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月是故鄉明
有人陪還是不一樣,哪怕兩個人只是住在縣城條件一般的小旅館裏,也覺得滿足。
沈時之前還沒賣掉縣城的房子的時候回來,每次從大巴上拎着或多或少的行李,都頗有一種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的感覺,因為他回來也沒有人在等他了,房子就只是房子而已。
盛懷夏絲毫沒覺得疲憊,和沈時回他的家鄉這件事情本身就讓他感覺愉悅。雖說沈時的父母已經不在了,但是沈時帶他回來就像是某種意義上的見家長一樣。先介紹給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沈時父母,再回西安一起見自己的爸媽,就好像,別的普通異性情侶結婚前一樣。
到賓館已經挺晚的了,沈時和盛懷夏折騰一天,早早就睡下了,準備明天早點去墓園。
不是清明節,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墓園裏很冷清,遙遙望去,只有沈時和盛懷夏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沈時和盛懷夏分別把兩捧花放在兩個并在一起的墓碑前。
“媽,爸,我來看你們了。”
“今年不一樣了,我帶了人來看你們。”
“我喜歡他,這輩子就他了。你們不在了,說不同意也不行。”
“他叫盛懷夏,比我小好多呢,你們兒子都會老牛吃嫩草了。”
“你們呢?會不會也想我?別惦記我了,我會很幸福的,現在也有人在家裏等我了。”
“不過我不會讓他等太久的。你們在那邊有了新的生活了,也別讓愛你的人等你太久了…人容易死,聚少離多是太殘忍的事…”
感受到沈時的哽咽,盛懷夏默默地牽住沈時的手。
“叔叔阿姨,我會和沈時好好的,你們放心。”
沈時回握住盛懷夏的手,用力抓緊,然後說:“改個叫法吧。”
盛懷夏眼睛裏帶了淚花,道:“爸,媽。”
沈時最後用手帕重新擦亮了墓碑上爸媽的照片,然後拉着盛懷夏離開了。回去的車上,兩人一直緊緊交握着手,也不顧別人的目光靠在一起。
Advertisement
談不上難過,沈時甚至是高興的。這些年來每次的掃墓,數這次最有意義,因為他終于能帶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來介紹給父母,讓他們放心,也給盛懷夏一份安全感,再也不要丢下他。
一天剩下的時間,沈時帶盛懷夏像盛懷夏當年在西安一樣在小縣城轉,給他介紹自己沒有遇到過盛懷夏的那些年。他們甚至還去了沈時賣掉的房子樓下轉了轉,房東應該很愛惜這套房子,從外面看窗戶一塵不染的,陽臺晾曬着幾件衣服,看着頗有生活氣息,比沈時住的時候看起來有人味兒。
中午去旁邊小街裏吃了牛肉粉,老板沒換人,但是沈時太多年不回來,而且當年也是個悶聲吃飯不搭腔的主兒,自然沒能認出來他。盛懷夏一向不喜歡吃粉,但好像這家的粉格外好吃,盛懷夏吃得津津有味。
沈時沒有帶盛懷夏去拜訪當年一直留他吃飯的鄰居,雖說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斷了聯系,但沈時這次突然回來沒和人家打招呼,再者而言也怕盛懷夏第一次見人不自在,想着總歸以後每年都可以和盛懷夏一起回來,來日方長。
導游和游客逛到天黑,在縣城的小巷子裏吃了燒烤。小龍蝦做得極辣,盛懷夏人菜瘾還大,一邊叫嚣着不辣的小龍蝦沒有靈魂,一邊端着汽水對瓶吹。沈時覺得好笑,不動聲色地給他剝好一整碗然後和他的碗換。盛懷夏不咬龍蝦殼會覺得沒那麽辣,沈時認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盛懷夏太笨不會用手剝,一直用牙咬。
沈時正剝着,猝不及防被盛懷夏塞進嘴裏一只蝦。
“你也吃啊,沈老師。”盛懷夏笑咪咪地看他。
沈時笑了:“這是我剝的,你吃就行了。”
“你也吃嘛,我覺得你剝的好吃些。”盛懷夏一本正經地說。
“懶得剝可以直說。”沈時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盛懷夏吃的很撐,還喝了一碗砂鍋粥,賓館不算很遠,沈時帶他走過去,就當是消食。哪知盛懷夏走了兩步就不想走了,一會兒鞋磨腳,一會兒腿酸,最後彎下腰說肚子疼。
沈時無奈,蹲下來讓盛懷夏趴到他背上。盛懷夏很高興,如願以償地蹦了上去,緊緊抱着沈時的脖子,把他勒得夠嗆。
回去之後盛懷夏拿了睡衣就颠颠地去洗澡,洗完坐在床上玩兒手機等沈時,跟李堅分享他的休假旅行。
沈時沒怎麽好好吹頭發,頭上搭着個毛巾就從浴室出來了。盛懷夏看到沈時,放下手機從床上光着腳跑過來,抱住沈時,手勾着他脖子。
沈時把毛巾扔到一旁,俯身用手指擡起盛懷夏的臉和他接吻。沈時吻得不算兇,但是盛懷夏還是被親的呼吸不暢,他稍稍離開暫停了這個吻,然後在沈時耳旁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沈時松開他,盛懷夏就站在沈時面前,在賓館有些昏暗的黃色燈光下慢吞吞地脫衣服。盛懷夏先是把睡衣紐扣一個個解開,露出鎖骨和胸膛,再慢慢到小腹,全部解開之後盛懷夏把睡衣丢在旁邊,赤條條站在沈時面前,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麽。
盛懷夏很白,沈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栀子花紋身,栀子花旁有一個字母S。紋身在鎖骨下面,不脫上衣完全看不到,隐藏得很好,代表着盛懷夏這三年來未曾宣之于口的心事。
沈時想,時間其實也沒改變盛懷夏什麽,幸好他還是那個擁有橫沖直撞的勇氣的小孩兒。如果可以,沈時希望以後他能永遠年輕熱烈。
沈時摩挲着他鎖骨上自己的名字,問:“疼嗎?”
沒有問什麽時候,也沒有問為什麽,因為很确定彼此的心意,只是擔心他疼不疼。
“還好,”盛懷夏重新被沈時抱進懷裏說:“其實還是你走了更疼。”
“不會再走了。”沈時用力堵上他的唇,把他抱到了床上。
盛懷夏已經全都脫掉了,沈時把他放下之後自己也三下兩下脫掉了浴袍,然後俯身壓了下來,一邊親盛懷夏一邊用手攏住兩人硬起來的性器撸動。
沈時的性器粗大,完全硬起來之後布滿了青筋,貼在盛懷夏肚子上,頂得他覺得燙,随着沈時的動作瑟縮着,嘴裏輕輕地叫。
盛懷夏顫抖着射出來,精液都流在了自己肚子上,沈時停下動作,用手抹了兩把盛懷夏的東西向盛懷夏後穴探去。
太久太久沒有做過,盛懷夏後面很緊很澀,沈時頂進一根指頭耐心地揉,把一圈穴肉揉開,褶皺都抹平。
盛懷夏覺得酸脹,摸索沈時的嘴唇索吻。沈時就俯下身來親他,舌頭伸進口腔裏吮吸盛懷夏的舌尖,然後順着嘴角向下舔,舔到左鎖骨上輕輕用牙咬了一下,然後用力在鎖骨下面的紋身上吸出一個紅痕。
“花兒是紅色的了。”沈時說。
待沈時三根手指已能順利出入,沈時換了硬得流水的性器頂了進去。沈時進的很慢,盛懷夏只覺得飽脹而不覺得痛。沈時開始小幅度抽插之後盛懷夏随着他頂撞的動作小聲呻吟。
沈時很喜歡面對面進入他,因為這樣可以把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他泛紅的眼角,被吻得腫起來的唇珠,和身上斑駁的吻痕。
沈時專在盛懷夏的敏感點上打着圈兒研磨,大手還撫上盛懷夏的胸,指尖捏着盛懷夏的乳頭玩兒,把兩邊的乳尖都弄得很硬,引得盛懷夏弓起腰來,把頭埋進沈時胸膛,像是受驚尋找主人依靠的貓。
沈時刻意控制着速度,最後發狠地頂了幾十下,和盛懷夏一起高潮,一跳一跳地射在了盛懷夏身體裏。
由于沈時拉長盛懷夏的耐受時間,盛懷夏高潮得格外久,眼角留下幾滴淚,感覺有白光從腦子裏閃過,一時間不知今夕是何夕,條件反射地伸手夠沈時。
沈時低下身子來讓他抱到了,并自己伸出手臂把他箍得更緊。
做完之後盛懷夏很累了,沈時抱他去清理他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沈時懷裏睡着了。
月明星稀,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