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子。
“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絕食又或是不肯好好接受調教?”
珀爾對近日來愈加頻發的“日常”已經變得越來越缺乏耐性,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哪天他不爽,他一定乘着火氣,砍了那只受!
【你确定?】神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
郝瑞拉斯死了,他也完了……
所以,【我不确定……】
【那就好】
“有事就說,不說以後就都不用說了”珀爾有耐性對付郝瑞拉斯,并不意味着他有耐性等個連名字都沒有的路人甲。
“郝瑞拉斯大人,被劍刺穿心髒,此刻正生命垂危!”
對方打了個激靈,趕忙開口。
“什麽?!”
尼瑪,這什麽運氣?!
怕什麽來什麽,他的幸運指數其實是E吧?
事關小命,珀爾反應極快。他蹭地站起來,丢下一句都退下吧,便以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飛奔而去。
擡起頭的臣子們看着遠處王的一到殘影,面面相觑,表情古怪。
又是這個郝瑞拉斯,看來王對這個人很在乎。
想到這裏,大家不約而同地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有在乎的人最好,有在乎的東西就意味着有弱點。
有在乎的東西,證明人性尚存。
還會對人世間的東西存有眷戀的人,做起事來也不會過于決絕。
他們的王一直以來都過于狠辣。
殺親族,弑仇人,手起刀落間,總是連表情都欠奉。
仿佛在砍的不是人,而是畜生。
那種不把人當人的眼神,總讓他們心驚,擔心着什麽時候,王手上的到就會毫無預兆地落在自己頭上。
而且,看那泰山崩于眼前也處變不驚的少年驚慌失措意外地讓人覺得愉悅。
大家都覺得,這樣的王很好,很有人情味,也意外地很……萌?
事實證明,誤會是美好的。
不明真相的珀爾君在無意中贏得了不相幹路人甲乙丙丁的好感度。
當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幾個大叔的好感度有毛用?!關鍵是那些受啊!
同是男人,他就不理解受這種生物的大腦回路!
吃着他的飯,睡着他的床,仍好像老子天下第一的受。
該受坦然接受錦衣玉食的同時甚至不屑地表示,你這麽做無非是想奴化我!老子不受糖衣炮彈的腐蝕。
不屑你妹,有種你餓着肚子出去果奔啊!
這麽溫和,果然不是大魔王的做法,看身邊人瞧怪物的眼神,好像他做了什麽奇怪的事一樣。
你以為我想啊?珀爾恨不得掩面淚奔,他容易嗎看看掉得稀裏嘩啦的幸福值,他破罐子破摔了。
果斷把那貨丢到寵物住的地方,眼不見為淨。原以為他會收斂,誰知他仍不改那副高傲模樣,我行我素。
在寵物的課程上搗亂,連累所有人受處罰,最後還撂下一句,都是珀爾·莫提斯的錯!
然而,珀爾·莫提斯在這群寵物還是很受仰慕的。再活,就算真是珀爾·莫提斯的錯,也沒人敢說。
這群人能活着,是珀爾的準許。要他們死,也是珀爾頭一點的事。
當一個人的性命長久握在別人的手中時,他便會覺得這條命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珀爾的喜怒是他們能否活下去的關鍵。所有人都渴望得到王的喜愛和關注,任何會奪去這種關注,或讓自己變得令王讨厭的人都是敵人。
甚至就連珀爾從前心情不好便動手鞭笞的習慣,都被他們認為,能接受王的鞭笞是一種另眼相待,是一種愛的情趣。
事實證明,有實力的人變态,叫情趣,沒實力的人變态,那就只是變态。
郝瑞拉斯沒出現之前,大家雖然争,但誰都清楚,王不喜歡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王似乎是,只要是人,他就不會喜歡。
可郝瑞拉斯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王沒讓他住寵物居住的調教所,而是住進了靠近寝殿的地方。
而且,王居然沒讓他接受寵物必須經歷的調教課程。
所有人都在看着郝瑞拉斯,而郝瑞拉斯全然不知。
最讓其他寵物難以忍受的是,王變得很少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的生活變得不如從前,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的生活失去能夠依靠的重心。
好在那個郝瑞拉斯不知好歹,終于被王丢到了寵物聚居的地方。
所有寵物都在慶幸,只要他們的王還是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王,他們就還有機會。
或者維持原狀也很好,他們不希望有人在珀爾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他們的王生來就該睥睨衆生。
這是他們根深蒂固的想法。
所以,當王的另眼相待郝瑞拉斯時,寵物們只是嫉妒他。
但當寵物們看到郝瑞拉斯對王的不敬與不屑時,他們是真正地被刺痛.
如果他們所重視的王在這個人眼裏都不屑一顧,那麽他們這些在王心中微不足道的人是不是更加不堪,更加卑微?
嫉妒緣于自卑,自卑産生憎恨。
連帶被罰只是個公開排斥郝瑞拉斯的借口。
所有人都想給這個不知好歹的新寵物一點顏色看看。
故意在調教後庭的玉勢上抹了些刺激腸胃的藥品。
原以為王趕過來是因為緊張,所有人都吓壞了。
結果,王只是嘴角抽動了一下,說了句,“寵物就該有寵物的樣子。”
王環顧了一周,将試圖偷瞟他表情的眼神給殺了回去。
沒人猜得清王的心思。
小打小鬧,王始終不見有什麽動靜。
終于有幾個忍不住出手了。
珀爾趕到便看到還挂在調教架上的郝瑞拉斯。淌了一地的血,刺激的珀爾心髒一緊。調教架實際上是一個放武器的架子,上面有鞭子狼牙棒還有像繩子一樣的軟劍。
刺進郝瑞拉斯心髒中的是柄寬劍,劍從右胸膛貫穿,血還在沿着劍身滴滴答答。
“治療師呢!?”珀爾一個箭步沖過去,再确定人還有氣後,沖身後吼到。
迅速地取出魔晶石,珀爾全神貫注地往右手傾注力量,試圖堵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周圍的人被這一吼吓了一跳,有人回過神來,跑去找治療師了。
從未見過王如此慌張的寵物們心裏一驚,開始害怕,但害怕之後,還有一絲不是滋味。
他們忽然有點羨慕生死不明的郝瑞拉斯。
珀爾的額上有汗滲出。他能醫治小傷,但這麽大的傷口,本身就屬于黑暗系的珀爾·莫提斯無能為力。誰想到從來只有殺人,不會救人的珀爾會有需要治愈術的一天。也許原本的珀爾不需要,但現在的珀爾需要。
尼瑪,你可千萬別死。你死了我可怎麽活?!靠,半死不活也可以啊,就是不要捆綁PLAY啊!
這才是僞珀爾·莫提斯的真·心理活動。
所以說,無知真好。
☆、SOS4
心髒被捅了個對穿,除非換心髒否則無法存活。宮廷專用的治療師仔細瞧後,得出專業結論。
現在的問題是,技術有了,但沒有合适的心髒。
珀爾聽完就放殺氣,他還沒說出他活不成你也陪葬之類的話,對方就識相地跪下戰戰兢兢地說,
“還有個辦法。”那個治療師瞟了站在珀爾身後的寵物一眼,怯懦地說,
“如果……有塞壬的心髒,可以救他。吃了塞壬肉的人不但可以長生不老,還能水居如魚。”
哦,典型的升級式道具,補紅補籃還贈送深海潛游技能。
“那在哪裏能弄到塞壬?”
“……殿下,你的寵物中就有塞壬一族。”
珀爾聞言一愣,他以為塞壬就是一種動物,他沒想到會是……人。
“誰是塞壬一族?”珀爾出于好奇,回頭看着那群站着不動的寵物問了一句。
殊不知,身後的寵物們聽了他這一句後,面上皆露出悲憤的表情,委屈地像被主人抛棄了的小狗。
所有人都沉默着,沒有人主動承認,也沒有人将那個是塞壬一族的孩子推出隊伍。
郝瑞拉斯的傷口暫時止住了血,但寵物們看他眼神統統一副恨不得他立刻就死的樣子。
沒有人回話,珀爾挑眉,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既然不是攻略對象,也就不必對這些寵物們太苛刻。他也不是前任那個鞭笞愛好者,所以從他回到皇宮便下令寵物們沒事不用到他面前晃蕩了。他這樣無非是不希望碰到後,為了形象做些不必要的事。
但是好像太過溫和也不好。至少如果是前任那個暴力狂,可沒人敢像現在沉默以對。
想到這裏,珀爾沉下臉,但還未待他開口,一個留着水銀色長發的少年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少年有着如雪的肌膚,小巧的面龐上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海藍色的瞳孔異常美麗。珀爾注意到男孩的上肢與身體兩側間連有半透明皮質翼和飄須,顯得漂亮飄逸,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類。這大概就是那個塞壬族的少年。
珀爾沉默地打量着少年。
這個塞壬一族的少年走到珀爾·莫提斯面前,突然沖珀爾露出一個溫柔笑容。
“這個叫郝瑞拉斯的人……對莫提斯大人很重要嗎?”他輕聲問。
“……重要。”都是命運共同體,你說重要不重要?
塞壬族的少年低下頭,垂下好看的眼眸,半晌不說話,然後突然一開口便是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令所有人都詫異的話。
他說,
“莫提斯大人,我可以……抱抱你嗎?”
“……”
少年,這是唱哪出啊?
“只一下下就好了,我只是想抱抱您。”長相俊俏的少年水色的眸子微微閃動,笑得一派溫柔。這次說完,他不等珀爾反應,便撲上來,死死地摟住珀爾的腰,好像珀爾會嫌棄地掙脫。
待他發現珀爾待在原地動也沒動,少年心裏即驚訝又有些小小的雀躍,然後無比依戀地将頭埋在這個從未正眼看過他的男人胸口,來回微微地小心地蹭着。
珀爾渾身僵直,大腦死機。他敢肯定少年如有一點異動,他的身體本能絕對會在0.0001秒內把他拍飛。但少年什麽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就這麽緊緊地抱着。如此溫馨幸福的姿勢,讓珀爾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他不是BOSS嗎?他不是神鬼厭棄,殘暴嗜血的BOSS嗎?這是怎麽回事?
小小的迷茫後,珀爾已經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但這樣的明了更讓他狼狽不堪。
他不知該如何回應少年。
如果是從前的珀爾·莫提斯、如果是從前的珀爾·莫提斯,少年早變成一具屍體了。珀爾不會容許寵物這樣肆無忌憚的動作。不管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都不行。
珀爾低頭看着依偎在他懷裏的少年,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憐憫。但他沒有伸手回抱一下眼前的少年。
少年沒有抱太久,很快他便松手了。塞壬族的少年走到郝瑞拉斯面前,治療師連忙将郝瑞拉斯小心扶起。珀爾看着少年伸手握住劍把,然後手上頓了一下。
有那麽一瞬間,珀爾只覺得少年會握着劍捅地更深,會用那柄劍在郝瑞拉斯的身體裏狠狠地翻攪,将那具瀕臨死亡的身體撕碎。但對方只是用力抽出劍身,失去了劍身的阻擋,郝瑞拉斯的血立即噴湧而出,濺了少年一身。
少年溫柔地托起了郝瑞拉斯的臉,柔情似水地看着那張血色全無的臉,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深情的戀人。但塞壬少年嘴裏吐出的話卻一點也不似情人間的深情,甚至稱得上惡毒,
“你得到我的心髒,得到我的肉,得以延續你的生命,但你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只有這樣過才公平。”
冰冷的話語襯着少年平靜的臉,讓人顫栗。血液濺到那張溫柔的臉上,脖頸,到處都是一片片的紅。珀爾擔心地朝前走了一步。
塞壬的少年擡頭看了珀爾一眼,沖珀爾安撫地笑了笑。珀爾忽然心裏一寒。少年回過頭對着失去意識的郝瑞拉斯說,
“那就詛咒你會像我一樣,永運永遠也別想得到你所愛的人的真愛。”
說完,所有人面前上演了一幅徒手掏心髒的驚悚畫面。大概畫面效果太刺激了,導致治療師完全吓傻了,完全忘記自己該做些什麽。
在少年托着心髒的手癱軟下去之前,珀爾抱住了他的身體。觸手所及,令人奇怪的沒有輕柔。就像所有重量都集中在那顆心髒上一樣。剩下的,不過是一個空殼。
冷冷地斜睨了還呆着不動的治療師一眼,對方立刻手腳麻利地抽出手術用刀。珀爾在那看着治療師動手。他手裏還有一個人正在死去,他沒有吩咐人救治,也沒有吩咐人丢掉這具屍體,事實上,他不敢低頭看一眼,但他也不想放開手。不知站了多久,從少年身上淋到的血開始變涼變幹,郝瑞拉斯終于虛弱地睜開眼,珀爾松了一口氣。
郝瑞拉斯睜開眼,他以為他會見到地獄,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個弑他族人,剝奪他尊嚴,讓他淪為玩賞用寵物的仇人如釋重負的模樣。
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真實。
短暫的怔愣後,湧上他心頭的是強烈的不屑和苦澀,還有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為了不讓那人察覺,他刻意扯出一個刻薄的笑容,用還有些虛弱的聲音挑釁到,
“真是抱歉啊,沒能死成。”
那人沒有如往常一樣冷淡地一瞥,或是平靜地說出他将要受到的懲罰。
迎接郝瑞拉斯的是他始料未及的一個響亮的巴掌。
那巴掌是用了力道的,饒是郝瑞拉斯的臉是蒼白的,也被打的紅腫了。
珀爾·莫提斯怒火中燒地反手抽了郝瑞拉斯一巴掌,冷冷地看着這個他不得不将命與之捆綁在一起的中二少年,半晌沒有說話。珀爾真擔心自己會一個忍不住直接砍死這小子。攬住懷裏的屍體,珀爾一個轉身,袍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利落的弧度,扔下去“治好它”便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寵物們見主人沒有懲罰任何人便離開了,皆是莫名其妙,也漸漸散了。
郝瑞拉斯看着珀爾離開的背影,這才發現對方手上好像還有一人,想想對方剛才那怒火中燒卻始終冰冷的眼神,他莫名的心髒有些痛。
珀爾将手中的屍體交給總管,平靜地吩咐将屍體放回大海裏。
不知道,人魚死後遇水是不是真的會變成漂亮的泡沫。珀爾靠在露天浴池裏,仰頭看着天空。
【怎麽,傷心了?】
珀爾覺得他已經習慣這種防不勝防的廣告式彈框對話了。
【傷心個屁,我比他可憐好不好?】珀爾啜着小酒,在倒映着星空的水面中晃動酒杯。
【他好歹算死得其所,至少他認為他死得其所,而我呢,也許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有這麽個無厘頭的任務,在這麽個詭異的世界裏,命途多舛說的就是他。
【反派都這樣,看開點吧。】神難得安慰到。
【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我決定作為反派,我應該更狼心狗肺些。】
【……也是,乘着還能活的時候拼命揮霍也對。】神明顯帶着不認同語氣諷刺地說到。
【聽你這麽說,我反而不想死了怎麽辦?】珀爾醉眼醺醺地看着落了一池的細碎星光,覺得眼前有好多星星,突然胸中生出無限豪情,【不是說禍害留千年嗎?我就來當個留千年的禍害怎麽樣?】
【真是淩雲壯志啊,那祝你成為個禍害。】
【……大概,如果是以前的珀爾·莫提斯肯定不會像我這麽狼狽】珀爾自然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嘲諷,摸摸鼻子忽然有些讪讪地說。
【如果是以前的珀爾·莫提斯,他會把一切握在手中,然後将一切都算計好,步步為營,直到達到自己的目标,這樣才不會讓自己後悔。】神淡淡地說到。
【聽你口氣,你很了解他嘛】
【……】
【怎麽?這就潛了,別嘛,我說了什麽戳中你的敏感點了?說出來讓哥銷魂一下嘛。】珀爾不要命地調戲到,他有很多話想說,卻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而這個彈窗廣告剛好夠用。
【你和他比,差遠了。】對方沒有理會他的調戲,只不屑地說了一句。珀爾明白對方口中的他指的是真BOSS。
聳聳肩,珀爾不介意地說,【我好歹也是個職業游戲玩家,攻略沒少寫,游戲也設計過幾款,雖然比不過職業BOSS,但借BOSS的殼幹掉幾個小怪還是可以的,你就等着瞧好了,今天這種事,不會再出現了。】
其實珀爾深刻檢讨過了,他發現,有時候心軟并不是對人的仁慈,有些人并不需要你的仁慈,當他們需要的東西你給不了的時候,冷漠和殘酷的對待才是真正的仁慈。就像寵物與主人,這倆個身份的差距,注定了這之間不會有幸福的愛。
人為什麽喜歡把人當畜生養?
因為畜生比人率性,比人忠誠,比人更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欲望。
人喜歡畜生的率性,喜歡這種因掌握着生命帶來的忠誠,享受因為堕落而帶來的肆無忌憚的放縱。
會喜歡這樣的關系的人,終究是無法從正常的交往中獲得幸福中的人。
斯德哥爾摩并不是愛,也不是幸福,勒着對方的脖子,一人永遠伏在一人腳下,是永遠得不到代表幸福的吻的。
那麽由他給予絕望,再由別人給予希望,會不會讓他們幸福。就像原著中的珀爾·莫提斯般。
一個念頭突然闖進腦海,也許當初的珀爾·莫提斯是故意讓所有人都恨他。
他随即搖搖頭,怎麽看這個猜測都不太靠譜……
立志當反派,然後被人推倒什麽的,太腦殘,太狗血了。他都想像不能了。
但,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在這方面試一試?這裏好歹是乙女向,苦情線應該走的通。
珀爾在腦海裏試探地問,神卻沒有再回答。
如果真可以這樣就太好,不用假裝喜歡自己根本不愛的人,不用虛情假意矯揉做作,只需要安分地做他的BOSS。
他對那種傲嬌女王受沒轍,扔出去禍害社會最好不過。
但願哪個正義的使者,善良的施主路過見到這只妖孽,就把他收了吧。珀爾衷心祈禱。
☆、SOS5
經歷了一次血腥的徒手挖心髒現場後,珀爾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還太心慈手軟了!這樣不好,非常不好,在這個鬼畜遍地走,雌雄雙雙去搞基的世界中,任何心軟都是對自己的殘忍。善良只會受良心的煎熬,說良心被狗叼了,那也要真叼走了才好。練嘴皮子扯空話,關鍵時刻掉鏈子,真的是到死也不知道如何死的。
因此,為了重回真實世界,為了美好的未來,他要認真學習并貫徹鬼畜之道!他要做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大魔王!讓所有人都覺得只要逃離了他的魔掌便是幸福生活的良好開端!
為了以上目标,他現在首要考慮的事情是,拿什麽整死你,我的愛人。
沒錯,看清楚了,是愛。經過一番推敲後,珀爾終于悟了,無論是鞭笞還是輪X,無論是虐身還是虐心,那都是前任森森的愛呀。要不沒事他總折騰人幹嘛,你以為他不累嗎?
現任珀爾表示,換着花樣折騰寵物是很煩人的。
一邊要擔心別一不小心把寵物弄死了,一邊又要想着如何才能讓它生不如死,很辛苦的,有沒有?!如此絞盡腦汁,費盡心思。除了愛,還有什麽能讓人孜孜不倦,樂此不疲地折磨一個人。
再怎麽恨,扔給下頭人去折磨就算了,犯不着親身上陣,勞心勞力。再說,除了郝瑞拉斯和珀爾有深仇大恨以外,其他人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
而珀爾對待仇人,素來是二話不說,砍了再說。
為什麽同是仇人,郝瑞拉斯這個中二少年他就要留下這麽久?難道真的是劇情需要,珀爾·莫提斯也一時二X了?
用腐女們的話說,虐即是愛呀,不虐不愛啊。
珀爾越分析越覺得像,想想和珀爾相關的五個苦逼娃。
這五人,除了已經在他手上折騰的郝瑞拉斯,尚在邊疆還未來得及禍害的部下歐西納什,那代表愛與正義的神官海伯利恩。剩下的兩個,那都是大人物。一個是敵對陣營同級別的光明系BOSS艾伯特斯,一個是自己陣營同級別的BOSS克羅諾斯。
這麽一看,珀爾發現,他真真是把兩邊都給得罪了。難怪,要是這樣他還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話說回來,這五人代表的其實就是前任珀爾所憧憬的精神和品質。郝瑞拉斯的現在簡直就是珀爾·莫提斯的過去,帶着無畏的堅持和堅強,努力地活着。部下歐西納什代表着的是絕對的忠誠和信任,神官海伯利恩則是有着無盡的包容和充滿善意的愛。而艾伯特斯和克羅諾斯分別象征着兩種最純粹的追求和信仰。
而這些卻恰恰是前任所沒有的,他的堅持和堅強早在他一無所有時變失去了意義。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給予任何人信任。至于愛與正義,那是什麽,能吃嗎?
追求什麽的,身為大魔王,前任的性格是看到充滿希望的人就想破壞就想踐踏,不管是光明的世界也好,黑暗的世界也好,他統統想碾碎。只有看着那群人在腳下哭泣太才會由衷的高興。但他們若真要失去了那些品質,大概真珀爾·莫提斯只會覺得索然無味。
不是有人說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想要,才會憧憬和喜歡。但總是得不到,人就不會只是喜歡那麽簡單了,事實證明,人還會變态。
珀爾神在在地總結,啧,不就是求不得,七苦之首嘛。這八成又是哪個文藝妹子寫的腳本。
問題分析清楚了,具體是怎麽解決。把所有人往死裏整,在讓他們看到生的希望,那只适合比自己級別低的三只。
還有兩個同級別的BOSS,要怎麽辦呢?好在這兩只離得遠,暫時可以不予考慮。同理,忠犬和聖母神官都可以先放在一邊。還有前任的幸福問題,不過這也可以留待最後在解決,反正自己又跑不了,有的是時間。
今日之際,着重解決手中的才是王道。問題是,郝瑞拉斯就要被人救走了。短時間虐身虐得對方死去活來嘛,有技術困難。
要不要上滿清十大酷刑?那樣出來的人還能看嗎?虐完之後還跑得動嗎?
還有來的正是教會的人。自己是追還是不追呢……要是準備放生,最近就虐狠點,讓對方在放生的瞬間看到生命的希望,看到原來從寵物變成人是這麽令人幸福的一件事。
但是放走了的話,不追就碰不到真善美的神官大人。追上了郝瑞拉斯,把好不容易攻略掉的角色又重新玩過,好浪費時間啊。而且珀爾不确定再次将人放生是否能達到第一次的效果,希望帶來的幸福是有新鮮度的。他也沒精力同時對付兩個人,這可怎麽辦?愁死了……
——為了鍛煉自己的鬼畜心,坐在調教室內觀看衆寵物調教的珀爾·莫提斯大魔王表示很煩惱啊很煩惱。
調教師見珀爾臉色不好,以為是他的調教課程的內容太過貧乏無味令主上感到不滿,趕忙加大了輸出功率。猛然轉動的特殊制品在郝瑞拉斯體內一陣橫沖亂撞,少年終于禁不住悶哼出聲。
珀爾被這一聲嬌喘喚回了神志。
“怎麽,看樣子也是舒服的很嘛。其實你心裏一直想被這麽對待,我說的對嗎?”珀爾用腳尖挑起郝瑞拉斯的下巴,低頭微笑着欣賞那張羞憤又略帶妩媚的臉。經過這麽多天鍛煉,他終于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調教室內,聽一群少年嗯嗯啊啊,哦也。
下面的一群仆人和臣下雖然奇怪最近他們的殿下為什麽越來越喜歡出入行刑室和調教室,但後來想想也釋然了,變态……不,是主上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猜成災。
而被人觀賞的郝瑞拉斯只覺得心裏古怪。
這人每天往調教室一坐,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眨眼,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但不管他是咬牙不出聲也好,淫聲連連也好,對方就是這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看就看吧,他想,對方越想看,他還偏不讓對方看到自己搖尾乞憐的樣子。
但是、但是、這變态有時一看就是幾個小時,他做活塞運動做得腰都快斷了,對方也是眼皮不眨,不喊停。
有一次,真正是把人活活做暈過去。郝瑞拉斯疼地暈倒前,狠狠瞪了變态一眼。可惜變态習以為常了,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一幅香豔的美景,而是一群蠕動的肉蟲。
還是那樣不把人當人的眼神,那次掌掴他時的憤怒就好像錯覺一般,從來不曾存在。
果然是變态。郝瑞拉斯憤憤然在心裏斥罵到。
今天又是如此,坐在這裏一坐便是幾小時。郝瑞拉斯扶着道具上下挺動身子,身上滲出的汗讓他覺得冷,體內的藥物和摩擦帶來的快感又讓他覺得熱,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很不好受。
現在的他已經不會輕易地昏過去了。珀爾為了防止他暈過去,還特意叫人在調教室內點了醒神的薄荷香。時間在靜止的畫面中過得格外慢,郝瑞拉斯覺得他的腿已經麻得沒有直覺了,腰也不像自己的。
但變态沒說停,郝瑞拉斯不敢停。他聽說了上次的事件。那次掏心髒的事件後之後,不知是為了不連累別人,還是那憤怒的一巴掌,每次他都咬牙堅持下來了。
就算他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要死掉的時候也沒事,因為變态總會把他救回來,然後繼續反複折騰。
習慣是可怕的,當肉體受盡痛苦,精神疲憊不堪,日子日複一日,遙遙無期時,人們便會對別人伸過來的手又或是別人的軀體産生一種莫名的依戀感。一成不變使人難以忍受,偶爾的鞭打也可以讓人覺得是種愉快。
所以當變态用腳挑起他的下巴時,郝瑞拉斯不知是一直以來的調教發生了作用,還是他也變态了。他竟然覺得這個動作十分舒服,皮膚所及,蔓延至全身,皆是難以言喻的滿足,他甚至忍不住蹭了下對方冰冷的靴子。
回過神來,郝瑞拉斯的第一反應是呆傻了。僵硬着擡頭,他看見的,是對方面無表情的臉。
珀爾之所以面無表情,是被這莫名的動作弄傻了。他此刻心裏直抽抽反應不能。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應該瞪我罵我唾棄我嗎?蹭鞋子是什麽意思,你是狗嗎?你的驕傲你的尊嚴你的不屈不撓呢?你要真被馴化成了寵物,那我給你準備的絕望時的光明算個毛線球啊?
珀爾覺得不行不行,這不符合他的攻略計劃,他要補救,他必須補救!
迅速調整眼神表情,冷笑着,腳一踢,珀爾擺出一副鄙夷嫌棄的樣子,
“看來真是很喜歡,你的父母如果在這裏一定會為他們有個如此聽話的乖兒子感到驕傲的。”
踐踏人的尊嚴時,最好帶上第三者圍觀才能更加使人屈辱,大抵是這個意思。因為郝瑞拉斯聞言很快恢複了常态,瞪着人的眼神像瘋了般恨不得咬人兩口。珀爾深感欣慰。
在郝瑞拉斯罵出可能會受到懲罰的言語之前,珀爾随手将一塊玉勢順勢塞到了他的嘴裏,然後淡定起身。
他說“除了郝瑞拉斯,所有人都可以休息了。他那麽喜歡就讓他做久一點。”
出門前,為了确定自己的話是不是成功拉到仇恨值,珀爾還特意回頭看了看少年。嗯,很好,是看仇人的眼神不是看主人的眼神,他圓滿了。
郝瑞拉斯憤怒地含着嘴裏的東西,準備在那人出門前瞪他一眼,然而瞪完後,他卻再次呆住了。
變态笑了,還笑的異常欣慰,這是為什麽?
郝瑞拉斯少年摸摸跳的有些快的心髒,莫名地郁卒了,跪在地上一副硬不起來的樣子。
轉身的珀爾沒看到,少年的幸福值莫名的跳了一格又莫名地跌了回去。
在血與肉的荒淫奢侈生活中,珀爾蹲在調教室內日日等待放生的日子到來。
自從郝瑞拉斯那莫名的一蹭後,珀爾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悄悄變質了。為防止意外,珀爾現在拒絕和郝瑞拉斯有任何肢體接觸,一切問題鞭子解決。
他生怕那一天對方做出趴在地上舔他的鞋的驚悚動作,讓他前功盡棄。
他敢肯定對方如果這樣做了,他這輩子都幸福不起來。那實在太有心理陰影了。
他是假變态,不是真變态,和變态在一起相親相愛,你抽我來,我抽你什麽的,他壓力山大。
然而,日子就是渣渣,他從來不給你驚喜,但他總給你驚吓。
珀爾沒等來神官的人,倒把鎮守邊疆的歐西納什等來了。
看着風塵仆仆歸來,連铠甲也來不及脫便來大殿向自己報告工作的忠犬,珀爾只想扶額,上趕着不是買賣,你這麽快送上門來虐,他很苦惱的,騷年。
但人家既然來了,總不能再把人家趕回去。
而且據對方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