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舞會,深埋陰謀
安穩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寧初瀾照例起了個大早。在飯桌上吃着早飯的時候無意間瞥到牆上那張薛千佳送給她的貝殼挂畫,心裏忽然疼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蘇醒了沒有,自己今天一定要抽時間去看看她。
在忙碌了一個上午之後,趁着中午的那短短的休息時間,寧初瀾和屬下們打了個招呼,拎上點東西,便坐上公交車去市醫院看望薛千佳。
剛走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卻發現裏面一個人也沒有。她正在納悶,剛好旁邊走過一個小護士,她一把拉住她問:“請問一下,昨晚在這裏的病人去哪了?”
“哦,她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去了。”小護士說。
寧初瀾微微瞪大了眼,那麽快就轉到了普通病房?難道她已經脫離危險了麽?
寧初瀾在小護士的指引下找到了薛千佳所在的病房,還沒進門便聽到屋裏傳來的陣陣說話聲和笑聲,看來薛千佳是醒了的。
她輕輕推開門進去,屋裏已經聚集了七八個人,都是薛千佳的親戚。
他們圍繞在薛千佳的病床旁,而薛千佳倚靠在病床上,還略顯蒼白的臉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氣色還不錯。不過她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由那麽重的傷勢到蘇醒過來,寧初瀾不得不感嘆她求生意志的強大。
“小千,好點了嗎?”寧初瀾走到病床旁,将手裏的水果放在了床旁邊的桌子上,柔聲問道。
“初瀾姐你來了,我感覺好多了。”薛千佳看到是寧初瀾來看她,立刻綻放了個大大的笑容,就好像她沒事了一樣。
看到她安好,寧初瀾的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她的嘴角也浮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小千。”旁邊有個聲音響起,寧初瀾順着聲源看過去,來人正是蕭零寂。
“零寂哥哥。”薛千佳本來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立刻綻放了華彩。
“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蕭零寂也淡淡地笑了笑,習慣性地想伸出手揉揉她的頭發,卻礙于她的傷勢終究沒有動手。
“原來零寂哥哥也是擔心我的……”薛千佳低下頭喃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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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蕭零寂沒挺清楚,問了一句。
“我說,謝謝零寂哥哥救我。”薛千佳慌慌張張地找了個借口,臉上的緋紅還未褪去,淡淡地很是可愛。
“小事,不用說謝謝。”
“怎麽能不說謝謝呢,還多虧了蕭先生的血,不然小千可能就……”薛千佳的小姑姑在旁邊說着,差點就要說到那個不好的詞,旁人趕緊拍了她一下。
“小千是我的朋友,自然會竭盡全力去幫。”蕭零寂肯定地說。
僅僅是朋友嗎?薛千佳在一旁聽着,目光漸漸暗淡下去。
這一切都被寧初瀾看在了眼裏,看來小千她真的很喜歡蕭零寂呢,不然怎麽會為對方的語言所左右情緒?她喜歡就喜歡好了,但是為什麽寧初瀾的心裏覺得那麽不是滋味呢?
道別了薛千佳後,她又是一個人走上回奶茶店的路。天空灰蒙蒙的,就好像她的心情,也灰蒙蒙的。明明看到最好的朋友蘇醒了應該很高興才對啊,為什麽她看到薛千佳對蕭零寂的舉動後會覺得心裏堵得慌呢?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聽得旁邊一個聲音在說:“嘆什麽氣?”
她微微偏過頭,蕭零寂正站在她身邊,看着同一片天空。她皺了皺眉頭,S市很大,但是她怎麽老是能遇到他?
“沒什麽。”她面無表情地回答,邁開步子往公車站走去。
遇到他,總是沒什麽好事。
回到奶茶店,忙忙碌碌的又過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司墨自動等在了門外,奶茶店的店員們看到司墨,免不了又是一陣驚呼。
“這麽晚你可以不用等我的。”寧初瀾想了想還是不好意思把明确拒絕的話說出口。
“反正也是同路,就一起走呗。”司墨聳聳肩,說得理所當然。
寧初瀾微微皺了皺眉頭,司墨這是怎麽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逼她幹不想幹的事,今晚明明她已經把拒絕的意思挂在了嘴邊,後者卻裝傻充愣,這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回家路上,寧初瀾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但令她驚訝的是,平時很善言的司墨今天也和她一起沉默了。兩個人各懷着心事,默默回了各自的家。
一連着幾天,寧初瀾都因為奶茶店的活忙不過來,沒時間去醫院看望薛千佳,等閑下來的時候時間又太晚了,所以她只能等到周末才去了。
“叮鈴鈴”在寧初瀾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手機非常不合作地響了起來。她騰出手,看了看來電顯示,司墨?
但是這個點他明知道她在忙還打電話來打擾她,寧初瀾的眉頭深皺起來。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接了起來:“喂?”
“初瀾,”對面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周六晚上的舞會,別忘了。”
寧初瀾皺緊眉頭,強忍着心裏的不耐煩。他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她也顧不得對方語氣中的不耐煩,随便敷衍了句:“我不會忘的。忙,先挂了。”
時間匆匆走到周六的下午,寧初瀾和她的店員們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趕回家。不過她似乎忘記了,她沒有适合舞會穿的衣服。
寧初瀾将自己的櫃子整個搬了出來,左翻右翻,找了半個小時,但怎麽也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煩躁得她一把将衣服扔到旁邊的椅子上不再去管。她洩氣地癱在沙發上,整個人呈大字型占據整張沙發,心裏不停地埋汰着自己。
當初答應司墨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自己沒有衣服呢,而且現在去買也來不及了,她要讓司墨失望了。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寧初瀾認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玄關處開門。
“準備好了嗎?”果然是司墨來催寧初瀾了。
“對不起,我……沒有合适的衣服。”寧初瀾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沒想到司墨沒有怪她,反而笑了笑,從身後掏出一個袋子遞給她,說:“其實我也猜到你沒有了,這個當做送你的新年禮物吧,雖然新年剛過去。”
寧初瀾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手裏的袋子,打開看了看,她瞬間就驚呆了。
袋子裏裝的居然是她最喜歡的衣服品牌的最新款的冬季晚禮服,純白色的蕾絲單肩及地長裙,棉質的小披肩,還細心地将鞋子也一同配上了。
寧初瀾呆呆地看着這些物件,感到無比的震驚。這些東西少說也有上千塊,她平時也沒什麽機會穿,買來也是壓箱底的。再說了,是她答應當司墨的舞伴,怎麽反倒讓別人給她送禮服了,而且他平時也不容易,這樣好嗎?
寧初瀾想了想,還是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司墨,說:“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本來就是送給你的,你不要我還能送給誰呢?”司墨淡淡笑了笑并不接過寧初瀾手裏的袋子,他就知道寧初瀾會拒絕,但是他還是執意要送給她。
但是我不想欠你人情啊!寧初瀾在心裏大喊。她和司墨算是朋友卻沒有要好到那種程度,這樣貿然收下別人的禮物總感覺怪怪的。
“收下吧,穿上它當我的舞伴。”司墨匆匆撂下這句話便“砰”地将門給關上,剩下寧初瀾在門內十分無語地看着手中的袋子。
算了,自己現在也沒有衣服可以穿,将就着穿吧,但這禮物真的太貴重不能收下,還是舞會過後再還他好了。
寧初瀾嘆了口氣提着袋子走向卧室。
“砰砰”過了半個小時,門再度響了起來,寧初瀾剛好完成了化妝的最後一道工序,拎起包包走到門口。
“好了嗎?”剛一打開門司墨就問。
“好了,走吧。”寧初瀾轉身把門給關上,回過頭卻看到司墨有些發怔的眼神,有些奇怪地問:“怎麽了?”
“你真的,很美。”司墨目光灼灼地盯着寧初瀾。
寧初瀾一襲純白色的單肩及地長裙,棉質小披肩小巧地披在肩膀上,美麗的鎖骨若隐若現,腰線收得極細,束腰上點綴着銀白色的花紋,勾勒出她柔美的曲線。柔順的長發被鑲着水鑽的發卡高高绾起,露出白皙的脖頸,配上她今晚特地化的亦侬亦淡的妝容,竟如貴婦那般優雅美麗。
“謝謝。”寧初瀾大方地說着,露出個淡淡的微笑。
司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寧初瀾了然一笑,順勢将手搭在他手上。
計程車将他們兩個帶到了S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寧初瀾略有些詫異,這和司墨一開始說的不一樣啊。
“不是在奶茶店裏辦的麽?”寧初瀾疑惑地問。
“改地方了。”然而司墨只是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不知為什麽,寧初瀾有種被糊弄了的感覺,她覺得司墨越來越奇怪,好像在策劃着什麽一樣。
“小墨,來了啊,快進去。”從酒店裏出來一個男人,笑盈盈地對司墨說。
“初瀾,走吧。”司墨牽着寧初瀾往酒店裏走去。
寧初瀾微微回過頭看那個男人,面孔陌生得很。寧初瀾雖不是魔力奶茶鋪的,但是天宮奶茶店和魔力奶茶鋪是鄰居,她自認為還算知道對方,所以那男人應該不是魔力奶茶鋪的。
但是這是魔力奶茶鋪的舞會,難道還邀請了其他人麽?寧初瀾越想越覺得奇怪,她隐隐約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感覺在她進到酒店後得到了證實。放眼望去,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卻沒有一個魔力奶茶鋪的人的熟悉面孔。這真的是魔力奶茶鋪的舞會現場嗎?
“司墨。”寧初瀾冷着聲音叫了他一句。
沒想到司墨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搶先一步掩住了她的唇。
“什麽都別問,做我的舞伴便好。”
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問!莫名其妙被拐來這個地方,若不是他是她的朋友她會選擇相信他麽?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欺騙了她。
正在寧初瀾皺眉之際,大廳裏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周圍走動的人也找好了位置坐着,看來是舞會要開始了。
臺上有所謂的領導講話,但講了什麽寧初瀾一點也沒聽進去,她在思考着司墨奇怪的舉動,以至于周圍都開始放舞曲了她還若有所思地低着頭坐在位子上。
“在想什麽呢那麽出神?”司墨柔聲問她。
“沒什麽。”寧初瀾輕輕搖頭,不将自己的情緒展露在人前。
“那,”司墨放下手中的酒杯,彎着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跳舞吧。”
“好。”寧初瀾盈盈一笑。
他們倆随着音樂慢慢走進舞池,司墨一只手托着寧初瀾的腰,另一只手緊握她的柔荑,慢慢旋轉着舞步。寧初瀾經過之前的學習加上練習,也算是掌握了些技巧,縱使動作有些生硬,但是不會誤踩了司墨的腳。
也許是這悠揚的舞曲,又也許是舞池裏暧昧的氣氛,在昏黃的燈光下,寧初瀾看司墨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柔和,還有些暧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腦袋很清醒,但是身體卻不太受控制,居然慢慢靠近了司墨。
這可不是她的本意啊!
“你真的很美很美。”司墨低下頭,靠在寧初瀾的耳邊說,那溫熱的氣息吐在寧初瀾的耳邊,令後者一陣顫抖。
寧初瀾有點想往後退,但是卻被司墨束縛在懷裏。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在旁人看起來他們像在跳舞,但只有寧初瀾知道,他其實是在禁锢她。
“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司墨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在寧初瀾的心裏炸開了鍋。
她一直當他是朋友的,并且他們沒認識多久,他這樣貿然地說喜歡她,讓她感到很是困擾。
“你願意把你的心交給我嗎?”
你願意把你的心交給我嗎?
你的心,你的心。
寧初瀾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心裏在反複播放這幾句話,突然她向清醒了一般,奮力地推開司墨,朝酒店的洗手間跑去。
他要她把她的心交給他!
這句話就像點醒了寧初瀾一樣,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她不得不多想。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不禁伸出手撫摸着自己的心口,這裏裝着的,是緋玉紫翠心,世間珍貴的東西,她誰也不能給。
司墨,你究竟在想着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司墨啊司墨,真是個不簡單的人呢。我們的寧童鞋也不傻,她對一些話是特別的敏感的,尤其是涉及到她的心的問題。下一章嘛,嘿嘿,我不劇透。
【最近要期末考了,可能沒啥時間碼字了,但是日更還是照常繼續的。祝某微期末考人品大爆發吧2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