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嘴上沒毛

甘維身上沒穿多少衣物,可是就這麽燙了起來,你說男人女人的事兒他懂得不全,這下好了,什麽都看了。這下真的好了,甘維狠狠地咬着唇,臉子,耳朵,脖子都紅通通,他發誓...以後誰那樣咯吱咯吱噼裏啪啦地戳他他就跟誰拼命!

甘維是被一束火光照醒的,睜開眼自己正被拖在家裏買來的瘦馬上趴着,吳岢喂了三個多月爺沒把它喂肥實,脊背上硬邦邦地硌得他肋骨疼,不僅僅是肋骨,這渾身就跟從刑場上爬下來一般,腦袋耷拉在馬肚子邊,血沖腦門讓他懶得思考,眼皮耷拉着又粘在一起。

馬鞍上的凸起盯着他的後腰,他側着身子往右邊,腳勾着一東西用了點勁兒,挪啊挪地就蹭到舒服的地兒,這兒好,這兒軟和,迷迷瞪瞪地将臉在馬背上磨了磨,嘴裏叽裏咕嚕:“嘶——哼哼——哼哼——嘶嘶。”

“疼麽?”有人在他耳邊問。

“嘶——哼哼”

“.......”梅掌櫃臉色紅潤地幹看着攤在馬肚子上差點被“整”死的家夥,沒想到他防着防着還是教這呆子被那東西勾了去,稀裏糊塗地被移了魂兒,在冰天雪地裏一折騰,餘下的滋味兒鐵定不好受。

奶奶的!這呆子的第一回就這麽不清不楚地叫個鬼東西給弄走了!!梅掌櫃将帕死死地捏在手心,細細研究了下,在心底對它吼道:你腦袋裏都是大糞!別給整天想着給我捯饬這事兒,不然仔細爺一輩子不讓你近身,讓你永遠是一縷香魂兒!!

那朵梅花傲氣地折了下身子,換了個形狀,也朝他哼了一聲,那意思在說:得了便宜還賣乖,就你這兒樣磨叽,不是本尊通靈引誘他來,将你們幻到三千年前,你能嘗到那滋味兒嗎?!

還有一句梅花兒沒敢說,個二十好幾的爺們兒居然是頭一回.......。

梅花兒打了個寒顫,因為梅掌櫃一定會這樣噎死它——你也是幾千歲了才那啥的好吧!!

呦喝!還給我扭!梅掌櫃瞧它這死德性就有氣:那時候!那當口我分明就是一灘肉,渾身上下不聽使喚,還不是任你支配。老子要幹就幹這個鮮活的,作何教你把他的魂移走,将他身子動硬,讓我弄個死人還費得不是功夫!!

都是跟個死人——咱倆扯平!亂吼吼的總是你吧?!控制不住力道的也是你吧?!讓他這會兒癱了的人也是你!!你敢說你沒爽死?!

呸!爽你娘!什麽姿勢什麽力道都你你選的,你上了我的身還敢吆五喝六,到底是什麽鬼東西!饑渴瘋了才琢磨出這樣下流的招數!掌櫃噗噗地要做出撕了它的動作!

哎!哎!哎!疼!你到底想起來沒有?我告訴你!撕了我,你這輩子,我這輩子就徹底和他玩完了!!

梅掌櫃将聒噪滿口胡言的東西一股腦窩成團要往懷裏塞。

那東西抗議了,我要和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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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掌櫃嘿嘿地笑出一聲,快、狠、利落地把手絹塞到馬鞍裏頭,捂出一股馬騷味兒!心底惡狠狠地罵道:三千年前兒,你也忒不争氣,這回你敢添倒忙,爺就把你賞給錢五巷那個流口水的傻大姐兒!

“......”你狠!你好狠!

弄成那樣兒妖裏妖氣的德行,對着個死人......花樣兒白出,那騷情,教他個大爺們兒瞅着都臉紅,呸!呸!

怪不得,怪不得......後來幹那樣兒不經腦子的事兒,落得個妖不妖鬼不鬼的好下場,累着幾百年後的他來收拾殘局!

他罵歸罵了,可記起那一世的模糊幻影,心底還是有一絲絲甜的——

三千年前,哈!那就不是人和人的事兒了。

某個慢吞吞的笨鳥在寒冬遷徙的時候落單了,撲騰撲騰着翅膀悠悠地被風吹南送北,方向感全無,最最糟糕的是,還有那麽丁丁點兒就飛出旋風窩了,被只臉盆大紅豔豔嬌滴滴的花骨朵迷得忘了扇翅膀兒,像一坨紅燒肉直直溜溜地從天上砸下來,一頭插/進深雪裏。

笨鳥叽叽咕咕變成個瘦弱少年從學裏爬出來,抓着凍得紅通通的耳朵犯愁,這樣好看的東西孤零零地埋在雪裏冷死了豈不可惜,轉身變成個粗短腿兒的白鳥,孵鳥蛋一樣罩着這下半身埋在雪裏的花骨朵兒。

梅花惡狠狠地鄙視,不要臉,明明腿又粗又短又肥,非幻成個瘦弱的美少年!!

笨鳥淡定自若地維持着蹲茅坑的姿勢騎着梅花望着遠處悠遠的天空,先發呆走神後打盹兒。

你問它怎麽就選了這個姿勢——從在蛋殼兒裏就有鳥這樣給它取暖,讓它破殼而出!

那母鳥的屁股和羽毛比它的厚實多了,所以得壓緊點兒,不能漏風進來。

唉~

這寒山深澗裏不惹世事的梅花妖不曉得它究竟做了什麽孽了,修煉最後關口遭遇這樣的奇恥大辱。

你算算,做花骨朵兒的時候它飲甘露食冰雪,看雲卷雲舒賞青山落日,有了人形後也軟軟噠噠地邁不開腿兒,沒勾搭過失足青年譬如風流才子落魄的書生,除了窩在枝頭修煉還是修煉,偶爾閑暇,也就是戲耍下沿途來的小蝴蝶小蜜蜂兒,後來辟谷了,就光喝個西北風,日子簡單得跟一一樣。

一年又一年,一世累一世,直到今日,它吸食天地靈氣即将羽化登仙,連天上的引路神仙都找的好好的,連修行的仙山地理位置都勘察得巧巧的,只待趴伏在雪地裏度過九九八十天——這塵世最後一劫飛上去,怎料在第七十天的時候突然被只鳥一身子坐下,兜頭兜腦蓋住鼻子臉,将它嫩汪汪的花瓣兒壓得癟叽叽的不說。它一睜眼,肥肥白白的屁股還撅在旁邊,小絨毛撩着它的嫩黃花蕊叫它噴嚏連連,梅花忍得辛苦,在心底罵爹罵娘罵老天!!

烏龜兒子王八蛋啊!!——就是如來佛祖,你能被人屁股壓着臉靜下心來修煉?!!

它得忍,八十一天少了一天一個時辰一刻鐘都不行。

可更讓它抓狂的還在後頭。

梅花兒不知道在哪個時辰哪個夜晚,自己坐定魂游天外時,這笨鳥兒坐在它身上被活活凍硬了,硬生生地毀了它的業作!!!——見死不救你這梅花還成個屁仙!

梅花被炸出來,用光裸的腳踢了踢,不知道死沒死,總之是再也不會動了,變成了一/絲/不挂的少年躺在雪地裏頭,剛剛好送到這梅花兒嘴邊兒的一塊冷鮮肉。

梅花癟了癟嘴,俺不吃肉!談情說愛那套不懂,脫衣服扒褲子後該做哪茬子它想也沒想過。那麽後來這轟轟隆隆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場好戲,你只能說是...雨點打在香頭上——機緣太巧合!。

梅花兒自打從雪地裏暴怒化成人形兒,就瞅着将這鳥的一身白羽毛拔了,給自己縫身兒衣裳,這一點也不過分,這一點兒也不足以宣洩它心中的怒氣。

一行修煉,一朝成仙,要講究個天時地利,大仙說,你沒度劫,是時機未到。

梅花兒花心一顫,看大仙兒這口氣這毫不掩飾的惋惜,娘哎!它...它還有得等呢!!

你能想象得出三千年前那深山寒澗裏常常出現這樣的場景嗎——梅花拖着個死人像只松鼠咬着栗子在冰天雪地裏蹿來蹿去。

它沒把這攤骨頭肉丢了有以下幾個理由——壓着比墊子軟和!攀着比樹枝兒好看!心情不好時還能拿來出氣扇他幾巴掌,困了累了将人當花瓶把根腳伸到他嘴裏插上,真也百用的一塊好料!

後頭的日子長着......防不住它壓着壓着就壓出靈感壓出竅門兒,壓着壓着就壓出事兒來了。

梅花兒自己都沒整明白,它是如何無師自通自學成才,将人的事兒做得比人還快活!

你瞧瞧,得了頭一回的梅花兒喜得東倒西歪路都不會走,差點兒一頭撞大樹上!

一開葷嘗到甜頭,對着個毫不抱怨凍得腦死亡身子正鮮活的人,那還不沒完沒了回回讓自己吃飽喝足!可是後來它就愁了:他那雪白的身上紫紅紫紅的傷一次比一次多,他時而變成鳥時而幻成人漸漸維持不住教梅花好欺負的樣兒了,更糟糕的是,三十年後,寒山澗裏的冰雪開始融化,這東西鐵定是要壞了!!!

梅花兒在三十年後居然舍不得這鳥了!!

後來的事兒,就是孽障啦!你簡直不能想象,這笨鳥笨鳥吼着叫着的傲嬌梅花兒因着個死人因為一塊墊子一只好用的花瓶兒,幹出那樣缺德的事兒來!!

梅掌櫃瞅着甘維這平平板板的身子,想着這些鬼東西強硬灌到他腦子裏的場景,跳躍穿梭捉不到原委,将那些可笑的畫面兒趕走,他還是與那鬼東西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梅掌櫃,身價兒姿态一樣擺在那兒!

下了馬将人往肩膀上一扛,就差沒哼出小曲兒了!

甘維知道自己挨了床板,正想伸開胳膊腿兒好好休息一陣子,雙腿忽然一夾,夾住個軟硬适中的東西,那東西自己嗖地抽走了,然後耳朵邊出現了疑似磨牙霍霍的聲音。

甘維這呆子下頭是是光禿禿的,嘴上是沒毛的!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女人中的敗類......原來是男人中的極品!梅掌櫃你腦子抽了嗎!梅掌櫃你——眼睛瞎了嗎?!!

不過梅掌櫃你要這樣想,那真是極好的!

掌櫃背着手在屋裏踱步十圈終于忍不住朝門外沖了出去!!

去燒香!去拜佛!

掌櫃的,現在已是子時——,吳岢愣頭愣腦地看着掌櫃飛奔出去的身影兒,無聲地提醒。

眨眼間掌櫃已經消失了——

再眨眼,掌櫃又回來了。

“呵呵...路上掉了個東西。”掌櫃別着手厚着臉皮慢悠悠地晃到自己屋裏。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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