道。姜穆之在電話裏聽到胡仙真去了酒吧,立刻催着程海去叫她回來。
程海躲在暗處眼睜睜的看着胡仙真一瓶一瓶的啤酒往嘴裏灌,一桌上只有桑卓和一個中南男子,三個人。那個中年男子就是魯頌,魯頌拉她去舞池裏跳舞,這是程海第一次看到胡仙真跳舞,扭腰、頂胯、擺頭她都做的漂亮,性感又不失幹淨,閃爍的燈光将黑暗的舞池變的神秘,他緊緊盯着她生怕她不見了。另外,整灣
晚上,除了他們三個并沒有其他人過來加入他們。
程海想今晚肯定又是沒有什麽信息了,幹脆就準備叫其他隊員回去,他留下來等胡仙真。桑卓突然站起來了,往洗手間走去,桑卓真的只是上了一趟洗手間,就又返回了,一回來就拉起了胡仙真和那個男的往酒吧旁邊的五星級酒店走去,她們并不是去住酒店,而是去按摩了。
程海趕緊叫何晰去旁邊的警亭借一個女警員換衣服過來,跟着胡仙真和桑卓進了更衣室。桑卓只随身帶了只小包,把衣服塞進了存衣櫃裏。倒是胡仙真把随身的包也存了。
按摩的地方男客女客分開了,女警便衣也跟胡仙真她們進了一間房,程海他們在外面等得快睡着,她們人也沒有出來。就在程海快要靈魂出竅進入夢鄉時,收到了短信,讓他快去看一下存衣櫃和洗手間的情況,桑卓接了個短信就先出來了,說去一下洗手間。何晰等在男廁洗手臺前,從鏡子時看到桑卓進了洗手間,然後出來在洗手間門口存放掃把的角落桶裏翻撿了一會兒,拿了一只超市袋子出來了。
程海看到她進了更衣室,拿了只白色的超市塑料袋,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時候,袋子裏鼓鼓的,他一個劍步沖上去,拉住了她,反手從腰間摸出手铐,一把扣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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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一趟,警察。”程海亮出了證件。一把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抖落在地上,一地衣服。
桑卓并不驚亂,“我怎麽了?”
何晰也沖了過來,從桑卓的肩上取下那只随身的小包,打開,裏面一摞紅紅的人民幣,估計有十萬左右。
“天網恢恢,別以為你的計劃缜密到天衣無縫,也別以為把東西放在存主櫃裏,神不知鬼不覺的交易就能逃脫。先跟我們回去吧。”
純粹偶然的機會,程海只是早起的時候瞅了一眼電視,看到魯頌穿着整齊的坐在攝像機前,只這一眼,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突然想起那個臺風天後去修廣告牌的那張臉是誰了,一個上采訪節目、負責整個南方市場的人會親自去修廣告牌?如果不需要,那他去修廣告牌的意義是什麽?程海想。
在跟丢桑卓後,程海又想起了魯頌的臉,百度一搜,關于這個人的信息一應俱全,麗珠集團的南方市場的負責人,本能地,随着“麗珠”這兩個字,程海繞到了這邊,突然發出,桑卓就在這附近下了車。
程海不禁一陣興奮。這次也許真的要抓魚了,他看到桑卓走進了一棟居民樓。何晰在跟蹤桑卓的時候發現,她拎了一只紙袋進了酒店的按摩部,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何晰走進按摩部,詢問剛才的小姐進來是不是來預約,那邊說這裏不能預約,只能買鐘,多長時間都可以買。
何晰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把東西藏在按摩部了,藏這裏幹嘛,很顯然蛇要出洞了。程海立刻調取了按摩部門外的監控帶回警局,他故意叫那個女警帶出了胡仙真,留下魯頌一人在那裏。他坐在監控室裏,想看看等魯頌出來時的反應。
魯頌的反應再正常不過,震驚,然後打電話了解情況,最後一個人叫司機來載回家了。程海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爽快的感覺。
當她聽說,醫院裏那個受傷的人其實已經死掉的時候,桑卓沒有太多掙紮就交待了,但她表示,她真的也只是一個中間人,并不知道源頭在哪裏,只知道是那個死掉的人把東西帶來,本來不是要交給她的,是要往另一條路上送的,結果突然住院了,她只能把東西接過來,等人聯系她把東西放在指定地點。這是一批鎮定劑,劑量超出醫用範圍的十倍,用得過量肯定會死人的。她和那個人是在瑤城認識的,已經認識了好幾年了。當時,她在瑤城的酒店裏四處尋找客人,如果有媽咪介紹客人給她的話要抽成,就這樣認識了這個人。
這人當時他來瑤城送貨,叫董其明,來給瑤城的醫院送藥,說自己是醫藥代表。瑤城地處偏遠,交通不便、醫療落後,所以當地的牧民多數身體不好都是能抗就抗,能熬就熬,看不起病就這樣活活等死。他說自己送來的藥是萬能藥,可以很快讓人不痛苦,這個地方所有的診所都由他負責,生意鏈很長。他問桑卓,願不願意跟了他,別去酒店裏找人賣身了,來幫他送藥。
桑卓拿到第一筆一萬塊錢的時候手都是抖的,一萬塊,她不用再去陪笑賣身,不用再挨打,自己的孩子能生活的好一些,錢拿在手裏感覺太好,太好了。桑卓的媽媽累得整天喊着腰側疼,趁董事其過來的時候,桑卓問他,可不可以把這一批的藥賣給她一些。直到現在桑卓也記得董其當時的眼視,一種冷嘲,一種無奈,一種絕望,“你确定需要嗎?你知道這些藥用久了會怎麽樣嗎?你知道這是什麽藥嗎?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萬能藥?藥能醫人,但醫不了死人。就像我,找不到藥,所以是個活死人一樣。”
桑卓吓壞了。“這是什麽藥?”
“什麽藥,假藥。可能是小作坊裏配出來的藥,只有這樣低配方,高收入,才能發財,才能活命。吃一次看似緩解疼痛,但是吃上幾次就依賴上了,再也斷不了,而且會越吃劑量越大,這樣,吃得人越多,我們賣得就越多,我們就越發賺錢。”
桑卓驚呆了,原來她拿到的錢是人命換的。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再繼續。
“你已經踏上這條道了,跟着走吧。沒辦法回頭了,就跟殺人一樣,殺一個是死,殺一百個也是死。”董其瘋了一樣。桑卓不敢停留,發瘋一樣地跑回家,躲在屋子一角痛哭,她精神萎靡不振起來,連着幾天沒有往家裏再拿錢,于是她又挨打了,又沒飯吃了,她的孩子又挨打了……
桑卓又去找了董其,猶豫不決着。董其并沒有為難她,“我知道你也是可憐人,苦命人,跟我一樣。這裏是一萬塊錢,你先拿走。幫不幫我做都沒有關系。好吧。先渡過難關再說。
桑卓有好久都沒有去找董其,她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不管在家裏的時間多麽煎熬,哪怕是每一秒鐘都被扯長了,變慢了,她也不想再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可以糟蹋自己,但不能去糟蹋別人,她又去農場的酒店尋找南國了,讓南國幫她留意一下客人,重操舊業,直到她在自己家裏看到門後的紙箱裏放着的大量藥盒,她徹底崩潰了。這是媽媽吃的藥,而且已經吃了這麽久了,可見藥量是越來越大了,這件事令她喪失了信念,失去了一切,一種想要報複的快感從骨子裏開始漫游。
她和董其一起,不單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還是男女朋友關系,直到被發現,一通狠打後,她拿着存折,連夜離開了瑤城,來找董其。董其當時奉命去羊城郊區開拓市場,就這樣隕命在廣告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