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屁股這關

有人氣動山河地真吼了一聲甘維耳朵嗡嗡響遺憾地沒聽見,暈暈乎乎被踩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記得神來一腳穩穩當當落在他眼前.....這腳上的鞋好不熟悉,青面兒白底高幫,和那騷情的掌櫃穿得一模一樣,怪好看,莫非是今冬流行款?

切!都不是好貨,不騷情趕什麽流行!還剩幾口氣兒的甘維閉上眼撞死,不賴上你,可你起碼得先給我擡出去!本大人疼死動不了了!

哎哎!擡就好好擡,幹什麽又伸到人身底板下摸屁股,甘維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将眼睛掀開一條縫,瞧見一雪白的人影兒,那上頭的鼻子眼睛嘴慢慢兒地近了,甘維突地把眼睛睜大——趙、趙奉!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吓死,馬上拖着個半殘的身子翻過來做出往前爬走的垂死掙紮,可事實證明被一幫子發瘋的大老爺們踩的後果是半身不遂,又加趙奉身邊跟着的四個壯漢東南西北一方一個攔得死死的,胳膊腿兒一提,甘維就脫了地面兒。

“将這位大人擡到我雅間去,再買瓶跌打損傷的藥來!”英雄別着手氣定神閑地砸來一句。

甘維趴在雅間的一席窄窄的長塌上,馮老板給這位端茶送水連帶打蒼蠅,趙奉的那句“離他三尺遠,給我看緊了,人要有個三長兩短,這筆帳就記在你頭上!”教他一下子對着瘦弱的小尚書另眼相看起來。

啧啧啧,馮老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将這戶曹尚書觑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又拍馬屁道:“甘大人好本事,竟能讓這位爺青眼有加,以後在朝中的路子,您就只管閉着眼走下去,準得步步高升!”

甘維臉趴在下頭,轉來轉去磨了半個時辰,哼哼了兩聲,“老板能幫我翻個身兒麽?!”

馮老板見他臉壓得出皺,馬上跑過去:“甘大人,你再挨挨.......白河那邊兒估計還得會子,都是男人,您體諒點兒不是,我們這唱戲這行當,大人您曉得,有的人吶唱到死不一定能遇着一次機會,這位爺少來瞧戲,白河機靈,算豁出老底兒了,若是這位爺捧着他,教他趁着風華正盛多為下半輩子積攢點老本,那他這一生也就完滿了。嘿嘿.......這樣兒舒服吧,等會兒您跟我說哪兒疼,藥來了我給您塗塗先!”

甘維側過身子,望望門兒,看看窗,拖着個半殘廢的身子,溜走看來是不可能。只期待趙大惡人好好盡興,拉着馮老板的衣裳道:“東家,我這兒躺得好着呢,先睡一覺,您忙去吧,跟那邊兒說...說...該過夜過夜...不用管我,您替我差人去官舍裏叫我的小厮來就好,我回頭跟趙大人打聲招呼。”

馮老板忙不疊點頭,“好好!我這就去叫人。”這小子上道,馮老板喜得又去叫人取了個軟和的羊毛毯子來給他墊在身側,換了壺好茶。

甘維優哉游哉地用手撚着瓜子兒果子糖往嘴裏塞,還哼哼着小曲兒,官舍離這兒不過隔了幾條大街,一會兒吳岢就可助他脫身。

這樣一想,又有點不厚道,薛老板這回,唉,趙奉那人面獸心的家夥,居然敢把賊心放到一身傲骨的薛老板身上,薛老板肯定不會罷休,他接下來半個月估計都聽不到好戲了!

甘維咬到一顆梅子,酸得倒牙,龇牙咧嘴地猛灌了一口水,門被敲了三下,擡眼一看,甘維一口水噴了出來:“怎麽是你?”

梅掌櫃瞪了他一眼,走到床邊兒道:“趴上!”

身後半天沒動靜,梅掌櫃怒起:“有吃有喝的,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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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維無辜地看着掌櫃,我又不傻,這吃的喝的都有掌櫃手藝好?呼哧呼哧地指着腰:“甘某...起...起不來......”

掌櫃:“.......”

回到官舍,甘維看見院子裏沒人:“吳岢不在?”

“嗯。”你就放心吧,那啞巴這兩天都不會回來!

“多謝掌櫃百忙之中抽空将我解救了出來,你也知道,趙奉簡直不是人,今個兒居然想收攏薛老板!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薛老板可不像我這麽好——”欺負......

和掌櫃站在統一戰線上,甘維頂着一身痛大罵趙奉,自覺差點将見不得人的事兒說漏嘴,甘維抿了抿唇尴尬地止住,被掌櫃照直背進了屋子。

“麻煩掌櫃的把我放在床上,剩下的甘某自己來就好。”

“腰都不能扭,如何自己來?!抹不好生瘡又留疤,做什麽每回都這麽蠢!”掌櫃冷斥了一聲,将手往後一撤避過甘維要接過藥瓶的手。

每回?哪裏來的每回?...被趙奉戳了一劍後掌櫃扒開他衣服那一回?!甘維如此一想更不能安然自若,“掌...掌櫃,你聽我說,這樣...會惹來閑話,那個我們...授受不親.......”

梅掌櫃心底一喜,這呆子承認自己是個女人?!誰知甘維又冒出一句:“掌櫃現在有了意中人,更要注意些,不能讓甘某壞了你的好事,像趙奉那樣的家夥,早晚會遭天譴!”

像趙奉那樣的家夥?!哪樣?龍陽之好?!看來将吳岢忽悠出去是正确的選擇,掌櫃伸出兩根關節分明宛如扇骨的指頭,戳住了這呆子。

甘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點了穴道!?不點又如何,他該掙紮?咬舌?!看到梅掌櫃正兒八經的臉,甘維覺得自己太過小題大做,門關得緊,窗閉得嚴實,他應當信得過梅掌櫃,反正已經被他扒過看過,也不差這一回,若是真自作多情掙紮起來,兩人還怎麽在一個屋檐下相處,甘維閉上眼睛從容就死地咕哝了一聲:“天氣冷得緊,還望掌櫃快些!!”

青天白日,窗戶上一層薄紙透着大亮,梅掌櫃上下觀望趴在床上的人,心跳如擂鼓,先從哪裏開始呢?

甘維把頭埋在褥子上,先覺得上身一涼,掌櫃溫熱的手指頭在他身上抖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沁涼的東西終于塗了他滿背,甘維将眼睛閉得死死的好像是他扒光了別人的衣裳一樣,嗤!掩耳盜鈴,閉上眼睛你就可以裝作穿衣服了嗎?

甘維咬着牙嗆聲,還差一點,還差一點了,屁股這關過了不就沒事了!

可是...可是...掌櫃地動作就好死不死地卡在他屁股上,亵褲沒扒下來,掌櫃把剜了藥膏的手伸了進去,甘維心裏居然有點不平衡了,他的屁股怎麽了,沒長瘡沒留疤,指不定還比掌櫃的屁股實在些,犯得着抹藥時還挑揀一下麽?!

梅掌櫃從褲子縫出瞥見一抹白,屏住氣息,呆子這口氣這态度,跟不曉得自己沒帶把兒一樣嚣張!

不行不行!再驗證一下!

甘維心尖一抖,心裏大吼:“就說要扒你就都扒了!自己非要湊上來抹藥,結果又嫌棄放不開手腳,亂摸個屁!這會摸錯了吧,讓你手上張雞眼!”

梅掌櫃摸到不該摸的地方,一個抖顫留了一坨藥在那裏,伸手再揩回來?這呆子肯定要抓狂!

甘維埋着頭,心裏埋怨掌櫃笨手笨腳,把藥留在沒傷的地方,涼絲絲的還不少!

“掌櫃的将我穴道解開罷。有些...難受。”

梅掌櫃一聽,将他點了兩下,緊接着就看到甘維弓起身子自行伸下手,鑽進褲子裏,兩腿支敞開,呼了一口氣用胳膊撐着身子揚起頭來。

彎着腰的梅掌櫃眼睛一花,鼻腔一熱,忘記閃開,兩張通紅的臉就擦在一起,這麽丁點兒的距離,唇也就自然而然地擦在一起,掌櫃的這時候再不咬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被梅掌櫃捧着臉,往嘴裏送舌頭吸口水,還被染了滿臉的鼻血,甘維徹底傻成木頭了。我撞了你一鼻子血,也犯不着這樣...這樣...唔...唔.......

掌櫃的一通粗暴的啃咬沒把他捂死過去,甘維脖子歪着扭了筋,這該如何是好,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找個理由留下三菜一湯......

你問這呆子到底将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兒明白了幾分,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了。

興許親嘴兒這事兒...這事兒...對于甘維這個呆子,比被戳了好受,豈止是好受,滑不溜秋口齒留香,簡直可以稱得上享受,這不是被打被罵,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就是不小心碰上了,甘維自己那時候暈乎着!軟軟的東西攪合在嘴裏,在他對食物有着特殊眷念的嘴裏,總讓他有股子有種把它吞了的沖動,不曉得自己有沒有也吸上。

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擦槍走火,也是兩個人的責任。

為了吃,為了留下梅掌櫃,他腦袋比任何時候都靈光,“梅掌櫃...梅掌櫃...是看錯人了?”

“......”梅掌櫃起身走人!

“......”甘維撓頭,這代表默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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