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之命,捉拿妖物玹珺與罪人茕霁清。”段秋華恭敬的行了個禮,神情冷冷清清,“請閻大太子将茕霁清交于給我。”

“我跟你回天界。”雁惟并不打算将人交給他。

段秋華也不為難他,反正人不丢就行了吧。

天界。

天帝坐在正中央,他身着金邊錦服,頭帶白玉金冠,周身籠着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尊為無比,不惡而嚴。目睹過他一面的人,都會暗生敬畏之情。

側旁的冥帝則銀邊黑衣,頭帶長冠,與天帝形成明顯的對比。

他們是兩兄弟,不過冥帝身為弟弟,面容卻倒是比天帝要成熟許多。

父親……

茕淮見到冥帝,自是內疚,無顏愧對。

他為了一個男人,弄得如斯地步,最對不起的人,應該是對自己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冥帝。

“玹珺呢?”冥帝冷冷的瞥了一眼茕淮,“怎麽只有你。”

“我不知道冥帝在說什麽。”

一旁站着的雁惟看得心急火燎,茕淮悄悄地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他更是不敢說實話。

“你真是死不悔改!”冥帝起身,他本就臉色不善,如今陰沉着一張臉,看得旁人心驚膽戰,“你以為你能護得了他多久嗎?找到他是遲早的事情!”

“我想問天帝。”茕淮平靜如水的看着天帝,“請問玹珺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事,您要趕盡殺絕?您将他困于懸塔沉睡一輩子,倒不如給他一個痛快,直接取了他的玉心?”

“玹珺是未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玩弄人心,迷惑衆生,實在過于危險。他雖然安然本身,可不代表他日後會不會行壞。霁清,人心難測,世事難料……你應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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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淮明白他們顧慮什麽。

也知道他們不殺玹珺,僅僅是封入懸塔沉睡百年又是為什麽。

世人懼玹珺,又礙于他的能力而不得不紛紛頭破血流的奪得他。

若是利用得好,他會是個很好的工具。一個披荊斬棘,所向無敵的武器。

所有的眼睛都在虎視眈眈他。

得玹珺者,九重天下,唾手可得。

“我不知道玹珺在哪裏。”

“孽障!”

冥帝擡手想要打醒茕淮,人氣在頭上,定會受情緒影響,下手自然沒有分寸,坐在他旁邊的凊虛天君見茕淮早就是油盡燈枯的面相,急忙出言相勸:“冥帝息怒!”

“當真不知?”天帝再問他一遍,“你說出來,朕可赦免你之前犯下的一切罪行,你仍是受衆生尊敬愛戴的冥界太子。”

“太子?”茕淮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霁清,自始至終,不知道玹珺在哪裏。”

他在乎過身份了嗎?

他住進玹珺所建的囚籠開始,冷嘲熱諷早就對他不管用了。

什麽冥界太子,地府判官,什麽光風霁月,萬人仰慕。

統統不過如此。

他在意的……素來只有玹珺一人。

從一而終,毋容置疑。

“杖一百,打入天獄,受萬死萬生之苦,直到他說出玹珺下落為止!”天帝厲聲一落,全殿鴉雀無聲。

雁惟忽然渾身虛軟乏力,仿佛力氣全被抽走,雙腿一軟,跟着跪下。

“天帝,霁清他……”

天帝擡起手,示意他不用再求情了。

雁惟目瞪口呆,久久沒恢複過來。

打入天獄……

茕淮是要日夜受天火焚燒,不得安寧。他沒有肉身護體,精魄又元氣大傷,怕是熬不過多久,便魂飛湮滅,比分形這種酷刑還要可怕千百倍。

那天火之痛,雁惟不是沒試過,就是因為試過,他才聽完之後,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驚魂未定。

“将他押下去。”

茕淮神情自若的磕了個頭,撞擊聲在大殿回蕩,震得衆人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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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節

茕淮不明白天帝為何揪着玹珺不放,直到他關進天獄,見到那笑意不斷的人。

玄忹澤之。

腦海閃過這四個字,眼皮猛然一跳。

難怪天帝需要玹珺,他要一個人,幫他鎮壓這位赫赫有名的魔君。

玄忹澤之生于萬魔潭,無父無母,乃萬年怨氣所産生的邪魔。自幼便是暴戾成性,乖張兇殘。年僅十歲,屠殺五百魔人而成名。

難怪……

這區區天獄對他此等實力來說,簡直是形同擺設而已。殊不知是為了什麽,甘心委屈至此。

茕淮趴在木桌上,雙手用鐵拷扣住,嘴裏還塞了一團布。

“唔!”

第一杖,幾乎把他的七魂六魄打散。頓時眼冒金星,頭暈腦脹,差點喘不上氣。

“小兄弟,你這打法,沒幾下這人就得嗝屁了,你到時候回去不好交差啊。”

是誰在說話。

茕淮費勁的擡起頭,順着聲音望去。

玄忹澤之笑眯眯的看了過來。

執行官看到茕淮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虛了虛,下手不由自主的輕了許多。

手下留情歸手下留情。

杖棍打在身上仍然得挨疼。

忘記第二十三還是第二十四,茕淮昏了過去。冷水潑了也不醒,要是繼續用刑真怕像玄忹澤之所說那樣人就沒了,但是剩下這幾十板子該怎麽交差?

“我替他挨剩下的板子。”

雁惟不知何時進來天獄,他脫下上衣,跪在昏死過去的茕淮面前。

“閻大太子,這樣……這樣不合規矩。”

“難道你想要把人打死了才罷休?”雁惟冷冷掃了他一眼,“再怎麽說他也是冥帝唯一的兒子,我們還得靠他找到玹珺下落,人都被你打死了我們問什麽?”

“可是閻大太子你來替他……”

“讓你打就打,怎麽這麽多廢話。”

“是是。”

光滑細膩的背部立刻紅腫可見,他默默忍着,不發出一絲聲音。

第一百杖落下,血水濺到牆上,執行官都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畫面。只見雁惟無動于衷的披上衣服,遮住了他傷痕累累的後背。估計是碰到傷口,他額頭直冒冷汗,但還是一言不發。

“不要告訴他我來過,好好照顧他。”

他看了茕淮半響,伸出手,最終只是從衣袖拿出一包藥粉。

“這是銀角玉玄丹,等下記得喂他吃。”

執行官萬分小心的接過,比起雁惟給他的藥粉,他更在意的是他是從哪裏得到銀角玉玄丹。

銀角玉玄丹,是天帝親自煉制的丹藥,融了他的精血和銀龍角,萆荔草,迷穀木,經過千年真火燃燒,才出這麽一顆。不但能護住将死之人的心脈,還可以功力大增,延命益壽。

執行官雖然心存疑惑,動作卻不敢怠慢。他把藥粉倒在碗裏兌了點水,捏開茕淮的嘴巴,一點一點的喂進去。

茕淮模模糊糊的半眯着眼,漸漸找回一些意識。他雙手舉高被鐵鏈吊着,鐵鏈施了咒語,若是一動,就會有天火灼燒,不一會兒手腕就留下了燙傷的印痕。

下身浸泡在冰水裏,凍得他禁不住發顫,哈出一口冷氣。寒氣直冒的冰水麻痹了雙腿的神經和知覺,連動一下腳指頭都成了難事。

這就是天獄裏萬死萬生懲罰。

要的是痛不欲生,求死不得。

不知道玹珺到靈州沒有。

茕淮想到這個,眼底掠過一絲落寞,忍不住啞然失笑。

他們會不會聊起他。

聊着一個可有可無,連回憶都不配擁有的人。

算了,還是不要談起他了。

最好往後餘生,他們能忘了他。

想不起有一個可笑愚蠢的人,費盡心機,什麽都得不到。

他就能安心的找個角落沉默的死去,不會再有人心疼他,惦記他,懷念他的過去,然後萬般可惜的看着他。

雲天宮。

“銀角玉玄丹送到了嗎?”

“禀天帝,已經送到了。”

“讓你去送丹,可沒讓你幫忙吃板子。”天帝漫不經心的撥弄着手裏的棋子,“你傷成這樣,閻王肯定心疼死了,待會兒跟朕去藥房上藥,蓋蓋血腥味還是可以的。”

“天帝……臣有一事不懂。”

“道來聽聽。”

“天帝這般舉止,是為何?”雁惟是想不通,大殿上的天帝,心思謹慎,莊重嚴肅。過後卻又把他叫下,命他私下送藥給茕淮,不得告知所有人。既然不舍得茕淮受苦難,何不親自去送,總好過……誤會了天帝是個冷面冷心之人。

“吾弟平生最珍重兩樣東西,一個是逝世多年的發妻,一個是獨一無二的兒子。當哥哥的,怎會忍心弟弟痛失摯愛。身在高處,除了做自己,還要做給無數人看。朕今兒若是偏心一點,傳出去了,難以讓衆人誠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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