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聞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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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寧和泉君、何宸之間鬥嘴動手都是常有的事,本也是些轉眼就忘的“仇恨”,但有一次不是這樣。而且這事,就發生在前幾個月,記憶猶新。

那幾個月越寧發現後山有個山洞,裏面有只受傷的小豹子,她不敢告訴何宸和泉君,因為何宸速來看見這些動物,就只有手起刀落,厭惡得很,而泉君呢,玩性大,保不齊會把小豹逗弄死。所以她只說與母親一人知道,還讨了救治之法,要幫那豹子。

可多日神出鬼沒,何宸同她發了火,問她是不是遇見了別的男子,說她一個女孩子家,要恪守婦道什麽的。

那時,越寧沒有情愛的意識,所以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現在想來,确實,如果日後同何宸在一起,他要這樣說自己,自己定不饒他。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告訴他以後不許那麽說我,他肯定不會再說的。而且,确實是女兒讓他誤會了嘛。”越寧坐起來沖戚氏撒嬌道,“哎呀,娘,你平時不是誇何宸哥這個,誇他那個,老讓泉君像他學習嗎,怎麽今天光挑着難聽話說。”

戚氏摸着她的臉,“我的傻女兒,這些話,現在不說,嫁過去就說不得了。”

“可是不說不是更好,也不會傷和氣。”越寧天真地說。

“不想傷和氣,就得你吞聲忍氣。娘舍不得。”戚氏摟着她。

她摟住戚氏的腰,“真麻煩,那女兒不嫁了。只有娘對我最好。”

戚氏淺淺一笑,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丈夫晚上酒後說得那些話。

翌日中午,越正義醒了,坐在床邊沉思的戚氏忙将桌上的湯端來,說:“剛好,湯還暖着,喝吧,醒醒酒,暖暖肚子。”

越正義一口氣幹了半碗,突然想起城中的畫像,連忙把碗交給戚氏,說:“素羅,你以後都不用下山去賣那些繡品了。我找到還債的辦法了。”

“嗯?”戚氏見他這麽高興,不禁也跟着笑起來。

“你不知道,我昨天去山下買酒,看見城裏貼的那個畫像,我一看,這不是咱家寧兒嗎,就上去看,結果你猜怎麽着。”越正義賣起關子。

戚氏搖搖頭,心裏有些擔憂。好端端的,越寧的畫像怎麽會在城裏張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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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原來咱們女兒曾經在這山上救過一個公子哥,還和他私定終身。你不知道,那公子哥可是當朝丞相的兒子,诶,不是,這丞相已經辭官了,該怎麽稱呼呢……”

越正義還在想詞,戚氏卻耐不住了,急忙問:“你等等,寧兒什麽時候和人私定終身了?你可不要亂說話,女兒家名節最重要。”

越正義擺擺手,“當然不是寧兒了。诶呀,不過可以是。”越正義想着,起身要下床,一面穿鞋一面說:“麻煩,我還是直接找女兒去說。這等好事,幫她也幫她爹我。她肯定答應。”

“你說清楚…”戚氏話還沒說完,越正義就跑了出去,喊着越寧的名字。

越寧和泉君正在屋前切磋,聽見喊聲,便跑了過來,“爹。怎麽了?”

越正義招手叫她進屋,“有好事。”

“什麽好事啊,沒我的份?”泉君笑着追進來。

越正義看他一眼,擺擺手,“你還能娶個公主回來不成?這事兒只能靠你阿姐。”

“什麽事啊?”越寧笑着被越正義按到凳子上坐下。

戚氏欲加阻攔,想告訴越正義昨夜何宸來提親的事,可沒等開口,越正義就毫無前戲地把重頭戲交代了:“爹給你尋了一門親事。”

越寧一怔,看了戚氏一眼,高興地從凳子上彈起來,“爹、娘,你們同意啦?”

泉君皺起眉頭,“太草率了吧?昨晚上還拒絕呢。”

戚氏想說不是何宸,可越正義看看她,再看看女兒,雖然不知道女兒怎麽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過看她這麽高興,就放心了。

“爹當然同意了,這麽好的事,是吧,素羅。”越正義拉起戚氏的手,小聲道:“沒想到你早就背着我把這喜事告訴女兒了,剛才還跟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我差點都信了。”

戚氏一個頭,兩個大,這父女倆說的都不是一件事,竟然還搞得皆大歡喜的模樣。

“女兒以為你說的是何宸那孩子。”戚氏無奈道。

越正義一怔,正在歡喜的越寧也停了動作,問:“怎麽?爹說得不是何宸哥?”

“何宸?”越正義一拍桌子,對戚氏道:“他也配得上咱家寧兒?”

泉君忙點頭附和,“是啊是啊,配不上。”

“你起什麽哄。”越寧把泉君推到身後,來到父母身前,說:“何宸哥哪裏不好了,他一直到咱們家玩,也沒見你們說什麽啊。我就喜歡他。”

越正義眉頭一皺,指着越寧對戚氏道:“我才多久沒回來,這孩子怎麽變得這麽口無遮攔,你怎麽教孩子的?”

“……”戚氏看了越寧一眼,滿是無奈。越寧畢竟還小啊。

“總之跟何宸我肯定不答應。”說着,越正義背手于身後,“我女兒,那必須是嫁到仇府去。”

“仇府?”泉君和戚氏異口同聲。

“求那畫中女子的,就是仇府大公子。”越正義對戚氏說。

越寧看着父母兩個似乎在商量她的婚事,而自己竟然一無所知,不禁道:“你們想讓我嫁給我不認識的人?”

戚氏搖搖頭,越正義卻率先說:“這婚事都是這樣的,父母看好了,然後女兒直接出嫁,嫁過去就認識了。”

“娘?”越寧不相信她娘親會這樣對自己。她甚至不知道什麽仇府。

“正義,我們都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什麽仇府,什麽畫像,你總得說清楚了再商量啊,別說孩子了,我也是一頭霧水啊。”戚氏從中周旋道。

越正義想,也對,反正那邊還有兩個月才停止招親,這又是過年,讨債的人估計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自己,不必操之過急。

想着,他坐下,說:“這仇府啊,是京都第一府。不是說他園子大,而是住在裏面的人了不得。”

見阿爹大有說書的架勢,泉君立即搬來小板凳做好,雙手托腮。

越寧卻沒什麽興致,坐在那裏想着對策,甚至想到了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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