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狗咬了

邢泱站在洗手池旁,仔細地清洗手上沾染的液體。邵峙行不好意思地杵在一邊,耳朵通紅,聲若蚊蠅:“謝謝。”

“記得給個五星好評。”邢泱吊兒郎當地說。

邵峙行撇過腦袋,留給邢泱一個毛絨絨的後腦勺。

邢泱甩掉手上的水珠,用潮濕的手心狠狠揉了揉邵峙行的腦袋。邵峙行往旁邊挪一步,像被揉到炸毛的小貓一樣怒視邢泱:“你好煩。”

黝黑的眸子反射晶亮的光澤,仿佛兩顆打了蠟油的玉石,邢泱憋不住自己使壞的小心思,愈加想欺負邵峙行,他說:“你快走吧,等會兒保镖來趕人了。”

邵峙行更生氣了,邢泱還敢提這茬,他越生氣,表情就越冷靜,說:“哦,我走了。”

“哎別啊。”邢泱虛虛攔他一句,“不來個告別吻嗎?”

邵峙行磨磨後槽牙,壓着火氣親在邢泱唇角,硬邦邦地說:“再見。”

邢泱環住邵峙行的腰,說:“不夠真誠。”他加深力道吻回去,唇齒相依,緊密牽連,直将邵峙行吻出淚光,邢泱滿意地松開對方:“好啦,再見。”

邵峙行深吸一口氣,愈加堅定了讓邢泱通宵加班的心思,他擦掉眼角泌出的淚液,悶頭走出男衛生間,“嘭”的一聲摔門離開。

邢泱笑眯眯地打開門,看着邵峙行遠去的背影,确定對方徹底歇了偷拍的心思,這才悠哉悠哉地回到ICU監護室外。不出他所料,一衆保镖像一道鋼鐵長城,把詭計多端的記者們攔在門外,目前為止,沒人知道錢文濤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你幹嘛去了?”範珊珊抽一張紙巾遞給邢泱,擔心地問,“嘴上都是血。”

“被狗咬了。”邢泱接過紙巾擦掉下唇滲出的血絲,“嘶——疼。”

“啧,看來是條猛犬。”範珊珊調笑道,她當然不會真以為是狗咬的,只當又是邢泱招惹的風流債。

“不說這個,劉宏盛把信息表發來了嗎?”邢泱問。

“發來了一部分。”範珊珊說,“他去聯系錢文濤之前的經紀人去了,等會兒回來。”

“我去外面找個酒店睡會兒。”邢泱說,“你困嗎?”

“我還好。”範珊珊說,“不過我待在這也沒啥事,我跟你一起吧。”

邢泱點頭,他掏出手機點了五份盒飯,說:“等外賣送來我們發給保镖們再走。”

“嗯。”範珊珊應下,左右沒什麽事,她目光落在邢泱受傷的嘴唇上,“難不成你搞上一個記者?”

“猜得真準。”邢泱敷衍地誇贊。

“我們泱泱為工作出賣色相,感動翻雲。”範珊珊說。

邢泱暗暗翻個白眼,沒搭話。

過了約二十分鐘,送外賣的小哥到達醫院,邢泱提着五份盒飯分發給保镖們,說:“辛苦大家過來幫忙,趕緊吃點熱飯填填肚子。我們倆淩晨趕過來一宿沒睡,準備找個地方休息會兒。我姓邢,全名邢泱,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出現緊急的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以我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邢先生別擔心,我們心裏都有數。”為首的保镖接過盒飯,“你們快去休息吧。”

邢泱笑着說:“謝謝。”

發完盒飯,邢泱和範珊珊一起下樓。為防止某些記者賊心不死,邢泱沒敢找距離太遠的酒店,走進醫院正門口的快捷賓館開一間雙床房湊合打盹。

一覺順利睡到晚上八點,沒有電話鈴聲的打擾,邢泱懶洋洋地睜開眼睛,胳膊撐起身子靠在床頭。他打開手機,熱門微博飄着一條tag #錢文濤神秘女友倒賣簽名#。

邢泱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從牙縫裏呲出一聲:“草。”

邵峙行從頭到底浏覽一遍,做最後的校稿工作,包括證據的羅列、論點和論據的邏輯關系和排版是否美觀易讀,滿意地點點頭,敲下回車鍵發送。這些東西足夠邢泱焦頭爛額一陣子了,邵峙行內心評估。

“小邵,來。”陳主編沖邵峙行招手。

邵峙行合上電腦,愉悅的心情僅維持了發出稿子後的五分鐘,當他看清陳主編手中的一沓簡歷,壓力頗大的塌下肩膀。

“你看看這些人怎麽樣。”陳主編說,“老板的意思是月底要招夠人。”

“沒有合适的人怎麽辦。”邵峙行說。

“北京這麽多人,怎麽會沒有合适的。”陳主編大力拍拍邵峙行的肩膀,“加油,你可以。”

邵峙行暗暗嘀咕他不可以,認命地接過簡歷随手拽把椅子坐下,一張一張看過去。

“錢文濤的事你有什麽新發現嗎?”陳主編問。

“沒有,去醫院撞見邢泱了。”邵峙行說,“他不讓我進。”

“他讓你進才奇怪。”陳主編見怪不怪地說,他指着簡歷,“你挑吧,看到合适的直接約初試。這陣子找工作的人挺多的,hr那還有簡歷。”

“知道了。”邵峙行應下,比起看簡歷他更喜歡出去采風,但沒辦法,老板的命令不得不遵從。錢文濤的花邊新聞他整理成長圖用【今天也想轉行】那個號發出去,畢竟內容中有一部分是他的分析,許多信息不一定真實,不适合用千星資訊的官方號發。

或許是錢文濤的粉絲群體內部積怨已深,邵峙行發送的長圖迅速被大範圍轉發,評論區裏艾特不斷,有幸災樂禍有義憤填膺,熱鬧極了。

邵峙行看完簡歷,瞄了一眼微博,震驚片刻,他似乎搞出了一條熱門微博。這條微博被錢文濤後援會轉發,帶頭艾特草莓奶油兔并且陰陽怪氣地配字【姐你出名了】。

與此同時,邢泱從床上彈起來,拍醒範珊珊:“來活了來活了,起來幹活。”

“唔。”範珊珊揉揉眼睛坐起來,聲音迷蒙,“怎麽了?”

“哝。”邢泱将手機塞進範珊珊手裏,“我去刷牙。”他走進盥洗室洗洗刷刷,收拾齊整走出浴室,範珊珊風一樣與邢泱擦肩而過沖進浴室。

兩人收拾齊整,退房離開酒店,劉宏盛打來電話:“草莓奶油兔聯系我了,問我怎麽辦。”

“你有她的聯系方式?”邢泱問。

劉宏盛說,“她主動找到我的。”

“把她拉進微信群,我會會她。”邢泱說。

“好的。”劉宏盛說,“信息表已經發到你郵箱了,請查收。”

“我一會兒看,馬上到醫院了。”邢泱說,“錢文濤醒沒醒已經不重要,我們得盡快回應這件事。如果發酵時間太長,就沒人聽我們說話了。”

“我現在在ICU外面。”劉宏盛說。

“好,我們進樓門了。”邢泱說,“一會兒見。”他挂掉電話,三步并作兩步跨過臺階。

“不能承認錢文濤有女友。”範珊珊說。

“是的,咬死錢文濤單身。倒賣簽名的事,我們需要推一個替罪羊出去。”邢泱說。

“而單身的事找個他的好朋友出來作證。”範珊珊說,“增加可信度。”

“至于替罪羊……”邢泱踏上四樓,“助理或者随行化妝師都可以。”

“助理吧,化妝師人家以後還是得找工作的。”範珊珊說。

邢泱點頭:“也對,助理年輕,方便改行。”他推開ICU走廊的門,看向劉宏盛,“我們有一個方案。”

“什麽方案?”劉宏盛焦慮得仿若熱鍋上的螞蟻,抓住邢泱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錢文濤的助理多大歲數?”邢泱問。

“二十歲,男生,大專學歷。”劉宏盛說,“跟了他半年左右。”

“他缺錢嗎?”邢泱問。

劉宏盛想了想,說:“應該缺吧,我印象裏他穿得挺樸素的。”

“把他叫來。”邢泱說。

劉宏盛摸出手機:“我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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