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向美食勢力低頭
當夏洛克和華生兩人走進“我的中餐館”的時候, 就看到了莫裏亞蒂正在和一個穿着廚師袍的姑娘在說話，從兩人此時交談中的神态以及距離可以看得出, 他們的關系還不錯。
和夏洛克不一樣的是, 華生一進門就被飄蕩在空氣裏的飯菜香給完全吸引住了，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熱乎誘人的飯菜, 看着那些食客們因為嘗到美食而幾乎不加掩飾地表露在臉上的幸福和愉悅，簡直看得人心裏暖暖的。
如果說一開始跟着夏洛克來紐約是為了和他一起查清楚莫裏亞蒂在紐約逗留的原因和目的，之前和夏洛克決定來“我的中餐館”是為了解決午餐問題的話，那麽現在華生就是單純地，想迫不及待地品嘗到這家中餐館那美味的中餐了。
只是華生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就見夏洛克擡腳朝着莫裏亞蒂他們那邊走了過去了，見狀, 他也連忙跟上。
在夏洛克和華生兩人靠近的時候, 伊蘇就注意到了，她微微側頭，目光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伊蘇，這是我的兩個朋友。”
莫裏亞蒂自然而然地為伊蘇做介紹, “他們很好奇我怎麽會在帝國州立大學任教，所以我就帶他們過來親身地感受一下我的答案了。”
聽到莫裏亞蒂的話，伊蘇不由地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說過的話，頓時間話還沒有說出口, 她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
她道：“放心，雖然你的答案聽起來确實是很不靠譜, 但是我會讓他們相信的。”
說着，伊蘇看向夏洛克和華生，臉上帶着輕松又甜美的笑容，“你們好，我叫伊蘇，歡迎你們到‘我的中餐館’光顧。”
當然，這一秒伊蘇還很單純地以為夏洛克和華生兩人只是莫裏亞蒂的朋友而已，直到下一秒他們自我介紹了之後……
“你好，伊蘇。”對上伊蘇的笑臉，華生下意識地對她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我叫約翰·華生，你可以叫我約翰。”
伊蘇：“……？？？”
約翰·華生！？
夏洛克那雙藍綠色的眼睛看向伊蘇，開口道：“夏洛克·福爾摩斯。”
伊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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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福爾摩斯！！？
說實在話，繼有頭發還不坐輪椅的查爾斯·X教授·澤維爾，身高ooc的托尼·鋼鐵俠·斯塔克之後，伊蘇已經很清楚一個事實——
她未來肯定還會碰到更多這樣“實物和照片不符”的人物的。
可！是！
長得跟可愛泰迪熊一樣的華生醫生！？
臉長還有一頭傲嬌小卷毛的福爾摩斯！？
這科學嗎！？
“你認識我們？不，你不認識我和約翰，但是你卻知道我們的名字。”擁有洞悉萬物能力的夏洛克一眼就看穿了伊蘇此刻的反應，“你很驚訝，難以置信？為什麽？你從什麽地方知道我們的名字？”
比起華生，夏洛克的目的就“單純”多了，他不是來吃飯，也不是為了确定這家中餐館的中餐真的有那麽好吃的，他單純就是想要來搞清楚“我的中餐館”裏到底有什麽秘密，以及莫裏亞蒂頻繁在這裏出現的目的。
所以一進門的時候，華生關注的是空氣裏彌漫的飯菜香，而夏洛克的目光已經将中餐館內的人（特別是伊蘇）都全部掃視一遍了，而得出的結果是——
“我的中餐館”的服務生們和食客們的秘密比伊蘇多了去了。
但是現在伊蘇的這個反應，卻讓夏洛克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再次觀察了她一遍，然後發現了一件事——
她在知道那些人的另一層身份的情況下假裝不知道他們的另一層身份。
“有趣。”
夏洛克那雙藍綠色的眼睛平時就像是一汪平靜無波的寒潭一樣，給人一種冷淡和疏離感，但是此時他目光深邃地注視着伊蘇，卻讓她感受到那汪寒潭像是要湧動起來，将她覆沒似的。
哪怕伊蘇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夏洛克·福爾摩斯真人，但是在原來的世界裏，她早就從小說裏知道他有多牛逼了好嗎？
他那神奇的演繹法，伊蘇表示自已一點都不想要嘗試，鬼知道他會不會把她最大的秘密給演繹出來了？
于是看着面前盯着她看的夏洛克，情急之下的黑發姑娘一把抓起收銀臺上的菜單就糊在了他的臉上：“來來來，看看你們要吃什麽。”
被菜單糊一臉的夏洛克：“……”
親眼看到夏洛克被伊蘇用菜單糊一臉的莫裏亞蒂和華生：“……噗。”
莫裏亞蒂開口道：“溫柔點，夏洛克。”
這位同樣看穿了伊蘇身上不尋常的地方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犯罪大師看着黑發姑娘因為夏洛克而緊張失措的樣子，他出聲對她安撫道，“別緊張，伊蘇，你得體諒他在此之前可能沒見過多少和你一樣漂亮可愛的姑娘，所以難免有點舉止失常。”
說着，莫裏亞蒂趕在夏洛克要開口之前，繼續對她說，“你先回廚房忙吧，我們會自己招呼自己的。”
對于莫裏亞蒂的這個提議，伊蘇并沒有拒絕，她知道自己這麽做肯定會引起夏洛克的懷疑的，但是讓她直愣愣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演繹……
她可沒有那麽大的勇氣。
再說了，伊蘇可不認為自己是能夠騙得過全世界的戲精，所以比起迎難而上，她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躲吧。
什麽？
你說伊蘇好歹是打破次元壁的人怎麽能這麽慫？
……
……
……
誰慫了？
伊蘇表示，她這叫知難而退！
等伊蘇轉身回廚房之後，莫裏亞蒂看了夏洛克一眼，開口道：“你吓到伊蘇了，夏洛克。”
聽到莫裏亞蒂的話，抓着菜單的夏洛克冷笑了一聲，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聽到他另一邊的華生開口了，他說：“這次我也不站在你這邊了，夏洛克。”
這位善良熱誠的軍醫先生用一種不贊同的語氣對自己的好友道，“伊蘇可不是犯人，你這樣的态度可太不紳士了。”
夏洛克：“……”
約翰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哪邊的了？
“我的态度可沒有問題。”夏洛克開口道，“她不認識我們的臉卻知道我們的名字并不奇怪，她可能從別人那裏聽說過我們卻沒有見過我們，或者從什麽地方知道我們的名字卻沒有見過，但是奇怪的是她的反應和态度。”
說到這裏，他的眼睛像是閃爍着光似的，“她的反應就像是她不僅知道我們的身份還知道我們長什麽模樣，結果親眼看到之後卻和她認知的不符。”
“當然，這裏面可能是存在着傳遞和個人想象的差異，但是問題是她的态度才是重點。”夏洛克看着華生和莫裏亞蒂道，“她在怕我，她知道我能夠看穿她的秘密，所以才逃跑了。”
“事實上有時候我也挺怕你的，夏洛克。”華生在一旁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秘密暴露在陽光下的。”
“不。”夏洛克反駁道，“她這個秘密可不是你那些平時将《花花公子》雜志藏在……”
這位咨詢偵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華生打斷了，他道：“閉嘴，夏洛克！”
夏洛克就順勢做了總結：“總而言之，她這個秘密肯定和她身上一些與她違和的地方有一定的關系。”
現在夏洛克終于明白莫裏亞蒂為什麽會願意待在紐約，甚至在帝國州立大學擔任一個大學教授了。
莫裏亞蒂：“……”
不。
他不是。
他都說了是因為伊蘇做的東西太好吃了。
然而看夏洛克這個樣子，莫裏亞蒂很清楚他再怎麽實話實說他也不會相信的了，誰讓伊蘇身上真的有和她本身很違和的地方呢？
不過……
當皮特羅将他們的第一道菜送上桌的時候，莫裏亞蒂笑着看向夏洛克，他問道：“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說過什麽嗎？夏洛克。”
聽到莫裏亞蒂的話，夏洛克就将目光從其他人身上移開，落到了他的身上，緊接着他就聽到他說，“希望待會兒我們同桌的時候，夏洛克你別忘了你的目的。”
莫裏亞蒂看着現在的夏洛克，就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當初第一次來“我的中餐館”光顧的時候發生的事——
明明是來搞清楚浩克為什麽會突然變回班納博士的原因，結果吃了一口伊蘇做的菜就徹底忘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甚至決定留在紐約。
這可以說是他人生中難得的被打臉經歷之一，但是考慮到伊蘇做出來的那些讓人欲罷不能的美食，所以他不僅難得地接受了，甚至沒打算找回場子。
不過，莫裏亞蒂不打算從伊蘇那兒找回場子，不代表他不樂意看夏洛克的笑話的。
因為莫裏亞蒂根本沒有要掩飾自己意圖的意思，所以就連華生也看出來了，那就更不用說能夠洞悉萬物的夏洛克了。
對此，夏洛克顯得十分地不以為然，看着餐桌上擺放着的色澤紅亮的夫妻肺片，他承認它的賣相确實是美觀又誘人，但是也僅此而已，難不成它還有什麽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嗎？
夏洛克看了一眼其他餐桌上的食客們，心想，好吧，即便是有，那也是針對那些金魚而已。
要知道曾經為了查案，他不惜吸毒僞裝成一個真正的瘾君子，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夏洛克他本身過于瘋狂，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自認為自己的意志力能夠抵抗住毒品的誘惑。
所以所謂的美食能夠影響他的判斷，使得他的大腦因此而堕落什麽的，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
這一刻，夏洛克對自己是如此的自信，直到他夾起一塊牛肚送入口中。
酥而不爛的柔軟牛肚充分地吸收了這道菜裏的醬汁的所有精華，一口咬下去，先是一陣辣，将舌頭上的每一顆味蕾都喚醒了，這陣辣意不嗆人，卻格外的刺激。
辣意過去之後，就是一陣麻，然而随着牛肚被數次咀嚼之後，除了麻之外，還能品嘗到被煸香的姜蔥蒜和剁椒末一起煸炒出來的香味，還有那沾上的花生米碎和芝麻在牙齒間被咬碎的那股油酥香味，配上一口熱乎清甜的白米飯，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夏洛克感覺到自己原本高速轉動的大腦正在逐漸地，慢慢地放緩了速度，每一根神經都放松了下來，這樣舒适的狀态讓他感覺到很不适。
畢竟他一向喜動不喜靜的，安逸悠閑對他而言，就像是能要人命的毒似的。
可是任由夏洛克的意志力再堅定，那股麻辣和濃香仍然逐步在無形中織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将他的大腦和理智包裹住，仿佛它們不臣服，它就不罷休似的。
夏洛克努力克制，然而當第二道菜——紅燒帶魚端上桌的時候，他仍然克制不住，很誠實地動了筷子。
和其他的魚類相比，帶魚除了中心的大骨之外，魚身再無其他的細刺，所以可以讓人非常放心地直接食用。
體肥肉嫩的帶魚經過紅燒之後，呈漂亮的棗紅色，醬紅光亮的賣相引得人食指大動，一口咬下去，讓人眼前一亮。
細嫩的魚肉在口中細細品嘗的時候，夏洛克還能夠嘗到一股和其他魚類都不太一樣的獨特鮮美滋味，鹹中帶甜的口味讓人胃口大開。
如果說剛剛那道麻辣濃香的夫妻肺片是蠻橫直接地對抗他的意志力的話，那麽現在這道鹹甜交織的紅燒帶魚就是以一直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在軟化他的理智和大腦，讓它們潰不成軍。
喝一口溫補的冬季四寶湯，哪怕在天寒地凍的天氣裏，夏洛克仍然感覺到自己渾身都變得熱乎暖和起來，別說理智和大腦了，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像是被泡軟了似的。
什麽？
你問夏洛克現在還記不記得他言之鑿鑿地對華生過的話？還記得不記得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大腦絕對不會因為區區美食而變得堕落的？
……
……
……
他什麽時候說過了？
記憶宮殿裏面雖然沒有撤回功能卻可以删除的夏洛克表示，他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華生：“……”
莫裏亞蒂：“……”
臉疼嗎？
……
連夏洛克都屈服了，就更別提華生了——
如果說剛剛看到莫裏亞蒂一副要看夏洛克笑話的時候，華生還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的話，那麽在嘗過伊蘇做的飯菜之後，他就知道了。
“我的中餐館”的中餐何止是好吃！？
簡直是超級超級超級好吃好嗎！？
每吃一口，華生都簡直要為她的廚藝感到驚嘆，天哪，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把食物做得這麽好吃的人？
就連清淡簡單的一道素菜——什錦蔬白玉菇經過伊蘇的翻炒，都變得美味至極。
如果非得要說有什麽讓人不滿意的地方，大概就是它的分量對于三個男人來說實在是太少了，不過眨眼的功夫，盤子裏的菜就被清空了。
不過好在他剛剛聰明，趁着夏洛克和莫裏亞蒂都不注意的時候，就将原本盤子裏還剩下的一點倒進自己的碟子裏了，等他吃完自己碗裏的，還能繼續好好地品嘗他夾到自己碟子裏的……
正當華生沾沾自喜的時候，一扭頭他卻發現他的什錦蔬白玉菇已經沒有了！不對，應該說連同碟子都一起不翼而飛了！！！
華生的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擡頭，就見那他不翼而飛的碟子正“飄”在半空中，兩只不一樣的男性的手正一左一右地拉着碟子的邊沿，使得碟子就像是一葉扁舟在河裏蕩悠悠似的，連同碟子上盛放着的什錦蔬白玉菇也跟着顫悠悠的。
很顯然，這一左一右兩只不一樣的男性的手的主人并不是別人，正是坐在他左右兩邊的夏洛克和莫裏亞蒂。
坐在左邊的夏洛克将碟子往自己這邊一拉，他開口道：“放手，凡事講究先來後到，還是說你莫裏亞蒂就喜歡玩截胡？”
華生：“……？？？”
先來後到？
很好！
所以夏洛克你是先偷我的菜的那個是吧！？
坐在右邊的莫裏亞蒂稍稍一用力，就将碟子拉向了自己，他反駁道：“夏洛克，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別忘了你的目的，你可不是來吃飯的，別跟我搶！快幹你的正事！”
華生：“……？？？”
別跟你搶？
等等！
莫裏亞蒂你是忘了這碟子上的菜本來是屬于我的嗎！？
“不用你提醒。”夏洛克抓緊碟子不放，對着莫裏亞蒂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事實上我很清楚在什麽場合應該幹什麽事，既然我現在在‘我的中餐館’了，那麽我現在該做的正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好好吃飯。”
什麽？
你問夏洛克是不是真的還記得他來“我的中餐館”的目的？
……
……
……
怎麽不記得？
他不就是單純來吃個飯的嗎！？
莫裏亞蒂同樣不甘落後：“這可真的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了，夏洛克·福爾摩斯居然也知道‘在什麽場合應該幹什麽事’？我想這句話如果讓大福爾摩斯先生聽到的話，他一定會感到非常欣慰的。”
夏洛克反唇相譏：“相信我，如果麥考夫知道詹姆斯·莫裏亞蒂為了美食甘願在紐約逗留的話，他同樣會覺得非常欣慰的。”
莫裏亞蒂打蛇随棍上：“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放手了，畢竟作為你哥哥的好弟弟，難道你不應該為了讓你哥哥欣慰一點，付出一點代價嗎？”
“你想多了。”夏洛克道，“福爾摩斯家的兄弟相處模式可從來都不是相親相愛的。”
“親愛的夏洛克。”莫裏亞蒂一字一頓地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太打你的臉嗎？”
“還好，因為我相信在我之前，你已經被打臉過了。”夏洛克對莫裏亞蒂道，“一比一平。”
莫裏亞蒂：“……”
第一次讨厭夏洛克居然那麽聰明！
看着互不相讓的夏洛克和莫裏亞蒂兩人你争我搶的，華生的腦袋跟着他們拉扯碟子的動作而左右搖擺，來回數次之後，華生幹脆伸手一把抓住了碟子，将它定在中間。
這位脾氣好得跟老好人似的軍醫先生此時用威脅的眼神看着夏洛克和莫裏亞蒂，他開口提醒道：“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這！是！我！的！碟！子！？”
聽到華生的話，夏洛克和莫裏亞蒂兩人對視了一眼，在氣場瞬間變成兩米八的軍醫先生面前乖乖地松手了。
見狀，華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笑容，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因為——
兩雙不屬于他的筷子出現在屬于他的碟子上，夾走了屬于他的什錦蔬白玉菇分別送入了兩張不屬于他的嘴裏！
看着他抓着的，被清空了的碟子，華生：“……！！！？？？”
還有這種操作！？
華生義正辭嚴地控訴道：“碟子是我的！”
吃着木耳和茼蒿的夏洛克：“……咯吱咯吱……”
華生繼續振振有詞地控訴：“上面的菜也是我的！”
吃着白玉菇和彩椒的莫裏亞蒂：“……咯吱咯吱……”
華生：“……”
哇！
他們會不會太猖狂了！？
偷吃了他的菜還那麽嚣張！？
作者有話要說：
夏洛克和莫裏亞蒂：別那麽小氣，約翰，不就是吃了你一口菜嗎？
華生：那可是一根茼蒿！兩根白玉菇！三塊彩椒和四塊木耳！
冬兵：哇，這樣你都沒有打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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