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耿非見這國王是不能好好說話了,于是湊到他耳邊說:“國王今天早上偷偷送衣服到我房間,我覺得……”
“放肆!”南宴突然跳腳,“你,你……胡說!”
耿非嘚瑟地站直了身體,壓低聲音說道,“而且,今天早上還有人偷看我換衣服。不知道……”
“……”南宴眼神有些閃爍:“那,那又怎麽樣?”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他瞬間有底氣起來,“整個國家都是我的,你也不例外!我想看就看,我想送衣服就送衣服!”
“嗯……”耿非認同地點點頭,“原來你的國家這麽沒有秩序,那随便看中哪個人就進他房間看他換衣服好了?”又摸着下巴皺眉沉思,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我長這麽好看,大概這個國家有很多人想看我換衣服吧?”
南宴急眼了,“他們敢?”
“上行下效。有什麽不敢的?”耿非悠悠說着,仿佛事不關己。
“你想怎麽樣?”南宴沒好聲氣地問道,看起來極不情願。
耿非咧唇一笑,牙齒白晃晃的閃人眼睛,“國王知道的!”
“……”南宴實在不能忍受英明偉大的自己就這麽被威逼了,一下子沒說出話來。耿非見狀,張嘴佯裝要喊話,南宴心裏一橫,閉着眼睛說道:“行行行!”
耿非眉開眼笑。
南宴接着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他看着耿非,心裏發誓這次一定不再退讓。
但事實證明,誓言總是用來打破的。耿非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麽條件,“你在下面,沒得商量!”一副我也很無奈我也沒辦法的表情,就差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了。
南宴眉心一跳,正要反駁,但看見耿非那又要喊話的架勢,就住了嘴。心想着晚上再慢慢收拾你。
耿非笑意更盛,背着左手鞠了一禮,“那請國王宣布消息吧!”心情舒暢,萬物和諧。
南宴就沒有那麽好的心情了,站起身來,陰着臉杵了杵權杖,一邊還未走遠的侍從立馬有眼力見地跑到鳴鐘邊上敲了敲,示意大家安靜。
南宴宣布完之後,耿非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鳥人國是個性向全面開放的國度,因此也沒人對此表示奇怪。大廳詭異地安靜了幾秒鐘,随機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交頭接耳說着“果然絕配”之類的話。
南宴的臉更黑了,心想我如此容貌,耿非那等凡夫俗子怎麽配得上我。又猛然響起今天早上悄悄跑去偷看人家換衣服,臉上就開始發燒。他若無其事地“咳”了兩聲,昂起高傲的下巴,一個勁兒地安慰自己,早上去看他換衣服只是要看看他的體格是不是符合宴會标準。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不過——
“你是怎麽知道我去過你房間的?”南宴“不恥下問”。
耿非笑得眼睛成了一條縫,湊在他耳邊說:“你今天在我床下偷看我換衣服的時候,是不是還覺得我的匕首很好看?”
“……”南宴明白了,問題出在那把可惡的匕首。他以為那是耿非不小心掉落在鞋裏的,出于人道主義的初衷,他把它撿起來放在了耿非的床頭櫃上。他發誓,他一輩子都沒這麽好心過。當然,他一輩子也沒這麽丢人過。
“不過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麽出去的?”耿非皺着眉頭,一副認真探讨的樣子。卻又搶在南宴嘚瑟着開口的前0.01秒“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南宴把到嘴邊的“爾等凡夫俗子”吞了回去,“哦什麽?難不成你知道了?”
耿非賤賤地笑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好難猜哦——你特麽下次爬完窗戶能不能關一下!!!”
“Oh shit!”問題還出在窗戶。南宴想,耿非是個狡猾的凡夫俗子。
偏偏着凡夫俗子非要看他生氣才開心,又添了把柴火:“其實最大的問題是,”耿非正色道:“你後來回來敲門的時候,樣子特別傻氣!”
“請你這凡夫俗子馬不停蹄地滾!!!!”南宴咆哮道。說完還朝着驚愕的衆人微笑着颔了颔首,做出了一副優雅地樣子。
耿非繃住笑,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咬牙笑,最後收到他殺人的目光時,終于再也繃不住,捂着肚子不顧形象地笑了半天。
衆人懵逼:“發生了什麽?”
夜幕降臨,精彩的一天結束了,耿非看着南宴那張大得離譜的床,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指着那張床問他:“你一個人睡?”
南宴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把手裏的茶杯放到手邊的桌上,“首先,所有的話我只說一邊,你這等凡夫俗子一定要記住,不能再問我,不然你就睡地板,知道嗎?”
耿非乖順地點點頭,“知道了,my lord。”
“很好。”南宴很滿意地扯出了一個笑容,“第一,這張床不□□,叫高貴的國王的床,你以後稱呼的時候要記得這點。
其次,每天要睡覺之前,請保證你的身體百分之百的潔淨可愛,不然高貴的床不歡迎你。
最後,我要在上面。”
他說完之後,伸手拿過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知道了嗎?”
耿非不置可否,轉身就往外走。
南宴眉心一跳,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委婉地提醒”他,“你這個凡夫俗子,大晚上的不要随便亂走。”
耿非把手搭到門把手上,轉回頭來燦然一笑,“我這個凡夫俗子只是要去告訴大家,你今天早上偷藏在我這個凡夫俗子的床底偷看我這個凡夫俗子換衣服!”
南宴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有事好商量,”又自以為很完美地補充道:“畢竟我是一個英明的國王。有什麽不滿你可以說,沖動是魔鬼。”
耿非轉回身來,背靠着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誰在上面?”
南宴在這個問題上的執念很深,想也不想就說:“我!”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耿非點了點頭,“好。”轉身就拉開了門。南宴一急,補了一句“怎麽可能嘛——”見耿非有稍緩的趨勢,趕緊又說:“肯定得是你啊!”
“……”耿非終于走了回來,脫衣服解褲帶。南宴把眼睛蹬地圓圓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正準備羞澀地說“高貴的我要先洗個澡再和你做”,就聽見浴室裏傳來耿非的聲音:“遞根牙刷給我——”
“……”
兩個人終于都磨蹭完了,耿非含情脈脈地看着南宴那對礙事的翅膀,不好意思地開口了:“你能把這東西收起來嗎?”
南宴打算就上下這個問題垂死掙紮一番,“不能,所以高貴的我應該在上面運動,這樣才不會壓到我高貴的翅膀。”
耿非起身,系了系腰間的浴袍帶子,準備出門了……
南宴趕緊放棄,眼睛一閉,仰躺在床上,生無可戀地喊:“來吧!”耿非背對着他,嘴角微揚。
耿非進入的那一刻,系統的聲音驀然響起:
【叮咚——恭喜小非非,完成第一個任務,獎勵積分:100
下一級任務,正确收服坐騎
友情提示:角鬥晨
【小非非繼續繼續,別理我,你繼續動!別憋着!】
“……”耿非想罵娘,心裏默念了幾句“系統收起”,才把芝麻送走。
第二天,一米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空氣中懸浮的灰塵清晰可見。
耿非還在熟睡,精致的五官顯得十分立體,南宴側着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抹癡漢笑。
可能是被盯得久了,耿非悠悠轉醒,嘴角痞痞一笑,被子下的手伸到南宴的屁屁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南宴一把将他踹下了床。
兩人洗漱過後,決定到山巅賞日出,順帶磨合磨合感情。
“賞日出?現在?”耿非顯然不能理解南宴的愛好,他把手搭在前額上,當去這刺眼的陽光,轉頭感慨:“你這是要把自己曬成鳥人幹的節奏啊!”
南宴坐在沙灘椅上,優雅地抹完防曬霜之後,把手枕到腦後,“專家研究,多曬日光有利于骨骼生長。”
耿非滿臉黑線,“那專家有沒有說,陽光曬多了會得皮膚癌?”
南宴瞥了他一眼,“要不說你是凡夫俗子呢,真不會享受生活!”
耿非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尼瑪享受生活是這麽享受的?賞個毛線的日出啊,這大中午的……
過了一會兒,耿非躺在另一把沙灘椅上面,“真別說,你還挺懂得享受的哈。”
南宴得了誇獎,嘴唇輕揚,又努力克制住弧度,心想,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為了一句誇獎而開心,不然就太丢臉了。
耿非側頭看着他人到抽搐的嘴角,平靜無波的眼底也漸漸染上笑意。
“你們這兒有沒有專門作為坐騎的鳥啊?”耿非閑聊似的提起這件事。
南宴可得意了,拿過邊上的橙汁吸了一口,撫了撫他那條花褲衩,說道,“在我這個英明的國王的帶領下,鳥人國上下分工明确,當然會有專門作為坐騎的鳥!”
耿非疑惑道,“你們不是鳥人國嗎,怎麽還用鳥作為坐騎?”
南宴斜了他一眼,“要不說你是凡夫俗子呢!從物種學的界定上來說,鳥人和鳥并不是同一個物種。有的鳥人翅膀已經退化,又或者身體太肥胖飛不起來,你知道的,”南宴得意地笑了笑,“像我這樣保持完美身材的人,鳥人國上下找不出第二個。所以這時候鳥作為坐騎就開始廣泛應用了。”
耿非刻意忽略他的自吹自擂,點了點頭,說:“那我如果要一只坐騎要怎麽做?”