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打二人成親以來,京城的人突然便覺得日子太好過了些,那時不時驚吓他們的郡主已是安分許久了。就連劉安歌自個兒也開始郁郁寡歡起來,又是想時時與許清秋在一起,又嫌府上太悶了,思來想去,想來思去,還是羅百川給她出了個馊主意,帶着許清秋四處游玩。劉安歌仗着自己會點手腳功夫,便不讓侍衛跟着,王爺也只得讓暗衛遠遠跟着,迫不得已不出面。王爺哪兒舍得,實在是劉安歌胡鬧慣了,王爺也想着該讓她嘗嘗苦頭,便随她去。
許清秋也知劉安歌是關不住的鳥,當下還能陪着自己安安分分呆在府上,若是時日久了,定是生厭,她亦不願做那鎖鏈鎖着劉安歌,是故劉安歌提起的時候,她稍作思考便也同意了。兩人備了些盤纏,帶了兩個會些功夫的侍女,便駕着馬車往江南去了。
只是兩人皆是貌美女子,邊上又無男子跟着,自然招惹男子,只是吃個飯的光景,已是飽受折磨,若不是劉安歌混世魔王的模樣發作,只怕那些人還不只是看看了。好在那出了馊主意的羅百川也趕了上來,有了羅百川在邊上跟着,那些男子自然不好那樣明目張膽,劉安歌才好受些,到了住宿的時候便又難受了。
“要三間房,不要太差了。”既是有羅百川跟着,自然這些事就留着讓羅百川去做了。幾人覺着出門外在,財不外露,便打算低調行事,并不張揚只要那上房。
“好嘞,可是爺跟夫人一間,這位小姐一間,兩位姑娘一間。”那小二拿了鑰匙,見安歌清秋二人貌美不說,氣質不凡,便以為是姐妹,更是将羅百川與許清秋配在了一起。這下劉安歌可不幹了,“你那眼睛怎麽長的,你可看清楚了!他們倆才是……”話未說完,便被許清秋捂住了嘴,“小哥不好意思,我這妹妹性子急了些。我們姐妹一間,公子一人一間,兩個丫頭一間便可。”小二也知是自己說錯了話,連連認錯,劉安歌也不好說什麽,悻悻地跟着進了房。
“你為何不讓我說,我和你才不是姐妹,我們是夫妻!禦賜的夫妻,誰敢不認?”劉安歌很是氣惱,坐在床邊,久久不能平複,原本被認錯了就有些不快,許清秋這不願承認的态度更讓她惱火。
“試問,兩個女子為夫妻的,當今天下又有誰?”許清秋慢悠悠開口,對劉安歌那急性子也有些不滿,在京城任性尚可,出門在外實該處處小心,怎能如此霸道,實在惹眼。
經這一提醒,劉安歌也覺着自己實在魯莽了些,二人若在外毫不顧忌,那誰人都是她是京城那愛惹事的郡主,免不得有人惦記。思索一番,“那我扮成男子模樣,這樣我們便可放心做夫妻了。”
許清秋也知劉安歌這性子,實不如扮成男子方便,心裏卻不想劉安歌作那男子打扮,“我們扮成姐妹不是挺好麽?”劉安歌卻是毫不妥協,“那可不行,若是何時情難自已我要抱你親你,扮成姐妹實在不便。”
許清秋有些無奈,“若是扮成男子,在外頭越發不能親近了,男女大防。”劉安歌毫不介意,“男女大防是說給那些未成親的人聽的,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自然是親昵非常。他們要說讓他們說去,非讓他們羨慕死不可。”
許清秋也只好随劉安歌去,“你這國姓也不好再用,還是起個假名才好。”
“這簡單,信手拈來,便叫許慕安。”劉安歌沾沾自喜,許清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好不要臉。”劉安歌正是得意時,“你也起一個。”許清秋略作思索,“那便随你,叫安和清。”
劉安歌聽了甚是滿意,可慢慢又緩過神來,“這兩個名字擺在一塊,怎好似我吃了虧。”
許清秋微微一笑,傾身坐在劉安歌腿上,“既然吃了虧,那我便補償一下可好?”劉安歌頓時沒出息地出了神,腦子裏除了許清秋,別的一點也沒有,“好好好,有這補償,縱是叫我去死,我也是願意的。”
許清秋推着劉安歌躺在榻上,“滿嘴胡話。你不該想着做那風流鬼,該想着如何與我白首。”
劉安歌躺在那兒任由許清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盡,“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誰知許清秋側身一躺,用手一拉,将錦被蓋于二人身上,竟不在動作,“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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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歌哪兒肯罷休,立馬纏了過去,伸手抱住側躺着的許清秋,“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點了火,自然要負責将火滅了。”
“可是妾實在是身子乏累,明日還要趕路呢!”許清秋故意裝出一副很困的模樣。
“沒事的,你便躺着好了,你一下也不需要動。”劉安歌一點兒也不在意,說着就要将許清秋的身子掰過來。許清秋紅着臉,“禽獸。”
“夫人,你看我們原本就是出來散心游玩的,又不是趕着去哪兒,你若是累了,我們便留在這兒多歇幾日。”劉安歌那一副為你着想的模樣,也沒将許清秋騙過去,“你怎麽就如此熱衷這件事呢?”
“你不喜歡嗎?”劉安歌似乎比許清秋還感到奇怪。許清秋那才褪下的紅色又立馬漲了回來,“那你未免也太頻繁了些。”
“你若是能告訴我,你何時想要,何時不想要,那我也用不着如此。你又不說,問你你都說不要。”劉安歌也開始控訴起許清秋來,這許清秋折磨人的能力真是無人能及,總是讓自己摸不着頭腦,卻偏偏又着迷得很。
許清秋轉過身,羞紅了臉,輕輕用手捂住劉安歌的嘴,“哪兒有你這樣直白的。你與我一起就不能風花雪月一會兒,盡想着這些,都出門了還惦記着。”
“那些話本都是騙騙你們這些無知少女的,什麽風花雪月,都是那些人想要對你做什麽,但又沒名沒分,只好這樣勾搭你罷了。我們有名有份的,自然不需要這些虛的。”
“女孩子家家的,怎能這樣說話。要是父王母妃聽着了,非得氣死不可。”許清秋總是被劉安歌理所當然的直白弄得束手無策。
“這些話我怎會對別個說,這都是夫妻間的私房話。”劉安歌還一副了不起的模樣。
“誰告訴你夫妻間是聊這些的。”許清秋顯然又開始瞧不起劉安歌了。
“難不成是聊孩子吃了尿了?那我們也沒孩子可聊啊。”劉安歌好奇發問。
“定然也不是這個,這樣多沒情調。”許清秋想了想,這些話定然是聊的,那也算不上私房話吧。
“那聊什麽?”劉安歌覺着不懂就要多問,問了才能學會,這樣才能不惹夫人嫌。
許清秋卻是想了好一會兒,“我之前又沒嫁過人,我哪兒知道這些。反正不會像你這樣就是了,這樣叫人多害羞啊。”
“那是我們剛成親,你才害羞,等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你就不會害羞了。你看宮裏,都直接做塊牌子翻牌呢!翻到誰就去誰寝宮,誰還跟你看月亮看星星啊。那比我們直白多了,我還問問你,進了宮,問都是多餘的。”劉安歌見許清秋不懂,便滔滔不絕顯擺起來,顯得自己很懂似的。
“那你也多娶幾個,然後弄幾塊牌子翻一翻好了。”許清秋扁着嘴有些不高興,愣誰也不會喜歡自己的心上人向往皇上那種後宮佳麗的生活。
“才不要呢,我就做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許清秋,每天翻出來都是你。”劉安歌也不知許清秋在不高興些什麽,只顧着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但見許清秋心情好了許多,臉上已沒有不快,便知自己沒有說錯話,果然母妃說得對,只要心裏真的有她,只要把心裏想的說給她聽,便是最甜最美的情話。
“你這嘴巴這麽能說會道,若是扮了男子,不知道你這一行,要給我惹多少紅顏回去。”許清秋不免有些擔憂,原本劉安歌的性子便叫她有些不放心,又是招人喜歡的主兒,自己可得怎麽辦啊,難不成皇宮是沒進,卻也要學着後宮佳麗為着一個人費心費力起來。
“那我挂塊牌子在身上,叫她們都知道我是有婦之夫,讓他們別肖想了。”劉安歌絲毫沒有在意過別的女子,從頭至尾,也只在意過懷裏這個讓人摸不清的人。
“挂了牌子有何用,三妻四妾多着呢。”許清秋伸手扯了扯劉安歌的臉,耍着賴。
“放心好了,那些人一瞧我夫人這般花容月貌,氣質非凡,就如洛神降臨,她們哪兒還好意思到我跟前來,用腳想也知道,我是看不上別個的。”許清秋順着劉安歌的意思,使勁誇。
“那若是有長得比我美的呢?”劉安歌不依不撓。
“怎麽會有比你美的,在我心裏眼裏你就是最美的,比我還美。”劉安歌的話總算是叫許清秋滿意了,許清秋閉着眼睛往劉安歌的懷裏又縮了縮,“好了,天不早了,我們睡吧。”
“那我們不那啥了?”劉安歌看許清秋已經要睡着的模樣,有些愣神。
“都聊了這麽久,你還沒忘記那茬啊。算了吧,今天實在晚了,就先歇了吧。”許清秋将臉埋在劉安歌的懷裏偷笑。
“你耍賴。”劉安歌很是不滿,卻又沒有辦法,的确聊了這麽一會兒,那點心思都已經淡了,而許清秋又是一副困極了的模樣,自己自然不好再折騰,氣歸氣,卻也安安分分躺好,抱着許清秋,“你明天可不能這樣耍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