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哪兒也別想去

一上午連軸轉面試四個人,邵峙行頭暈眼花腦袋嗡嗡響,腹诽面試這活真不是人幹的。他拿着一張簡歷遞給主編:“這個人我覺得可以,陳哥你面一下。”

“好,明天上午十一點我有空。”陳主編說,“吃飯了嗎?”

“沒,我一會兒出去吃。”邵峙行說,“我帶相機出去,聽說錢文濤出了車禍,我去醫院碰碰運氣。”

“行,祝你幸運。”陳主編笑着說,“不要被邢泱逮住了,翻雲剛簽下錢文濤。”

聽到邢泱的名字,邵峙行不自在地抿唇:“哦,我走了。”

“拜拜。”陳主編揮揮手。

邵峙行背起包戴上黑色鴨舌帽走出辦公室。

另一邊,邢泱坐在車裏吸溜一包酸奶,他捏扁包裝袋,視線始終不離手機屏幕:“飛狐娛樂發文,《突發!錢文濤遭遇車禍進ICU》。”

“千浪娛樂緊跟發文。”範珊珊說,五分鐘內她的手機響起一串提示音,“瞧,多熱鬧。”

“咱們坐ICU門口去。”邢泱說,“一會兒那群鬣狗該來了。”

兩人下車走進醫院大門,劉宏盛迎上來跟在邢泱身旁:“我調了五個保镖,大約十分鐘之後到。”

“你老板挺重視他啊。”邢泱聲音輕慢,“居然能搞來五個保镖。”

劉宏盛尴尬地笑了下,說:“全公司上下就指望邢先生保他了。”

邢泱擺了擺手:“我盡力。”他拿着電腦走到ICU門前站定,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看錢文濤的情況。

錢文濤躺在裏面,額頭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右胳膊和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邢泱說:“就算我把他安穩保下來,你們再用他也得等他半年養好身體。你覺得劃算嗎?”

劉宏盛看向玻璃窗裏的錢文濤,半晌,深深嘆一口氣:“不劃算又能怎麽辦?怪我沒照顧好他。他家庭條件不好,讀個中專學歷,悶頭進娛樂圈只為賺錢。他以為紅了就可以随心所欲,我……唉,怪我,我剛接手他,沒太關注他的情況。”

邢泱下意識摸煙,從口袋裏摸出一根可樂味棒棒糖,他剝開糖紙放進嘴巴,朝劉宏盛笑了下,眼神晶亮:“你想好了,翻雲跟極光簽的是靈活合同,按次收費。雖說錢文濤簽的名,你們也可以選擇不在他身上浪費錢。”

劉宏盛摸出手機,說:“我給我老板打個電話。”他沿着長廊走遠,邢泱用虎牙在棒棒糖表面咬下一個淺坑。

範珊珊說:“你為什麽提多餘的意見?”以邢泱自私自利的個性,錢賺到手就好,哪裏管什麽客戶的利益,她想不通邢泱為什麽要把快到手的錢推出去。

“讓極光看到我們合作的誠意。”邢泱說,“翻雲不是目光短淺的工作室,我們顧全大局,替客戶着想,謀求長期合作。”他看向範珊珊,“這是極光和翻雲簽下的第一個合同,我必然要撺掇他們簽下第二個、第三個合同,眼下這點錢算不上什麽。”

範珊珊翻個白眼,她就不該自作多情地以為邢泱真的替客戶考慮,不過這确實是邢泱的行事風範,輕易地抛棄一個明星的聲譽來換取更多的利益。

“我們老板說,保。”劉宏盛将手機揣進口袋,看向邢泱。

邢泱點頭:“好。”

極光同樣是個規模較大的娛樂公司,旗下有大大小小上百號藝人,如果吝啬于一個藝人的公關費用,難免會寒了其他藝人的心。邢泱心中對極光的評價上了一個臺階,他找個椅子坐下,打開電腦,說:“我需要錢文濤身邊所有人的信息,他的助理、化妝師、造型師之類的。”

“好。”劉宏盛應下。

邢泱敲了一會兒鍵盤,只聽醫院樓下隐隐約約傳來嘈雜聲。他站起身走到窗戶旁往下看,停車場架起長槍短炮,正對着邢泱所在的樓層。

邢泱擡手關上窗戶,對範珊珊說:“記者來了。”

“保镖在樓下。”劉宏盛說。

“醫院不會讓保镖擋住所有的出口。”邢泱冷靜地說,“讓他們上樓,守住ICU的門,除了醫生護士其他人都不讓進。你去跟醫院協調。”

“好的。”劉宏盛說。

“別擔心,這陣仗我見多了。”邢泱安撫面露緊張的劉宏盛。

劉宏盛神情勉強放松,抖抖肩膀,推開門走出去。

“你幫我拿一下電腦,等會兒保镖上來你跟他們說。”邢泱将筆記本電腦遞給範珊珊,“我下樓轉轉,總有些記者不走尋常路。”

“好。”範珊珊接過電腦,表情嚴肅。

邢泱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珊珊姐,放松,我看你繃着臉就想笑。”

“快滾。”範珊珊踢他一腳,“煩死了。”

邢泱一溜煙兒跑出十幾米,拐彎下樓梯,随便走進一個男廁所。解決完生理需求,他打開隔間門,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貓在廁所門口,脖子上挂着邢泱非常熟悉的相機背帶。

“哎你。”邢泱一把提溜住狗仔的脖子,掀掉記者的黑色鴨舌帽,與一雙驚慌失措的黝黑眼睛對視,“呦,好巧。”

邵峙行站直身體伸手去搶邢泱手裏的帽子:“還給我。”

“不還,我拿到了就是我的。”邢泱擡高手臂,另一只手捏着小記者的後脖頸,像提着小狗的後頸皮,“一看你就沒幹好事。”

“這是我的工作。”邵峙行惱怒地說,他扒拉掉邢泱放在他脖頸的手。

邢泱将鴨舌帽反扣到自己腦袋上,說:“阻止你是我的工作。”他握緊邵峙行的手腕,“老實跟在我身邊,哪兒也別想去。”

如果在任何一個周末邢泱對他說出這句話,邵峙行心中可能會悸動一下,但此情此景,邢泱的話是百分之百不含任何浪漫元素的【跟在他身邊】。邵峙行聽到樓道裏響起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他急切地說:“你聽,有別的記者進去了。”

“他們進去拍不到什麽。”邢泱滿不在乎地說,“你進去就不一定了。”他逼近邵峙行,鼻尖對鼻尖,眼中笑意盎然,“你咬我啊。”

邵峙行憋着氣,盯着邢泱幽綠的眸子,暗自磨牙,他不可能真的跟邢泱動手,論打架他可能真打不過邢泱。他心一橫閉上眼睛,一口咬住邢泱的嘴唇,報複性地啃出一個血印。

“……”邢泱感到嘴唇刺疼,懷裏多了一截勁瘦的腰杆,邵峙行像只餓了好幾天的巴西龜伸着脖子死死咬住他的嘴巴。

真特麽咬啊卧槽,邢泱不敢推邵峙行,他舌尖舔到鹹腥的血味,生生把他氣樂。見過莽的,沒見過這麽莽的,邢泱單手捏着邵峙行的下巴,用力掰開對方的嘴巴解救出自己鮮血淋漓的下唇。邢泱伸出舌頭輕輕舔過傷口,疼得“嘶”一聲,他狠狠瞪邵峙行一眼。

邵峙行低頭不敢看邢泱的臉色,小聲辯解:“你讓我咬的。”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邢泱重新捏着對方的後頸皮吻上去,“敢咬我我就在這操你。”

邵峙行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火,溫順地張開嘴巴任由邢泱将他欺負得氣喘籲籲。邢泱掀起他的衛衣下擺,一只手鑽進去從上摸到下,揩油調戲兩不誤,直欺負得人腿軟站不穩,趴在邢泱肩上低聲求饒:“我、錯了……唔……你別……”

“你說要是有人進來。”邢泱說,“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怎麽想?”

邵峙行腦袋亂糟糟的,他感到自己退化成一只草履蟲,只會吐出簡單的詞句:“不要……不要看到。”

“要看到,我把門打開。”邢泱作勢拉門,邵峙行吓得瞳孔緊縮。

邢泱輕笑一聲,拇指搓了一下邵峙行的小夥伴,瞬間溫涼的液體濺了他一手。

“呃啊。”邵峙行眼前一片昏花,仿若老舊電視機熒幕沒信號時亮起的雪花屏。他抱緊邢泱的肩膀,大腦放空,全然忘記自己來這一趟的目的,只想溺死在邢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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