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辰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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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泉君不斷地思想着越寧的話,“冒着危險,做個馬前卒,值得嗎?”
泉君翻個身子,看着黑漆漆的房間,想起自己小時候怕黑,在山裏,阿姐牽着自己的手,明明她也很害怕,還說些大話,勸自己以後不要出來。
可自己後來為了克服這一點,做個真正的男子漢,就半夜起來,頭幾天先是在屋子裏轉圈,後來圍着家轉圈,不出一個月,自己就敢在午夜時分獨自去離家很遠的地方。
所以,他相信,這世上一切的事都是人自己吓自己,如果有困難,想辦法克服就好了。
“對,想辦法…”泉君呢喃着,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幾天,泉君不顧旁人的勸說,非要在馬廄和“老牛哥”一起休養,說是增進感情,理論是患難見真情。
而越寧每天跟着士兵操練,抽空習馬術,晚上回來又坐在案前挑燈夜繡,日子過得格外充實。
這天晚上,越寧從校場回來,見竹繡和秋燕在房中收拾她和仇徒的衣物,便問:“為什麽把衣服都翻出來?”
“哦,夫人,今天竹繡在屋裏瞧見蟲子,我們就想着将屋裏上上下下打掃打掃。而且這夏日日頭好,曬曬衣裳也能防治那些髒東西,這不是才将衣服收回來,沒想到您回來這麽早。”秋燕說着,加快了手裏疊衣裳的速度。
越寧笑着上前,“累了,便早點回來休息。”她拿起一件衣服,學着秋燕的手法疊起來。
“诶,夫人,您既然累了,就坐着歇會兒,我和竹繡馬上弄好。”秋燕拿過越寧手裏的衣服說着。
“是啊夫人,您坐下歇會兒,我去給您倒杯茶。”
越寧攔住竹繡,說:“诶,就讓我跟你們一起疊吧。你們大公子又不在,我也無趣的很,就讓我做些活吧。”
二人對視一眼,只得由着越寧跟她們一道收拾。
沉默間,越寧拿起一件仇徒的衣裳,疊着,不由想他,便感慨道:“你們說,是不是人成親了,就會一直想着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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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公子嗎?”竹繡天真地笑着。
“是啊,他不在的這幾天,我特別想他。”越寧坐在床邊,繼續疊着衣服,沒兩下,又擡起頭來,說:“你們說,這就是喜歡,就是世人追求的愛嗎?”
秋燕莞爾笑道;“我們都還沒成親,可不知夫人所說的是什麽滋味。”
越寧一怔,傻傻一笑,“這我倒忘了。”說着,她又沉浸在和仇徒的回憶中。
距離仇徒來信的第八日,泉君的馬恢複如初,他駕馬來到校場,只見越寧在校場上策馬而奔,雖然是小跑,卻看得泉君眼中直是羨慕。
越寧看到他,故意策馬而來,到他馬前半丈外才止住,說:“泉君,你瞧,我說什麽來着,我是不是會跑了?”
泉君見她神氣的樣子,不屑地看向一旁,“要不是老牛哥病了,我也會了。”
“好吧好吧,不刺激你了。我繼續練習了。”說着,越寧就策馬而去。
泉君無奈地看看老牛哥,拍拍它的脖子,“牛哥,你争點氣啊。”
十日一到,越寧就叫竹繡和秋燕去夥房請些好飯菜,然後讓泉君從別處士兵那裏借來燭火,便将屋子布置起來。
泉君自個兒在校場上習馬術,左濟問他:“你阿姐呢?”
泉君嘿嘿一笑,“她有更重要的事。”
正此時,仇徒憂心忡忡地駕着馬在官道上走着,哨兵遠遠瞧見他,便去通知越寧。
越寧匆匆趕來,仇徒似乎有所察覺一般,望向哨臺,兩相對視,仇徒将心事壓在心底,直起身子,策馬而歸。
軍府大門打開,越寧站在門裏瞧他,他翻身下來,“娘子何必親自前來。”
“我想你啊。”越寧脫口而出,旁邊開門的士兵聽着忙捂着嘴跑了下去。
仇徒看看那些人,低聲對越寧說:“上馬,回去再說。”
“哦…”
和仇徒貼坐在馬上,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上次是喝醉的,而且對馬術也不是很了解,這一次越寧可真是感受到自己身後這位的厲害,不禁道:“我什麽時候我能像相公這樣騎馬啊。”
“對了,你馬術練得如何了?”
“只是能小跑,唉。”越寧嘆息一聲。
仇徒一怔,“你學來不過幾日,便能跑了?”
“只是小跑,和你們沒法比的。”越寧羞愧地說。
“娘子不必妄自菲薄。為夫我自幼學習騎射才這般水平,你學來不過半月的功夫,已是會跑,前途自是無量。”仇徒一手摟住她的腰,淺淺一笑,“來日等娘子學成,還希望不要嫌棄為夫才好。”
越寧低頭一笑,“是嗎,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超過你,我也這樣帶你。”
“好啊,不過就怕我坐在前面,娘子會看不見前路。”仇徒親昵地貼在她肩頭上,低聲說:“剛才在府門前,娘子說的話,我還想聽。”
“什麽?”越寧一怔,思路沒跟上。
仇徒側面看她,沒說話。
她緩過神,臉一紅,“難道不是嗎,你難道不想我嗎?”
“想啊。”仇徒瞧瞧天色,“都黃昏了,離夜裏可不遠了。”
越寧一怔,“相公要和我玩那個夫妻游戲嗎?”
“你不想玩嗎?”仇徒學着越寧的用詞。
越寧一笑,“想啊,不過我還給你準備了別的東西。”
“哦?”
說話間,二人來到房前,下了馬,叫人牽馬去喂,越寧急忙抓住仇徒的手,“相公,你快來。”
仇徒盯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心裏暖暖的,由着她引自己進屋。
“大公子!”
秋燕竹繡二人一見他,都高興地上來行禮,然後沖越寧神秘一笑,說:“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先退下了。”
說罷,二人出了門,将房門緊緊關好。
仇徒看見屋裏新的簾帳,不禁摟住她的腰,叫她緊貼自己的腰身,低聲道:“娘子,為夫可是越來越好奇了,你到底準備了什麽?”
越寧擡頭望着他,笑道;“随我進來不就知道了。”
越寧脫身出來,叫仇徒閉上眼睛,然後将簾帳兩邊挂起。
“可以睜眼了嗎?”仇徒急着問。
越寧推着他向前走了兩步,“好啦。睜眼吧。”
仇徒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屋中點着燭火,桌上擺着精致的膳食,窗前的幾案上還蓋着一塊紅布,看起來像是蓋着什麽東西。
他心中一動,問:“娘子,這全是你為我準備的嗎?”
越寧不大滿意屋中的景象,嘆息道:“可惜了,天還沒黑,不然肯定很好看。”
仇徒突然摟住她,緊緊地抱着她,猝不及防的越寧僵在原地。
“娘子,你對我真好。”
“生辰快樂。”越寧在他耳邊輕輕道。
仇徒一怔,松開她,“生辰?”
“那天晚上你沒回來,”越寧看着他,“本來他們還在校場給你準備了節目呢。”
仇徒眉頭一皺,眼睛一眯,“嘶,我忘了。”
“別遺憾啦。我補給你。”越寧笑着揮向她準備的一切。
仇徒淺淺一笑,“多謝娘子。那我們用膳吧?”
“嗯。”
坐在飯桌前,越寧不停地給仇徒夾菜,講起泉君墜馬的事,還有馬居然也會生病,說起自己操練時遇見的有趣的事。
仇徒瞧她開心的模樣,多日來心中的苦澀也化開一些,跟着她淺淺地笑起來。
“相公啊,你看,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越寧揭開紅布,拿來靠枕,“你天天坐着看兵書、看那些折子,一定很辛苦,我就給你做了這個,只要把它放在背後,坐着就會舒服點。”說着,越寧自己坐在椅子上演示起來。
這樣還不算,她拉着仇徒也要他感受感受。
仇徒坐在椅子上,她期待地問:“怎麽樣?舒服嗎?”
仇徒盯着她,心中一動,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攬入懷中。
“相、相公…”
仇徒緊緊抱着她,看向窗外,夜色已至,微風吹走一絲炎熱,他閉上眼睛貼在越寧的肩頭,說:“娘子,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
“我也不想啊,所以下次你去哪裏能不能帶上我。要不是你寫信回來,我還以為你被野獸叼走了。”越寧握着他的手臂。
仇徒心裏嘆了口氣,摟着她沒有說話。
“相公,你怎麽了。”越寧終于察覺到仇徒的異樣,“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開心啊。”
“沒有,就是有點累。”仇徒閉着眼輕聲說着。
越寧心中動容,轉過身,撫着他的臉龐,“這些日子沒休息好吧?真是的,我居然沒想到給你準備熱水,叫你好好洗個澡,可以放松放松。”
仇徒微微一笑,“現在也不晚。”
仇徒叫人準備熱水,然後拉着越寧到耳室去,那裏是平日沐浴的地方,裏面有個簡易的池子。
熱水倒滿,仇徒打發了衆人,叫越寧服侍自己,他坐在池中看着越寧,熱氣打在越寧的臉上,令她臉色緋紅,額間細汗涔涔,仇徒道:“娘子,要不要一起來?”
“啊?”
“你看看,你都出汗了,一起洗洗吧。”
“啊——”
越寧半個身子被仇徒拉進水中,驚慌地叫了半聲,怕人聽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回過神,推開仇徒,“叫人看見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