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探望，仍未蘇醒
寧初瀾也不知道該送什麽給她吃，便做了兩個薛千佳平時喜歡吃的菜。她記起以前聽說過的看望骨折病人帶點骨頭湯是有好處的，她就熬上一鍋骨頭湯一起裝進食盒裏。
剛到醫院她便看到蕭零寂和薛爸爸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沒有休息過的跡象，看來他們倆已經在醫院看護薛千佳一宿了。
“薛伯伯。”寧初瀾叫了薛爸爸一聲，後者擡起頭，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小寧來看小千了啊，她還沒醒呢。”薛爸爸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一夜之間他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薛伯伯您回去吧，我來看着小千就好。”寧初瀾将食盒放在長椅上，走到玻璃窗前看着屋裏的薛千佳，後者仍是沒有清醒。
“沒關系的，我已經打電話給她的叔叔嬸嬸們了。”薛爸爸仍是堅持着要等薛千佳蘇醒。寧初瀾也沒說什麽，她走回到長椅上坐在了蕭零寂的身邊。
“你昨晚也沒回去嗎？”寧初瀾問身邊的蕭零寂。
“嗯。”蕭零寂的聲音也是略帶沙啞。
其實寧初瀾很想問他為什麽要對薛千佳那麽好，真是是因為喜歡她嗎？但是她終究沒有問出口，把這個疑問堵死在了心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明明才過了幾分鐘，寧初瀾卻覺得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空氣中充斥着不安分的因子，沉悶乏味，連同寧初瀾的心也忽上忽下。
“老哥啊，小千怎麽樣了？”最先到達醫院的是薛千佳的小姑姑，她那還帶着淚痕的面龐一看就是剛哭過。
“還沒蘇醒。”薛爸爸頹敗的聲音顯示着他的失望。
“你說，小千這麽乖的孩子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薛千佳的小姑姑邊說邊又開始流下了眼淚。
寧初瀾在一旁嘆了口氣，她昨晚也聽蕭零寂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據交警的說法，薛千佳乘坐的車子本來是平穩地行駛在路上，結果突然剎車失控，狠狠地撞向了旁邊的大樹。開車的司機當場死亡，薛千佳受了重傷。
她無力地扶了扶額，突然感到坐在她旁邊的蕭零寂有些異樣，便轉過頭問：“你怎麽了？”
沒想到蕭零寂一下子抱住了她。寧初瀾愣了一下，條件反射想推開他，但後者說了一句：“別動，讓我抱會。”
Advertisement
那聲音裏帶了些許的疲憊和無奈，讓寧初瀾一下子忘了掙紮，非常乖巧地呆在了他的懷裏。他的懷抱很溫暖，因為彼此距離得很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檸檬清香，聽到他的心髒傳來的“咚咚”的跳動聲。
這樣的懷抱，似曾相識呢，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讓他抱的久點再久點。
她感覺到蕭零寂收緊了手臂，整個人的重量都在往她身上壓，她伸出手也環住了他的腰，但又隐隐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是多問了一句：“你到底怎麽了？”
蕭零寂沒回答，默默地抱着寧初瀾，想以此減輕疼痛。他昨晚用了大量的魔力，又一晚沒睡也沒吃東西，胃痛犯了。這人類的身軀，真是無比的脆弱啊，更何況他現在失了大量的魔力，連病痛也找上門來了。
“小蕭。”薛爸爸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蕭零寂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寧初瀾。
“你也一晚上沒睡了，先回去吧，現在看來小千可能還不會那麽快醒過來。”薛爸爸說完又看向了重症監護室裏的薛千佳。
“好，那我先回去了。”蕭零寂也不強撐着，他現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只是寧初瀾不明白，他自己要走幹嘛還拉着她一起走，她又不需要回去休息。她在心裏默默地吐槽着，但還是任由蕭零寂牽着她的手。
出了醫院大門，蕭零寂便帶着寧初瀾到了一家面館，他現在急需補充食物和水分。
“原來你餓了。”寧初瀾作恍然大悟狀，所以說他抱着她是為了緩解肚子餓？但是這兩者有什麽聯系麽？
“胃痛犯了。”蕭零寂也不過多解釋，只是輕描淡寫着四個字。
胃痛犯了抱她幹嘛，她又不是胃藥有止痛的功效，想趁機吃她豆腐麽？寧初瀾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我不餓。”
當蕭零寂問她吃什麽的時候她淡定地說了一句，但是說完就後悔了。誰說她不餓的，她中午起床什麽也沒吃啊，自己幹嘛要在這種事上跟他擡杠啊，真是打腫臉也充不起胖子啊。
蕭零寂突然輕笑了一聲，轉過身對服務員說：“兩碗槐葉冷淘面，一碗不要蔥不要生姜不放蝦肉。”
他付完款剛轉身坐下，便看到寧初瀾投來的疑惑的目光，後者朱唇輕啓：“為什麽你那麽清楚我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
蕭零寂聞言，垂下眼睑，說：“你猜。”
寧初瀾真的冥思苦想起來，半天才得出一個結論：“我知道了，難道說你……”
她的表情太過認真，以至于蕭零寂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莫非她真的想起了什麽？
“你跟蹤過我，對不對？”
正在喝茶的蕭零寂差點将滿口的茶給噴了出來。這小女人，想什麽呢？電視劇看多了吧？不過也只有她會有那麽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是閑的沒事幹呢還是覺得時間多沒處打發呢才去跟蹤她？
“你再猜。”他無力地扶額。
“不對嗎？小言裏不都這麽說的嗎？”寧初瀾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這時候他們的面都上來了，不知為什麽，看着這特別适合她口味的面她覺得心裏暖暖的。偷偷看了看對面的蕭零寂，對方在認真地吃面，此情此景，熟悉又陌生，她真的覺得心裏好像遺忘了什麽，但是究竟是什麽又說不上來，但她隐隐覺得那是和蕭零寂有關的。
“喂。”她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蕭零寂。
“嗯？”
“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你了。”寧初瀾随意地攪動着碗裏的面條，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蕭零寂愣了愣，放下筷子，思考了一會，說：“嗯。”
“有多久？”聽了蕭零寂的回答，她忽然覺得答案近在咫尺。
“很久很久。”蕭零寂笑了笑，回答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寧初瀾特別無語地瞟了他一眼，這答案，說跟沒說一樣。
她總覺得在一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前，他們是認識的呢，而且似乎關系還不簡單。她的腦海裏經常閃過一些記憶碎片，但是仔細去探究卻又什麽也想不起來。
吃過午飯寧初瀾便一個人又到了醫院去，但是薛千佳依舊沒醒，那安靜的睡顏雖可愛，卻莫名的讓人感到揪心。
寧初瀾深吸了口氣，在心裏為薛千佳祈禱了一會，跟薛爸爸打了聲招呼便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剛進到家門便聽到敲門聲，寧初瀾心裏猜測那肯定是司墨。她走過去打開門，果不其然，站在門口的就是司墨。
“果然是你。”寧初瀾嘆了口氣，微微側過身讓司墨進了屋。
“怎麽了？你朋友怎麽樣了？”
“還沒醒過來。”寧初瀾的目光有些暗淡，畢竟是最好的朋友，發生這樣的意外，任誰心裏都會覺得無比難過的。
“你別擔心，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司墨柔聲地對寧初瀾說。
“嗯。”
同樣的話語，司墨對她說過，蕭零寂也對她說過。不知為什麽，寧初瀾的心裏卻出現了蕭零寂的樣子，想起他手心的溫度，想起他懷抱的溫暖。
她忽然有些臉龐發燙。
“對了，來你家是想教教你跳舞的。”
跳舞？寧初瀾疑惑地眨了眨眼，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是答應了司墨下周六當他的舞伴的，結果薛千佳出了意外她就差點給忘了。
“好啊，剛好我現在有空。”
寧初瀾說着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她家實在是太窄了，根本騰不出空地來跳舞。她不好意思地對司墨說：“對不起啊，我家太窄了，怕是沒地方跳舞。”
“嗯，那去我家吧？我家有空地。”司墨也左右環顧了寧初瀾的房子一圈，發現真是沒有場地，才邀請寧初瀾到他家去。
“好。”
這是寧初瀾第一次到司墨家，不遠，只是上一層樓，打一個轉彎就到了。因為是同一棟樓，司墨家的設計和寧初瀾家是一樣的，但他家幾乎沒有什麽家具擺設，地面散落着許多的紙張和筆記本，客廳空蕩蕩的也只有幾把椅子和一臺電視，所以空出了很多的地方。
“你家好空曠。”寧初瀾本來是在心裏說的，卻不小心說了出口，她抱歉地笑了笑。
但是司墨并沒介意，他說：“是啊，因為我不喜歡家具占據空間的緊迫感，所以什麽大型的家具都沒買。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水。”
“好。”
寧初瀾随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環顧四周的景象。突然角落閃過的一道白光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好奇地湊過去想看清楚，但是因為被東西擋着了只大概看到了個輪廓。
“水來了。”司墨的聲音在寧初瀾的身邊響起。
“謝謝。”她一下子回過頭來，假裝沒事一樣接過水杯，很自然地喝了一口，卻用餘光看到司墨不動聲色地将剛才的那個東西移了移位置。看來他已經發現她看到那個神秘的不能示人的東西了。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寧初瀾心裏好奇得緊。
司墨轉身走到電視機旁，在DVD上放了張碟，不一會電視機裏立刻傳來了悠揚的華爾茲舞曲。
“來吧，美麗的小姐。”司墨說着彎下腰一只手背在後面一只手放在前面，對寧初瀾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寧初瀾很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寧初瀾想，以往在電視劇上看到過那麽多舞會的場景和動作，自己做，應該沒問題的吧？
然而事實證明，看別人跳舞和自己上陣是兩碼事。不到兩分鐘，寧初瀾已經踩了司墨的腳不下十次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踩的力道有點重，怕是司墨也受不了吧。
“沒關系，我先來教你腳上的動作吧。”
司墨微微一笑，毫不介意寧初瀾踩他腳的事，很耐心地給寧初瀾做着示範。寧初瀾到底是天資聰穎，才一會便把司墨的基本動作看明白了。
“我試試。”她說。
明明看司墨跳的很輕松，但是輪到她自己上陣的時候總是左腳勾右腳，好幾次都險些摔倒，多虧了司墨在旁邊扶着她。
“真是有點難學呢。”寧初瀾有點洩氣地說。
“有我這個舞會專家在你還怕難麽？”司墨眨了眨眼，那眼神裏透露出自信的訊息。
也許他這樣的表情感染了寧初瀾，後者微微笑了一下，便又拾起信心去邁出下一個步伐。
整整半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寧初瀾都呆在司墨家裏，學着跳華爾茲。不過學了那麽長時間，她也算有點收獲，基本的步伐和動作都看明白了。至于掌握，她想還是需要加強練習的，不過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相信自己能學會。
“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寧初瀾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她要趕緊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去奶茶店上班，還有很多的工作等着她。
“好的，我送你下樓吧。”司墨依然是那麽紳士。
“不用了，反正也不遠。”
寧初瀾擡起頭微微地對司墨笑了笑，冷不防角落的那道白光又閃過她的眼睛。她不動聲色地和司墨道了別，轉身離開他家。
但她在回家的路上卻思索着那道白光，似乎并不是那麽簡單的。看到那輪廓，寧初瀾心中忽然浮現一個答案。
難道，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童鞋寧童鞋你快開竅吧，別讓你的蕭某人等太久了【哎親媽我都看不下去了】。司墨這個人呢，嗯，很有背景的，他不是普通人【不能劇透得再多了】
他們會有什麽糾葛和表現呢，繼續關注本文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