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王之王

針對寧蔚然的爆炸事件的調查結果終于出來,警方在微博上發布公告,11月3日北京朝陽區望京一寫字樓電梯發生爆炸,警方已将嫌疑犯抓捕歸案,系未成年粉絲惡意報複偶像做出的瘋狂行為,警方督促娛樂圈各大經紀公司加強低齡粉絲的教育引導。

幸好寧蔚然的經紀人張沛十分聽邢泱的話,給寧蔚然安排了一堆慈善活動,又是貧困縣旅游大使,又是號召粉絲捐衣捐書,慈善直播帶貨搞了三四波,可算是把寧蔚然從風口浪尖摘出來。

邢泱踏進辦公室,張沛殷勤地湊上來和他握手:“多謝邢先生未雨綢缪,要不是您,蔚然這回絕對要栽。”

“他栽了我豈不是要放三卦鞭炮慶祝慶祝。”邢泱和張沛握手,眼神輕飄飄地掃過站在後方局促尴尬的寧蔚然,笑了下,“還有別的事嗎?”

“茜總在嗎?”張沛問。

“她等會兒到。”邢泱說,他叮囑張沛,聽起來有心內容卻惡意滿滿,“你把寧少爺看緊了,免得他再帶回來一個不知從哪兒認識的‘真愛’,我們這辦公樓的電梯可受不了再炸一次。”

“那必須。”張沛點頭應下。

邢泱拎着包子豆漿走到工位前坐下,範珊珊問:“周末去哪兒玩了?”

“去你心裏。”邢泱啃一口包子,滿嘴跑火車。

範珊珊被他糊弄習慣了,一巴掌拍到邢泱背上:“說人話。”

邢泱一時不察,豆漿嗆進氣管,咳嗽半晌,故作無奈地嘆氣:“傳聞翻雲女魔頭行蹤詭秘,都怪在下眼拙,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失敬失敬。”

範珊珊瞪他一眼:“不願意說算了。”

“怎麽會。”邢泱笑嘻嘻地說,“我在家睡了兩天,哪兒也沒去。”

“是麽?”範珊珊狐疑地說。

邢泱點頭,他周五晚上和邵峙行厮混,周六日實打實睡了兩天。

範珊珊打開手機,随即皺起眉頭,說:“啓南的藝人出事了。”

啓南娛樂是新起之秀,資本雄厚,老板似乎是某個家大業大的房地産大佬的兒子。公司不差錢,配備了全套的公關市場部門,翻雲工作室幾次想和啓南娛樂談合作,通通被拒之門外。

如果啓南娛樂的藝人出事,他們自己的市場部兜不住,必然會求到位居行業鳌頭的翻雲工作室幫忙辦事。

邢泱問:“什麽事?”

“整容。”範珊珊說,“繳顏菲,黑通稿說她整容導致爛臉,最近的活動照片面部僵硬,仿若僵屍。”

這話說得忒損,邢泱拿起手機翻了翻,突然想起周五那天林一哲來找他,談到楊韻甜整容爛臉的事。他心裏咯噔一聲,抄起手機給林一哲打電話。

“喂您好,哪位?”男聲清透,是林一哲的聲音。

“是我,邢泱。”邢泱從沒打過林一哲的手機,號碼還是臨時從名片夾裏翻出來的。

林一哲的聲音瞬間慌亂:“啊,邢、邢泱,找我有什麽事嗎?”

“上周你師父的事,你什麽時候有空來翻雲一趟,我去找你也可以。”邢泱公事公辦地說。

“我去找你。”林一哲過于激動,不假思索地說,他當下在上海拍一個真人秀,短期內騰不出時間,但他還是不想給邢泱添麻煩。

“好的,什麽時候?”邢泱找出筆和便簽條随手記錄。

“明天下午可以嗎?”林一哲問,“三點。”兩個小時飛機落地首都機場,再打車去望京。

“可以,我等你。”邢泱說。

林一哲被一句“我等你”撩得心髒顫抖,手指也跟着顫抖,他依依不舍地挂斷電話,心中回放好幾遍“我等你”。

邢泱則滿腦子是工作,他對範珊珊說:“我覺得要出大事。”

“大事?”範珊珊疑惑道,“比如說?”

邢泱說:“不知道,只是感覺。”

難得的無所事事的一天,邢泱懶洋洋的倚着靠背看範珊珊噼裏啪啦敲鍵盤,幸災樂禍地說:“別着急,急了容易出錯。”

“你快閉嘴吧。”範珊珊沒空搭理他,“我以前覺得姚赫是個腦子有鋼筋的傻逼直男,我現在覺得姚赫有點可憐。”

“怎麽的?”邢泱沒事做,樂意和範珊珊八卦一下。

“李辰謙跟八爪魚似的,左邊一個金主,右邊一個小練習生,姚赫居然能忍住跟他耗下去。”範珊珊說。

“沒看出來姚赫喜歡演苦情劇。”邢泱說。

“他以為生活是小說呢,渣男猛回頭上演追妻火葬場。”範珊珊翻個白眼,“別說追妻火葬場,我覺得姚赫這個心理狀況,自己快進火葬場了。”

邢泱嗤笑,将手裏的藍白配色裝飾球抛上抛下:“那等下回見他,我送他個盒子,金絲楠木的。”

“你損不損啊。”範珊珊笑着說。

時針緩緩移動,定格在數字六,邢泱迅速直起腰,神采奕奕:“下班啦下班啦。”

範珊珊報告沒寫完,邢泱故意嚷嚷讨嫌,她一腳踢到邢泱的轉椅:“快滾,煩死了一天天的。”

邢泱托着腮幫子說:“你知道最快樂的事是什麽嗎?”

範珊珊眼睛盯着屏幕,嘴上不自覺地接:“什麽?”

“就是我下班了你還得加班。”邢泱說完,抓起外套一溜煙兒跑出工位,徒留範珊珊額角青筋暴起,無能狂怒。

邢泱跑到門口,和宗政茜撞個正着,宗政茜問:“下班去哪兒?”

“沒有安排,回去睡覺。”邢泱說。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是豬啊。”宗政茜恨鐵不成鋼,敲了下邢泱的腦袋,“走,姐帶你去吃飯。”

“去哪兒吃?”邢泱問。

“你秦哥那。”宗政茜說。

……什麽就他秦哥,宗政茜才是海王之王,找的一個二個野男人動不動就成了邢泱的哥。

邢泱拒絕說:“不去。”

“怎麽?”宗政茜橫他一眼,“長本事了。”

“我孤家寡人一個,看你和一群男人膩膩歪歪,我心裏什麽滋味兒。”邢泱說,“你不讓我找人玩就算了,還天天給我喂狗糧,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那你也找個對象啊。”宗政茜說。

“我能找一群嗎?像你一樣。”邢泱問。

宗政茜在乎的不是邢泱找幾個人,而是邢泱壓根不懂什麽叫在乎別人,她重音強調:“行啊,找幾個對象,不是找幾個床伴。”

邢泱沒聲了,他揉揉臉,說:“真服了,不找,麻煩。”

“你吃狗糧活該。”宗政茜捏捏邢泱的耳朵,“過幾天到你生日,想要什麽?”

“沒想好。”邢泱說。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宗政茜便把撿到他的日子當做生日慶祝,邢泱沒有意見,宗政茜賦予他新的名字、新的人生,說是生日倒也不為過。

“走吧,我開車。”宗政茜挽着邢泱站定在電梯口,“那個小記者,我看你挺照顧人家的。”

“嗯,是朋友。”邢泱說,聲音隐隐帶着笑意,“他不大聰明,我得看着他。”

宗政茜瞧他一眼,沒說話。邢泱向來不愛和腦子缺根弦的人打交道,他為人圓滑,骨子裏的傲慢藏得死死的,宗政茜對他這點兒毛病心知肚明。邢泱是宗政茜養出來的孩子,自然帶了些宗政茜的性格。

宗政茜開着一輛白色奧迪A8,邢泱問:“秦哥住哪兒?”

“海澱。”宗政茜說。

“呦,看來你更喜歡秦哥。”邢泱不正經地說。

“那套房子離他上班的地方近。”宗政茜說,“我現在最喜歡的是章韞,他住四惠。”

“這用詞兒嚴謹,‘現在最喜歡的’。”邢泱比了個大拇指,“四惠?章哥在國貿上班?”

“嗯,搞金融的。”宗政茜說。

邢泱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說什麽,降下車窗吹吹冷風緩解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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