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因為有重要機密才匆忙回來并報的。

珀爾不知道自己蝴蝶翅膀煽到了什麽,揮退左右,等着聽彙報。

“殿下,據截獲的情報,宮中潛入了間諜,正意圖聯合舊部謀反。”

珀爾一聽傻了,咦,這段聽起來怎麽那麽耳熟,這不是……

☆、SOS6

人生就像曾哥,一旦跑偏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珀爾聽完彙報,終于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的DEAD END被提前了!原作裏溫柔善良堅忍的女間諜扮作女仆勾搭上絕望的郝瑞拉斯,兩人手拉手一齊放暗箭,內造謠言,外鬧兵亂,趁他病要他命。好一對奸夫淫婦,賤人無雙。珀爾在內心咆哮。

原本想着大方放人走了便沒這麽多後續,誰知道這段理應出現在遙遠未來的情節不知因為什麽原因給扯到了最前面,果然人生就是曾哥,一旦跑偏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先把城內的駐兵全部換上你的親信,加強巡邏。這件事……我自有處理。”

“殿下,據情報看來,這間諜對王宮內的情況了如指掌,像是宮內的人,臣認為……”

“我說我自有處理!”

珀爾真想仰天長嘯,這兩個間諜姓甚名誰,身高年齡,性別三圍他都了如指掌,問題是查出來了要怎麽辦?

砍了?郝瑞拉斯要是能砍,他早就賜他個痛快,省得折磨自己折磨別人。珀爾揮退歐西納什,白玉殿內,玉翠珠簾,熏風疊玉闌,黑發少年一人坐在金碧輝煌的座位上發呆。仆人全呆在看不到的角落裏,若沒有吩咐,他們是絕不敢湊到珀爾面前找抽。

珀爾很孤獨很傷心很郁卒,關鍵時刻,他甚至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一堆苦水不知該往哪倒。

【不是還有我嗎?】時不時蹦出來破壞氣氛的不知名神明。

【滾……】自從穿到中二身上,他的心情脾氣就愈加崩壞。

因為歐西納什帶回噩耗,珀爾每日神經兮兮,派人緊密盯梢。務求做到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監控。

據可靠消息,女仆格拉缇絲,也就是宮內的外潛間諜,是個溫柔善良又善解人意的人。經常會給挨餓受罰的寵物送送食物和水之類的,若是受了傷又恰巧碰到她有空,她便會偷偷對寵物們進行醫治。人又細心又漂亮,寵物們十分喜歡這個體貼溫柔的大姐姐。王宮裏本來人就少,除了仆人守衛就是寵物。前兩種人雖然同樣身份低微,卻也瞧不起靠搖尾乞憐過活的寵物。所以如格拉缇絲的關懷對于關在籠子久匿黑暗中的寵物來說,便是那冬日的陽光,在給予他們光明的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一絲人性的溫暖。

珀爾聽完,更覺得自己的生命岌岌可危,靠,挖牆腳挖到眼皮底下了。不行,他要去見見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至于見到之後要怎麽做?他還沒想好……

也不知是真巧,還是仆人特意留意了郝瑞拉斯和格拉缇絲兩人。珀爾去會溫柔姐姐時,郝瑞拉斯恰好也在。準确來說,兩人正勾搭成奸,親密地你侬我侬,低喃細語。

珀爾站在遠處,憑借超敏五官,正大光明地聽牆角。只見格拉缇絲托着郝瑞拉斯,目光關切,略帶心疼,輕聲問“還疼嗎?”

郝瑞拉斯明眸含淚,雙頰緋紅,抿唇嬌弱地咬牙道,“不……不疼。”

格拉缇絲的手擡起,似要撫上,卻又遲疑了,只見她狠下心,“那你忍着啊……”

“嗯……嗯!嗯啊~不,那裏,別!”

這詭異的對話,這莫名的錯位感。

珀爾臉上猶如打翻的調色盤,十分精彩,還有這碼事?這算什麽?三角戀?大魔王被NTR了……

珀爾覺得他要再不出場問個清楚,這世界就要由R18腐向變成R18GALGAME,于是,反派氣派的将手一揚,帥氣的袍子迎風翻飛,像捉奸的原配,啊呸,是捉奸的主攻,閃亮登場。

他走地那叫一個大步流星,氣勢洶洶,直把剛還依偎在那裏的兩人了一跳。

撲通兩聲,人就給跪了。格拉缇絲是主動跪的,郝瑞拉斯因為沒人撫直接軟在了地上,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身穿白色紗裙的格拉缇絲雙手伏地趴在地上,頭貼着地板,肩膀還在不停地抖啊抖,低頭伏下前,一雙盈滿淚水的琥珀色大眼還欲說還休的看了珀爾一眼。珀爾一抖,想想這人背着自己在地下做的手腳,再看女人,頓時覺得這女人狼子野心啊,可惡至極

妹子,裝純什麽的,真的不好啊,雖然我不會輪你,但我一定會劈了你。

“怎麽了,給我繼續啊。”珀爾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頭都沒動一下,眼眸下垂,睥睨衆生。

哼,憑什麽你們就可以在這搞基世界裏談場純純的戀愛,我就要在這裏看各種搞基,混蛋!經這麽一想,珀爾的語氣裏三分刻薄七分酸澀愈加真實。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郝瑞拉斯立刻聞到了空氣中的那股濃濃酸味,那麽瞬間,他還在想,他是不是把鼻子個撞壞了。

珀爾的聲音本來不低,略帶清亮的聲音卻總是因平靜的語氣而顯得涼涼的,沒有點溫度。現在襯着那張冷笑着的臉更加看得人心驚膽戰。擡頭本想反駁的郝瑞拉斯看到這樣的珀爾嘴唇微微動了動,便低下頭去默不作聲,心裏那點古怪的情緒卻愈加浮躁不安。

“你很閑?”珀爾問的是格拉缇絲。

“沒、沒……”

女性溫婉的聲音帶着惹人憐愛的顫音,卻在發出第一個單音節後在也說不出別的。女人拼命地搖搖頭。

“哦,是嗎?那你很忙?忙什麽?”珀爾笑着問。從未笑過的少年笑起來意外得豔麗,卻沒有人有那個膽量對他露出觊觎的目光。

格拉缇絲嘴上連連說不敢,聽到這似乎意有所指的話時,心中驚訝稍縱即逝。該不會自己的間諜身份被發現了?随即她便覺得不可能,她的這次是她的王親自委派的,整個計劃中彼此相互都不知道對方的相貌姓名,她最近也沒有與人聯系,對方不可能發現。那麽,對方為什麽……格拉缇絲偷偷看了看穿着調教皮具,故意坐在地上不跪的郝瑞拉斯。

珀爾·莫提斯是暴君,但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由的殘虐。格拉缇絲覺得,她不小心窺到了這位君王人性的一角。

珀爾見格拉缇絲不回答,轉而問驚嘆難得不吵不鬧,安靜得很的郝瑞拉斯。微微颔首,垂下的黑色發絲散在珀爾蒼白的兩旁,那一低頭的溫柔,恍惚間讓人以為看到的不是魔王,而是聖母,聖母珀爾輕聲問覺得自己可能撞壞腦子的郝瑞拉斯

“你很疼?”

“是又怎麽樣?”郝瑞拉斯瞪過去,龇牙咧嘴。

“那就繼續上藥吧。”珀爾很平靜。地上兩人驚訝了一下,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不現實感。等他們回過神來,人卻已經走遠了。格拉缇絲只覺得這人心思深不可測。郝瑞拉斯則是看着某人的背影感到有些委屈,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委屈。

珀爾會這麽簡單走掉嗎?當然不是。他之所以走掉,是看到郝瑞拉斯不遺餘力地将他放在格拉缇絲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他想到了一些東西。對啊,給人幸福,除了将自己嫁出去,把敵人放出去,還有個更錦上添花的好方法,那就是賜他個妹子。

格拉缇絲不是聖母嗎?既然神官大人遲遲不見蹤影,那麽換聖母救助迷失少年什麽的,也是很有愛的結局,說不定兩人一見鐘情,就回老家結婚了。對,一定是這樣,很有可能。

所謂幸福不就是娶妻生子,釀釀醬醬嗎?在獲得自由時得一美嬌妻,這是多少少俠畢生為之努力奮鬥的夢想啊。少年,有魔王給你做媒,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喲。

可是,要如何不着痕跡地做回媒人又不讓兩人勾結在一起要自己的命呢?

對策很簡單,格拉缇絲不過是因為負責王宮食料采購才有機會對自己下手嗎?因為這麽低級錯誤死掉一次就夠了,從今天起,食物采購一律按新的程序走,采購人員廚師采取抽簽上崗,采回的菜品用有編碼籃子裝好,碟子标上號碼,抽簽一律抽簽,吃之前在抽個人試吃,這樣抽簽抽下來,中毒的幾率就和中六合彩一般,如果這都中了,他死都值了。

至于格拉缇絲,就調到寵物室。反正寵物們吃飯睡覺上課都是一起行動,落單的時候極少,這樣即能讓兩人共處,監視他們起來也方便的多。

想想自己剛才打斷的美好場景,珀爾真覺得造孽,于是他淡定表示他只是路過随便看看,事情該如何繼續就如何繼續。一開始的怒氣都是幻覺啊幻覺。

為了加深格拉缇絲對郝瑞拉斯的感情,珀爾大打同情牌,調教課上的訓練,女仆必須陪看,什麽道具看起來最痛就上什麽,花樣怎麽痛怎麽玩。珀爾表示不用一個人看GV真是爽,好東西就應該推廣開來報複社會。

只是格拉缇絲每次被珀爾喊來後,總是一臉糾結像,看郝瑞拉斯的眼神是同情了許多,但她看向珀爾的眼神似乎更憐憫。珀爾被她瞧得莫名其妙,他有什麽好值得同情可憐的?

偶爾兩個閑着的人也會聊聊天,受環境呢影響,內容往往很黃很暴力。多數時候是珀爾在講,格拉缇絲在聽。但偶爾格拉缇絲也會壯起膽子問些問題,如果是不要緊的的,珀爾也就回答了。

比如,

“殿下,好像……特別喜歡折磨郝瑞拉斯大人。”

“哦,你很在意他。”等了這麽久,終于開口問了,珀爾戲谑地反問。

“……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在意。”珀爾故意曲解,笑着看向對方。

對方不知為何,抖了抖,然後咬咬牙,“不,我不在意,請你盡情地折磨他吧。”

那段日子,郝瑞拉斯的日子變得愈發難過,跑去找格拉缇絲上藥的次數也愈來愈多。

次數多了,格拉缇絲經常可以聽到郝瑞拉斯邊上藥,邊肆無忌憚地咒罵某人。

有次她終于忍不住問,“你這樣随便稱呼殿下的名字,殿下沒有懲罰過你嗎?”

郝瑞拉斯的咒罵戛然而止,久久沒有作聲。

同樣的問題,格拉缇絲也問過珀爾,珀爾則顯得有些莫名,

“我天天都在罰他,估計他罵習慣了,我也罰習慣了。”所以大家都沒放在心上。珀爾随意答到。

格拉缇絲真心覺得這兩個人真是天生一對S和M。

“那您為什麽要罰郝瑞拉斯大人,他……曾經做過什麽讓您生氣的事嗎?”格拉缇絲問的很含蓄,畢竟是人家的過去,揭人傷疤這種事十分危險,說不定下一秒剛還和顏悅色的人就翻臉了。

但格拉缇絲問的過去對珀爾來說,不過是他所了解的游戲中的一個故事,是那邊世界裏腐女皆知的悲慘故事之一。

珀爾想了想,覺得這些事也沒什麽說不了的,而且由貧苦人民翻身做地主神馬的說起來也還勵志,他便簡單提了一下他的過去。重點強調他是怎麽和郝瑞拉斯的族人結上梁子的。珀爾努力通過各種暗示表達,這少年,除非被整死,否則我決不會放過他。少女啊你要真好心,就趕緊把他救了吧。

可惜,格拉缇絲聽後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看他的眼神愈加同情。

反了吧,這是。珀爾實在不明白究竟哪裏出錯了。

人生,便在跑偏的路上越走越遠,漸漸回不來了。

歐貝利可帝都附近的一家魚鋪內,一個漁民打扮的男人逐一翻撿最近捕到的魚。搜尋的結果令他沮喪,王宮裏已經很久沒有消息送出來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這麽心想着,男人背起一筐魚,走出魚鋪,來到熟悉的宮門下,拿出通行證對值班的侍衛說,

“來送魚的,勞煩您了。”

作者有話要說:倦怠期,折騰了半天總算有點主線了……

整章大意,珀爾少年,你身邊的間諜不止一只。

☆、SOS7

日子在血與肉中哆嗦地爬過。珀爾百般暗示下,格拉缇絲始終對于拯救魔窟少年無動于衷。神官大人一直迷失在救贖的道路上不見蹤影。珀爾整日不是對着一群議事也能吵起來的老頭子放殺氣,就是對着一群寵物放冷氣,閑得快發黴了。

誰再敢跟珀爾說光明正大看現場版GV是幸福,他就暴躁給誰看。也許一天看兩個小時的GV是幸福,但一天看十二個小時的GV,那容易導致早X陽X性冷淡。整日現場觀摩的珀爾鑒于自己現在越來越淡定的态度,對自己的心理健康程度很是擔憂。

于是珀爾決定換換環境,出王宮到處走走,要知道良好的環境有益于身心健康。整天對着一群搖尾乞憐的寵物,一群老頭子,還有一只會咬人擡杠的惡犬,珀爾認為他即使不會變态,也勝似變态。

一路暢通無阻地從王宮中出來,甚至沒人敢問一句殿下準備去幹什麽。珀爾出了宮門後,又走了很久,随便在遠離城中心的地方找了一間衣服鋪子。在店員谄媚的開口前要了最便宜的粗布衣服。

店員剛擺出的笑容便被少年堵得抽在臉上,不過在珀爾付錢時,他立刻就恢複了正常。麻利地收錢找錢,廢話不多一句。這樣的态度,珀爾在天朝早已司空見慣,借了換衣間換好衣服,謝過人家便離開了。這種天朝良民受氣包的感受真是久違了。珀爾呼吸着王宮外的新鮮空氣,心情頗好地贊嘆到。

雖然他也很想扮豬吃老虎,來一次王八之氣四溢,對着那店員,叉腰大笑,哈哈三聲,說“老子是你的王!”

不過想想實在太腦殘了,富貴又裝逼什麽的,換做在天朝,早被衆人口水做井噴狀噴死了。自認為還算正常人的珀爾保持着正常人的包子和憋屈,也就是我們俗稱的低調,穿着一身藍色的粗布衣服默不作聲地走了。

游戲設定中,主要人物的服裝那統統是一等一的華麗,反正能鑲金嵌銀絕不用普通絲線,偶爾難得一抹素色也要來一把低調的華麗,什麽錦緞暗紋,怎麽複雜怎麽上。珀爾回想起那做人設的姑娘,一個個跟瘋了似的,紅着眼睛頂着黑眼圈,仍舊孜孜不倦地模樣,禁不住抖了抖。妹子,什麽的,他這輩子是萌不起來了。腐,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與之相對的,游戲中路人甲的服飾就普通很多。看珀爾和周圍人的服飾就知道。

現在大概是夏季,男人穿的上衣是無袖的,衣服沒有扣子,左右一搭,一根粗布綁在腰間,下身穿着可以收起褲腳的褲子,算是日常着裝。女人的服飾就是上衣的加長版,有人會在上面繡些花,但大多數人的穿着還是相當樸素。夏季的氣溫讓許多人耐不住熱,珀爾見到很多人赤着腳在石板路上走來走去,但也有人穿着草編的涼鞋。走了幾步,珀爾發現自己穿着的皮靴配着現在這身太古怪了,趕緊在路邊買了雙草鞋。

當着店主的面,珀爾五指一收,手腕一番,便将東西收入了自己的空間,完了,他還不忘回頭朝那幾個尾随了許久的宵小之徒猙獰一笑。對方見狀,立刻明白看上的綿羊其實是只大灰狼,果斷四下作鳥散,該幹嘛幹嘛。

珀爾少年滿意地收回目光,想了想,又将自己身上那些飾品也取了下來。褪掉首飾,珀爾滿意地尋了處店鋪欣賞了下鏡子中的自己,幹幹淨淨的一個美少年,就是眼神有些陰鹫,其他都好,自滿地側了格森,他就被店家轟了出去。

少年在街上像個無業游民般亂晃,這裏看看,那裏瞧瞧,眼中是外人看來很土包子的好奇。歐貝利可帝都的街市相當的熱鬧繁華,坡道小路間皆是琳琅滿目的小店。少年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他的國家的繁榮。

高興之餘,也有點無聊,太久沒有逛過街了,珀爾在一個地方反複轉了幾個圈後,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他買東西從來是瞅準了價廉物美的買,每當從飯糧中擠出一部游戲機的錢,他都能高興好一陣子,樂起來甚至會忍不住手舞足蹈。反觀現在,別說一家店鋪,這個城市,甚至這個國家都是他的,他想要什麽再也不用省着口糧,大手大腳花錢的快樂沒維持幾秒,他便覺得這樣的人生了無生趣。

果然,人不能富貴,人一富貴就有病。

果斷掐斷這莫名的憂郁憔悴的情緒,珀爾覺得既然有錢沒樂子,那就找不花錢的樂子。但是不花錢的樂子哪裏有呢?

“你好,請問哪裏有不花錢的樂子嗎?”

“……”被喊住的路人甲無語半晌,随即笑着玩笑了一句“等你找到了,記得告訴我。”便走開了。

珀爾深覺對方是誤會了什麽,他果斷換了個人順便換了個問法,

“請問哪裏有賺錢快的工作嗎?”

這次路人乙給指了條路,珀爾左拐右拐,順着指示興致勃勃地小跑到目的地,結果發現,他居然回到了自家門口。

只見王宮西門的雕花欄杆上挂着個板子,上面白紙黑字寫着一大串文字。

大意是,招聘武鬥型公務員,福利好,薪酬好,待遇高,歡迎大家踴躍報名……= =

話說,這種舉辦武鬥會招賢納士是由珀爾啓用的。一直以來歐貝利可的權力階層是被貴族控制着。

珀爾上臺後,一方面是為了籠絡下層人民,壓制貴族,一方面是因為……他屠進城的時候“一不小心”殺多了,貴族留下的空缺職位太多了,位置閑置太久,國家也運行不下去,于是便有了各種比試。

能者居要職,一切憑實力說話。

用拳頭或腦袋說話,贏得許多人的贊同,同時也給許多有抱負的人指明了一條飛黃騰達的道路。

但珀爾表示,他沒有興趣給自己打工。少年扭頭就走,打算找下一個人問一下,有沒有普通點的,錢少一點的工作。

他需要一份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規律,正常的人際關系來調劑他日益變态的心靈。

他不想在攪進什麽爾虞我詐的官場,他現在的人生夠糾結了,不用再雪上加霜把它擰成麻花。

不過到底是國家公務員招聘,那份薪酬還是很誘人的,像珀爾那樣聞訊而來的人源源不斷,不一會便把西門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珀爾正在人群中左閃右躲,尋着空隙想要出去,路過某處時聽到身邊有人扯開嗓門在叫賣

“晶石!上好的晶石!用了力量倍增,魔力提純,內服外用,雙重功效,立竿見影,武鬥必備良品!欲購從速了哦,僅有的100顆,上好的一百顆,賣完了就沒有了。”

真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廣告。聽着這大同小異的廣告詞,珀爾哭笑不得。

然而,就在他哭笑不得間,那賣晶石的卻一眼瞅中了他。

“這位少年,想參加武鬥嗎?想改變你的命運嗎?想要財富名譽和權利嗎?”

乍一聽,怎麽聽起來和某個雞蛋神棍還有海X王的臺詞那麽像?果然廣告打到最後都進入公式化了。珀爾聽着這段穿越時空而來的廣告,嘴角抽搐不已。

懷揣着晶石的男子趁珀爾愣神想要抓住他的手好好宣傳一番,卻被珀爾敏捷地錯開了。對方愣了一下,随即恢複了神棍樣,捂着胸口的口袋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他飛快地四下瞟了一眼,湊到珀爾跟前,上下打量珀爾一番,然後露出頗為同情和可惜的眼神。

“可惜啊,雖然靈活度是有了,但你不是力量型的吧。武鬥通常是力量型和速度型的比較吃香,但速度型一旦碰到防禦能力強的也經不起耗。”對方看似對武鬥頗為熟悉,老道地向珀爾介紹武鬥的情況。

“……”

珀爾不知道自己是力量型還是速度型,不過他一劍劈開大地無壓力,至于速度,據他所知,他的鞭法快起來堪稱絕對防禦。

“不過不是力量型的沒關系,我這裏有能短時間提高整體力量的晶石,只要有這個——”男人伸出黝黃幹裂的手在滿是灰的布袋中掏出一塊紅色的水晶狀的石頭,在珀爾鼻子下晃了一圈又收到胸前,小聲說,”這可是大家都想要的好東西。”

“……”

兜售晶石的男子見珀爾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猶豫,撓撓後腦勺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我說,人生就這麽幾次機會,你也不想放棄對不對,雖然你個子是矮了點,身材是瘦小了點,但你還小還能鍛煉,現在你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手段把職位先拿下在說。”

原來這男人以為珀爾往回走是見人太多想放棄。

但珀爾卻沒注意到這方面,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別的地方了……什麽叫矮了點,瘦小了點,年紀還小?一直面無表情的珀爾終于松動了一下面部肌肉,挑了挑眉。的确,在這全民一米九的世界,珀爾少年一米八的身材加上從前營養不足,略為顯得蒼白瘦小了些。

但要知道,即使是二米的壯漢,珀爾大魔王叫他跪着他便不能站着,叫他趴着他不能跪着,再高的身軀,一刀削下去,也剩不了多少。至于壯不壯實,珀爾微微一笑,紅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再壯實他也能一個手指碾死,哼哼。

對方見珀爾笑了,還以為他心動了,立馬趁熱打鐵,“我的晶石賣的也不貴,見你年紀也還小,這樣吧,就四個銀幣給你。”

珀爾少年買這身衣服和鞋子統共花了還不到二十個銅幣。這裏一百個銅幣抵一個銀幣,這奸商還真是坐地起價。

是砍了他呢還是砍了他呢?

珀爾理智上感嘆世界如此美好他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心裏卻有着股嗜血的欲望,叫嚣着殺殺殺。

那奸商看來是非常想促成這筆生意,見珀爾始終不說話,忍不住伸手想要攬住珀爾锝肩頭拍拍以示親昵。就在他手伸過來的瞬間,珀爾差點掏出鞭子的時候,一個頭發像幹稻草的少年沖到了他們中間。忽然冒出來的少年一邊揪着男人的領子,一邊用盡全身力氣破口大罵,

“奸商!賠我錢!今天你要不賠我錢,別想走!”說完,還回頭朝身後喊,“老大,就是他!就是他騙我說買了晶石就能飛黃騰達!”

一個紅發的高個子男人走近,站在了叫罵的男孩身旁。兩米的身高,結實寬厚的肩膀,男人往那裏一站便給人壓迫性的氣勢。珀爾退後了一步,拉開了與那商人的距離。那人看了珀爾一眼,只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奸商身上,他居高臨下的問,

“是你騙了薩姆的錢?”男人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意外的寬厚爽朗,語氣甚至稱得上是和顏悅色。

“您說什麽呢,我才第一次來這裏。”奸商眼神閃躲,手裏悄悄地将拿出的晶石往回收。不料,卻被男人一把抓住。

“騙人!”名叫薩姆的少年憤怒地尖叫。“老大,你別信他,還有好多人被騙了!不信你問其他人。”

男人沒有問其他人,他直接收攏了手指,稍稍用力便讓奸商疼得娃娃大叫。幾乎是輕而易舉的,男人将那商人像拎貨物般拎到眼前,骨骼修長的手臂,褐色的皮膚包裹着肌肉,不顯粗狂,卻給人十分有力的感覺。

男人溫和地說,“我不是這裏守城侍衛,如果你将錢還給我的夥伴,我可以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但侍衛就不一定了。”

就這樣被拎在空中,那人居然還猶豫了一下,才萬分不願地點頭。紅發男人将他放回地上。商人掏出四枚銀幣從衣服內的口袋掏出,依依不舍地放在薩姆的手上,然後迅速地溜了。

“哼,溜的可真快,應該狠狠地敲他一筆,讓他以後都不敢來。”薩姆憤憤然地在空中朝商人的背影揮拳,然後對紅發男子抱怨到。紅發男子只笑了笑,沒說話。珀爾見沒什麽事,轉身便打算離開。

“喂,我們怎麽也算幫了你,連謝謝也不說一聲。”才邁出步子,珀爾便聽到那叫薩姆的少年對着他的後背嘟囔到,回頭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有一頭亂發的男孩。

“哦,你要我謝你什麽?”

“當然是謝我們幫你避免被那騙子騙掉錢財!”薩姆頗為驕傲地挺起胸脯,看看身邊被他喚作老大的男人。

珀爾淡淡地看了薩姆一眼,在他那一米六的身高和柴棍一樣的身材上停留了一會,笑着鄙視到,

“這年頭,連廣告都相信,腦子傻了吧。”

☆、SOS8

薩姆聽不懂什麽是廣告,但他明白珀爾在嘲笑他,因為珀爾眼角眉梢都是嘲諷的笑意。薩姆一下子漲紅了臉,張嘴卻有一句話也說不出。那副憋屈得無言以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個拙嘴笨舌的老實孩子,要不也不會被這麽簡單的騙術給騙了。

掃了面露委屈的少年一年,珀爾扭頭轉身,綁起來的長發一甩一飄揚,沖少年留下個潇灑的背影。這年頭這世界凡是朝他露出這表情的都是受,再不走系統就要提示攻略了。騷年,換個對象做出這個我見猶憐的表情,保準他下秒就推倒你。

脫離潛在危險,珀爾一頭紮進人堆,繼續瞎逛。聽從路人建議,去到帝都真正的晶石交易市場。在那,珀爾觀摩了晶石挑選的過程。不過,在珀爾看來,無論挑選石頭,還是解石的過程,都與現實中的賭石的八九不離十。

珀爾向老板打聽工作時聽店鋪老板說,賭石其實不光靠運氣眼力,在外人看來十分具有博彩性質的行業,對于魔力使用者來說,不過是挑選大白菜般簡單。但是稍微有點魔力的人都去從事更加高薪的職業,不然這個以賭石為主要業務收入的市場也發展不起來。

雖說賭石對于珀爾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賭博帶來的那份新鮮刺激還是很吸引人。店主大方地表示珀爾可以在一旁觀看,珀爾便撿了門口一塊較大的原石當板凳,坐在門口看人蹲在地上挑揀。

賭石的人裏,有純粹想要碰運氣發點大財的賭徒。這樣的人往往掂着手裏的,看着地上的,總是一臉拿不準的糾結模樣。

還有一些人似乎已經對挑選晶石相當有經驗,似乎跟店鋪老板也頗為熟悉,一邊挑選一邊和老板扯起最近的礦石生意還有……政治。而政治扯着扯着,就扯到了。

“聽說歐貝利可的王最近很迷戀身邊的一個寵物。”這世上人最愛八卦,尤其愛名人的八卦。珀爾撐着下巴望去,得,又是個少年,褐法褐眼,鼻尖上有着可愛的雀斑,說起話來聲音帶着跳躍的節奏,俏皮感十足。

此刻他正頗為得意向衆人轉述最近聽來的新鮮事。

“切,這不很正常嘛,這世界永遠是天下在手,美人我有,不過再怎麽樣,不就一老頭,說不定頭發都掉光了,也銷魂不了幾年。”旁邊擠過來聽八卦的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周圍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珀爾摸了摸自己墨色的柔順長發,想像自己掉光頭發後幹淨锃亮的禿頭,忍不住打個寒顫。

“你別亂說,我們的王可是個英俊的少年!”收錢的姑娘不幹了,沖謠言制造者氣勢洶洶地大聲吼過去。

“你見過他?”那個說珀爾禿頂的男人鄙夷地瞧瞧收錢的姑娘,“不然別瞎說。”

“誰說我瞎說,新政法令是殿下親自站在王宮城牆上宣布的,我當時就在城牆下。”姑娘手往桌子上一拍,脖子一昂,雄赳赳氣昂昂地鄙視回去,“你才是,不知道就別瞎說,外來人!”

“萊維!”老板輕喝了女孩一聲。老板盯了萊維很久,直到萊維勉強地低下頭,他才轉過頭。老板朝面露不快的男子平靜的說,

“我們的莫提斯殿下确實是個少年,這位客人,您也是來做生意的,在歐貝利可的國土上随意評論歐貝利可的君主,對于所有歐貝利可的人來說,可是不小的冒犯。”

老板的聲音相當平緩,言辭态度始終顯得客氣冷靜,然而他言談間的冷淡,卻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男子看了老板一眼,縱使不快,也不沒有反駁,就在老板轉身去招呼生意後,珀爾靈敏的耳朵聽到男子惡狠狠地說,“切,少年又怎樣?不照樣貪圖享樂,喜歡玩弄肉體,有什麽了不起。”

這句話似乎不止珀爾聽到了。因為店鋪裏的姑娘已經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怒目而視。姑娘拳頭捏得緊緊的,似乎極力克制着想要沖男人揮拳的沖動。

珀爾坐在原地沒動。他看到那人将手伸到背後,摸向放在那裏的小刀。珀爾敢肯定,如果那人敢動刀子,他會毫不猶豫地一鞭子把他抽成天邊的一顆流星。

然而,就在氣氛緊繃的時候,一個少年攬上了男人的肩膀。

頭發像枯稻草的男孩大咧咧地笑着用手晃夥伴的肩膀,

“原來帕特你在這,剛好,被騙子騙走的銀幣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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