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湖鎮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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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徒帶着泉君一走就是兩天,越寧在屋中閑着,也不能動,便翻看着書籍。仇徒的兵書極多,越寧也是樂此不疲。

這天,二人終于從林場回來,一進府,仇徒就交代随行的人将打來的獵物都送到廚房去。

還沒來得及走動,管家就匆匆迎上來,說:“大公子,您可回來了,老爺讓你一進府就去找他。”

“哦?”仇徒腦中閃過許多事,問:“我爹可說了是什麽事?”

“我也不清楚。”管家想了想,“不過,今天皇上把老爺召進宮,說了好久的話。”

仇徒立即想起皇上的龍體狀況,點點頭,忙道:“泉君,你先跟管家回房去,我晚些時候再找你喝酒。”

“好,子虛哥,你忙吧,我去找阿姐。”

“嗯。”

仇徒說罷就急匆匆去了仇賃的書房。

“爹。”

“子虛?快進來,把門關上。”仇賃從沉思中抽回思緒,站起身,将桌上的東西清掉,鋪上地圖來。

仇徒看這陣仗,不敢耽延,将門從裏面挂住,疾步上前,“爹,出什麽事了?”

“你來看。”仇賃指着地圖,“長平王手握這幾個地方的兵權,都是要塞。再看這幾處,是太子的勢力,你瞧出什麽來沒有?”

“爹,難道皇上他……”

“嗯。”仇賃沉重地點點頭,“你素來和長平王要好,皇上想讓我問問你,這長平王主動放下兵權的幾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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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徒皺起眉頭,“爹,這兵權不在乎王爺他願不願意放下,而在于,放下了,誰來掌握?如今西涼滋事,邊關正是緊張的時候,亂不得。”

仇賃眯起眼睛,想起皇上今日咳血的模樣,不禁更是憂心。

“你說的問題,皇上也有考慮。不過,外頭再亂,也比不上這內部出點岔子來得要命。”仇賃握起拳頭,“這可如何是好啊。”

“太醫怎麽說?”仇徒問,想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

“不好說。”仇賃模棱兩可道。

仇徒想了想,說:“王爺說他不會和太子争什麽,只要他不疑神疑鬼地自亂陣腳,便不會有事。”

“唉,話是這麽說,可太子他的性子……”仇賃話說一半,因為無計可施,也不想多做抱怨。

“長平王為人正直,一生夙願就是國泰民安,他斷然不會做什麽忤逆之事,我能為他擔保。”

仇賃一怔,哭笑不得,“子虛啊,你,這事兒誰能擔保啊。罷了,不提這個,看皇上怎麽安排吧。”仇賃卷起地圖,問:“對了,那個越家公子什麽時候回去?你也該回軍府了吧?”

“哦,孩兒打算後日動身,已經叫人收拾東西了。”

“後日?跟你娘說了嗎?”仇賃将地圖放到架子上,轉過來看他。

他一臉沉靜,說:“還沒,孩兒打算把越寧和泉君一并帶上?”

“誰?那個越家公子?你帶他們去軍府做什麽?那可不是你們玩樂的地方。”仇賃略微生氣道。昨日還聽平氏在那裏抱怨這仇徒跟越氏姐弟都學壞了,天天不務正業的玩樂,自己昨日還幫這小子說好話,今日倒一點也不想替他說話了。簡直是胡鬧。

“他姐弟二人想要參軍,我帶他們去也算考核考核。”仇徒不為所動,他早就料想到父親的反應了。

“參軍?那越家公子倒罷了,你叫咱們仇府新進門的大夫人去參軍,別人聽見了會怎麽議論咱們家?你胞弟還不曾說要去軍營呢,你倒把這家裏的女眷帶去了。”仇賃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爹。這孱國征女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您怎麽還這麽守舊?”

“爹守舊?”仇賃搖搖頭,“我看是你小子真沖昏了頭。那收女兵完全是為了叫那些已經成家的士兵,又不想兩地分隔的人而設的,指望他們全心全意地為國效力。你想,這樣的一群烏合之衆,你叫越寧去?那女兵都是什麽素質啊,你也不想想。”

仇徒愣了愣,這他倒是沒有留意過。他作為将領,每次巡查時,人人都是一副用功的模樣,争先恐後的表現。

“總之越寧想去,孩兒就一定會促成此事。爹娘同意與否,後日,孩兒都會将她姐弟二人帶走。”仇徒正色道。

“好啊,你關鍵時候,倒是挺會自己拿主意的。”仇賃揉揉太陽穴,“你去吧,你娘要是同意,這事就依你。”

“孩兒知道爹你會勸娘的。這事就拜托爹了。孩兒告退。”仇徒生怕仇賃回過神來,匆匆開了門溜走了。

這仇賃站起身,仇徒已經跑了,他吹胡子瞪眼地說:“這個子虛,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說罷,他叫了幾個書從來,叫他們一塊兒想個注意,看看怎麽說服老夫人同意這大夫人去參軍的事。

仇徒一路心情暢快地回了東廂,見越寧一個人在園中踱步,便問:“泉君呢?不是說來找你?”

“相公!”越寧興沖沖過來,上下看他,“嗯,倒是精神許多,看來打獵果然叫人心情好啊。”

仇徒一笑,“娘子觀察入微,相公佩服。泉君呢?”

“他走啦。叫我陪他練劍,我說不,他就帶着張河梁力去練功房了。哼,才下山幾天,就不是他了。相公,你說他要真教會張河他們練武了,還會找我玩嗎?”越寧拉着仇徒進屋,一面走,一面說。

仇徒笑笑,“當然,他認識再多人,這阿姐也就只有你一個。”

越寧嘿嘿一笑,“那倒是。相公,你這兩天不在,我自己快要悶死了。”

“你好事過去了?”仇徒問。

越寧突然愁色滿目,“還沒有。”她無力地坐在床上,“唉,為什麽女子要受這般苦。”

“辛苦娘子了。等這過去了,為夫就帶你和泉君去軍營,教你騎馬。”

“好。說話算話。”

苦等到五月廿日,越寧月事徹底幹淨了,她活蹦亂跳地幫着下人們擡東西,可吓壞了一群人,幸虧仇徒來得早,将她拉走,這才消停。

平氏和仇賃到街門前來看,見他們整裝待發,平氏的眼睛又紅了,“子虛啊,這一去,何時再回來啊?”

“娘,這孩兒休息了幾個月,其他将士可是一日不曾歇,孩兒身為十二衛大将軍,怎能常坐家中?下次回來,應是年末了。”仇徒一本正經道。

平氏抹着眼淚,“唉,娘知道,可是娘就是不甘心啊。別的十二衛大将軍都在京中,偏生你要到那軍府裏去。”

“這事你又不懂,別胡亂說話。”仇賃低聲勸說道。

平氏止住眼淚,看看旁邊站着的一臉茫然的越寧,道:“你也知道子虛是大将軍,你去了軍府,可莫要讓子虛丢臉,知道嗎?”

越寧一愣,見仇徒看她,忙點頭道:“知道知道,越寧明白。”

平氏又對仇徒寒暄半天,這才作罷。

待三人上了馬車,車輪轉動起來,泉君和越寧才同時松了口氣,“可算上路了。”

仇徒看看他們,也知道他們是受不了自己娘親的啰嗦,便只當沒看見,說:“這馬的腳程大概要走一日半夜才能到軍府,路程颠簸,必要時你們拉着這繩子,防止摔了。”說着,仇徒還給他們演示。

泉君握了兩下,新鮮勁過了,急着問:“子虛哥,那軍營在哪啊,怎麽還要走那麽久才到。”

“咱們這次要去的是湖鎮的軍府,是我平日處理軍務的地方,離都城隔着兩個大縣,兩三百裏的樣子,比起別的軍府,這算是近的。”仇徒掀開簾子看看外面,然後說:“要是單騎馬的話也用不了一日一夜這麽久,我有一次連夜策馬回府也就用了四個時辰。”

“哇,那我一定要學會騎馬了。”泉君喜滋滋地幻想着。

越寧問:“相公,騎馬難嗎?”

仇徒看看她,“看個人天賦吧。有的人天生不是騎兵的料,坐上去就抖個不停,可有的人上馬溜兩圈就會了,所以,難不難還得看個人的體會。不過我相信你和泉君應該屬于後者,到時再看吧。實在不行,還有別的兵種可以選擇。”

“別的兵種?”泉君搓着手。

“嗯,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這一路上聊了許多軍營裏的事,但泉君和越寧畢竟沒有什麽生活閱歷,所以說了也如同書本裏的印象一樣,模糊,無法具象。

舟車勞頓一日,天一黑,泉君的激情全磨盡了,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側身靠在車廂裏,“好困。”

仇徒問他們要不要修整一夜再上路,他們雖然困,卻齊聲說不要,只想快點趕到。

既然他們堅持,仇徒便不再說什麽,只是摟住越寧,叫她睡會兒。

越寧不客氣地縮在他懷裏,呼呼大睡起來,看得泉君好生羨慕,卻只能蜷縮一隅,自睡自覺。

約莫醜時,馬車遙遙到了可以看見軍府的地方,仇徒将他們叫起,“馬上到了。”

越寧和泉君一個激靈翻身坐起,掀開簾子朝外看,雖然天黑得深沉,可巍峨的軍府大門卻被火把照耀得很亮,兩個高臺上伫立的精神抖擻的哨兵,看得泉君一下子鑽出馬車,在車轅上站了起來。

“喂——”泉君沖着高臺上的哨兵招着手。

仇徒眉頭一跳,越寧見狀忙把他拉進來,“幹什麽呢你。”

“打招呼啊,以後那些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可不得熱情一點。”泉君說着又要鑽出去。

仇徒拉住他,說:“坐下吧。咱們孱國是府兵制,舉國上百府,你就是參軍了,也不一定是在湖鎮軍府,所以,不必刻意結交。以後自然就明白了,坐吧。”

泉君瞧仇徒那雙冷漠的眼睛,雖然知道他生來如此,可還是乖乖坐下。不過雙腳不老實地在馬車上咚咚咚地踏着,心裏責怪這馬車磨磨唧唧,倒不如自己跑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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