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過月餘,便是我大雍最尊貴的皇帝陛下的生辰。要說這音律,在大雍,舍我其誰。早有人偷偷囑咐我,要我為陛下量身定做一曲。本宮主仰慕陛下天威,考量甚久,思來想去,還是想為陛下吟唱一曲,只是,苦無沒有佳作呀……”

羽奇略拍了拍折扇,搖頭嘆息道,“這世間,能精通音律又入得本宮主法眼的,也就只有蕭大師了。還望蕭大師能夠盡展才華,守望相助才是。”

“額……這個……”

蕭君懵圈了,原來這貨是為這事來的。

害,這是要白嫖嘛?

羽奇略見蕭君沉吟,急急道,“蕭大師不必多慮,以您的才華,必定能創造出與衆不同,卓越不凡的天籁之音,只要陛下滿意,本公主必為蕭大師請功。”

“也罷。”

蕭君幽幽長嘆,拍着羽奇略的肩,鄭重道,“我與宮主相交于莫逆,少年閣又得宮主幫助甚多。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罷了罷了,就讓本姑娘殚精竭慮,傾盡畢生所學吧。”

“大師吶!”

羽奇略作揖及地,長拜不起,“大師之恩,海闊高深,如同再造!羽,深銘五內!今生必定不忘!”

“宮主言重了。”

蕭君嘴唇抽了抽:丫的,你還不是因為裝逼上瘾了嘛?如果陛下龍顏大悅,這貨可真的是直接站在了大雍國的巨星頂峰了?

“大師請~”

羽奇略躬身,如同虔誠的教徒。

少年閣七樓VIP雅間。

蕭君望着水面漣漪的碧流湖,山色空蒙,輕啓朱唇:“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Advertisement

第一句出來的時候,羽奇略癡了。

第二句飄出來的時候,羽奇略已經開心的滿地打滾了。

當唱出“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結尾時,羽奇略已經是渾身顫抖,淚牛滿面:他幻想着,大雍皇帝陛下生辰那日,普天同慶,萬國來賀。王孫貴族,嫔妃佳人,将軍文臣,數不盡的風流,道不盡的華貴,而他,一襲雪白大氅,傲然孑立,左手撫琴,右手捧酒,一衆精通樂器的樂府臣工巨匠們安靜位于他身後,絲竹管弦,聲振林木,八音疊奏都只為他一人服務……

他站在舞臺的中心,世界的中央,彙集成所有人的關注點,在大雍皇帝陛下殷殷的期盼下,縱情長嘯,引頸高歌……

還有什麽比《再活五百年》這首曲子更貼近對一國之君的賀壽之意?

鮮花,掌聲,美女,黃金,賞賜,封侯拜相……

羽奇略越想越興奮,當即抓住蕭君的手,語氣誠懇道,“大師之恩,實乃戴天履地,如山義海,晚上需要羽某人留下來侍寝乎?”

“咳咳……”

蕭君大駭,貴圈真亂!真瘠薄亂!想不到古代就流行潛規則。

其實羽奇略心裏想的是,蕭君是棵源源不斷的參天大樹啊,一個負責唱,一個負責作詞作曲提供靈感,簡直是珠聯璧合,郎才女貌,這麽粗的大腿不得死死抱住?

而自己好歹也是成千上萬少女瘋狂仰慕的萬人迷,她一個平頭老百姓,能與我春風一度,還不是倍感榮焉?

“宮主說笑了,我還有事,改日再會。”

蕭君連忙擺手拒絕,開什麽玩笑,雖然你長得不賴,可我有葉星星了好咩?

望着面帶尴尬之色匆匆退去的蕭君,羽奇略搖着頭,感慨道,“想不到她對我的愛居然如此的純碎,不夾雜一絲一毫不堪的情-欲和點點的非分之想。這份不計回報的摯愛真情,我會深藏于心的。雖千金,而不換。蕭大師,你放心,既然你如此珍惜世間的這份純淨,我……亦不會相忘。”

羽奇略晃着羽扇,陷入了深深的自我陶醉,“我這該死的魅力啊,世間無我這般人……”

夜幕時分,少年閣張燈結彩,賓客如雲。

蕭震浩一臉陰鸷地進了酒樓大門,瞅了瞅來來往往的食客們,沖身旁的蕭雅月撇嘴道,“想不到蕭君這四丫頭做生意還真是有兩手,小小酒樓,人聲鼎沸,做的可真不馬虎。”

“工農士商,最低賤的人才去行商。大哥說的什麽糊塗話。”

蕭雅月淡淡地擡了擡細眉,絲毫不以為意,沖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拍了拍手,幾個嬷嬷擡出一堆绫羅綢緞,抓住一個店小二,使喚道,“叫你們酒樓當家的出來,說是武安侯府登門拜訪。”

“好的客官。”

那小二連忙去報信。

沒多久,一身男兒裝,透着精幹勁的蕭君迎了上來,看了眼陣仗,猜不出什麽來意,客客氣氣地抱了抱拳,“幾位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君妹。”

蕭雅月笑容滿面地貼了上來,皮膚白皙,光彩照人,長得真不賴。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呀。”

蕭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蕭雅月的臉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獰色,纖纖玉手翻轉,拿出一匹綢緞,笑着遞過去,“這是祖母托我給你的,她老人家想你了。你不想認我,可祖母的情總得承吧。”

“這……”

蕭君頓時犯了難。

其實這些東西,她根本沒興趣。

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總感覺蕭雅月這女人很陰險,不想與之來往。

“別不識好歹。”

蕭震浩見蕭君不接,冷聲道,“總歸是侯府出來的人,雖已無名分,可血脈終究還在。莫要寒了祖母她老人家的心,讓外人笑話!”

“行吧,我收就是了。”

蕭君白了一眼,不就點绫羅綢緞嘛?改天自己買了厚禮,送還回去便是了。

“大功告成,姐姐我這就去了。”

蕭雅月一臉和煦,含笑福了一禮,“祝君妹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謝謝。”

蕭君回了一禮,望着轉身告辭的蕭雅月等人,總感覺心裏怪怪的。

酒樓門口,蕭雅月拿出秀帕擦了擦手,嘴角挂起一絲冷笑。

“臭丫頭,我看你這次怎麽解苗疆的蠱毒。”

蕭雅月心中得意,和蕭震浩奸計得逞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金蟬蠱乃秘術,防不勝防,稍有接觸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将蠱毒種入對方體內。

“再讓你嚣張幾天。”

蕭雅月邁步擡出門檻,卻一不小心瞥到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道身影就像光,光芒萬丈;俊美無匹,雅量深至,那冷峻的眸,望一眼便無法忘記。

“國師!”

蕭雅月輕咬着嘴唇,國師怎麽會來此地……

是了,他一定是來尋蕭君這賤人的!她恨,心裏都快嫉妒瘋了。

“走!”

她揮了揮袖,臉色陰郁得可怕。

……

“老板老板,樓下有人找。”

蕭君正在算賬,聽到小四的聲音,擡起臉蹙眉道,“今天真是見鬼了,怎麽這麽多人找我?”

她探出頭,從二樓雅閣的欄杆處正好可以看到一樓的情況。

白衣飄飄,氣質斐然。

最華麗的字眼都無法形容他的美。

這個人太亮眼了,渾身發着璀璨的光,站在人群裏一眼就能辨認的出來。

葉星星……

他怎麽來找我了?

蕭君轉了轉眼珠子,有了!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葉夢星趁等人的無聊時光,凝視着一樓正大門上高懸的詩句。

不少讀書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咬着手指皺着眉頭,俱都露出了一副絞盡腦汁,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詩是好詩,只是這手段未免……”

葉夢星沉吟,卻覺肩膀被人一拍。

轉過頭看到一張笑臉,那身姿矮了他足足一個頭,他想也沒想,伸出手按在她頭上,摸了摸。

“幹嘛扮男人?”

葉夢星墨染的星眸冰冰涼涼的,瞅得蕭君心裏撲通撲通甜蜜蜜。

她就吃這一款~愛死了這瘋B~

“女孩子抛頭露面的多不好啊。”

蕭君自來熟的挽住葉夢星的手臂,沖着臺階走去,“來來,好不容易來一趟,今天讓你吃個夠,什麽山珍海味啦,鮑魚龍蝦啦。本姑娘可得好好喂養你。”

“……”

葉夢星擺着臉不說話,手臂間傳來軟膩膩的觸感。

似想到了什麽,俊臉微微一紅。

“老板,老板娘好!今天最好的表現是明天最低的要求。歡迎您來少年閣!您的滿意是我們最大的追求!讓我們對初次莅臨少年閣的老板問好:好!很好!非常好!少年閣的未來會更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宏亮整齊的歡迎聲炸了出來,一排露着六塊腹肌的帥哥面帶谄媚笑容,挺直腰板,夾道歡迎排排站。

葉夢星吓了一跳,圍觀的群衆發出了驚嘆聲和羨慕聲。

“我沒看錯吧,少年閣的老板這麽年輕?”

“太好看了吧,長得比你姐還标致……”

“啊啊啊,我要瘋了,少年閣真是大雍顏值的天花板啊……”

“快去叫你嬸嬸來,就說出來看上帝……”

望着低着頭一臉尴尬的葉夢星,蕭君暢懷大笑,湊過他耳邊,柔聲道,“今天,算是爺,正式帶你出道了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