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綿長的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尴尬,不敢去瞧對方的眼,劉安歌心裏莫名對那位不知名的皇兄有些愧疚,又有點疑惑,自己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愧疚什麽,難不成是怕許清秋嫌自己親吻得不好?許清秋心裏更多的,則是帶着苦澀的甜蜜,哪兒想劉安歌那胡思亂想的,竟會越想越遠。
“恩……你覺得怎麽樣?”劉安歌好似還嫌氣氛不夠尴尬,腦子裏半天想不明白的事兒,雖有些扭捏,卻也問了出來。許清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恩?什麽?”轉頭看着劉安歌扭捏的模樣,又頓時反應過來,臉剎那間便漲紅了。
“就……方才……我們倆,那樣。”劉安歌自己也不明白,平日裏沒羞沒臊的人,怎麽這會兒這麽扭捏了,實在不符合自己的性子,可瞧着許清秋漲紅的臉,又忍不住扭捏起來,瞧許清秋沒有回應,便又自顧自說起來,“我覺得,你的唇很軟,吻起來很舒服。”
許清秋聽着話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心裏羞得就想掐死劉安歌,果真平日裏看再多的書也無用,碰上劉安歌,還能說什麽。劉安歌瞧着許清秋不像惱怒的樣子,只是有些羞澀,大着膽子又繼續說道,“我,能再親一下嗎?”
許清秋怕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側着頭有些驚訝,“啊?”只不過劉安歌那句問,也并不是誠心問的,許清秋這才側過頭來,便被劉安歌吻了個正着,微張的唇,恰好放了劉安歌那不安分的舌進來,這一吻,好似與方才不同,更濃郁,更親密,更讓人窒息。
許清秋的腦子一片空白,再也沒有理智去控制那亂竄的心和呼吸。
“你心跳好快,帶着我的心跳都快了。”劉安歌事後還有心情調侃,她想着,吻了兩次許清秋也不生氣,那她也沒啥可尴尬的了。許清秋兀自控制着紊亂的呼吸,只是輕輕回了個“恩。”
“你這樣,好似被意中人吻了似的。”劉安歌原本是想套出許清秋的意中人是誰,她也不知道為何,總想知道。她思來想去那幾個皇兄,沒一個讓她舍得将許清秋交付于他的,大概這就是姐妹情深吧,尤其是今晚這兩個吻,攪得她有些心亂,她越發想知道,想去揍那人一頓,可明明該說對不起的是自己。
誰料,許清秋并沒有說話,反倒是盯着她瞧,自第一個吻結束,許清秋便沒有擡起頭來看着她過,這般被她一瞧,好像自己心裏的小九九都被瞧了去,心下有些不安。許清秋緩緩開口道,“你還記得你坐我後面,問我的第一句詩嗎?”
反應過來的劉安歌愣在那兒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我喜歡的是羅百川。”她也不知為何此時竟是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是要讓許清秋知難而退?可自己為何連這句話都說得這樣沒有底氣。
許清秋一聽她第一反應的,竟不是二人的身份性別,心下一喜,若只是羅百川,自己還是有那麽些信心的,狡黠在眼中一閃而過,便裝出一副委屈難過的模樣,“你說過不會躲着我,不會生厭于我的。”
劉安歌這才知,之前竟不知不覺被她套了這麽些話,不過心裏的确也沒有要躲着她的意思,便坦然道,“我既這般說過,自是這般做的,得你這般的人歡喜,我又怎會與你過不去,左右你也不會強迫我,我們便與如今這般,依舊當姐妹相處便是了。”
許清秋也是詫異劉安歌說話竟有如此端莊大方的時候,不愧是郡主。劉安歌心裏想的,不過是舍不得這段姐妹情罷了,不然她小人之事做得多了,出爾反爾算什麽。許清秋自然是應下,可哪兒有姐妹如她倆這般相處的,饒是這郡主書讀的少,太好哄騙了些。
許清秋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劉安歌也的确想通了,“夫人,我真的知錯了,我不該懷疑你與張鈞的,就你與張鈞,還沒我與羅百川的可能大呢!其實我也知道,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有他過,別說他了,別個你也沒放眼裏過,你打一開始放眼裏放心裏的也就是我了。可我還老是惹你生氣惹你傷心,我的性子太暴躁了,生起氣來口不擇言,着實傷人,我不能保證下次一定不會了,但我會努力改的。”
許清秋見劉安歌的确比之前想明白了些,态度便也軟了下來,“你這次是怎麽想通了?”
劉安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我方才抱着你,就想要親你,但你哭着,我也沒好意思親,但我就想了想以前親你的感覺,就想到你跟我坦白那晚上,就覺得你也的确不容易,這麽個柔弱的人,還總是要遷就我,每每鬧了別扭,都是你先來哄我,我也是被你慣壞了,總不去想自己的問題,仗着你的喜歡胡作非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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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秋對着劉安歌還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還真能想,這也能想到我多不容易。”
劉安歌臉竟然紅了紅,“不是,我中間漏了一些沒講,我是想到那晚後,我總腆着臉要親你,卻又說我對你只有姐妹之情,你那是竟也縱容我,現在想來,你當時定是難受極了。之後,之後我們行那事,我也是常常不顧你,總折騰你沒完,想來,還是我不夠體貼,讓你受累。”、
許清秋實在聽不下去,更不想搭劉安歌這話,竟當作沒聽見這句,“既然你這般承諾了,我自是會與你機會的,只望你不要與先前哄我那般,回頭就忘了。”
劉安歌也是好本事,許清秋這才原諒她,竟是又腆着臉讨起甜頭來,“那夫人,我們都好幾日不曾那啥了,今夜是不是?”
許清秋也只好裝作沒聽見,“安兒,你可知我為何會如此生氣,并不是氣你懷疑我與張鈞,我知道你那也是在意我,才會那般亂猜測的。我氣得是你總長不大,總想着我遷就你,我哄着你,你也知每回鬧了別扭,都是我先服軟,有時我便想,你是不是并不喜歡我,只是喜歡我的照顧,喜歡我的溫柔對待。所以你可以硬着心腸不想我,舍得氣我,舍得折磨我。”
“可是近日的花樣不喜歡?那我再去書上學學,不喜歡我們便換一個好了。我也不知那樣你會難受,我看圖上畫的那人也是蠻享受的。”劉安歌顯然沒有将許清秋的話聽進去,許清秋紅着臉也是忍了許久,“我不是在說這事,我是在說正事。”
“這就是正事啊,書上說,這事是夫妻間最大的正事!”劉安歌一臉正氣浩然的模樣,倒像是在說為國捐軀的事。
“你看的都是什麽書。”許清秋忍不住嫌棄一番,劉安歌竟是真要去找那本書來,許清秋趕緊攔住,“行了行了,你找來我也不想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說的是你對我的态度。能狠得下心與我鬧別扭,能狠得下心不理我,每回要我去哄你,偶爾你也會哄我,卻更像是為了好玩,說的也不是心裏話,胡亂應付一番,也是我心軟,那樣竟也被你糊弄過去了。好在此次你總算說了些該說的話,卻也是熬了那麽久。”
“你別瞎猜這些有的沒的,你可知我當初是如何确定自己喜歡的是你而不是羅百川?就是這欲望。我對羅百川一點欲望沒有,我壓根兒就沒往這事上想過,可對你,老想着幹點壞事,我對別個都不這樣,對着你就好像色魔似的,且對你的欲望那是經久不衰!”
“不會用詞兒就別瞎用。”許清秋實在聽不下去劉安歌說的話,“你不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夫妻之間重在相敬如賓,琴瑟相和。”
“我又不是君子,我要把你當賓客對待,我還娶你回來幹什麽,夫妻之間應該相濡以沫才是。”
“相濡以沫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劉安歌并不是真的不懂,她是故意曲解,許清秋自然也是知曉,“你腦子裏能不成天都是這些麽?”
“我腦子裏成天都是你又有什麽不對了?”劉安歌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我自然高興你的腦子裏都是我,可我希望你腦子裏的我,有各種不一樣的,而不只是躺在床上的。”許清秋也算是丢掉了老臉,要是與劉安歌繞,不知繞到何年何月去。
劉安歌卻是伸手将許清秋擁入懷裏,輕輕撫了撫她的背,“好了,不生氣了,我本來想着,惹你生氣罵罵我,你也好過些,可你太溫柔了。其實你也知道,你這樣只會縱容得我下次惹你更加生氣。不過你也聰明,被你寵壞了,我還如何找別人去,這一輩子也只能和你一起了。”
“你與我一起只是因為找不到別人了嗎?”許清秋心裏好受了些,伸手回抱着劉安歌。
“每次鬧別扭,明着都是我懷疑你勾搭了別人,可實際上,都是你心裏覺着我不夠喜歡你。我原本想啊,我占有欲都如此強了,你咋還不能理解呢?可這幾日在書房裏琢磨了很久,大概是你們這些才子才女的看慣了君子的書,總喜歡那些詩情畫意的表達,可你也知道,我就這種要酸不酸的話說不來,要不然當初為了娶你,能受那麽好大一頓打。”
許清秋又是想起了當初劉安歌為了兩人的事挨打的情形,心下也覺着自己太過計較了些。
“關于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是絲毫也不用擔心的,你想啊,我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我若不是真的喜歡你,我會費那麽大周折把你娶回來,然後家門也不出,整天圍着你轉?你家既沒有比我家有錢,也沒有比我家有勢,當初我能追着羅百川去了書院,就能瞧出我壓根兒不在意這些,那你說我為何要與你一起,還不是圖你這個人。其實我平常嘴上也老說,可你就覺得我那是插科打诨,我哪兒會正經說情話,我都是用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