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心燙。”

說是澄要做飯給璃湦吃，結果到最後變成璃湦做了滿桌子香噴噴的飯菜。

“璃湦，好好吃，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記得做飯。”

“不知道。”璃湦垂下眼眸，望着他的雙手，“我看到它們便覺得很熟悉，下意識的拿起來了。”

“你沒失憶之前，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澄眨了眨眼睛，紫色的眸子閃爍着點點光芒。

“應該是吧。”璃湦漫不經心的用拇指抹去那人嘴角的湯汁，“慢慢吃。”

“啊！”

澄似乎撞到了什麽，吃疼的擡起手，發現手臂有一道細小的傷痕，破了皮，正往外溢出殷紅的血珠。

“怎麽受傷了？”

“可能是回來的時候弄到的吧。”

璃湦起身想要去拿藥，猛然想起來，這條小魚兒好像沒有這種東西。他又坐回去，語氣不算很好的問：“你平時受傷怎麽辦？”

“過一會兒它就不流血啦。”澄不以為然的吹了吹，“反正它遲早會好的。”

璃湦拉過他的手到面前，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用清水一點一點的清洗傷口。

“你是笨蛋嗎？不弄幹淨，會發炎的。”

“唔……”

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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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跳得太快了，澄難受的皺起眉頭。

“我輕點。”

璃湦的聲音似乎有止痛鎮定的作用，他手臂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倒是胸口悶悶的，感覺有一股強烈的情緒在底下洶湧澎湃，即将要化成許多蝴蝶飛出來。

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半年都沒有。

短短的幾個月內，璃湦教會澄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我在往你身體注入愛意。”

是在肌膚之親時的耳鬓厮磨，緊緊相擁。

還是委于身下與他十指緊扣的春光旖旎。

即使接下來疼得他直直抽氣。

亦是欣喜若狂。

璃湦很體貼他，每次做完這種事，他會過後用沾了沙子和海水的手指伸進去那個脆弱的地方幫他清洗。

“這樣會洗得更幹淨。”

手指在深處不斷用力摳挖，澄甚至能感覺到細膩的沙子随着手指推進去，一直地摩擦着裏面的肉，還有鹹鹹的海水觸碰到因撕裂而出血的傷口，身體都會疼得不由自主的顫動着。

他曾經認為沙子和海水擁有溫和的力量。

誰能想到還能有着如此折磨人的手段。

“璃湦，我很痛……可以不洗嗎？”

那個素來溫柔的人迅速沉下臉，萬分柔情的眸色掠過奇異的眸光，“不洗會不幹淨的，我讨厭不幹淨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澄最怕璃湦不開心了。

他只得咬緊下唇，忍受下身傳來劇烈的痛楚，差點把他的清醒吞沒。

“你看，洗出這麽多肮髒的東西呢。”

璃湦擡起他滿是猩紅液體的手，在澄面前晃了晃。

澄艱難的揚起一個微笑，“謝謝璃湦。”

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被壓在身下承歡。

每一次的進出，疼痛像是尖銳的刀刃，恨不得将他那裏捅得血肉模糊。偏偏璃湦很熱衷，他也沒辦法拒絕他的請求。

就好像……他生來是為了服務他而存在的。

璃湦問他喜不喜歡他。

他說什麽是喜歡？

璃湦又問他想不想他永遠陪在他身邊？

他說想。

璃湦接着繼續問他對他是什麽感覺？

他如實的說了出來。

把他怦然心動的過程全盤托出。

“你愛上我了，澄。”

澄想了一下，好像也是。

于是他聽話的依偎在璃湦身旁，跟他說了一句我愛你。

“你愛我，就要乖乖聽我的話，知道嗎？”

他很乖啊。

再過分的痛他都忍住沒有叫出來。

見到下面流血他也慢慢學着适應，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害怕的拉着璃湦問他是不是要死了。

“傻瓜，這裏流血是不會死的。”璃湦始終是溫柔的笑着，“這很正常，流出來越多，裏面會越幹淨。”

“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原來如此。

澄傻乎乎的相信了。

不過……不過他真的很疼。每次結痂後又重新裂開，疼得他牙齒都要咬碎了。

當然，璃湦也不是一直這麽對他。

他只有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才會變得異常的瘋狂。

平時仍然是那個捧着他疼愛，舍不得他傷心的璃湦。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控制住自己，又讓你受傷了。”

聽着來自抱緊他的人的內疚，還有如數落下帶着疼愛的吻。

澄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輕聲說了句沒關系。

如果可以跟璃湦一直這樣下去，難以忍耐的痛感忽然又能接受了。

但是……璃湦不會跟他永遠的。

等他想起一切，他會離開這裏。他在外面的世界可能有許多朋友，又可能早就有了心愛的人。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可澄還是自私的想把璃湦據為己有，希望他只對他一個人好。

“璃湦，璃湦……”澄蹭了蹭他，“萬一你恢複記憶了，會不會不要我了。”

“澄對我這麽好，我怎麽舍得不要你。”璃湦揉了揉他的碎發，“不要胡思亂想。”

“嗯！我喜歡你，璃湦。”澄紅了紅臉，還是鼓起勇氣繼續說：“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璃湦瞧他這這副樣子，不禁打趣道：“是不是我想要什麽，澄就會給我呀？”

“當然！”澄點了點頭，“只要我做得到，無論璃湦要什麽，我都會給。”

天真爛漫最怕是殘忍的溫柔出現。

然後教會它們上的第一堂課叫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