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們再起來的時候已經9點了,陽光從窗簾射進來,溫暖而明亮,小灰塵在空氣中靜靜舞動。
“汪!”新的一天,從汪開始。
穆無涯懶洋洋咬着牙刷給丁澤開門,丁澤以甩尾狂奔之勢沖出門,在陽光正好的廁所,四蹄分開,撒完沖了廁所,擦屁股。
尿完回屋,進門擦腳,穆無涯正在換衣服。
陽光烈日,他穿着修身白襯衫,襯衫下擺掖在修身軍綠色長褲裏,長褲包裹着修長有力的大腿,筆直且格外有型,屁股也挺翹得足以支撐起整條褲子,他仰頭斜睨鏡中的自己,胸膛飽滿,身姿挺拔。恩,真是帥呆了!
丁澤頭一次意識到穆無涯居然這麽臭美,張大嘴在旁邊笑,舌頭都掉下來了。
穆無涯蹲在門口穿鞋,丁澤汪汪大叫催他,迫不及待出去轉轉。
穆無涯站起身開門卻突然意識到錢包沒帶,于是回去拿,丁澤銜着他的褲子大叫,穆無涯一邊唉叫回它,一邊從沙發上拿了錢包沖出來。
出了門,丁澤便撒了歡兒,帶着穆無涯橫沖直撞,迫不及待和以前的流浪狗們打招呼,“嘿,這是伺候我的,以後我的夥食他包了!”
“切,你居然認主人了?以後哥們兒出去浪就不帶你了!”一個個嫉妒得不得了,居然說起了酸話。
穆無涯在身後牽着繩子,大長腿走得飛快,丁澤獎勵般的看了一眼穆無涯,沖它們炫耀,“看看,他多聽話!什麽主人?我才是主人!他只是個産屎官!”
“早餐吃什麽?”
肉!丁澤汪叫了一聲。
穆無涯繼續自然自語,“蒸餃、煎餅、酸辣粉……”
“汪!”丁澤滿意一點頭,還要茶葉蛋!
“恩,再加個茶葉蛋,味道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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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先去寵物醫院一趟,給你打針、檢查一下傷口、看你走路不太利索,早去早回,再去□□,明天就要上班了。”穆無涯說着,在路邊買了兩肉包子,喂了一個給丁澤,總算封住了丁澤的嘴,丁澤一路大嚼,熱乎乎的熱包子也很美味!
寵物醫院人倒是不多,布置得也很溫馨,護士的姓氏牌上都有小小的卡通骨頭标記,他們說話也很溫柔,帶着丁澤打針讓穆無涯在一旁安慰它,醫生打仗摸着丁澤的腹部,給開了藥,囑咐一番,他們又直奔派出所。
穆無涯帶着丁澤一路打招呼進去,在辦狗證處領了表格填寫,隔壁鬧哄哄的,有女音在哭泣。
“什麽事這麽吵?”穆無涯皺眉問道。
前面站着的是個年輕男生,眼下有些烏黑,他打了個哈且道,“貌似是家暴。”
穆無涯聞聲有些厭惡的皺眉,“家暴女人?”
男生努嘴努嘴道,“誰知道?那幾個女的說的。”
穆無涯把填了表格遞過去,“應該離了。”
辦事員接過表格看了一眼,笑道,“乖乖?他名字?”
穆無涯趕緊拿回來,“沒注意寫錯了,大名叫黑眼圈兒。”
“嘿,他長得還挺有趣。”辦事員俯下身看了丁澤一眼,丁澤翻了個白眼兒,蹭着穆無涯的褲子,走啦,吃飯去!
穆無涯摸摸丁澤的腦袋,交了錢,辦事員道,“拿回去找居委會蓋章,照了兩寸照片,再拿了表格和《家犬免疫證》過來我給交上去,一個月就能拿到證了。”
穆無涯道聲謝,牽着丁澤走出門,一警察送了一對哭哭啼啼的夫妻出去。
“咋樣?”穆無涯問道。
那人嘆口氣,“還能咋樣,回去呗,又不肯離婚,就是哭,來了好幾次了,女的也不知道咋想的,腦袋都被打破了還要包庇那男的。”
東西辦好了,穆無涯又去書店買了一堆書,之後帶着丁澤轉悠,買了蒸餃包子茶葉蛋和煎餅,煎餅放了豬肝粉絲豆腐皮黃瓜條白菜韭菜等等,香味撲鼻,穆無涯剛拿到丁澤就忍不住撓他的褲子,穆無涯拿了剛找的5塊錢,安慰道,“行了,咱們買酸辣粉去!”
丁澤狂奔進一店,拽着穆無涯進去,看見牆上大字“酸辣粉——6塊。”
“來一碗酸辣粉,要不要香菜?”
丁澤滿嘴垂涎點頭,要香菜要蔥要蒜!
“好的,6塊錢。”
穆無涯搜兜,上下前後左右,最後只有剛塌煎餅找的5塊錢。
穆無涯面無表情拉丁澤出去,服務員滿臉疑惑,……?
丁澤又鑽進另一店,店裏密密麻麻的列了好幾個窗口的食物菜單,穆無涯在服務員殷切的注視下尋找,然後拉着丁澤面無表情出門。
酸辣粉——7塊。
“要不咱們吃皮蛋粥?”穆無涯嘀咕道,丁澤汪汪大叫表示不滿,拽着穆無涯又至一店,如此反複,直到進了7家店,穆無涯無奈拉住丁澤的狗鏈,拽住激動的丁澤,淡定進了一家店,道,“素粉打包。”說着,把唯一的5塊錢遞過去。
“嗚汪汪唔!”丁澤表示強烈抗議,不吃素的。
穆無涯接過打包好的酸辣粉,端到桌邊,放醋、香菜、辣椒,素粉散發着一股酸辣香味,丁澤又開始流口水。
帶着一堆吃的回家,丁澤迅速擦了腳等在飯盆前,哈拉着吐出猩紅的舌頭。
穆無涯踢了鞋進來,飯菜還是熱乎的,他給丁澤分了3個蒸餃,1/3塌煎餅,半碗素粉和一個茶葉蛋。
丁澤狼吞虎咽吃完其他的,舔茶葉蛋汁水橫飛,一臉滿足。
穆無涯幹了幾乎是丁澤三倍的食物,靠坐在沙發邊兒上,又拿了一堆零食,翻開一本書,邊吃邊看,看了幾分鐘瘋狂翻頁,無聊把書仍在一邊,又開了投影儀看電影。
彩霞霸占了半邊天空,風輕輕吹動窗簾,昏黃霞光盈滿室內,照在茶幾一堆亂糟糟的零食袋子上,在室內投影儀上拖着長長的影子,投影儀上隐約還放着暗色調電影,一人在黑夜中奔跑,音響敲打着激昂樂聲。
丁澤睡在柔軟的地毯上,口水直流,旁邊沙發上躺着一個長手長腳的男子,似乎縮在沙發上很不舒服,他皺眉迷糊的哼,翻了個身,壓在遙控器上,音響聲音頓停,他小腿翹在沙發外,長手打在茶幾的零食袋子上,一聲脆響。
第二日,外面天還是黑的,丁澤迷迷糊糊中聽見洗漱的聲音,打着哈且眯着眼,丁澤拖起步子上前,穆無涯起來了?
穆無涯穿着大T和寬松的運動短褲,踏着步子去玄關穿鞋,丁澤甩頭清醒,看了一眼客廳的電子鐘,現在居然才5點半!
穆無涯看見丁澤了,道,“正好起來了,走!”
丁澤被穆無涯拽了出去,沿路出了小區,進了海澤公園,他做了些熱身運動,便開始跑步,長腿幾步瞪過去,猶如上了彈簧一般,又快又穩。丁澤跟在他身後,不到一分鐘就被他甩了下來,丁澤加速跟着他,甩着拉哈子,被風吹得淩亂。
跑了十分鐘,丁澤便支持不住了,趴在地上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