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完結章 畢業和長相守
盛懷夏的畢業典禮在六月初，儀式完成之後要在學校裏面拍畢業照。研究生的畢業沒有本科生那麽有儀式感，盛懷夏在答辯完的時候就才第一次生出我要畢業了的感覺。
這天沈時上午有手術，術中出血有點大，術後沈時和家屬仔細交代了注意事項，耽擱了一點時間，路上還繞路去取了花，到盛懷夏學校的時候正趕上他在拍照。
盛懷夏站在老教授旁邊，頭上帶着學士帽，沖着鏡頭露出兩排牙齒。沈時站在不遠處看，不由得回想自己畢業時的光景，當時好像是由于要繼續讀博，想來并沒怎麽在意，現在回想起來竟沒什麽記得的事情。
沈時看到盛懷夏拍完了，就捧着花走過去，笑着遞給盛懷夏說：“畢業快樂。”
盛懷夏看到沈時，眼睛一下子亮了，把花接回來說：“你來啦！”
沈時笑着點點頭說：“本科畢業我錯過了，這次總不能錯過。”
黃教授看到沈時，好奇地問盛懷夏說：“小盛啊，你哥哥嗎？”
盛懷夏很高興地挽過沈時，對黃教授介紹說：“不是啦黃老師，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沈時。”
一旁的韓陽直接愣住，黃教授還是見多識廣一些，很快反應過來說：“哦，好，好。小沈真是一表人才啊。”
盛懷夏放開沈時，鄭重地沖黃教授鞠了一躬，說：“黃老師，感謝您的栽培和照顧。我要畢業了，希望您一切都好，身體健康，事業順利！”
黃教授忙擺手：“害，你這孩子，別說這些了，小沈都來接你了，快跟男朋友走吧，以後常來看老師啊！”
“好！”盛懷夏笑着保證。
沈時牽着盛懷夏的手，看他蹦蹦跳跳地，也笑了，說：“這麽高興啊？”
“當然高興啦，”盛懷夏說：“沈老師，我也要賺錢養家了！”
沈時捏捏他的手心：“你還是先搬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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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懷夏工作的是一個重點高中，是研二的時候就有意向去的。離沈時現在的房子有一些遠，學校、醫院和沈時的家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個不太對稱的三角。
沈時去年在盛懷夏定好想去的工作學校之後就着手看了附近的樓盤。在醫院和學校之間剛好有新樓盤在賣，盛懷夏畢業前半年交工。房子下來拿到鑰匙之後，沈時第一時間就開始裝修了。
沈時現在住的房子當時是直接外包給了裝修公司，他幾乎不聞不問，導致裝得很像一個樣板間。新房子沈時想要自己裝修，房子下來之後沈時每天業餘時間都拿着裝修圖譜來看，上到吊燈的款式，下至地板縫隙封膠的顏色，每個細節他都一一和盛懷夏挑選确認。
盛懷夏沒什麽選家具的耐心，只是偶爾心血來潮提想法，比如想在陽臺放一個秋千椅，比如想在卧室放個更大投影儀等等。沈時都一一記下來，拿着本子去聽售貨員的介紹，再把備案拿回來給盛懷夏看。
裝修花了近一年的時間，裝修完的時候盛懷夏已經工作半年了。他去學校的路程比較遠，沈時想再買一輛車，盛懷夏偶爾一次電話中跟林嚴提起，林嚴和盛利國堅決沒有讓沈時買，自己掏錢給盛懷夏買了一輛不太大的自動擋，很适合他這樣的新手司機。
有了車，兩人并不着急搬家。沈時買了很多活性炭包放在新房子裏吸甲醛，又沒事的時候就去開窗通風。
之前沈時雇的做飯阿姨辭職回老家帶孩子去了，他就也沒有再雇，和盛懷夏一起學做菜，只是比盛懷夏好像做的好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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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暖花開，沈時和盛懷夏正式搬了新家，天蒙蒙亮就從老房子出發，雜七雜八收拾完已經黃昏。盛懷夏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汽水，坐在陽臺的秋千椅上，放松地靠着椅背，兩只腳光着，懸空一晃一晃地。
沈時從卧室出來，走到盛懷夏面前，蹲下來給他套上一雙襪子。盛懷夏看着他動作，在沈時擡頭的時候把汽水舉到他嘴邊問他：“喝嘛？”
沈時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後順勢捏了一下他的臉，評價道：“好冰。”
“可樂不冰沒有靈魂！”盛懷夏說。
沈時看着他，突然說：“我覺得百事可樂更好喝些。”
盛懷夏立馬吹胡子瞪眼：“可口可樂永遠的神！”
沈時：“百事。”
盛懷夏：“可口！”
沈時眨眨眼睛，說：“百事。”
盛懷夏故作深沉地嘆了一口氣說：“沈時，我們不合适。”
沈時覺得他好笑，一把把他扛了起來直奔卧室，親自向他展示什麽叫合适，折磨到盛懷夏哭哭啼啼說了一萬遍合适。
一小罐可口可樂最終也沒有喝完，孤零零擺在陽臺，也不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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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利國自從那年出院之後就逐漸放權，物色了下一任院長的人選，自己慢慢退居二線，偶爾做做手術出出診，身體上确實是沒有之前硬朗了。
每逢過年還有節假日，盛懷夏都會帶沈時一起回西安。但總歸和孩子長時間分隔兩地，林嚴和盛利國有時候還是覺得家裏有點冷清。他們把西安之前留給盛懷夏的婚房賣掉了，自己住的這套暫時還留着，在長沙買了一套離沈時和盛懷夏不遠的房子，準備退休之後就舉家搬過去。
沈時知道的時候盛爸爸已經找了裝修公司，他就沒堅持幫忙裝修，只是偶爾去看看。盛懷夏知道父母要過來之後很高興，還掰着手指頭算過他們什麽時候能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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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一周年紀念日的時候，盛懷夏的車剛好壞了，沈時這天下班比較早，就去接盛懷夏下班。兩個人臨時決定回之前的湘菜館吃飯，他們都覺得那家菜館很有紀念意義。
沈時開了車不能喝酒，盛懷夏就要了一瓶啤酒，他酒量很差，這些年還好些，沈時記得他大學時候是一點酒都喝不了。
盛懷夏喝的不多，但回家的時候還是暈暈乎乎的，沈時怕他摔着，守着他在浴缸裏洗好澡，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盛懷夏喝醉了很安靜，睫毛乖順地垂着，閉着眼睛窩在沈時懷裏。沈時低頭看他的眉眼，覺得盛懷夏這些年來長相并沒有怎麽變化，睡着的樣子還是帶着稚氣，像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孩子。
沈時低頭親了親他的額角，抱着他的手臂收緊，讓他更貼近自己的胸膛。
萬家燈火通明，沈時感受着在懷裏熟睡的盛懷夏身上傳來的體溫，突然想到自己學生時代曾摘抄過的一句話。
“有時我想，愛不過是小恩小惠，我以為我可以獨自過一生，可我還是被打動了。”
沈時深覺自己寡淡無味，而盛懷夏帶給他許多鮮活，自己一定不是那個盛懷夏遇到過最好的人，但沈時願意永遠給予保護，讓盛懷夏永遠擁有這份年少熱忱。
就如此，便好相守一生。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