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澄每天盼着出院。

等他終于出院，幾乎是被璃湦壓着回去。

“今天開始，我會安排一個人專門負責跟着你。”璃湦用力在他體內橫沖直撞，“我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乖聽她的話。有什麽問題，一定要跟她說。”

“好。”

重新熟悉環境對澄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璃湦找來照顧他的女仆比較有耐心。

澄也很用心去記住每一件擺設。

“張嘴。

璃湦很愛喂他吃飯。

自從出院後，他比從前要更認真的對待澄，幾乎是無微不至的地步。

香甜美味的湯不再是滾燙，切好的小塊肉鮮嫩多汁，為了防止他的胃消化不好，璃湦還特意吩咐廚師做了他們人類比較容易消化的食物——粥。

時刻有人去替他擋住桌子的尖角，上下樓梯也有人牽引不用自己摸索。

這樣忽如其來的好，讓澄感到異常的不安。

“璃湦……”澄有些忐忑的捏緊桌布，“是不是我做錯事了？”

“沒有啊，澄為什麽這麽說？”

澄猶豫不決的低了低頭，璃湦看他這般模樣，頓時猜到他在糾結什麽，一手把他拉到腿上坐着，語氣溫柔至極的說：“澄，你知道嗎，那天我沖進火裏，看到你倒在地上的那刻，我恨不得把那些欺負你的人全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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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璃湦……救了我？”

澄的聲音藏着不可抑制的震驚。

他一直以為是他命大，撐到救援回來了，沒想到是璃湦帶他走出那個火坑。

“璃湦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着急的伸手去摸璃湦，“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如果你不信的話，等下我讓你驗一驗？”璃湦抓住他的手，抵在唇邊吻了又吻，“我事後就在想……竟然讓我想都不想的沖進去，這輩子除了你應該沒有第二個人了。澄，原來我很在乎你。”

祢恩說他動心了。

不然不會面對兇猛的火勢也毫不猶豫的沖進去，根本沒考慮過自身安全，而出來後簡直是一副想殺人的表情。

他從未見過素來鎮定沉着的黑曜隊長，會露出那種神色。

“攸，你愛上他了。”

璃湦下意識的否認，“我沒有。”

“沒有嗎？我逗弄他的那次，你為什麽會生氣？”祢恩眼底的笑意逐漸加深，“區區一個低賤的人魚，值得你為了他跟我生氣嗎？”

強烈的占有欲都寫在舉動裏了。

還能是因為別的嗎？

璃湦在澄住院的期間，他找過很多人。有跟澄一樣性格的，有跟澄的相貌類似的，他們組合起來都很像澄。

可是在璃湦跟他們相處的過程中一點也不開心。

不是受不住他非人的愛好，就是吵得要死，動不動哭泣喊疼。要麽就忍住他的折磨，但一點也不配合他。

璃湦開始懷戀澄的遷就和隐忍，他被澄慣出一身毛病和壞習慣，在換人後誰都接受不了，總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他慢慢明白他們不可能是澄，也取代不了澄。

他認清了自己的心。

只有澄是獨一無二。

也只有澄，會包容他的所有見不得人的愛好。

璃湦咬了一口他的手指，用舌尖來回舔弄，惹得懷裏的人一陣顫動，他繼續說：“讓我做你的眼睛，澄。”

“璃湦。”澄反倒不知所措的擡起頭，“這次是需要我的什麽？”

“你的心。”

“它一直是你的……如果你要取走，可以輕一點嗎？”

經歷過生剜眼睛的痛苦。

澄完全不敢想象挖心是什麽體驗。

他的肩頭情不自禁的抖動起來。

璃湦頗為無奈的捏了捏澄的鼻子，看來他的人魚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口吻帶點寵溺的說：“笨蛋，我是說我要你永遠愛我，既然你把心交給我保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偷走了。”

“什、什麽？”

澄努力的去理解璃湦每一個字。

他希望是自己認為的那樣，又怕不是，導致空歡喜一場。

“璃湦，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所以你還不明白嗎？”

轉眼間，璃湦便将他的人魚放在床上，用雙手分開他的腿。

光憑說話是不行的，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他要為他曾經犯下的錯誤而用餘生彌補。

當前首要任務是要讓他的澄舒服。

“我愛你，澄。”

澄上一秒還在糾結着璃湦這句話，下一秒便被溫柔覆蓋全身的愉悅取代而之。

他無法抗拒這種快樂。

“璃湦，不要騙我。”身下的人低聲的說着，嗓音夾着幾分哽咽。

璃湦有點心疼的親了一下他的眼罩，“我發誓，這次是真的。你可以先不信任我，但是我會用行動和時間來證明。”

估計找遍整個世界，都找不到一個跟他的人魚一樣傻的人了。

“我也愛你……璃湦。”

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