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出征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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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歡娛過後,越寧和仇徒躺在床上,仇徒睡不着,盯着床帳,想事想出了神。

越寧抱住他,仇徒一怔,回過神,握住越寧的手,問她:“娘子,你怎麽還沒睡。”

越寧的臉貼在他的背上,說:“你沒睡,我也睡不着。”

仇徒還沒完全收回思緒,雖然聽着越寧說話,卻注意力在別處,所以沒接上話。

越寧問:“相公,你怎麽了?從你回來就怪怪的,你出去辦的事辦好了嗎?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我能幫你做什麽呢?”

仇徒一愣,心中動容,翻過身,盯着夜色下的越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難道,是我讓你為難嗎?”越寧猜測着。

“……”

“是我?”越寧絞盡腦汁,卻想不到自己做了什麽叫仇徒為難的事。

“娘子,我知道何宸去你家提親的事。”

越寧一怔,慌了神,不知道說什麽。

“你別怕,我不是想怪你。”仇徒抓住她的手,給予她幾分安全感。

“我同何宸哥沒什麽的。”越寧下意識地解釋着。

“我知道。”仇徒嘆了口氣,“不過,我也知道,如果不是岳父大人欠債,娶你的人就不會是我,而是他了。”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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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是不是我不該娶你。”仇徒心事重重地說。

越寧心中一緊,難道相公找到了那個人…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對不起,我……”越寧難過得不知說什麽是好。

“我不是怪你,娘子,我不是怪你。”仇徒察覺到她的慌張,忙将她摟在懷中,輕拍着她的背,“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越寧一怔。

“我怕有一天我離開了,沒辦法保護你,你會被人欺負。也許,何宸才是最好的選擇。”

“相公?”

“唉,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你已經嫁給我了。”仇徒憐惜地撫摸着她的臉。

“我不懂,相公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越寧的聲音都在顫抖。她聽說過休妻,可沒想到這事會臨到自己,或者,是沒想過這件事會來得這樣快。

仇徒一怔,“當然不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方式,解釋道:“我是舍不得。太舍不得……所以才害怕自己是葬送你的幸福的那個人。”

“到底怎麽了,相公,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我好怕。”

“唉,娘子,我可能要離開好長一段時間了。”仇徒坦白道。

“為什麽?不是才回來嗎,你要去哪兒?”越寧反手握住他。

仇徒回憶起這幾日回都城的事,不由沉默。

原來西涼國滋事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征集軍隊,伺機而動,打算揮師東出,進攻孱國。也不知是誰走漏了孱國皇帝病重的消息,西涼國便開始在邊塞屯兵駐紮,這行為無異于宣戰。

孱國皇帝連夜召集十二衛尋問各地軍府事宜,從兵力到糧草的尋問,皆是在暗示着傳言的真切。

皇帝命十二衛将所有可行的出征路線繪制出來,兵道、車道、糧道,事無巨細,都要一一安排,上遞皇帝裁決。

所有的事都在暗示大戰在即。

只是出征的統帥人選遇到了問題。

本來這樣的大事自然該交給一向統領三軍、骁勇善戰的三皇子長平王的,但長平王的生母,也就是當今皇後也突然病重,素來以孝義聞名的長平王,自然不敢離京,以此推辭統帥之位。

仇徒知道長平王這是在和皇後唱一出大戲,因為皇帝此刻病危,随時都有賓天的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萬萬不能離京。雖說長平王常對自己說,他無心皇位,可是事實卻告訴仇徒,長平王對皇位的渴求與當朝太子無異。其實仇徒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太子無能,沒有建樹卻總想着邀功,而長平王征戰多年,出類拔萃,愛戴他的人毫不遜色于支持立長的那群人。

只是無奈,皇帝偏偏對這個嫡子有某種偏見,像是假裝看不見他的優秀一般,對他忽遠忽近,令人費解。

仇徒和仇賃說起自己的困惑,仇賃卻道出其中各種不為人知的緣由來。

當今孱國皇帝既非嫡子,又非長子,按資排輩,他根本沒資格奢求皇帝之位。皇帝小時候,幾個嫡子仗着皇後撐腰,自小便欺負其他兄弟,有一次,皇帝忍無可忍還了手,結果被皇後罰跪午門一晝,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先皇卻縱容他們,此後他們變本加厲,多次羞辱皇帝。皇帝将此事記在心裏,後來奪位的時候,傳言他将皇後和嫡長子囚禁在一處,逼另外兩個嫡子弑母弑兄,他們不肯,皇帝就用極為殘忍的手段将四人折磨致死。

雖說這與當今三皇子長平王和當今皇後沒什麽關系,可他們擔着皇後和嫡子的名頭,就讓皇帝不由自主地反感。皇帝也知道過去的是是非非和這一代無關,想要器重、疼愛自己這個才華出衆的兒子,可長平王越是優秀,太子越是忍氣吞聲,他就越有代入感,想替太子掙回這口氣。所以,在外人看來,皇帝對長平王的态度總是反複無常。

仇賃說這是心病,醫不得。

仇徒也沒辦法,他心裏是希望長平王接替皇位的,可是人總要面對現實。

仇賃說皇上根本知道皇後沒病,他任由長平王推辭挂帥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長平王打勝仗,那自己以後不在了,太子就算繼位,長平王功高震主,難保他不會扳倒太子。所以,長平王不能選。

可是自己上一輩能打的都死得差不多了,這一輩又沒什麽特別的人才,事情就耽擱下來。仇賃給仇徒分析了形勢,說十有八九會選擇他當這個三軍主帥。首先,仇賃是個已經告老的丞相,而且是個文官,軍事上沒什麽後盾,和現在的文丞相政見還不太和,有着很好的制衡。相比起其他勢力,仇徒的勢力比起更弱一些。最重要的是,他是長平王的心腹,打發他出去,可以削弱長平王的勢力。

雖然沒有确定,但仇徒也感覺照這個趨勢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是挂帥出征的那個人。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挂帥,随軍出征也是難免的,看西涼國的架勢,大有魚死網破的感覺,所以這次出征少則兩三年,多則……可能命都要留在戰場上。

自己和越寧才成婚一個月,就要讓她獨守空房,甚至可能會一生守寡。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娶她,毀她幸福。

“相公,你為什麽不說話。”越寧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仇徒回過神,道:“西涼國陳兵邊塞,我們可能有一場惡仗要打。出征都是九死一生,我害怕你會……”仇徒話說一半,凝望着越寧的眼睛,沒能再說下去。

“你要出征?那我也去。”越寧脫口而出。

仇徒一怔,“娘子…”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怕危險,我只怕你留我一個人。”越寧望着他的眼睛。

仇徒心中動容,摟住她,久久沒有說話。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行嗎?”越寧低聲問道。

仇徒出了口長氣,說:“娘子涉世未深,在市井已是不易,軍中生活更比想象中還要艱難。出征太過危險,娘子不如回山中等我歸來。”

越寧一怔,回山上?

“那…你幾時能回來?”越寧心動了。

仇徒心中苦澀,淺淺一笑,“一兩年吧。”

“那麽久?”越寧撐起半個身子來。

“也不是很久。如果順利的話,不到一年就能回來了。”仇徒出征過兩次,還算是有經驗,說話間也很坦然。

越寧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覺得時間很長。我怕我太想你了。诶,相公,你出征後我能去找你嗎?”

“找我?”仇徒楞了一下,笑了,“這倒是個辦法。好了,娘子,睡覺吧,我好困。”

“哦~你這些天辛苦了,睡吧睡吧。”越寧一聽能去尋他,便沒了煩惱,笑着拍他,哄他入睡一般。

仇徒望了她一眼,心裏明知道自己出征後和越寧再見并不容易,但卻不願意讓她跟自己一樣陷入這無盡的煩惱中,便閉上眼睛,睡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越寧和泉君的騎射之術突飛猛進,叫人不由得驚嘆二人的天賦。因為軍中用戟的人很少,所以泉君耍起長戟來,那威風,在軍中也收獲了不少眼球。仇徒還教二人讀兵書,學習排兵布陣的本事,當真是把二人從前讀得亂七八糟的知識融會貫通了。

而出征之事,上面雖然沒有明文通告,但卻叫各軍府召回種地的士兵一同參與操練,還叫各軍府修整兵器,囤積糧草。在一些通往邊塞的府鎮上,征集農民修路。這一切都暗示着出征在即。

這一日,七月既望,泉君和越寧仇徒他們一起吃飯時用筷子敲起碗,說:“我有事要講!”

越寧仇徒看他,他嘿嘿一笑,道:“阿姐,子虛哥,虞大哥,我覺得在軍府這麽久,我已經學了很多東西,是時候離開了。”

“你要回家?”越寧問。

泉君笑笑,“才不是。我學了這麽多東西,自然要找個地方施展才行啊。”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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