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如莘一大早就來到哥哥的門前，用力拍着門：“哥哥！哥哥！快起來！帶如兒去找小天！”季潤莘頂着雜亂的頭發開了門，眼睛惺忪着：“這也太早了吧，如兒，你昨天那麽晚睡，就不困嗎？”

“可是，我很想早點見到小天。”季如莘說着，又把哥哥往門裏推了一下，“你快去洗洗，醜死了。”

季如莘鬧出的動靜太大，季太太也忍不住問季浩然：“這小天是誰呀？如兒怎麽這麽喜歡她？”季浩然搖了搖頭：“待會兒去問問爸爸和潤兒，這人就帶個路還帶出感情來了。”

季騰峰坐在季如莘的邊上一起吃着早飯，看她一副興奮的樣子，嘆了口氣：“你就這麽喜歡那個小天？”季如莘用力地點着頭。季騰峰叫人查過季小天的資料，簡單得可怕，打小是個孤兒，現在也就是個輔警，他真的懷疑自己的孫女眼光怎麽能差成這樣，交朋友，也得找個像樣的呀。

“你不是才認識她半天嗎？”季騰峰想好好引導引導孫女，想着自己幾個戰友的孫子孫女不是都挺像樣的，她怎麽就玩不到一起？

“爺爺，如兒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不是也一樣？”季如莘的話倒是把季騰峰哄得很開心，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密碼是你生日，出去看見喜歡的就買，不要給爺爺省錢，爺爺就喜歡給如兒花錢。你要注意點，不要讓人欺負了。”

季騰峰也不再阻攔，想着季小天那樣的人，知道如兒的家境和情況後，昨天也沒有想着來欺騙，自己叫人看着點，總不會讓人欺負了如兒。

季潤莘姍姍來遲，季如莘又催着他快一些，季浩然夫婦也下樓來，幾人見季騰峰也同意讓如兒去找那小天玩，也就放心了些，等季潤莘帶着如兒走了以後，才開始問起季小天的情況來，了解清楚了，也就随便如兒折騰了。

季潤莘帶着季如莘來到昨天走丢的地方，車子在路上慢慢溜達着，季如莘仔仔細細看了很久，也沒找到小天，癟着嘴不大高興。季潤莘就讓司機慢慢在市中心溜達，季如莘認真找着，終于在人民廣場邊上的一條路上找到了小天。

季如莘十分興奮，拍着哥哥的手，讓他停車，季潤莘要把車開過去，季如莘不讓：“昨天就是你陪着我，小天才不肯來的，你今天不能跟着我。”饒是季潤莘巧舌如簧，也沒有說服她，只好放她一個人下車：“讓阿威跟在邊上吧。”

“不行不行，你們快回家，我會自己回來的，我很厲害的。”季如莘十分堅定，季潤莘只好讓她自己過去：“那你小心點，如果想回家，就打個電話給哥哥，哥哥來接你，不能亂坐別人的車。”

季如莘點頭應下，也不再管哥哥，穿過馬路就往季小天邊上跑去。季潤莘叫了兩個保镖換上日常的衣服，混在人群裏，偷偷看着如兒，臨走時又看了一眼季小天，戴着警帽，遮住了小半張臉，也不知道如兒是怎麽認出來的。

季如莘噠噠噠跑到季小天身後，遮住了季小天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季小天正要破口大罵，一聽聲音，汗毛都豎了起來：“天哪！你怎麽來這裏了！”說着掰開季如莘的手，回過頭去，又在季如莘身後看了又看，沒看見什麽跟着季如莘的人：“你不會又迷路了吧。”

“我是來找小天玩的。”季如莘十分開心，拉住季小天的手，季小天趕緊把手抽了出來：“這裏這麽多人，你注意點形象，我在這是工作，可不是跟你玩的。”

季如莘聳了聳鼻子，瞪了她一眼：“我在這裏等你下班，你昨天都忘記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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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天想起昨天爽約的事，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你怎麽找到我的？”

季如莘就把如何從家裏出發，一條路一條路找過去最終找到人的事說了一遍，季小天顯然沒想到她是這麽艱難執着地找到自己，她還以為又是湊巧，心裏有些觸動：“你手機是幹嘛用的？”怎麽就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自己在哪裏呢？

季如莘一臉天真地看着她：“爺爺說，我想誰了，就拿手機打誰電話。”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出季小天的號碼，備注着“小天”，遞給季小天：“你看，我把你的號碼記下來了，我想你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季小天秉着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耐心教導着：“這手機也不只有這個功能的，你如果有事情要找我，要問我，也可以給我打電話的。”季如莘乖乖點着頭。

這條路比先前的要熱鬧一些，季小天也就沒那麽閑，說不上幾句，就要去忙了，季如莘也乖乖跟在她的後面，季小天時不時回頭看看，看她乖巧，就帶她去街頭買了一串棉花糖。

季如莘舔了一口棉花糖，軟軟的棉花到了嘴裏就變成了糖，她覺得好玩，就伸出舌頭讓季小天看，季小天看着她笑了笑，她又把糖往小天嘴邊一遞，小天沒好意思吃，就搖了搖頭：“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季如莘也不勉強她，就坐在邊上慢條斯理地吃着棉花糖，有人路過覺得她好看，就拿出手機拍她，被她看見了，她也不覺得怎樣，還露出笑臉，對着鏡頭比了一個V。季小天看見了，嘆了口氣，沖着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那人放下手機走了。

季如莘看小天回頭看她，就沖着她笑，笑得很甜。季小天也只好對她笑了笑，暗自感嘆，季家的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就這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就不怕自己是個壞人？就這個腦子是怎麽賺到那麽多錢的？

吃午飯的時候，有人來替班，吃飯的時間有限，她帶着季如莘進了一家拉面店，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讓季如莘坐着，自己走到前臺點單：“老板，一碗肉絲面，一碗醬排面加兩個雞爪一個荷包蛋。”

季小天是這家店的常客，她來這條街上執勤的時候都會來這家店吃午飯。老板知道她急着執勤，都會先替她做，很快，兩碗面就上來了。

季如莘學着季小天的樣子在面裏加了醋和辣椒，攪拌開來，吸溜一口立馬吐出舌頭：“辣。”季小天趕緊去前臺買了一瓶豆奶，打開瓶蓋，插上吸管遞了過去：“你不會吃辣還放那麽多。”

季如莘喝了一口豆奶，才緩了過來，又慢慢吃起面來。吃了兩口，又把自己碗裏的醬排和雞爪夾到季小天的碗裏：“我這裏有好多肉，給你吃。”

季小天趕緊去攔：“你自己吃。”

季如莘不願意，還是往她碗裏夾：“小天吃。”季小天也就不再攔着，香噴噴地吃起面來，因着醬排和雞爪，她愣是把面湯都喝掉了。季如莘吃得不多，季小天沒等多久，她就吃飽了。

季如莘慢條斯理地擦幹淨嘴巴，又拿起紙巾折了折，伸手替季小天擦起嘴邊沒擦幹淨的湯漬來。季小天有些不好意思往後縮了縮，伸手要去拿她的紙巾，季如莘卻沒讓她得逞，依舊認認真真擦着。季小天想着，有這麽個朋友也挺好的。

總算擦幹淨了，兩人又往執勤的地方走去，季小天看了一眼季如莘被辣得紅紅的嘴唇：“你還辣嗎？”季如莘搖了搖頭，又笑眯眯地拉住季小天的衣角：“好吃。”季小天不讓她在工作的時候拉她的手。

季如莘坐在老位置看季小天執勤，小天忙完一陣回頭看她，見她乖得很，就掏出錢走了過去：“你去那家排了很長隊伍的店裏買一杯奶茶，就買一杯，我不喝。”她在這裏執勤過幾次，這家奶茶店的生意一直很火熱，想來應該是很好喝的，她有一回特意溜達到邊上，看了看價格，還是回家喝水了。

季小天把店的位置只給季如莘看：“你在那裏排隊，輪到你了，你再跟那個人說要喝什麽，你就看前面的人買的什麽，跟着他們買應該沒錯。”季如莘拿着錢走過去排隊，又回頭看了看小天，沖她揮揮手。

小天也對着她揮了揮手，轉過身繼續工作。過了很久，季如莘拿着一張單子回來：“小天，我買了一張紙。”

小天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單子，又指着單子上的數字耐心教着：“你先回去等，你看你是1023號，如果那個人喊了這個號碼，你再把這個單子給那個人看，奶茶就會給你了。”

季如莘聽了小天的話，又回到店門口等着，仔細聽着那人報着的號碼，等了很久終于拿到了奶茶，她特別興奮，跑回小天邊上，就把奶茶遞到小天嘴邊：“你快喝喝看。”

小天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季如莘又趕緊問她：“好喝嗎？”小天這才知道，她還沒有喝，就推了推奶茶：“二十八一杯能不好喝嗎？你趕緊喝，給我喝也是浪費。”

季如莘這才喝了一口，笑得眉眼彎彎：“真好喝。”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